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雲一想到“吃香喝辣”這個詞馬上就聞到了一陣誘人的香味,光聞着這味道她的腦海中便能自發想象出各種各樣的美食!宋初雲循着那誘人的香味擡頭望去,發現她恰巧坐在了一家名爲“煙雲閣”的酒樓門口,那讓她垂涎三尺的香味正是從“煙雲閣”裡面飄出來的。
宋初雲百無聊賴的打量起對面的煙雲閣,目光掃過正面那面牆後馬上露出了一臉饞相———那面牆上掛着一排木牌,每一塊木牌上都用繁體字整齊的寫着各式誘人的菜名!
宋初雲只是隨意掃了一眼就發現有“琵琶大蝦”、“繡球乾貝”、“四喜扣肉”等等菜式,她光看那些菜式就忍不住的使勁嚥了咽口水、肚子也開始叫得更加起勁了……
“秋蓮,我餓了。”
宋初雲拉着秋蓮的袖子可憐兮兮的說道,不等她回答便接着說了句:“我們能不能買兩個饅頭,坐在這裡邊啃邊聞着那誘人的佳餚香味吃,眼睛順便盯着那牆上的木牌、遐想我們是在吃木牌上的佳餚……”
“小姐,可這樣吃到肚子裡的也還是饅頭啊。”
宋初雲聽了秋蓮憨厚的話語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無奈道:“遐想,你就不能遐想下嗎?”
“你看那牌子上刻着的菜式多麼的誘人啊!”
宋初雲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眼睛盯着對面的“煙雲閣”一眨不眨,半響才一臉疑惑的自言自語:“這家酒樓裡面的佈置看着也還算雅緻,牆上的菜餚既大氣又吸引人、標註的價錢也不算貴,菜餚的香味更是聞着就讓人垂涎三尺更別提入口了……可爲何明明已是晚膳時分、但它卻冷清得門可羅雀?”
“小姐,您在嘀咕什麼呢?我們還是去買幾個饅頭……”
秋蓮的話語宋初雲像是恍若未聞,起身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煙雲閣”正門前,在那附近來回徘徊、還探頭探腦的四下張望,發現這“煙雲閣”位於長街之尾且恰巧隱在了一堵石牆之後。
平常在長街上尋熱鬧的人們、根本注意不到這樣一家隱在街尾拐角的酒樓,宋初雲反覆的觀察地形再觀察人流,很快便找到了“煙雲閣”生意慘淡的致命問題。
“秋蓮,我們上長街前面去瞧瞧!”
爲了驗證自己腦海中的猜想、宋初雲興奮的拉着秋蓮往前奔去,走了幾步便看到了另外一家酒樓,這家酒樓的生意同“煙雲閣”相比可以說是高朋滿座、生意紅火。
宋初雲先記下了這家酒樓的紅火程度,跟着睜大眼掃了酒樓掛在牆上的木牌一眼,發現上面刻的都是些最簡單的家常小菜、標註的價錢卻也都不便宜,但這家酒樓雖然菜式和價錢都不如“煙雲閣”、但它的生意卻依舊比“煙雲閣”紅火上許多……
宋初雲暗自把這幾點記在心裡,隨即再對比了其他幾家酒樓的生意,毫無例外這些位於長街繁榮地帶的酒樓的生意都挺不錯,但它們也同樣菜餚沒“煙雲閣”好、價錢卻比“煙雲閣”貴……宋初雲細心的收集了這些看似無關緊要的信息後,心中也逐步有了賺第一桶金的妙點子!
“秋蓮,咱買幾個饅頭回到最初那家‘煙雲閣’門口吃去!”
秋蓮自是不能明白宋初雲心中的想法,只能買了饅頭隨她再次回到了煙雲閣門口,這一次宋初雲不再坐在酒樓門前遐想,而是邊啃着饅頭邊目不轉睛的盯着進出的客官,待過了晚膳時分酒樓裡漸漸沒什麼客官了才站了起來。
宋初雲拍了拍沾染在裙角上的灰塵,慢悠悠的踱進了“煙雲閣”,直截了當的同在櫃檯上打算盤的老掌櫃搭話:“老掌櫃,我看您這店裡的生意不大好吧?”
