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東西?
皇上擱這問話,還想吃東西?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包括陳道陵都有些疑惑的看着我,而澹臺子衿,則是用那種幸災樂禍的表情看着看。
其實,我雖然是有些餓了,可我又不傻,又怎麼會非挑這個時候吃,只是因爲,我想要試探一下皇上的態度,如果皇上真能寵到讓我當衆吃東西,那我又何懼太子妃,若是反之,至多會責怪我幾句不懂規矩,還能殺了我不成?
“傾兒,又說錯話了?”
我眨眨眼。看向了面色如常的皇上,說道:“父皇,上次來,您不還叫人給送吃了,這次便不行嗎?”
“誰說不行了?”
皇上淡淡的笑着,目光落在了周墉身上,說道:“周墉,你去準備一些熱乎的吃食來,要清淡一些,不能由着傾兒的性子來,空腹不適合太過油膩,哦對了,傾兒愛吃瓜子,也拿來一些。”
即便是周墉,也大感震驚,即便是九公主。也沒被這般寵過吧?
隨後,皇上若無其事的看向了成王爺,說道:“老二,你繼續說。”
而成王爺,是緩和了一下震驚的心情,才又繼續說,可有那麼一瞬間,他的心思卻是飄遠了,他還沒見過,父皇何時這般寵過別人。
再就是澹臺子衿了,瞪大了眼睛,嘴也合不攏了,雖然聽說父皇愛她有才,可怎麼這般毫無原則的寵了?
其實,我也挺驚訝的,沒想到,皇上真的應了,看來對我,皇上是真的很不一般,即便沒有今天的事情,以一個女人的直覺,我也能感覺到,皇上對我的不同尋常。可是,他爲何又要這樣對我,這是個問題,讓我很好奇,很想知道。
過了會,成王爺說完了,皇上皺眉思索了片刻,目光在我和澹臺子衿身上游移了片刻,才說:“畢竟涉及到兩國邦交,所以,勢必要給一個說法纔對,這種事情,又不能偏袒了誰,所以一切都要看證據。此事,既然發生在行宮,便由老二去辦,定要秉公處理!不過,這件事情,也要問過南詔公主的證詞,但她此時還在昏迷,所以也不要太早下定論。”
這時候,澹臺子衿有些坐不住了,因爲老二敘述的時候,本就在偏袒顧傾,很着重的說了,她沒證據,而顧傾有證據,而父皇卻也只說證據,並沒有提及其他,照理說,這種事情,即便確定了是東宮所爲,不也要維護一下嗎?
所以,澹臺子衿覺得父皇偏袒。甚至是所有人,都在偏袒那個賤人!
而那個賤人,卻是在那很沒吃相的吃麪,而且吃完了面,又很愜意的喝茶吃瓜子!這也太過偏袒了,父皇答應她的無理要求也就算了,可爲什麼只給她自己,旁人在父皇眼裡。究竟是什麼?
“父皇!”
澹臺子衿,終於忍不住了,抽泣道:“父皇,您這明擺着,就是要偏袒顧傾,您這樣不公平!”
“哦?”
皇上淡淡的瞥了一眼過去,隨即收回目光,說道:“一切以證據爲準,這都叫不公了?那麼子衿,你倒是教教朕,什麼叫公平,嗯?一味的偏袒東宮,就叫公平了是嗎?”
此時,澹臺子衿被嚇到了,最初她是被自己的話嚇到的,她沒想到,自己竟然在情節之下頂撞了父皇,而後,她又被父皇的態度嚇到了,雖然父皇的語氣很平淡,可那一聲“嗯?”的質問,卻是隻有在生氣時,纔會有的。
而父皇生氣的後果是什麼?
上一次的事情,太子回去時,臉都被打腫了,更是被削了權利,如今的東宮,還不如從前的一半。
這次又生氣,若是處理不好,後果就太可怕了。
其實,也是澹臺子衿太激動了,因爲我都從皇上的話裡面。聽出來,這一次皇上還是在維護東宮,至少是在給東宮提醒了,他不是說了,這件事情,還要聽段奚落的證詞的,而段奚落正在昏迷,何時醒來誰也不清楚的。
那麼,這不就是再提醒東宮,如果段奚落一直昏迷的話,此事豈不是會一直被擱置了?
