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梨紅藥會不會真的老實這件事情上,其實我們心裡都很清楚的,他這種人是根本就不會老實的,只要有機會,就一定會搞事情。
所以,我們的人是都非常的謹慎,而洛冰鸞也真的一直沒有出現。至於北宮小子之前提到了胭脂,其實完全是在騙梨紅藥而已,可就算沒有胭脂在,只有一個洛冰鸞,就能夠纏住梨紅藥了,畢竟梨紅藥的主要力量,是來自星辰的星辰之力,而陳道陵也不知怎麼研究的。竟然是教導出可以剋制梨紅藥的洛冰鸞來,可以說是給我們留了一份大禮呢。
而那六臂貪犢雖說只是幼年期,實力是大打折扣的,那大刀雖然很有威力,一腳也能踩死一個人,尾巴抽一下也會把人抽的外焦裡嫩,可問題是這東西的速度太慢了,想要躲避並不是多麼難的事情,就連三分熟這種不以速度見長的,都能輕易的躲開。
照這樣看,其實六臂貪犢也沒什麼可怕的了,只是大而已,而且是非常大。
可問題是,這個傢伙的皮很厚。甭管是用武器,還是用真氣,根本就傷不到它分毫。而且,這個大塊頭最難纏的不是皮厚,而是它的特性,那種像是什麼都可以吞噬的特性,似乎打在它身上的真氣都被它給吸收了一般。
而且打着打着。我就發現,六臂貪犢的速度似乎有了提升,不再是最初時那樣慢了,這纔看向了北宮小子,心想他不可能沒有發現,可卻看到他很是悠哉的閒庭信步,拿着一把破劍對着六臂貪犢的四肢砍來劈去的。也真的爲難了他那把破劍了,都破成那樣了,竟然還沒斷。
我到了北宮小子身邊,問道:“表哥,難道你注意到,這傢伙的速度越來越快了嗎?”
北宮小子滿不在乎的說道:“這是必然的,打在它身上的真氣,都被它給吸收了,便等於是它在不斷的變強,自然會越來越快。”
我急道:“那還不快些讓大夥住手,再這樣打下去,等它越來越強大,咱們不還都要死了?”
然而北宮小子卻是搖頭,神秘兮兮的笑了笑,一拉我的手臂,就退出去非常遠,我不明所以,問他在搞什麼鬼,他卻是用極地的聲音說道:“你們看待問題,總是會忽略最簡單,也最重要的一個點。首先,這隻六臂貪犢是幼年期,即便它習慣了所有人的真氣,便得無比強大,可它還是幼年期。而巨獸的身軀之所以龐大,便是因爲巨獸與人體構造不同,巨獸要用龐大的身軀來承載靈氣。而我們眼前這隻六臂貪犢是幼年期,聽好了,是幼年期,它的身軀不會因爲吸收真氣而變得更大,就意味着它無法承載過多的真氣,可如今它處於狂暴狀態,只要被攻擊,就會不斷的吸取,到最後會怎麼樣?”
我眨眨眼。說道:“撐死?”
北宮小子打了個響指,隨後對我施展了摸頭殺,一邊說道:“對啊,當六臂貪犢的經絡無法承載龐大的真氣時,經絡就會炸開,而沒有了經絡的傳輸與束縛,真氣就會狂亂四散。它自己就玩完了。而我們眼下如此多的人,哪一個不是高手,餵飽它簡直不要再輕鬆了。”
我說道:“而你在那不出力,就是保存實力,提防梨紅藥吧?”
北宮小子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說道:“梨紅藥那個死東西不管什麼時候都要提防的,不過我保存實力最重要的目的,卻是準備隨時給他致命一擊。難道你以爲梨紅藥那種人會真的捨不得那什麼獸血武士犧牲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就不會把獸血武士帶出來,他與我們來說要一同獵殺六臂貪犢,被我譏諷過後又都忍着,其實就是要一個留下來隨時偷襲我們的機會。
而最重要的一點,丫頭。你要記得我的話,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情,一切的開端都是從梨紅藥身上開始的,若是要結束,也只會在他身上結束。所以,一旦有機會,就絲毫不能猶豫,要一鼓作氣的殺掉他,只要他死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說着話,北宮小子的目光忽然溫柔到了一個極致,他抓着我的雙肩,臉上浮現出溫柔的笑意,說道:“等一切都結束了,我便帶丫頭回家。”
又是回家?
可北宮小子,究竟要帶我回哪個家?
不過,眼下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只要盯着梨紅藥就好了,反正六臂貪犢是比想象中的要好對付,而我的目光落在梨紅藥身上之後,他也是立刻注意到了。因爲我是帶着殺意去看他的,他自然會感受到,而所謂的殺意,其實也很簡單,就是看着惡狠狠的看着梨紅藥,心裡面一邊想着:殺死你殺死你殺死你……
原本正在裝作認真戰鬥的梨紅藥快速後退,與六臂貪犢拉開一段距離後,才漂浮在半空中看着我,很是不解的皺眉,但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最後只能說道:“你看我做什麼?”
