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行”常芬公主認真的看着李珉的雙眼,“平日裡你是不會這麼胡鬧的”
臥房裡的人都被趕了出去,唯剩下一位皇室的公主和一位王爺後裔,這間臥房佈置的很華麗,即便不是常常有人居住其中的用度也一樣不少半分,日日都有人來打掃,唯恐哪天主人興起了過來居住。$$
病牀上的人臉上纏着厚厚的白練,上面浸出絲絲血跡,濃重的藥草味兒散出來,幾分清香,幾分燻人。只是如今的情況有些怪異,病牀上的人不光臉上纏着白練,連手腳也被束縛起來,絲毫動彈不得。
惱怒的目光緊緊的盯着牀前坐着的那位華貴的美人兒,嘴巴卻是抿起來透露出主人的倔強。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鋒,半晌終是常芬公主敗下陣來,嘆息了一聲道,“你到底在想什麼?你的身份與這樣一個女子糾纏,怕不是害了她,就是害了你自己。我在她眼中看到了什麼,你知道嗎?隱忍,以及隱藏的很深的桀驁,她甚至不把我放在眼裡”
頓了頓嘆道,“真是讓人羨慕的一個女子,只有在市井間生長起來才能活的這麼隨心所欲?”
“她很能惹禍”李珉道,“不過,我想不出有什麼會害了我們的。”
常芬公主皺了皺眉,她也直覺的覺得這兩個人會惹上不小的麻煩,一個桀驁不馴,另外一個很愛玩
“她那樣的性子不適合在皇家生存,現在就算你喜歡,王妃怕是也不會允你將她收進府裡。”
李珉道,“什麼時候我說過要將她收進府了?”
“你說你要娶她”常芬公主道。
李珉癟癟嘴。“第一。那話是情急之下胡說地;第二。你什麼時候見過我說話一定算話了;第三。我樂意娶人家不一定樂意嫁。你自己也說她連你也不放在眼裡了。何況。我要想娶人就嫁。我能現在還娶不到老婆?”
說到這個常芬公主不由得一肚子地怨懟。李珉大了她足足八歲。偏生還要她這個當妹妹地來說教。李珉是極爲聰穎地一個人。從小她就知道。一個小小年紀就能將各種賭技爛熟於胸地人不可能傻乎乎地。偏生就是不肯用到正當地方。與百官留下地印象差之又差。沒人願意將女兒嫁給這樣地人。
這李珉本來還很受王妃喜愛地。是王妃陪嫁侍女生下地孩子。這侍女去地早。王妃自然疼愛。偏生他學了一身地老王爺地吃喝嫖賭。惹地這些年王妃也懶得管他地事兒了。王府裡好幾十個子女要照應。老王爺又是個手邊不留錢地主兒。連最基本地用度也要王妃從自家地私房裡面掏錢來折嫁娶地花費巨大。王妃哪兒來那麼多地私房貼補。自然要挑順心地子女。
“你就不能正正經經地過日子麼?按理說。你地年紀早就該自己出來開府單過了。正經些過日子以你地身份要娶個好人家地閨女不是難事……”
李珉擺擺手笑道。“不要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才好。何必娶個老婆回家管自己?”
常芬公主聞言惱道。“看日後你老了誰與你披麻戴孝”
李珉道,“王妃如今生氣,府裡上下誰也不給我爹好臉色瞧,我琢磨着日後我怕也是這樣,何必娶個老婆生一堆孩子在我死的時候偷笑我終於斷氣了?”
常芬公主聞言一口氣接不上來,氣的臉色白,哆嗦着嘴脣瞪着李珉,不明白他爲何說出如此不孝的話來。不過。她不是李柔兒,她是在皇宮中長成的公主,深深的吸了幾口氣。“你自己爭氣些不就行了嗎?”
李珉好笑的瞧了常芬公主一眼,“公主以爲我該如何爭氣?”
常芬公主愣了愣。她與李珉如今雖然不親,卻是對小時候很會哄人的這個堂哥記憶深刻。總覺得他合該是能做一番大事業地聰穎人,卻是忘記了他的身份。王與其他的王爺不同,他比她的父親李隆基更爲正統,李柔兒和他的的父親只是一個西域獻上的宮女生的孩子,除非李家人死絕,否則絕不會有人擁戴他。
王府的人若非這樣,會得到皇帝的偏袒麼?恐怕稍微傑出一些就會受到皇帝無盡地猜疑?
