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藝把桌上的稿子放置一邊, “不行,你必須跟我去吃飯,你要是不去, 我也不去了。”說完, 把臉背到一邊, 一臉委屈。
夏青看着像個小孩似的小億, 不禁有些頭痛, “你這丫頭怎麼跟個小孩似的。”
“夏青姐,我們去吃飯好不好?我的肚子好餓啊?”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蹲在夏青的身旁,可憐巴巴地拉着她的衣襟, 活像一個被遺忘的寵物,“去吧, 去吧, 今天我請客, 當是慶祝夏青姐身體痊癒。好不好?”
夏青一向對於可愛的東西就沒有抵抗力,第一次見到小億, 這個長着一張蘿莉臉的女孩,讓她心生保護欲,她根本沒有辦法拒絕小丫頭的賣萌。
“好啦,別裝啦,我答應你就是啦!”她無奈地同意。
“太好啦!”這丫頭一聽, 趕緊起身, 拽着她就往外走, 生怕她會反悔。
她有些好笑地任憑小億拉着, 走至門口, 小億突然鬆開她的手,“你看我這記性, 我的包拉在辦公桌上忘記拿了。”說完不等夏青的回答風風火火回去取包。
夏青無奈地搖搖頭,這丫頭老是喜歡丟三落四。這時候夏青的手機響了,她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來電顯示是吳新柔,她剛想開口,對方急促的聲音打斷了她,“夏青,你在哪?我真的快支持不住了,我真的快要爆發了,我不知道怎麼辦?”說道後面,聲音哽咽變爲斷斷續續的哭聲。
“新柔,你別哭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有些心慌,第一反應是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不然新柔不會哭得這麼傷心,有些急切地問道:“到底發什麼了什麼事情?你別哭,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
電話那頭卻是哭得更厲害了,她有些不知所措,“新柔,你在聽嗎?”
只聽到對方模糊不清地說了聲“嗯。”
她才微微有些心安,“你別哭,有什麼事,你跟我說,這世上沒有解決不了的事,說出來,我們一起面對好不好?”
許久,電話那頭的哭聲才逐漸減弱,新柔擦了擦眼淚,帶着濃重地鼻音,“這麼大的人了,我還哭,是不是很糗?”
她微微有些心酸,帶着些許疼惜,“一點也不糗,你在我的面前可以完全沒有形象,因爲我們是好朋友,你的一切我都可以包容。哭過就好了,一切都會過去的,即使現實太殘酷,但我們依然要學着微笑生活。”
新柔的情緒似乎穩定了不少,一開始她沒有控制好情緒,在好朋友面前毫無形象地大哭起來,惹得的士司機頻頻側目,“恩恩,你現在在哪?我好想你,我想見你,我想跟你說說話,我已經在去你公司的路上了。”此刻她急需找個人把心底的話發泄出來。
“ 那行,我在公司門口等你。”她一口答應,沒有絲毫地遲疑。
“夏青姐,你在跟誰打電話呢?”小億突然出現,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臉地好奇。
夏青這時候才意識到對方已經把電話掛了,收好電話,有些抱歉地說道:“小億,對不起,我可能沒有辦法跟你一起吃飯了。一會,我有個朋友要過來。”
“夏青姐,這有什麼好抱歉的,現在正是午飯時間,估計你那朋友也還沒吃飯,把她帶上不就行了。”她沒有一絲地不悅,反而笑嘻嘻地,挽住夏青的手臂,“走啦,夏青姐,這裡很冷啊,我們到餐廳裡去等。”
她不提醒還好,這一提醒,站在大門口,因爲沒有了房子做庇護,冷風直往身上鑽,她的手和腳已經變得冰涼,沒有一點溫度。她緊了緊身上的白色外衣,心裡惦記着新柔,怕她找不到自己,思索了片刻,“你先去,我想在這裡等她。”最後的結果是她被連拖帶拽得去了餐廳,她無奈只好發短信告訴新柔她現在的位置。她現在餐廳的二樓,坐在落地窗前,一眼便可以看見離這兒不遠的河湖,柳樹搖曳生姿地孤芳自賞,人羣,車輛,一切盡收眼底,讓人瞬間豁然開朗。新柔和她都喜歡靠近窗戶的位置,這會讓糟糕的心情變好。
手心捧着玻璃杯,感受着滾燙的開水透過玻璃傳遞皮膚的暖意,心裡若有所思地猜想着,能夠讓新柔如此失控的只能是李景,也只能是他。每次她和李景吵架或是鬧彆扭,新柔爲此不知道流過多少淚,只是這次她明顯感覺到這次是真的很嚴重了。
“夏青姐,你在想什麼呢?”從進來到現在,夏青就沒有說過一句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除了點單,自始至終看着窗外。
她轉過頭,啜一口杯中已變溫的開水,笑笑,“我沒事,可能是今天工作有些累了。”
“夏青姐,你工作別太拼命了。”小億勸她。
她剛想開口,突然一股濃烈的氣味刺激着她的味蕾,直接延伸到胃裡,那是從她身邊經過的男士散發出來的香水味道。她感覺有什麼東西像是要衝破喉嚨。她忍着噁心,捂住嘴巴,向洗手間奔去。。
小億一臉不明所以看着突然朝洗手間狂奔的夏青,有些無聊地把玩着手中的玻璃杯。
吳新柔按着夏青信息裡所說的來到月華餐廳,上了二樓,她在人羣中沒有找到夏青,卻看到了一個讓她怎麼也無法忘記的討厭面孔。她大步穿過餐廳,徑直走到一個正撐着下巴發呆的年輕可愛女孩面前,端起女孩跟前的玻璃杯,狠狠潑向女孩。女孩來不及閃躲,“啊。”了一聲,臉上,髮梢都佈滿了水滴,有些甚至濺落到了外衣的領口,好不狼狽,女孩抹了把臉,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新柔,她極力剋制着情緒,任誰被莫名其妙潑一身水,心情都不會好,而現在女孩的心情正是這樣,處在爆發階段,“這位大姐,你有病吧?我不認識你,你幹嘛拿水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