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什麼都沒做,實際上由岑子吟領着看了一圈,問是做什麼的以後見衆人都在忙碌,也沒提什麼讓岑子吟爲難的問題,便與李柔兒去了,讓岑子吟好生驚訝。
從此以後便三五天的來上一趟,瞧瞧衆人的進度,瞧見新奇的東西便問問,也不做惹人厭惡的事兒,畢了便走了,有時候是與李柔兒一道來,有時候卻是自己來。人做的本分,岑子吟也不能攔着,何況如此有規律的來法,到了後來,鬧的岑子吟都以爲她真個改過了,這個想法與李一說,便被李珉打擊了一番。
“若是爺哪天突然正兒八經了,你信不信?”
岑子吟被李珉說的啞口無言,安瀾她是不熟悉,不過李珉與她的比喻卻是清晰明瞭,若是李珉突然變成了五好青年,她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李珉這邊得不到有用的情報,眼見着那羣才子們的工作進行到了尾聲,岑子吟琢磨着自己心中對這事兒還是沒個底,這邊皇帝要往天上飛,雖然試驗過了幾次都沒多大的問題,可安瀾時時的來,總是讓人心上覺得顫顫的,唯有去問有可能知情的人,皇親國戚便不用考慮,李都不知道,擺明了與李交好的都不知道,岑子吟想來想去都只有李護國這種當太監的纔有可能知道些風吹草動。
如的李護國當初的可一樣,當日不是他來傳旨,是因爲這位如今在太子跟前是紅人兒,走路都是帶着風的,岑子吟到底還有幾分薄面,請人去他府上遞了話,不過耽擱了兩日功夫便親自尋上門來了。
瞧見那打扮成清秀少年的李護國進門,岑子吟便笑的如同花兒一般,直誇他風采宜人,如今是高升了,花花轎子人擡人,李護國如今雖然在太子面前甚爲得寵,到底岑子吟身份不一般,又領着皇帝的差事,對着岑子吟便是一番讚美,那番舌燦蓮花,只讓岑子吟大呼自己功力不夠,不敢再跟這些七竅玲瓏心的太監比口才。
不待岑子吟問,那李護國便笑着端起茶杯道,“三娘子休要說今兒個請我來做什麼的,且讓我猜上一猜。”說罷飲了一口茶,將那茶杯輕輕放在桌上,起身背手在廳中走上幾步,這才轉過身道,“三娘子如今不缺名,不乏利,如今又是王未來的兒媳,若真要有什麼煩惱,必然是爲了近些日子安家那位了。不知道我猜的對也不對?”
岑子吟不承認,也否,她可不會以爲自家這麼點兒小女兒地心事能讓宮裡的人這般矚目,不過莊子上日日都有那麼多雙眼睛盯着,沒準別人拿着這事兒回去當笑話聊,因此只是笑道,“她突然變了心性,頗有些讓我不知所措,當日她差點兒害死十五爺,我是個小女兒家,如今時過境遷,若是老死不相往來,我也就忘了,瞧見她在面前整日的轉來轉去,便不由得想起舊事,倒是不知道該自處了。”
李護內院行走慣了,怎麼能不明白岑子吟的小女兒心態,這宮裡的女人手腕無疑要高上許多,卻也不是無跡可尋的。如今岑子吟這番話幾乎是向他坦承心中所想了,倒也是不出意料之外,他心中反而有幾分欣喜,與岑子吟的交往也算是在未跡之時,何況如今太子的位置艱難,他即便是太子跟前地紅人兒,那也是表面的風光,能紅自然有原因,自然要比別人多做不少事,多知道不少事,越地明白自己的處境,與岑子吟這樣身份的人交好自然是他所向往的。
憑心而論。子吟待他也不見得有多大方。他圖地卻不是這個。這一點岑子吟心中有數。李護國心中更是清清楚楚。對於岑子吟這番話。他笑道。“三娘子想要知道什麼。儘管問我便是。若真是有什麼事要我去辦。我也不敢推遲。如今我雖在太子面前當差。可也不會忘了三娘子地好。若非三娘子地那兩瓶香水。怎能有我李護國地出頭之日?”
