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到這裡,什麼雜活都幹,人家讓幹什麼我都幹什麼。每天下班之後跟胖子玩遊戲玩的不亦樂乎。他80後,我90後。雖然只差2歲,卻差了一個級別。我跟他很聊的來。每天一起吃喝玩樂。他也再很少往秦巖姥姥家去。我們由於是上夜班,偶爾沒事還去游泳館游泳、唱歌。餐館是他家開的,他也不差錢,很大方。出去的消費基本上都是他給出錢。
賺的錢加上我提前預支的工資又買了個新的手機。我準備去找我姐姐,大姑家的這姐姐當然是最疼我們的,有什麼事我也經常找她。買了新手機一定要給她炫耀一下。況且是最新出來的新款,功能很多。沒想到的是坐上公交車之後直至到了姐姐那裡才發現,手機被小偷偷了。報警的話警察叔叔整日操勞,事挺多,肯定不會爲這一個不值錢的手機去尋找。打電話給自己的號碼過去,早已是關機狀態。無奈之下只好重新買個新的手機。由於上次的卡當時沒有身份證還沒有過戶,也換不了卡。只好連手機號也換了。
就這樣在餐廳每天陪胖子娛樂了半年多。我又過生日了,又長了一歲。那次沒用他報銷。我請客。大家喝的天旋地轉。清醒後的第二天。老闆把我叫過去接電話,他說是我家裡人打來了。可是我來這裡的消息沒告訴幾個人啊。看來是因爲QQ上跟二黑說了他又給告密了。總是他話最多。經常打別人小報告。
我接過電話“誰呀,找我什麼事。”一聽我聲音我就知道是姑姑的聲音,他哭着“祁山。你回來吧,你奶奶昨天去世了。”我聽了消息之後非常難過,只想一心回家。天色已黑,回不去了已經。
第二天我坐了最早的火車趕到家中,門口放着大大的花圈。門上掛着白紙條。院裡一夥穿着白衣服的親戚在棺材前痛哭,院裡擺着好多桌子,還擺起了爐竈,廚師在竈臺上揮舞着大勺吵着各種本是鮮美的飯菜。桌子上坐滿了好多我認識不認識的親戚。他們沒有哭。反而在餐桌上痛飲好酒。
我過去扶起還在痛苦的大姑姑“姑,別哭了。走了再哭也回不來。”本在安慰她的我卻也跟着哭了起來。我哭着問道“我爺爺呢?”她沒有說話,還在哭,只是用手指了下屋內。我進屋看到爺爺坐在炕上,也穿着白衣服,頭上還多扎着一塊白條布子,一聲不吭的用手帕不停的擦拭着臉上的淚珠。
我爬到棺材上大聲嚎叫着“奶奶,你怎麼這樣就走了呢?孫子還沒有給你盡孝呢。你走了誰陪我爺爺?爸爸還沒有見您最後一面呢,怎麼就這樣走了?你走的好快,好絕情啊。”本來跪着哭喪的大姑姑擦乾了留下的淚水,吸了吸鼻涕,扶我起來。她說如果想我奶奶的話,可以掀開棺材蓋子看最後一眼。雖然是我奶奶,但是由於我膽子小,始終沒有掀開看,我怕,我怕那些故事中的鏡頭,最主要還是怕捨不得她走。
辦完喪事,她的棺材就被村裡聘的幾名大漢擡上車,後面親戚們舉着花圈,送到了祖墳。早就在祖墳前挖好的大坑,把奶奶的棺材放進去。這時候我想走過去看看,可是被重親戚攔住了。他們說小孩子不適合看。然後看着他們一鐵鍬一鐵鍬的鏟着地面上的土往坑裡埋,我的心趕緊他們不是在挖土,而是挖我的心。挖一下土,我的心就揪一下,咯噔一下,咯噔一下。難受極了。慢慢的那個坑被填平了,他們還在繼續埋着直至成了墳,在上面插幾根帶白紙條的木棒。葬送禮儀就結束了。
大漢們走後,包括我在內的中 衆親人又是一陣大哭。但是這裡有大伯母,卻沒有二伯母。我眼睜睜的看着她在人羣中陪外人嘻嘻哈哈的聊着天,這時候的我有種想上去給她臉上送一朵巴掌花的我強忍怒火沒有去。至少我還認着她這位狠心不仁義的伯母。
辦完事後,我們回到家收拾着喪事留下的殘羹剩飯,一一倒掉,打掃了地面。四合院的南面房間一般是不住人,只當庫房使用。一般除了拿東西是很少進去的。清掃完的盤碗要歸位,我就抱着碗進去了。剛推門差點嚇出我心臟病,碗立馬全部掉在地上摔碎了。
聽到出事的大姑姑趕緊跑過來,安慰道“沒割破手吧,你收拾其他的去吧,一會我忙完再清掃這碎渣。”我眼睛一動不動的的沒有說話,只是手指直直的指着門背後這口大棺材。顫抖的說道“這是什麼?”
她擡頭一看,卻淡淡的說道“我以爲什麼事呢,沒事。這是給你爺爺以後準備的棺材。老人們一般上了年紀都會早早準備的,只是你奶奶走的着急。所以以前也沒準備。別怕。別嚇着。”我緩緩心情,右手撫摸着左胸口“撲通撲通”跳動的心。“沒事。我以爲這又是怎麼回事呢。以爲家裡還有死人。”
晚上12點,我們所有奶奶的兒子女兒帶着他們的兒子女兒,這裡唯獨少了我父母。我們所有人準時在這個時間點燃各自手中白色的蠟燭,放在去往奶奶墳墓的路上。異口同聲喊着“安息吧,去吧。望你的在天之靈保佑我們全家平安幸福。”然後各自跪拜,嗑了三個頭。回到家門口還順便灑了一道爐竈裡的灰。再次說道“去吧,去吧。”
奶奶就這樣永遠的在世間消失了,因爲她去了更遠的地方。去了西方。我們想念的時候只能是再看看留下的遺像和以前奶奶年輕時陪爺爺照的漂亮結婚照。
大半夜的,哥哥開車不方便,也就都沒回家。他那破舊的二手小麪包車,燈光黑暗不說,我奶奶剛去世。他們所有人就都在我家擠了湊乎住了一晚上。睡之前他們所有人也包括我在讀初中的妹妹。你一句我一句,意思是不讓我走。不想讓我再去打工。不想讓我再不懂事的倔強的強行離開他們。讓我再回到學校讀書。他們說再有3個月學校也就畢業了。面臨的是正式的步入社會,學校分配的工作可能會比較好點吧。至少學校應該給分配正式單位去上班。
極其不情願的我在衆人的竭力勸說下,我是浪子回頭了。回到餐廳辭了職,拿着沒幾天的工資告別了可愛的胖子。也告別了秦巖之後我就再次回到學校。
當我到了學校的時候才發現,那裡了無人煙,只剩下了鐵路局家屬還在那裡住着。在再三打聽之下才知道,我們學校換了校址。換到了更偏僻的地方。那是以前的衛生學院,現在撤了,我們學校又搬了進去。想想就害怕。曾今是許多被解剖的屍體住的地方,我們學校領導怎麼想的,會搬到那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