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顧末而言,這世間一切有價值的東西,都是可以利用的。所以,即便是當初看着無用的,她也會覺得,也許哪天會有用,便會去使一些手段了。就如當初,她也沒覺得北宮破會派上什麼用場,可她深知北宮破是個自詡正直又沒腦子的,所以去跑去找他求情了,哭了個梨花帶雨,裝了情真意切。
打那往後。本就對顧末印象算好的北宮破,說是顧末言聽計從也不爲過,至少顧末的話,他是都信的。
因爲在北宮破眼裡,顧末是天底下心思最單純,也最善良的丫頭,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騙人,說她騙人的,是對文昌侯府有成見而已,比如說他的祖母大人。
而對於北宮破的態度,其實顧末並沒有太大的成就感,因爲傻子太好騙了。
若是哪一日,真的能謀劃到了王妃的尊位,那才叫有成就感,若是成王爺有一日登上大位,她便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只要想一想。顧末就覺得神情亢奮。
不過,在安海棠面前,總是不能表現出來的。
所以,顧末收斂了心神,便與安海棠一同離開,先去了玲瓏館,但卻發現玲瓏館閉門謝客,問了之後才知道,原來是孟先生又寫了新的戲本,如今正在排演,而且是必然會流傳百世的戲本。
聽着對方的話,顧末心中一動。覺得這是可以利用的地方。
而後見到了成王妃,顧末便很委屈的哭起了鼻子,似乎是一肚子怨言,但卻一個字都不說,成王妃問了,她便搖頭說沒事,最後再三追問下,才抹着眼淚,說道:“姐姐,其實末兒一直想來看您,但因上次行宮之事,末兒便不敢來了,怕姐姐再心生誤會,怕丟掉與姐姐的情分呢。”
這般醜陋的作態!
成王妃心裡面恨的厲害,即便有孟煩了的囑咐,她也極力控制了,可面上還是流露出一絲厭惡來,而她也注意到,顧末看到自己這神情時是有了些變化,才又咬牙道:“那日之事,是太子兩口子在搗鬼!還有那個顧傾,說什麼還與我一同對付太子,可如今怎樣,老七不還是個跟老四走的那般近?想想那顧傾也是可恨。在東宮時讓我出了那麼大的醜,還陷害了末兒你,若有機會,必要她好看纔是!”
這樣一說,顧末纔算放心了,心中更加確定。對於從前之事,成王妃是耿耿於懷的,這便是機會!
“姐姐。”
顧末想了片刻,才說:“今日我與海棠去了玲瓏館,聽聞孟先生新作戲本,如今正在排演,那玲瓏館的姑娘還說,是個驚世駭俗的戲本呢。而姐姐又與孟先生有些交情,何不請他來王府演出,到時咱們不僅能看個新鮮的,也要請很多人來,自然也要請陵王妃,到時人又多,到時便是顧傾真的發生什麼事情,也自然有旁人擔着責任呢。”
許多人都知道成王妃與孟煩了有交情,但知道的卻不是很多,只知道成王妃很欣賞孟煩了的才華,三不五時便派人去玲瓏館詢問孟煩了有沒有新作,也經常請玲瓏館的人來王府演出。
“就你鬼主意多!”
成王妃點了顧末的額頭一下,又說道:“這一次,就給她好看的。”
關上門謀劃了許久,期間又派人去給玲瓏館送了信,也得到了答覆,說是隔一日便可演出。顧末她們便又開始琢磨要邀請哪個來,首先太子妃、文王妃是必須要邀請的,還有與成王府關係緊密的女眷,而顧末又想到了前些天鬧的沸沸揚揚的永平公主,便又提議把永平公主也邀請來。
成王妃一聽連忙點頭,直誇顧末聰明,還說:“那永平公主對老七有意,可在陵王府時,卻是吃了顧傾的虧,這時候把她們安排在一起,想想就有趣。不過,就怕老七不在。她們彼此忌諱,若是鬥不起來,不是白費苦心了?不如這樣,反正是瞧大戲,到時讓王爺把老七他們也請來,只需與女眷隔開便是,咱們再從中做些手腳,準保會打翻誰的醋罈子!”