岑子笑笑。沒她李護國這樣地人物不能出頭。這話說給誰誰也不能相信。機會是留給有準備地人地。這李護國真個胸中一包草。即便給了他機會也未必能出頭。
她要真蹬鼻子上臉地要以恩人自居。那就是腦子給燒壞了。
擺擺手道。“公公若非有能耐之人。即便是我送上千萬瓶地香水。也未必能讓太子瞧上眼。此話休要提。我是真個要向公公件事兒。那安瀾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我是心中沒底了。可有人巴巴地望着十五爺。十五爺又不待見。我也不能讓十五爺費心不是?”
李護國道。“安家娘子想些什麼我不知道。我卻是聽說了一件事。不知三娘子聽說過沒有。”
岑子吟凝神。李護國道。“這位安家娘子打小便習得一身地武藝。如今在宮裡護着主子們地安全。皇上曾親口贊她當年秀寧公主娘子軍地風采。在貴人們面前是極受寵地。”
說到這裡,李護國頓了頓,“只是,三娘子日後也是要進王府的,這些事兒自然會知道,我也不避你。宮裡地事兒大大小小總是有人琢磨着,聖上只有一位,宮裡的娘娘卻是有許多,兩宮不合已久,鬥來鬥去的到如今也沒個分曉,只是受寵的依然受寵,皇上也是個念舊的人,沒分曉的事兒上面也不會就此罷手了,即便不能有個結果,總是能讓人心裡添堵,這也算小勝一場,何況指不定什麼時候走錯一步便萬劫不復了。”
岑子吟聞言輕笑,這種後宮鬥法的事兒往往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只是這又怎麼能和她們的事兒扯上關係?
李護國繼續道,“安家娘子的心思,諸位主子心中都是明白的,只是有人想幫襯,那是想讓有些人難堪,有人想攔着,偏生又攔不住,說罷了也就是個樂子而已。一步步跌跌撞撞的走過來,到了十五爺使了法子要離開長安,上面心知肚明一直看戲的便坐不住了,”說到這裡忍不住瞧了岑子吟一眼,那一眼很是複雜,像是有什麼話想說不好說似的,抿抿嘴還是說了
“其實,有這麼多事兒三娘子自己也該有些責任。
岑子吟挑眉,難道她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兒?李護國笑道,“三娘子的光彩長安城上下皆是仰慕不已,偏生是個榆木腦袋,點撥不開來。”
岑子吟指着自己木訥地問道,“我?”這話岑子吟簡直不敢相信是從李護國這樣的人兒口中吐出來的。
李護國笑道,“還有這般說的的,‘那個酒娘做東西的時候腦子倒是挺好使,換了個地兒便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了,你說清高,不像,說她不清高,這人做事兒還有些意思。人說她是榆木腦袋,我瞧着這又是個裝糊塗的,與王府裡的那幾個倒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了。’”
岑子吟啞然失笑,細細想過近些日子自己拒婚又主動送上門地事兒,還真不成個章法,要與人說她不過是依照自己心中的願望而行,不知道有沒有人相信。
李護國見岑子臉色尷尬,哭笑不得地樣子又繼續道,“這幾句話都是宮裡傳出來的,便是說有人存心提攜,三不應,後來又突然改變主意,只打的衆人措手不及。
”
子吟又了想這才擰眉頭問道,“這麼說,這位安家娘子背後有高人了?”
李護國點頭,光安瀾,連帶李柔兒也不過是顆棋子,上面的耍着她們玩,她們不管認命不認命都只有認命的份兒,摸着鼻子岑子吟倒也看地開,擺擺手道,“要來便來誰怕誰來着”
李護國本以爲岑子吟糾結一番,再不濟也是會嘆息一聲,沒想到她竟然一臉的好戰模樣,根本就不害怕,倒是心中肯定了一種想法,這位岑家娘子確實不一般。
岑子這會兒地想法很簡單,光腳的難道還怕你穿鞋的不成?那些人玩的不過分便罷了,真個過分了,瞧瞧上次李珉怎麼幹的?老子命都不要了,還怕你們玩我不成?你們要玩,好,那也得在老子允許的範圍之內,否則我不能把你們咋樣,小小地鬱悶你們一把也是可以的,何況,事情真要到了緊要關頭,總是有人瞧不過眼會出來伸手拉一把地。
岑子吟說才覺得這話有些不妥,衝着李護國道,“那安瀾這次打的什麼主意公公還是沒有與我說個分明,子吟駑鈍,還要請公公撥。”
李護道,“具體地我也不清楚,我只是知道,若是我,我會怎麼去做這件事兒。”
岑子吟連忙洗耳恭聽,李護國壓低了聲音道,“這次十五爺請了這般多各方各面的人來,怕也是早就防着這一手,倒不是怕搶了他地功勞,卻是怕出了岔子讓你脫不了干係。往日裡十五爺可沒什麼拖累……”
李護國一提拖累二字,岑子吟便恍然大悟,李珉往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緣故還不是身邊沒個拖累,連使的順手的人都沒半個,如今卻不是吃飽一個全家不餓的局面了,之前人要留住李珉,不得不應了岑子吟的要求,她這邊怕是還在沾沾自喜,人家那邊卻是成竹在胸了你李珉不是爲了這個酒娘能做這般多的事兒麼,若是她有個好歹,你又該如何?