我隨後就是一張笑面迎人,說道:“你這樣英俊瀟灑,又氣質脫俗仙氣渺渺,是女子就一定要多看的。這有什麼不對的嗎?”
梨紅藥自然不會信,可見我這樣,他也沒什麼可說的了,便又去戰鬥了。
而我接着看向了梨紅藥,目光兇狠起來,一邊說道:“殺死你殺死你殺死你……”
於是,梨紅藥就又退回來了,再次皺眉看向我,說道:“你究竟要如何?”
我雙眼做星星狀,很無恥的賣萌道:“沒有要如何呀,就是忍不住看你嘛,那種感覺你這種被人仰望的存在是不會明白的,只是因爲在人羣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記你容顏,夢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見,從此我開始孤單思念。”
嗯,後半段,我是唱出來了。
可能是因爲這種時候不合適唱歌,或者是因爲我的歌聲太動人了,所以很多人都看向我了,這倒是給我鬧的不好意思了,只能撓着頭傻笑,然後擺擺手說道:“你們繼續,我只是在對梨紅藥表示仰慕之情而已。”
拓拔向南這時候卻是酸溜溜的說道:“一個白頭翁,有啥可仰慕的。”
我瞪了他一眼,等他悻悻轉身,這才又笑眯眯的看向了梨紅藥,繼續賣萌道:“你不用理我。而我也只需要默默的注視你。”
梨紅藥眼皮直跳,是不是仰慕,是不是愛慕,難道他還分不清楚嗎?可他現在卻是沒有任何辦法,因爲他還要裝樣子,只有這樣纔能有機會偷襲,所以他只能忍。可對於強者而言,對於殺意卻是非常敏感的,有個在背後不斷的表露出殺意,這是很煩的。
而梨紅藥煩,我心情自然就很舒暢了,不過同時也有些感慨,人有些時候真的是太假了,明明是各懷心思,可卻又要共同對敵,又要一面提防和算計。不過,既然人生就是如此,沒有人會絕對的單純,我也只能隨波逐流了,至於獨善其身,抱歉。至少現在是不行的,因爲我不算計別人,也有別人在算計我呢。
針對六臂貪犢的獵殺就這樣緩慢的進行着,我沒有參加戰鬥,只是坐在那裡盯着梨紅藥,而梨紅藥的感知也都放在了我這面,沒能使出什麼手段來針對我們。
直到六臂貪犢忽然悲鳴之後倒地。這一場因爲緋紅之月引起的爭端結束了,可爭端的結束,卻是正是拉開了極北之地各大家族對聖山五大家族戰爭的帷幕,長久以往被聖山家族打壓,各大家族早就滿是怨言了,如今聖山家族雄赳赳氣昂昂的來了,又灰溜溜的敗退了,還死了無數的精銳,可謂是顏面盡失,所以早有怨言的各大家族鬥志更盛了,覺得聖山家族並沒有多麼的強大,至少不是不肯戰勝的。
而且,北宮小子等人,已經向各大家族的族長或長老,隱晦的說出了若冰的身份,那是高高在上的聖廟大司掌,那是通玄教的聖主大人,有這樣的存在支持,沒有哪個家族會退縮的,而這個風聲放出去之後,必然會引來許多觀望的小家族來投。
至於那六臂貪犢,北宮小子只拿了兩樣東西,一是內丹,再就是那細而長又夾帶着閃電的尾巴,另外還割了二斤心頭肉。
剩下的,就是各大家族的了。
雖然內丹纔是巨獸身上最珍稀的東西,可對於我們拿走內丹的事情,卻是沒有人說些什麼。因爲他們都很清楚,聖廟的大司掌是站在我們這面的,所以面對聖山家族的戰爭,也是我們主導的,對我們有微詞,就等於是失去了戰鬥的資格,而失去對聖山家族戰鬥的資格。就等於是失去了去聖山分一杯羹的資格。
權衡利弊之下,所有人都清楚,雖然聖山家族不是一定會有六臂貪犢的內丹,但其他寶貝會少嗎?
在衆人正在爲勝利歡呼的時候,我和北宮小子已經默默的離開了,往通幽秘境而去,等到通幽秘境一行結束之後。就要去聖山殺掉梨紅藥,然而結束這一切。
而這時候,梨紅藥卻是追了上來,攔在了我們的身前,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北宮小子,說道:“我想知道,洛家那個小丫頭與胭脂在哪裡。”
北宮小子淡淡的笑了。我也笑了,知道梨紅藥此時一定很不甘,他應該是打算襲擊我們的,可因爲忌憚洛冰鸞和胭脂,所以遲遲不敢動手,此時來問,自然是很不忿的,而北宮小子卻是調笑道:“你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