“我爲什麼不敢打你?還拿你父親威脅我,你以爲這世界上只有你一個人有父親麼?”這一巴掌用盡了簡兮最大的力氣,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掌,簡兮臉上的表情恢復了平靜。
“我打你這一耳光,不是因爲你綁架了我,而是因爲你傷害了我父親。”
“我不是故意的!”溫雅大聲說,“我只是想讓他把你叫到醫院,誰知道他會突然暈倒?”
不是故意的?說的真好聽,簡兮雙手緊攥成拳,“我爸他得的是癌症,不是小感冒,你自己也有心臟病,不知道病發這種事情根本不受控制,很有可能會暈倒之後再也醒不過來麼?”
緩緩舒了一口氣,簡兮攏了攏耳後的碎髮,露出了額頭上的傷口和耳垂,“如果說你傷害我父親並不是故意的,那麼你綁架我呢?給我下藥呢?派一羣男人來毀我清白呢?這也不是故意的麼?”
臉色突然變得蒼白,可溫雅臉上依舊沒有半分悔改的表情,“那是你自作自受,和我沒關係!”
猛的拽起溫雅的頭髮,簡兮逼迫她直視自己臉上的傷疤,“看到我額頭上的傷了麼?這就是在我反抗的時候留下的,還有我的左耳,我的左耳已經基本聽不見聲音了,這些全都是拜你所賜,你居然好意思說我是自作自受!”
頭髮上的痛讓溫雅眼角冒淚,溫雅看着簡兮,臉上寫滿了嘲諷,“我不知道,我只是讓他們毀你清白,並沒有讓他們打你,再說了,你要是不反抗,不就不會有事了麼?”
“啪!”
又一個耳光狠狠打在溫雅臉上,簡兮覺得不解恨,又揚起手在溫雅臉上摑了一耳光。
“啊!”溫雅尖叫一聲,“你居然又打我,你居然又打我!”
聽到溫雅的聲音,簡兮突然擡起腿在溫雅的小腹上狠狠踹了一下,直讓溫雅痛的臉色慘白,再無法繼續叫囂。
“痛麼?”簡兮拉扯着溫雅的頭髮,臉上的表情是溫雅從未見過的狠絕,“當時他們就是這樣對待我的,他們還拽着我的頭死命的往牆上撞,你要不要試一試啊?”
“不要……不要……”這是溫雅第一次感覺到怕了。
她以爲簡兮是懦弱且胸大無腦的女人,可是她現在發現她錯了。簡兮的怯弱只展現給江沅一個人,之前她的所作所爲簡兮都沒有計較,所以她就以爲這次也不會有事,可是她錯了她錯了!
簡兮是她見過最隱忍不發的女人,簡兮和江沅之間的感情也大大的超乎了她的預料。她做錯了一個決定,可是她好像已經沒時間去補救了!
“你剛纔跟我說什麼?你說叫我不要反抗是吧?”拉着溫雅的頭向前傾,簡兮直直看向溫雅的眼底,“要是你被一羣男人強/暴你不會反抗是麼?還是說你覺得我就活該被強/暴被蹂躪?”
“如果你沒有引/誘江濱,那麼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溫雅臉上害怕的表情被隱去,反正都已經不可能被放過了,還不如破罐破摔,“沒有誰是天生惡毒,我害你是被你逼得,你是咎由自取!”
“我逼你害我?哈哈哈!”簡兮突然大笑起來,笑的眼角有淚花冒出,“這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我不止一次的說過,我對江濱沒興趣,我從來沒有主動接近他,是他倒貼的我!”
“你胡說,你胡說!”溫雅突然變得歇斯底里,“明明就是你勾引江/濱,江濱怎麼會主動接近你?你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如果我能從這裡走出去,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可惜啊,你這輩子都走不出去了。”簡兮突然恢復了平靜,臉上的沒有半點抓狂的痕跡,好像剛剛跟溫雅吵架的人不是她。“你精神正常且蓄意綁架,還是去監獄裡待幾年吧!”
“你什麼意思?”溫雅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最終變成了毫不掩飾的陰狠,“該死的,你居然敢陰我?”
“還真是長了一顆玻璃心,我這也算陰你啊?”簡兮有些不耐煩的衝着溫雅翻了個白眼,“我無非是讓你說了一些大實話而已。”
簡兮話音一落,溫雅突然猛撲上前,險些撲到簡兮身上來,“你把錄音交出來,我不能進監獄!”
溫雅的動作活生生嚇了簡兮一跳,還好這椅子是固定的,不然剛剛那一下簡兮肯定躲不過去。
“你想要錄音啊?就在這把刀裡,你有本事來搶啊。”簡兮拿着明晃晃的水果刀晃在溫雅面前,“不過你手腳都被綁着,要想拿走這把刀恐怕也只能用嘴了。你要是能把它吃下去,我就放過你。”
簡兮明顯嘲諷的話語讓溫雅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你……你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這是我今天聽到第二好笑的笑話了。”簡兮說着,慢悠悠的把刀收了起來,“我並不是戲弄你,我只是想告訴你,就算進了監獄你還有命可活,這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懂什麼?!”溫雅忽然放聲大哭起來,晶瑩的淚水流過有些蒼白的面頰,帶着病態的美感,“一旦我進了監獄,我就再也不可能嫁給江濱了,江家不可能接受一個有污點的孫媳婦!”
溫雅的一番話讓簡兮呆愣在原地,對於溫雅而言,失去江濱比死更加難以接受,她是想讓溫雅受到懲罰,可卻沒有想過要把溫雅真的逼上絕路。
看到簡兮猶豫了,溫雅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一樣,“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傷害你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就這一次!”
溫雅的話讓簡兮有所動搖,可是簡兮不甘心!如果溫雅只是傷害了她也就算了,可是溫雅還傷害了父親!這是簡兮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似乎是明白簡兮在想些什麼,溫雅動了動脣角,有些急切的想要解釋些什麼,“你父親的事情不是我做的,那是……”
話沒說完,病房的大門忽然被人大力打開了,簡兮溫雅一同順着門口處看去,佇立在門口的是衣裙幹練的冷秋,以及跟在她身後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