唯一讓岑子吟鬱悶的事便是李珉也不見得多重要,只不過那些貴人們瞧上了,便要在此事上鬥個你死我活的,可見宮中的情形如今有多惡劣,這種小事也能鬥上來,她還真是冤枉的緊。
想通這一層,岑子吟心中也算有個底了,不過是防着人做手腳罷了,安全、禮儀以及等等,難怪李珉當日裡折騰了這般多的人回來,這些人看似不必要,卻是個個都有大用場,瞧着人領着錢來混吃混喝,有些事兒讓岑子吟或她身邊的人來做,還真個搞不定。
對自家未婚夫有這等心思,岑子吟已經過了驚奇的時期,有些人,有能耐,人可以坐着玩,就讓手下的人做事兒,最後結果可以皆大歡喜,有些人,沒能耐,自己累死累活的還落不了好。
她岑子吟今總算是受教了。
話說到此處再多便多餘了,岑子吟感激李護國,也爲了日後有個好的往來,這次的謝禮份外的重,李護國推脫了一番受了,岑子吟便知道日後若是宮中再有什麼風吹草動李護國必然會與她帶來些消息的,只是太子不久便會被廢,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被牽連其中,對於岑子吟來說,王皇后不論怎麼算,都算得上一座保護傘,太子被廢對她無疑是個很大的打擊,對於到底該不該點撥李護國一句半句地,岑子吟尋思了半晌也沒拿定個主意,若真個點撥上兩句,也許開元盛世的歷史會被改寫?
想了想還是罷了,歷史到底可不可以被逆轉,岑子吟很好奇,只是她終究知道李隆基會老會死,康熙英明瞭一輩子,不也讓子孫敗光了家業麼?若是她做的事兒不能徹底改變自己的命運,那所冒的極大風險卻是不必要的了。
李珉在宮廷和家族之中我行我素,不就是爲了不捲入這些紛爭之中麼?如今旁邊的人拿他斗的開心,他日子也不好過,到底不會徹底地淪落進去,有朝一日那些貴人們沒落了或是有更重要的事兒,自然會把他們給徹記。
這座王府如今看起來離皇宮很近,又很遠。
今兒個是熱氣球最後一次試飛地時候,之前岑子玉不愛往這些人跟前湊,在家裡管着家,只聽岑子吟回來說過幾次前幾次的實驗效果,如今卻是要去實實在在的瞧上一瞧,不免心中十分的歡喜。
細細的看着落在地上地氣球部分,這部分五顏六色的,全是用油氈製成,上面塗上了五顏六色地塗料,不知道畫的是什麼東西,只瞧着眼熟無比,氣球裡面則是用的一種像是絲綢的東西,中間還夾着一層油布,下面是個大大的據說是動力裝置的東西,圓形,掛在那氣球下面,上面開了個大大地口子,據說是要讓熱氣上去充盈滿氣球內部,下方還連着一個籃子,那籃子上卻是畫着幾個仙女,腳下踩着雲彩,宮裝露胸,那模樣豐盈而美麗
的衣帶飄飄,手卻是託着籃子地模樣,像是要將那籃去。
不得不提的是,那籃子很大,用金絲在外面圍了一圈,大地足以裝下二三十個人,岑子玉幾乎覺得有兩個自己那般高,偏生裡面人卻是可以露出肩膀的樣子,可以站在上面看見下面地情形,岑子玉記得岑子吟告訴過她,因爲這東西是要給皇上坐的,所以下面還加了厚厚的好幾層墊子,即便是從空中掉下來,也有足夠的緩衝力,不把人給摔傷前提是,那籃子別翻了……
這所有的東西瞧着便是沉重無比,若是岑子玉瞧着之前那個小的氣球覺得飛起來不太困難的話,瞧着大的這個,不由得要懷疑它到底能不能承受這樣的重量,瞧瞧那連着氣球的鏈子,竟然是用金屬打造的,籃子外面那些黃金,重的爬是足以壓死一頭牛了,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想起用這玩意兒來弄這個的,岑子吟明明就說了材料要以輕巧爲主,這玩意兒到底能不能飛起來,這是在場每一個人心**同的想法。
這會兒岑家的莊子後院站滿了人,不消說自然是這東西的功臣們,岑子玉是與岑子吟一道的,身邊還站着個李珉特地請來的太監,那人四五十歲的樣子,面白無鬚,微胖,瞧着卻是甚爲和藹,聽着那些皇親國戚們繞着他一口一個高將軍的叫着,岑子玉很難相信這就是那位惡名在外的太監,不過,這一切都不要緊,岑子玉擡頭看着晴朗的天空,岑子吟說過的,這能飛起來,那就一定能飛起來
岑子玉對耳邊的吵雜置若罔聞,視線透過透明的白紗在在場的人身上一一的掃過,瞧見那個被岑子吟深惡痛絕的女人,輕輕的笑了笑,伸手拉了拉站在自己身邊的岑子吟。
岑子吟隨即回來,“怎麼了?”