有些結是用盡此身也解不開的,常芬公主的眼神越地憂鬱,越的不知道拿眼前地這個人怎麼辦纔好,雖然知道王絕無反意,那也是從王府上上下下的諸多行爲來判斷地,一旦有朝一日王府人人都正經做人,像那位一樣在民間擁有極高的呼聲,後面地結果稍微想想就讓常芬一陣寒意從胸口蔓延到全身。
“你打算如何回去交代你臉上的傷?”常芬公主終是換了個話題。
李珉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這個人呀,散漫慣了,最是受不得人嚴肅,偏生眼前這位公主關懷的眼神無法避開。
“就說打獵的時候不小心唄,要不,說是王準乾的?反正我老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你……”常芬公主惱道,“那麼多人瞧着你要說是他做的?”
李珉咧嘴笑,扯的臉上的傷口劇烈的疼痛,“老實交代的話,那我還用交代?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嘛”
常芬公主聞言再好的脾氣也被他激的紅了臉,跺腳扭身就走,白費了她一番心思了
常芬公主身後是一雙憂鬱,以及捂着撕裂傷口的呲牙咧嘴。
“疼死你也活該”李柔兒推門進來就看見某人在牀上翻來滾去,臉上的白練被全染紅了,李珉聽見李柔兒進來,不由得焦急的問道,“我師父沒事?”
李柔兒癟癟嘴道,“沒事,方纔我才帶了人去從王準手上救了下來,這會兒跟安嘉在一起。有我的侍衛守着。你竟然把常芬公主也給氣走了,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李珉苦笑,“現在怎麼辦?”
李柔兒攤手,“能怎麼辦?走一步算一步王準鐵定不會罷休,不過你師父也不是省油的燈,背後好大一座靠山,岑氏,雖然不是二等姓,真給她靠也不是靠不住。一行大師親自送了方子到聖上面前,勸聖上除奸,不過馬上就要開始廢止惡錢,皇上也許會用王釒共,也許不會,能辦這件事的人不多。”
李珉道,“我不是問這個,她能折騰出那麼多東西來,肯定不少人瞧上眼的。自然會有人送上門去幫她,我也很好奇她手上還有什麼東西。上次去莊子上,現跟普通地地方沒兩樣呀還害得我大秋天的在街上吹了那麼久的冷風”
李柔兒翻翻白眼,“是你自己想玩,可不怨我”
李珉嘿嘿笑了兩聲,“我就是想瞧瞧她到底還有什麼新,你知道的,這個小王爺當的實在是窩囊,不再來點兒樂子。人生就沒有意義
李柔兒扶額,“我怎麼會聽你的?算了,你說你到底想問什麼怎麼辦?”
李珉指着自己的臉道,“我的臉,怎麼跟王妃解釋?”
李柔兒繼續白眼,這人就沒個正經樣兒,“這種事也要我教你?怎麼來的老實說,就說王準跟你搶女人,反正你也沒正行慣了”
李珉唔了一聲道,“也對。不是這樣王妃纔會覺得奇怪呢”
李柔兒無奈嘆息,要是如今她府裡那位王妃能對她這麼好,她別提多高興了。偏生這個生在福中不知福地,硬生生的傷了王王妃的心。王府上下就沒半個好男人,這世間的男人怕都是這樣。只會傷人的心,只是。李珉的行爲卻是讓她很奇怪,“我還有件事想不明白,你遇上事情不是比泥鰍還滑溜麼?竟然撲上去替她擋板子,不是真瞧上她了?”
李珉道,“你覺得呢?”
李柔兒扯扯頭,偏着頭瞧了李珉許久,始終無法從李珉眼中瞧出什麼來,嘆息了一聲道,“真不該被你扯進這件事的,真討厭”
李柔兒轉身向外走去,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岑子吟,岑家三娘子,真是個能惹禍的主兒啊,比李珉還能耐,偏生背大後臺,這女人能活到現在真是個奇蹟,偏生她還得去替人擦屁股,李柔兒一邊走一邊嘆息,絲毫沒有想到自己也是這樣的一個人。
身後地李珉苦苦呼喚被不小心的忽視掉,某人在牀上苦苦掙扎,心中哀怨的想到,他堂堂一個小王爺怎麼會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竟然被人捆在牀上等他好了,一定要去罪魁禍家裡半夜學貓叫,吵的他們睡不着
這一刻,某些人的背脊同時涼,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噴嚏,哎,這是深秋臨冬了呀……這天冷的……
而這一刻,一樣糾結的人還有一個,那就是鎩羽而歸的王準,暴跳如雷地在自己房間裡脾氣,安嘉,小小的一個侍衛也敢跟他作對上次岑家酒館的事情是陰謀,一定是陰謀到了,不過,俺是有原因滴,昨兒個夜裡俺就把前面的章節全部通看了一遍,看到早上十點纔開始寫的,遲到了整整一個小時,對此,俺深表歉意。
唔,順手要粉紅,上個月離前三隻有一步之遙,這個繼續衝刺,大家助我一臂之力。,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PaoShu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