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1 惡刁婆母

621 惡刁婆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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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琰在屋上也聽得清清楚楚!

哪有這樣的,竟然領着人搜拿了兒媳婦的嫁妝。

老王妃不要臉面,宇文琰還得要呢。

素妍低聲道:“嬤嬤彆氣了,我給你把把脈,再給你瞧瞧傷!”

青嬤嬤現下明白了,老王妃是真不喜歡素妍,否則哪家的婆婆會做這種事,帶人搜兒子、兒媳的屋子,還把兒媳的嫁妝給拿走了,還是那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玩意兒。“郡主啊,哪有這樣欺負人的!你在江家,可是被候爺、夫人捧在手心裡的,被幾位老爺、太太也是百般呵護長大的,哪裡受過這種氣。你出閣那日,老太太就後悔了,不想讓你出嫁,說老王妃自個做錯了事,連面都不露,怕你過門要受氣……嗚哇哇,這才幾日,她就每日變着方兒地尋事兒……”

青嬤嬤知道宇文琰回來了,正想借了機會發作,故意將這些話嚎啕着說出來。

今兒老王妃身邊的惡婆子打人,這是院子上下都瞧見的,就連外院的護衛、小廝都見到了。她是不許他們進內室和書房的,居然把青嬤嬤一把拖出去,拋到院子裡,還惡狠狠地搧了青嬤嬤幾個耳光。

宇文琰站在院子裡,正想聽後面的話,就被素妍低聲斥住了。

“郡主,我偏說!我偏要說!王爺對不住你啊!你過門這幾日過的是什麼日子,他知道嗎……”

宇文琰往青嬤嬤的屋子走去,透過門縫,就見素妍去捂青嬤嬤的嘴巴,厲喝一聲,“你讓她說!”

素妍驚了一下“千一”,“青嬤嬤是氣糊塗了,正說糊話呢。”

“讓她說!”宇文琰大喝。

青嬤嬤便將老王妃叫素妍去。逼素妍交鑰匙、地契、房契的事細細地說了,還罰素妍跪在地上,這大冬天的,得有多涼,還對着素妍摔湯婆子、訓人……

自然,是不會照着原樣說,從她嘴裡出來,那就是很嚴重了。

這會子,田荷、白茱等也生氣了,站在門口。把老王妃昨兒一天買了十萬兩銀子的禮物細說了一遍。

宇文琰聽着。只覺胸腔裡怒火亂竄。

爲了葉家一干蛀蟲。就要刻薄他妻子,這算是哪家的規矩。

這會子青嬤嬤哭了,田荷在哭,連帶着白菲、白芷也哭成了一團。

紫鳶、紫鵲兩個。嘴裡滿是愧疚:“當初,江家老太太、大太太挑我們倆來郡主身邊服侍,原是說我辦事沉穩的。我們愧對老太太的囑託,護不了郡主,讓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也跪在一邊,痛哭起來。

素妍站在一邊,萬般情緒,千般委屈,眼淚就流了下來。垂着頭,越想越惱。就算在江家,哥哥們喜歡上她的東西,也不會輕易開口索要。可老王妃倒好,直接拿走了事。這是奪,這是搶。

跟着陪嫁來的田壯實,聽到內院哭聲一團,好奇地到門口探望,這一望了不得,聽到青嬤嬤的哭聲,又聽見田荷在哭。田荷今兒哭了一兩個時辰了,任誰都勸不住,心裡暗想:莫不是他娘被打傷得嚴重!

這可了不得,他得趕緊回江家報信,萬一出了大事,江家老太太追究起來,他可擔不起。

一時間,琴瑟堂內院裡哭聲一片。

宇文琰緊握着拳頭,轉身回了內室,他的衣袍、素妍的衣袍被拋了一屋子,連帶着素妍的小衣、肚兜處處可見。再轉入小書房,也是一片狼藉,素妍裝着字畫的大木箱子敞開着,裡面零散地堆着一些字畫,都是未裱的,還有一些紙包、顏料。

他越瞧越氣,扭頭衝出琴瑟堂。

剛出院門,就碰見青霞郡主“哥哥”,他沒應,怒氣衝衝地往上房奔去。

青霞郡主進了內儀門,見青嬤嬤屋裡站着人,素妍坐在椅子上,手裡拿着帕子,也黯自神傷地抹着淚。

“嫂嫂”青霞郡主輕喚一聲,滿是愧色,“我也攔過母妃的,可是她連我也一起訓了。”

素妍止住哭,“你們也別哭了。白芷,去我箱子裡翻翻,把化瘀膏尋來給嬤嬤抹上。”

青嬤嬤帶着哭腔的,“老奴這點傷不算什麼,老奴這是心疼郡主。郡主在江家,何時受過這等委屈,老王妃欺人太甚,怎麼能帶着小廝翻郡主的衣物,還把肚兜、小衣丟了一屋都是,這……這可是大戶人家做婆母的人會幹的事?”