老掌櫃似乎不願同陌生人嚼舌根,只是擡頭淡淡睨了宋初雲一眼,敷衍的應了聲:“有勞客官費心了,小店生意還行。”
宋初雲見老掌櫃態度冷淡語氣客套也不灰心,笑盈盈的接着說道:“可在這本應該是食客最多的晚膳時分,您這店裡卻只來了不到二十位的客官,這也算還行?”
老掌櫃聽了宋初雲這略帶嘲諷的話語終於停下了手上的活計,合上賬本不悅的問道:“這位小哥是專門跑來嘲笑我這老頭子的?我這小店生意好不好與你何干?”
宋初雲見老掌櫃動氣也不惱,自顧自的搖頭晃腦說道:“我看這酒樓名字取得好、裡面佈置的也算別緻淡雅,牆上掛上的菜式光菜名就挺吸引人的,價錢看着也算十分公道……可爲什麼就是沒人前來光顧呢?”
“對啊,老朽也想不通爲何沒人前來光顧!”
老掌櫃聽了忍不住順着宋初雲的話語往下抱怨,一時竟忘了剛剛還持着不悅的態度,而宋初雲見老掌櫃願意搭話了,自然是趁熱打鐵的繼續說下去:“老掌櫃,您這酒樓生意不好是因爲您沒有打廣告、將它埋沒了!”
“廣告?那是何物?”老掌櫃不解的問道。
宋初雲故作神秘一笑,道:“‘廣告’是何物老掌櫃不必深究,只要您相信我能讓您這‘煙雲閣’的生意突然紅火起來就行!”
“此話當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老掌櫃一聽立刻客客氣氣的把宋初雲迎到內堂坐下,吩咐小二沏了杯好茶上來後,堆着討好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問道:“敢問小哥有何法子能讓我這小店起死回生?”
“這法子我定是有了纔會上門來自薦,但老掌櫃是生意人,應該知道這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老掌櫃一聽立刻掏出一塊碎銀子放在桌上,態度誠懇的說道:“只要小哥能讓小店生意紅火起來,那這塊碎銀子小哥便收下零花吧!”
宋初雲看都沒看那塊銀子一眼,臉上依舊掛着淡淡的笑容,成竹在胸的說道:“我不要老掌櫃您這塊碎銀子,我只求事成之後分您一點抽成即可。”
“抽成又爲何物?”
“明日午時前我便會想法子替您的酒樓拉客官,老掌櫃只要每來一位我拉的客官便給我五十文錢,十個便給我五百文錢,以此類推下去……”
老掌櫃聽了宋初雲的話暗自思忖了一番,這酒樓不比那些便宜的小飯莊,客官進了都是要喝酒吃肉的、花個幾兩銀子自是不在話下。
這幾兩銀子扣除本錢,再給宋初雲五十文錢也還能賺上一些,怎麼算都比沒客官上門沒銀子賺強些,老掌櫃很快就想通這是一樁穩賺不賠的買賣。
想通這一切老掌櫃便收起了桌上那塊碎銀子,笑呵呵的應道:“成,就按小哥你說的辦,待明日午時一過小哥前來結賬便可……老朽明日就等着開門做大生意了。”
“且慢,口說無憑我們得先寫個字據明兒纔好辦事。”
“這……”
老掌櫃聽了臉色微微一沉,似乎沒料到宋初雲看起來年紀輕輕居然設想得如此周到,還懂得談交易要先立下字據來當憑證,這讓他心裡打的小算盤一下子統統都沒了用處。
其實也不是宋初雲天生就如此精明,而是她剛剛纔在宋府裡吃了大虧、被宋夫人栽贓陷害陷入窘境,再加上她潛意識裡認爲經商的人非奸即詐……
所以打從一開始談這樁買賣,宋初雲就多留了個心眼認真的觀察老掌櫃,循着一些蛛絲馬跡推測出這老掌櫃心裡打着事成之後“能賴則賴、翻臉不認賬”的小算盤。
既然如此,宋初雲又怎會傻傻的不事先同這老掌櫃立個字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