商量之後,邀請帖便由人發了出去。
沒多久,邀請帖就送到了我的手裡,看來魚已經上鉤了,接下來就要看我的演技了。只不過,這件事情,可不是我一個人可以完成的,還需要旁人的配合,但我覺得,最難說服的,便是陳道陵了。因爲這件事情,會讓他很沒有顏面,甚至一段時間內,都會淪爲別人的笑柄。
不過,爲了長遠打算,無論如何。都要說服他才行。
正想着,陳道陵回來了,我便把需要他配合的事情說了一下,然後就被很無情的拒絕了,我就軟磨硬泡,最後是答應他,只要他同意了,即便我倆不能做沒胸沒罩的事情,也要讓他真的舒服一次,這他才答應了。
至於是什麼舒服的事情,其實高門大院的姑娘們都會的,畢竟在出嫁之前,或是母親,或是教養嬤嬤,都會教一些房中事的,也會給看一些春宮圖,所以古代的姑娘們,是懂很多姿勢。哦不,是知識!
不過,甜頭可不能先給他吃,否則他要是賴賬,我也是沒辦法的。
時間匆匆而過,隔一日後。我早起梳洗後,便做馬車去了成王府,而在門口的時候,就遇到了成王妃,可她卻像根本沒看到我一樣,只是跟陳道陵笑着說話。倒是成王爺見我被冷落了,對我淡淡一笑,低聲說道:“傾兒不要怪你二嫂,她就那般性子,等你們熟絡了,便不會這樣了。”
我點點頭。瞥了眼陳道陵,才又小聲說道:“若天下男人,都如二哥這樣溫柔,那天下女子就都有福了。”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這是在表示,陳道陵對我並不好,至少是不夠溫柔的。
而成王爺只是笑了一下做迴應,心想老七這人性子太涼,不懂哄女人開心,若他娶的是北宮提壺的外甥女,那還不給哄上天了?要知道,就軍中勢力而言,便是鎮國公都無法與衛國公比肩,更別提一個威武侯府了。
真是,太可惜了。
戲臺子,就被搭在了王府的後花園,因爲男賓女眷皆有。所以中間是被用帷幔給隔開了,而戲臺上,也都擺好了花叢與假山等道具,看上去還真像那麼回事。
對於古代女子來說,看看煽情的戲,就跟看韓劇一樣。
在開始之前,熟絡的人便坐下來說話,前排是留給太子妃與我們幾個王妃的,而此時澹臺子衿還沒到,成王妃又在忙着招呼客人,所以前排就只有我和文王妃了,她仍然是病怏怏的樣子,三不五時便咳上兩聲,也沒有跟我說話的意思,我也沒自討沒趣,只是偶爾與在身後伺候的小椿說上幾句話。
過了會,澹臺子衿到了,盡顯端莊大方,那種母儀天下的氣勢,是讓所有人都停住了談話,隨後才起身向她與太子行禮,相比澹臺子衿,太子顯得很沒有存在感。
隨後,澹臺子衿坐下,而且是挨着我坐下了,隔着一張小桌子,目光也沒往我身上落,而是看着戲臺,淡淡的說道:“傾兒倒是個心大的,這般熱鬧的場合,你又敢來,也不怕再鬧出亂子?”
“嫂嫂說笑了。”
我淡淡的回了一句,也是沒有看她,說道:“傾兒連嫂嫂的賞花宴都去了,這又有什麼可怕的?”
澹臺子衿笑着說:“那傾兒,可要小心了。”
話音剛落,盛裝出席的燕國永平公主到了,澹臺子衿又才說道:“傾兒與玄機算是老相識了,便坐在一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