老王妃當真是連體面都不顧了,她們也不要守本分,總不能任由老王妃欺人欺到這份上。

素妍的心,凌亂成麻,從未像現在這樣繁複過。全都交結成一團,掙扎在心頭,任她如何想要平靜,就是難以靜下心來。

青霞郡主道:“嫂嫂,剛纔哥哥怒氣衝衝地出去了,我擔心要出事……”

素妍不再繼續難受,驚愕地看着青霞郡主,提着裙子奔出琴瑟堂。

白芷見情形不對,喚了聲“郡主”就奔了出來。

上房內二廳裡,宇文琰悖然大怒,已經與老王妃大吵起來,遠遠兒地都能聽到宇文琰的聲音。

“你爲什麼要這樣對素妍?她哪裡做得不好了?是你自己說,如果她過門,休想幫襯她半分。既然如此,我們自己打理有什麼不對?你卻要罰她跪在地上,現在是什麼時節,是嚴冬,你整日給她甩臉色,有沒有想過我?”

宇文琰一衝進來就是厲聲質問,把老王妃之前未消的怒火也一併勾了起來,她厲聲反問:“是那個小狐媚說的是不是?哼,還真是有本事啊,把老王爺哄得團團轉,逼着本妃交了東西,又挑唆你來和我吵。”

她居然說素妍是小狐媚?

哪有做母親的這樣說自家的兒媳婦。

宇文琰從來沒想過,在他心裡溫良賢德的母親是這樣的不可一世,這樣的不知分寸。

“母妃,她是我妻子!是你的兒媳婦!”

老王妃早已不顧儀態,高聲道:“老孃從來沒有承認過她是我兒媳!老孃沒有這等狐媚兒媳!她就是個狐媚子!你們父子一個個都被她迷了心竊……”

宇文琰咬了咬脣。“把拿走素妍的東西還回來!”

“休想!”老王妃吐出兩字,“你們不把三契、鑰匙還回來,休想我把字畫還給你們。哼,到時候,我就是給你大舅、表哥,也不會還給你們。”

宇文琰伸手指着老王妃,冷笑道:“好!好!難怪你這般護着葉家,明明是素妍的嫁妝,你也敢染指,你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我就做了。那又如何?你們拿走了那麼多的好東西。我就拿她幾幅字畫。這公平得很。”

拿了宇文家、素妍的東西給葉家人!

還真是葉家的好女兒!

“今天,無論如何得把拿走的字畫還回來,否則,你也別想回衛州給大舅過壽辰。休想我給你昨兒買的東西結賬。”

素妍氣喘吁吁進了上房內二廳,輕拽了宇文琰一下,“別吵了,我們回去。”

老王妃此刻怒火亂竄,所有的一切都是江素妍!

老王爺偏着江素妍。

就連宇文琰也偏着她。

宇文琰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像今日這樣對她不敬過。

曾經的兒子,是那樣的乖巧憐人,雖會惹老王爺生氣,卻是她最乖的兒子。

罪魁禍首是江素妍!

此念一閃。老王妃擡起巴掌,“啪!”的一聲就擊在素妍的臉頰,好響亮的耳光。

青霞郡主、白芷都瞧見了。

白芷驚呼一聲“郡主”。

宇文琰將素妍護在身後,“你當着我的面就敢如此待她,我不在府時……”

“不在府時。罰她跪還是輕的,罵她、打她那是常事。她就是一狐媚子,連翁爹都敢勾引,她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老王妃此刻被氣暈了頭,宇文琰越是護着素妍,她就越發討厭,恨不得將世上所有最惡毒的話都拿出來罵。

宇文琰此刻心痛如絞,他沒想到,自己不在家,母親是這樣對素妍的。

青霞郡主則聲聲低呼“娘!母妃”。

老王妃無動於衷。“我羞辱她你心疼了?”她冷冷地凝視着被宇文琰護着素妍。

曾經,曹二太太刁難她,曹玉臻總是不變地站在曹二太太那邊。

那時候的她,一直期望有一天丈夫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可眼下,宇文琰站在她這邊,她的心比那時候更亂更痛。

她曾想過,無法與老王妃和平共處,至少可以如與曹二太太之間一樣,面上和美。

如今連表面的平靜都無法維持。

老王妃厲聲道:“她就是一個小狐媚,她娘就是老狐媚!”

素妍推開宇文琰,她可以忍,但有人罵她娘就是不行。“婆母怎麼罵我都行,你怎麼可以說我親孃。我親孃養我十七年,將我嫁給宇文琰,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老王妃冷哼一聲,“怎麼?終於忍不住了,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不能罵虞氏,她也是誥命夫人,身份尊貴。

要是扯到江家,江家那幾位太太都不是省油的燈。

“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惹得你如此厭惡我。”

“你引誘老王爺與本妃做對,挑唆王爺與我爭吵,你還沒有做錯麼?”

宇文琰厲聲道:“府裡的事,她沒有說過半句,要不是下人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你如此刻薄待她。”

老王妃指着素妍的鼻子,“你就是狐媚子!一身的媚骨,天生的狐媚子!”

素妍氣急,轉而一想,越想氣她,她偏不氣,輕笑道:“老王妃是不是嫉妒我啊?我就是狐媚子,那又如何?我媚的也不過是我自己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