子道,“那位娘子方纔就一直瞧着你呢。”
岑子吟在人中不消費事兒,便瞧見那抹淡綠的身影,衝着安瀾善意的笑着點點頭,像是兩人是多年的老朋友一般,笑過之後便對着高力士道,“高將軍,這會兒人已是來齊了,便可以開始了?”
高力士點點頭,也不多,吩咐道,“開始你們先將氣衝好,咱們到那氣球上說話。”
這高士倒是個乾脆利落的人,也是個大忙人,今兒個能來,岑子吟嚇了一大跳,趁着高力士先行一步,偷偷的拽住李珉問道,“你怎麼把這位爺給請來了?”
她一早過,便開始準備東西,只聽說李珉請了個了不得的大人物,到底是誰也不知道,這邊還沒準備完呢,那邊就瞧着身邊的人一窩蜂的涌出去,除了幾個自視清高地以外,紛紛圍着某個人磕頭,扭過頭便聽見‘高將軍’三個字,搞不懂這種大忙人幹嘛也來參合這事兒。
李珉,“高將軍顧念到皇上的安危,必要親自來試試才放心。”
李珉這是無所不用其極了,若是不瞭解的,還會以爲他小題大做,盡將事情往復雜裡折騰,岑子吟卻是不這麼以爲,特別是聽了李護國的點撥以後,只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眼光極好,心細如,想辦什麼事兒就沒有辦不成的,有身份又有地位,唯一欠缺的就是錢和名,怎麼就能埋沒了這麼多年,才安瀾這麼一個麻煩呢?
心中有幾分小得意,又有幾分甜蜜,衝着李珉甜甜一笑,李珉卻是一個哆嗦,退了一大步,那表情像是看見了什麼洪水猛獸似的,惱的岑子吟想擰他一把,偏生周圍這般多地人在,使不得。
高力士已是登上了那氣球,這邊充氣的人也讓那氣球順利地開始漂浮起來,虧了這般多的人力物力,否則岑子吟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把這個最少有三五噸的東西給折騰到天上去。
趁着這個閒暇,李珉那個親弟弟李瑋,這是岑子吟後來才知道的,他拿着筆記出來與高力士介紹,好在高力士瞧來也沒希望李珉這個負責人能正兒八經知道這些什麼有多重,能抵禦幾弓之力,防火防水的效果如何,能載幾人,又能飛多快飛多久這些數據有個真切地瞭解,只細細的問李瑋,倒是讓他們小兩口眉來眼去地互相瞪了許久,直到岑子玉在一邊咳嗽了幾聲纔算剎住。
用餘光瞥了一眼安瀾那個方向,人已是不在了,唯有李柔兒在那兒笑吟吟的看着他們。
做足了準備,今兒個上天的人不過高力士和岑子吟、李珉再加上岑子玉、李瑋以及駕駛氣球的一個人,只留下了三名護的位置,李柔兒與安瀾之前是上去過了的,今兒個便不奪人之美,別瞧着這氣球蠻大,實際上也只能裝上十來個人,再多便不靈便了。
隨着一陣重地感覺傳來,那氣球下面的繩子被人解開,氣球緩緩地向上飛了起來,人羣中出一陣歡呼聲,饒是高力士見多識廣,也不由得一陣色變,伸手扶住籃子勉強穩住身子便要往外看去。
岑子吟是早知道會這樣,伸手拉住岑子玉扶着籃子,李珉則是第一次試驗便是他做的,當時摔了個灰頭土臉,這次卻是早有準備。
見到周圍地人越來越遠,岑家的家園空曠,沒什麼高層地建築,所以不過片刻功夫衆人便能將岑的莊子盡收眼底,高個兒的還能瞧見遠處的情形。
飛的高些,便能明顯的感受到本來的微風漸漸的變大,高力士一臉神往的四處瞧着,岑子吟則是陪在岑子玉身邊,怕她有什麼不適,總是有些人會有恐高症的,李珉沒人留意,便溜到駕駛氣球的那人身邊,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只見那人面露難色,李珉又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那人聽了不由得咬牙點了點頭,順着風向,便向皇城的方向飄了過去。
