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國尉府。
“娘,我今天進宮去沒有見到太子殿下。”南珠有氣無力的走到穆紅玉面前,一掌掀翻她面前的茶盞和果盤。
“呀,你有病啊”穆紅玉被南珠嚇到了,明明看她有氣無力像要死了的樣子哪會料到她突然掀東西,“死丫頭,你嚇死我了!”
“你又不是不會死,早遲而已。”
“”穆紅玉想撕了她喂狗,有女兒這麼說自己老孃的嗎?
“我根本見不到太子!”南珠一想到今天宮裡那些賤人,那些同爲太子妃候選人她就怒不可遏,“尤其是那個楓靜,我看她就是故意在我面前污我眼睛的。”
“怎麼回事,太子見了楓靜沒見你?”穆紅玉關上門後走到南珠面前緊張兮兮的問,“難不成那小賤蹄子使了什麼骯髒手段?”
“不知道!”
“什麼叫不知道,你看你這沒出息要死不活的樣子,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你不知道嗎?”穆紅玉把南珠從椅子上拎起來,“把話說清楚,不然你娘幫不了你!”
“我怎麼知道嘛,以前去太子殿下的沐陽殿都能找着人,這次去裡面就是些下賤奴才,連貼身伺候的那幾個都沒見了影兒,問他們太子殿下去哪兒了,一個二個都像傻子似的不知道啊不知道個不停,除了說不知道別的什麼都問不出來!”
“就這樣?就這樣你就喪氣成這樣?你是不是我親生的?”穆紅玉白眼直翻,這死丫頭真的是太沒出息,不過,“等等,你不是說還是楓靜嘛,楓靜也去了沐陽殿?也跟你相同的遭遇?”
“我是到處都找遍了沒找到太子才走的,是在皇后那邊的後花園遇見她的!”
穆紅玉聞言嗖的一下站起來,“你說什麼,你在皇后那裡看見了楓靜?她和皇后在一起?那太子也和他們在一起?”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只怕是太子妃的位置非楓靜莫屬。
“就她一個人,皇后沒在,娘你在不知道,楓靜那小賤蹄子在皇后的花園裡就像跟自己家的花園一樣,自在得完全不像個客人,彷彿她天生就該呆在那裡似的,我恨不得去撕碎了她那張臉!”南珠憶起之前她在宮裡看到的畫面,氣得像陀螺一樣轉起來,走到錦架旁抱起一個花瓶就砸了下去,砸一個不解氣又把旁邊的兩個小花瓶一袖子掀翻。
穆紅玉愣在邊上想問題,沒看到南珠的動作,直到地上接二連三的響起碎裂的聲音才把她拉回來,“南珠你給老孃住手,你自己沒本事你砸我的花瓶算個什麼事兒,滾!”看着地上的碎片心口在滴血,這都很貴的好不好?
“我砸了又怎樣?這些都是我爹的東西,我砸了我爹也不會說什麼?”南珠不滿自己被那樣的暴怒對待,抱起後面案上的大青花瓷盤就摔在地上,接着就是看到能砸的都往地上扔,“我就砸了,怎麼着吧我偏砸!”
“你給老孃滾出去,要砸滾你爹那砸去。開口你爹閉口你爹,你那爹到現在都不知道死哪兒去了。”穆紅玉抓着南珠打開門就丟了出去,“去去去,去砸個夠!”
“我就不砸我爹的,我偏砸你的,你開門!”南珠沒想到穆紅玉會把自己丟到門外,更是怒火沖天,她是自己的娘爲什麼不幫自己,反倒還像楓靜那個賤人一樣欺負自己。
穆紅玉看着自己屋裡僅存的幾樣值錢傢伙全都變成了碎片,腦袋充血想撞牆。
就算那死丫頭還不知道她這個當孃的爲了她把這輩子積蓄都花光了,不知道家裡的生意因爲南邊大水都受了牽連,那也應該知道她房裡這些擺設是有多金貴,這些哪一樣不是隨隨便便就好幾萬兩銀子的?