我嗑着瓜子,假裝對此事毫不在意,心裡面盤算着,表面上,皇上雖然是在偏袒東宮,可實際上。又何嘗不是偏袒我,以他的聰明,聽了成王爺的敘述後,又怎麼會不知道,其實我是被陷害的,而段奚落之前給我下蠱,就是他與周墉救的我,又怎能不知道。一旦段奚落醒了,就會咬我一口的。
所以,皇上這是在逼着東宮與我,達成一個目標,那就是,不讓段奚落醒。
沒多久,皇上揮揮手,攆人走了。
回到溪風苑後。沒多久,先去看過南詔使團的陳道陵也回來了,進了屋,便一臉凝重的看着我,而我也知道,他爲什麼會凝重。
“七爺。”
我輕輕的叫了一聲,把他按在椅子上,給他揉着肩膀,一邊說道:“可是爲父皇對我的態度疑惑?其實,我也很疑惑的,不知道父皇爲何會如此,在御書房時,我也是因爲金絲甲的事情,纔想要試探一番,沒想到父皇竟然應了。”
陳道陵拍拍我的手,說道:“總不是壞事。還是不要多想了。”
可是,這天下都圍着皇上轉,那皇上的態度,又怎麼會是小事,這天下人不都是在猜皇上的態度嗎?
不過這種事情,又讓我怎麼猜?
那般的寵溺我,可真不是公公對兒媳的寵了,甚至不是父親對女兒的寵。卻像是,一個昏君,對一個寵妃的寵……
不敢再想下去了,若真皇上真對我有意思,豈不就是公公扒灰兒媳了?
唔,細思恐極!
而且,這種猜測,又要我怎麼跟陳道陵說。就跟他說,你爸好像相中我了?也許,這也是陳道陵不與我討論這件事情的原因所在吧。
所以,只能暫時放心這件事情了。
再者說,明個兒就是成王妃是生辰了,也沒空再想這些了,顧末這個大隱患,還是要儘早的解決掉,否則她始終如跗骨之蛆一般,只要想到就會讓人頭疼。有時候我甚至在想,乾脆把嫁妝給顧末算了,省得她整日沒完沒了的。
可我也很清楚,像是顧末那種人,就像是把嫁妝給她了,難道就能不盯着我了?顯然是不可能的,恐怕在她的骨子裡。就存着讓我死的基因吧。所以,還是讓她去死好了!
又與陳道陵說了會話,他便離開,去準備明天的相關事宜了,而我則修習練劍,真的不想再受制於人了,要儘快的提升自己的修爲才行。
專注時,時間過的總是很快,轉眼間天色已黑,因爲明日是成敗之日,所以我早早的便睡下了。
然而,我卻不知道,北宮破被關在石窟的事情,卻是已經被顧末知道了,那是因爲,每日都有人去給北宮破送飯。總會被人注意到的。所以,在夜幕下,四名高手,護送着顧末前往了石窟,她還要去見一見北宮破,因爲明日之事,還需要他出力。
在顧末眼中,即便是成王爺,也只是一顆棋子,更不要提一個蠢笨的北宮破,當然要物盡其用了。
進了石窟之後,顧末便看到了北宮破,此時的北宮破正靠在一塊石頭上仰着頭灌酒,一副落敗的狼狽樣子。
醞釀了許多的顧末,當場便“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隨後便衝着北宮破跑了過去。而北宮破眼中閃過了一絲驚喜之色,可隨後又想到她的絕情,就把臉冷了起來,可心裡面卻是另一番心思了,而顧末也終於撲在他的身上,大哭道:“破哥哥,你怎麼這般樣子了,都怪末兒。沒有想到法子就你,早知如此,那日便承認了,即便是跟破哥哥一起受苦又如何。可是,末兒想着,你我之間,總要保存一人,才能想到辦法解救另一個。可哪成想,父親他根本就不幫我,一定是姐姐給父親施壓了。”
“末兒。”
北宮破好不容易冷起來的臉,在眼淚的攻勢下,瞬間被瓦解了,驚喜道:“你是說,那日那般無情,是因爲要救我嗎?”
顧末連連點頭,一邊哭着說道:“只可惜。末兒太沒用了。”
忽然間,北宮破的心情好了起來,即便受了重傷,即便受了委屈,可那又能怎麼樣,只要末兒還在自己懷裡,一切都值了!
北宮破說道:“可是末兒,陵王府高手甚多,你這樣來找我,會很危險的,若是被顧傾那個賤人知道,定又要禍害你了!”
“可是,可是……”
顧末的臉有些紅了,嬌羞的說道:“可是,人家想破哥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