上面的人沒注意到,下面的人卻是注意到這氣球開始移動,一臉神往的在下面叫着什麼,可惜風太大,聲音傳不過來,到底是沒人注意到,那氣球便飄啊飄的,一直往城牆的方向飄去。
待到李瑋現不對
候,已是離城牆不遠了,李站在氣球上,樂呵呵城牆上面的士兵不知所措的開始紛亂,李瑋跺腳道,“十五哥咱們怎麼到這兒來了?還不趕緊回去”
岑子吟這才意識到李珉好像又幹了件了不得的事兒,他們不知不覺的跑長安城來了,城牆上的士兵看見他們不消說,自然跟看怪物似地,竟然氣球上面還描着金龍,這,這不擺明的造反麼?人拿火箭射死你,你也有冤沒處伸去。
高力士也是意識到不對勁,跺腳道,“十五郎,你真真是……”頓了頓意識到這會兒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指揮那架勢的人道,“趕緊回去,趕緊回去咱們要是這般不用檢查便能入城,怕是要讓皇上雷霆大怒了,若是再飛到皇宮上面,咱們的腦袋都休要想綁住,這東西,這東西留不得呀”
要知道皇宮雖然四面高牆修的人難越過,到了如今有了這玩意兒,怕是什麼都攔不住了,長安城是什麼地方?皇宮是什麼地方?防守最薄弱的怕就是空中了,有了這玩意兒,不管是誰想來這兒作亂,大唐空有百萬大軍怕也是難以招架的住。
一開始地時候還只是覺得這東西有些意思,飛天麼,自古哪個皇帝不想的?這會兒卻是意識到這玩意兒怕是一個讓人又愛又恨地東西,自己握了還好,可以剋制敵人,別人掌握了,怕是要讓大唐從此滅國了
好在這次李珉是沒有要去再玩的意思,腆着笑臉道,“高將軍,這可不關我的事兒,俊材兄坐在哪兒弄這玩意兒,瞧不見外面的情形,飛錯了方向也不怨他,日後咱們記得要派個人給他指點方向就行了。”
高也知道李是個人,不過這混人雖胡鬧卻也不會危害皇帝的安危,倒是讓他想起了這些隱患,他自以爲是唐玄宗地奴才,卻是瞧着這些孩子長大的,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地罵道,“十五爺,休要推脫責任,方纔是誰讓高俊才往這個方向飛的?若真個被城牆上一把火箭給射了下來,老奴的命倒是不要緊,您可是龍子龍孫”
李珉聞言連拱拱手嬉笑着賠罪,“高將軍,我可不敢這麼亂來沒瞧見三娘和五娘還在這上面麼真個是當時考慮欠周詳,考慮欠周詳,倒也是我的罪過了”
高力士也是熟知李珉脾氣,這小子精的跟猴兒似地,愛玩愛鬧,即便他回去與皇帝按照實情稟報也不過是一句笑罵,擺擺手道,“罷了,這次便罷了,日後若是再犯,皇上若怒便是王怕也是護不住你,說來你也要有家有口了,做事兒也穩重些,休要再像個小孩子一般。”
岑子這才聽出李珉與這位感情還蠻熟,否則高力士也不會用這般長輩的語氣說話,李珉賠笑作揖地應了下來,滿口的答應,可惜在場就沒幾個信地。
下了氣球,力士滿臉含笑的只請在場地衆人一同去他府上坐坐,也不待衆人答應,便上車而去,留下一羣侍衛虎視眈眈的望着衆人,跟押犯人似的押了過去,衆人不知道明明好好的事兒怎麼變成了這樣,那幾個清高的更是一臉的不屑,心中厭惡高力士的強橫,偏生這邊盧森和幾個皇親國戚打着圓場,拉着衆人一路去了高士府上。
岑子在上面就被高力士的一句話給問住了,心中有些不安,只拽着李低聲問他,高力士這是什麼意思。
李珉道,“這東西飛的高,看的遠,若是裝上些什麼東西,從半空中扔下去,下面的人可吃不消。”