這兩天事多她無暇顧及,原本就計劃等她歇一兩天喘口氣就把這些東西拿去賣掉換成銀子補她那筆私房錢的空缺,接下來宮裡各處打點、給太后皇后買禮物都還需要大筆的銀兩,因爲她從賬房已經拿不到銀子了,區區幾十兩的還不夠她塞牙縫。
結果這下倒好,楓靜那小賤蹄子還沒怎麼着呢就把南珠這個蠢貨激得失去理智像個潑婦,敗家玩意兒,真是爛泥扶不上牆,“啊”
南珠聽到裡面的尖叫聲,終於停止了在門外的大吼大叫,漸漸的冷靜下來,“娘,你快點開門,你還沒告訴我要怎麼對付楓靜那小賤蹄子!光一個勁兒的叫有什麼用開門好不好?”
“滾!”
“,我不滾,娘你快點開門!”
“”
皇宮,崇陽殿。
“還是馬愛卿有本事,這麼快就幫皇上找到了好辦法!”太后摸了摸楚厲陽的額頭,滿意的點點頭,“不像那羣蠢貨,什麼都不會,一天到晚只會浪費太醫院的銀子,浪費皇糧!”
“皇上能這麼快穩定下來,也不是微臣一個人的功勞,臣只有一雙手,若是沒有同僚們的齊心協力,臣就是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力啊!”馬德才不卑不亢,清淡有理。
“馬愛卿別那麼說,哀家知道你就是謙虛!”太后揮了揮手,看見他手裡拿着一個瓶子,正從瓶子裡倒出水來,接着又把那沾上水的布巾往皇帝傷口處抹去,“你這是給皇上擦的什麼?”她好像聞見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此生從未聞過此味兒。
“回太后,這是給皇上清潔傷口的湯藥,天氣炎熱免得傷口膿淤。”他自己雖然從王爺那裡得來此藥,可搗騰了很久也沒發現這藥裡的成分,一點藥材的味兒都聞不見,反而有股混着洗衣礆的味道,顏色還是粉紅的像淡淡的血水,可又一點血腥味都沒有。
還有那些從八王府得回的藥粉的顏色也是很奇怪,粉色、白色、深褐色、綠色甚至還有奇怪的血紅色,爲了以防萬一怕有心人士懷疑,他已經把那些藥包的紙張全部換成太醫院裡面的貢紙,也都按藥效悄悄的做上了記號。
弄好過後他就趕着過來按照藥包上的要求給皇帝喂下一包降燒的,看着時間又餵了去炎的,短短一個時辰不到皇帝原本燒得紅得像關公一樣的臉就漸漸恢復原樣。
最關鍵的是這些藥全都不用親自守在爐竈面前掌握火候,不用擺那麼一大堆掐着時間先加什麼再加什麼,不用像之前被太后打翻了就得再花一兩個時辰去重新準備,一點都不耽誤時間,簡直是藥到病除。
可惜他沒見到過這些藥丸本來的真實面目,不過他也能理解,那孩子一輩子活得太苦,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也不知道那孩子是在哪兒跟誰學的這身本事,他和整個太醫院裡面都束手無策的問題就被他這麼小小兩包藥面子就搞定了。
“馬愛卿,等會兒你收拾好皇上和太子過後就回你的太醫院去,去把這些藥沫子和湯藥多備一些,要隨時隨地供得上皇上和太子服用,別又像你之前走的時候那樣,那些個蠢貨只會瞎搞,等你前腳一走就準掉鏈子,把哀家好端端的皇兒愣是折騰個半死。”太后一想到皇帝之前被燒得像紅臉關公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微臣定不會讓之前的事情再次發生,且這些已是有足夠備量的,太后大可放心!”
“讓你去做你就去做,哪兒那麼多廢話,皇帝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和你的太醫院能負擔得起嗎?是不是哀家給你兩分好顏色你就想要開染坊?不知天高地厚?”
“,微臣遵命!”自己的娘都開口閉口就說自己的兒子搞不好就有個三長兩短,難怪一家子會這麼倒黴,斷腿斷子又絕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