岑子吟心中一陣打鼓,李珉隨即變臉笑道,“高將軍府上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去的,咱們就去瞧瞧,白吃一頓也是好的。
”
知道之前的事兒果然是李珉有意爲之,這東西確實是可以用在戰爭上,岑子吟只吩咐幾個接觸過的管家將東西細細的收拾了,這些人接觸不到核心的技術,倒是不怕,別人怕也是看不出個究竟來,只是大唐博學之士成千上萬,受了這個啓也指不定能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大動作,李珉有遠見瞧見了,倒是不用再擔心後顧之憂,餘下的有高力士收尾,岑子吟勉強放下了心中的顧慮,卻是越的生氣李珉不與她商議了。
這都算什麼呀?
李珉明明就瞧見了其中的不妥之處,偏生無聲無息的給解決了,都不帶跟商議的,任由她去胡來,他也玩的不亦樂乎,卻是不告訴他他所看見的一切,只讓她在事後惱火。
如今是隨便她拿出個什麼東西都像是有後遺症似地,還好如今是要嫁給皇親國戚,否則還真難保龍椅上面那位不把她給軟禁了起來。
這傢伙到底是想讓她以後都別玩了,還是想讓她日後隨便玩,反正有老公給擦屁股?
岑子吟想了許久也想不透徹,只抓住李珉要問個明白,李珉眉毛一挑道,“你愛怎麼玩便怎麼玩,記得帶上我就行了。爺連你都罩不住,這長安城還要不要混了?”岑子吟正激涕零之際,李珉又嘿嘿笑着道,“我便知道跟在你身邊有不少樂子娶你算是娶對了”
岑子吟翻翻白眼,感情這位對她沒多少感情,瞧上她便是瞧上她比他還能惹麻煩的本事,說來兩個人自從確認關係以來,便只是在口頭上的打情罵俏,情侶之間的親密卻是甚少,也不是說其他,便是那種眼神和心靈的互動到了極致以後該有的另一種衝動,那種相互吸引到想要擁抱對方的感覺,卻是從來沒有生過,岑子吟擰着眉頭尋思着,這中間到底有沒有問題。
想來李珉的麻煩不少,卻是除了一個安瀾就沒有女人方面地麻煩,他好歹也二十來歲了,屬於大齡青年,他爹也是個吃喝嫖賭樣樣俱全的,這位喝花酒地事兒沒聽他少說過,偏生就沒瞧見他真個去喝,古代男人十多歲便是啥都懂了,這傢伙不該是這方面有問題?
岑子吟懷疑的望了李珉一眼,李珉正好也瞧着岑子吟,被岑子吟那種複雜而又懷疑的眼神
愣,只覺得背脊涼涼的,要是他知道岑子吟在懷疑就能跳起來了,只是,這會兒岑子吟即便再大地膽子也不敢親口問他到底有沒有那方面的問題,若是有問題,那她該咋辦?
糾結啊糾結,岑子吟無比地糾結,這種事兒,她一個大閨女的,即便是自家老孃也不好意思去說,唯有將千言萬語忍在腹中,暗自握拳,這事兒勢必要想個法子來解決了才行
從高力士府上出來,衆人無疑被分作了三六九等,這邊高力士怕是去查人背景去了,要了李瑋的薄子,轉身回來便將衆人用心叮嚀了一番,無疑是事關重大,這事兒還有沒有別人知道,特別是核心的技術,若是出了什麼事,那個人若又是跟在場的某一位有什麼牽連的話,少不得要讓在場某人九族都去投胎了。
恩威並施一場,李珉挑人眼光還是不錯地,瞧得出人人都是身份背景良好的忠心之人,個個都放了出來,岑子吟便讓岑子玉塞了張紙條給李瑋說是要請他喝酒。
自家未來地嫂嫂找上門來,李瑋也是一頭霧水,不敢拒絕又不好不去,岑子吟歷來行爲都是極爲端莊的,這次私下裡塞了張紙條給他,嚇地他臉紅心跳渾汗,望着岑子玉欲言又止,完全搞不懂岑子吟葫蘆裡裝的是什麼藥。
子玉聲道,“三娘只是想問問,你十五個平日裡都是去哪兒喝花酒?”
李瑋一個哆嗦,心中地懷少了三分,這會兒卻是更加謹慎了,女人的手段他可見的不少,這位岑家三娘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正要敷衍,岑子玉又道,“皆是過去的事兒了,這會兒不也是沒什麼糾葛麼?你且放心大膽的說來,三娘問這個有用呢”
難道是要給挑兩個側室?李瑋打死也不相信
女人們嘴上說的再不乎,也不會巴巴的與男人挑側室的,何況她還沒進門呢必然是有哪個往日的粉頭找上門來了,李瑋搖搖頭道,“即便十五哥有去過,我也不知道,我年紀與十五哥差了好幾歲,王妃管教我極爲嚴格,根本沒去過那種地方,十五哥要去也不會帶上我,五娘若是要問,還不如去問他們。”眼神瞟着的是那幫子兄弟,心中唸叨的是,只要不是從他嘴巴里說出來的,李珉即便要找人算賬也不會來尋他的麻煩。
岑子了皺眉,有些惱的看着李瑋,“同住一個屋檐下,你與他的關係又是最好的,你不肯說便罷了,只是這話連我也不信,你以爲三娘能信?我瞧三娘並非惱怒,要問這事兒也不該是在這個時候,必然是有緣故的,她也是明大義的人,十五爺一直便是這樣,她以往可曾惱過?若真是惱,便不應這門婚事了。何況,真要下心去查,難道還尋不到蛛跡麼?”
話是如此,岑子玉也是以爲必然有什麼麻煩事兒尋上岑子吟,否則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這個,她今兒個在天上飛了一圈,腳下還是軟綿綿的,心卻是敞開了許多,真個是天下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的事兒,因此纔會出面來幫岑子吟問李瑋。
岑子聲落,李瑋心中知道是今兒個不說便要得罪自家這個未來的嫂嫂了,女人家的破壞力總是無聲無息,琢磨了一下出賣李珉的後果和得罪岑子吟的後果,李瑋便很愉快的選擇了前,笑着低聲道,“我十五哥那點兒荒唐事兒,全長安城不都傳着麼?三娘子必然是知道了,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不如,再讓個人去打聽打聽?”
岑子玉點點頭,李瑋這話便是變相的承認了,也不能將他逼急了,問到此處已是足夠,便回去與岑子吟低聲說了,岑子吟聞言喃喃吐出一句讓岑子玉變臉的話,“五娘,要不,咱們去平康坊走一圈?”
岑子玉道,“如今十五爺收斂了許多,怕早就過去了。真有這麼件事兒你也不必親自走一趟,這不是自降身份麼?你若覺得她礙了眼,便使人打了她走便是。”
走?那麼行?
走了她向誰去問這事兒是真是假來着?李珉的事兒大多都參合了許多別人的臆測,到喝花酒、嫖一項上面岑子吟卻是沒有證據,別人家是苦於自家男人不收斂,岑子吟則是在糾結李珉如今身上沒錢,便是想去也去不了,這事兒還真讓人惱呢
不管怎麼的,總是要探個究竟,畢竟,若真是病,那就要早治療麼
若是有人知道岑子吟腦子裡這會兒轉的念頭,怕是會想將她的腦袋剖開來瞧瞧,到底是裝了什麼東西,不過這種念頭在岑子吟瞧來並沒有什麼不對,和諧婚姻和諧生活麼,要爲了幸福而不懈努力絕不爲了一點點的困難而退縮,探妓院這種事算什麼?更彪悍的事兒她也能做的出來
不過,岑子吟琢磨了一下,岑家人想必對李珉的私生活關係程度不下於她,自己去的事兒還是罷了,真要去了恐怕全長安城又要掀起一波新的浪潮了,不下於今兒個那熱氣球在這城周圍轉悠了一下的結果。
今兒個奉上萬字章節,哇咔咔,小弓四點就起來碼字了,補上昨天的,再多一千字,大家還滿意不?滿意的話手上剩下粉紅票的就不用留情的砸給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