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懷抱好溫暖,讓我瞬間放鬆下來,將頭深深的埋進他的懷中,緊緊拽着他背後的衣服,哭道:“你沒死……你沒死!太好了……”
文翰伸手拍着我後背,“對,我沒死,我活的好好的呢,別怕,別怕。”
我聽到他的話,一會哭,一會笑,就和瘋了一樣,“嗚嗚……太好了,太好了……呵呵呵……”
他卻一點都不嫌棄我,直摟着我,輕拍着我的後背,安慰我沒事了。
後來,盛男來了;張導來了;酒店的保安也來了。再後來,警察也來了。
可我都沒有放開文翰,一直緊緊抱住他。生怕我一鬆手,他就會變成地上那具屍體一樣。
文翰也一直摟着我,勸我別怕,勸着勸着我就感覺身子騰空,他在衆目睽睽之下,將我抱着離開了現場。
他抱我出來之後,盛男就從走廊那邊跑過來,一看到這樣,嚇得睜大雙眼,口齒都不清了,“可……可兒,你這是怎麼了?你沒事吧?”
聽到盛男的聲音,我這才從文翰的懷中擡起頭,朝她擠出二個沙啞的字,“沒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剛纔鮮紅的血看多了,我現在只感到頭暈眼花,說完話,就將頭又靠在文翰的胸口處了。
聽着他穩健的心跳聲,我這才感覺安心。意識也開始恍惚,在徹底的進入黑暗之前,我聽到了文翰擔憂呼喊我的聲音,“可兒……可兒你怎麼了?”
不等我回答我沒事,我就徹底的進入黑暗中,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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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酒店的大牀上,牀單被子都是白色的。就連牀頭櫃的燈,都是那種正統的酒店的白色燈罩。
我的意識一恢復,就想到了那具被削掉半顆腦袋的屍體來,嚇得身子發顫,緊緊捏住被子,顫抖着音調喊道:“盛男……文翰……你們在哪?”
我驚恐的喊完,房間的門被擰來,隨後是頂着溼漉漉頭髮,穿着浴袍的文翰,帶着擔憂的表情衝進了房間,“可兒?”
他急忙忙進來之後,盛男和小譚就相繼跟了進來。
看到他們,我這纔不那麼恐懼了,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好半天,“沒事了……給我幾秒鐘,我很快就恢復了。”
“可兒,你不用害怕,那個男的是出意外死的,他試戲的時候,吊燈上的玻璃正好掉下來,才把他的頭……沒有什麼鬼怪作祟,你別害怕。”文翰怕我害怕,伸出溫熱的大掌,從被子上拽下我的手,緊緊捏在手心,安慰我道。
我這纔回過神,睜開眼睛,看向坐在我牀邊的他,“可爲什麼他也穿了中山裝?還有……不是你在試戲嗎?”
害怕感過後,我的腦子變得清明一些。
文翰被我這麼一問,皺起濃密的劍眉,回憶了一圈道:“本來是我要試戲,可我聽說張導要我和姜娜試感情戲,我當時氣的就離開了。恰巧那個北電的學生演男二號,正好和姜娜也有感情戲要試演,導演就讓他先試了。他演的是男主角的同窗好友,所以,穿的也是一樣的中山裝校服。”
原來如此,難怪有人會誤會那是文翰!
我也誤會了……
想到當時我畫着老太太妝,倒在血泊裡,抱着文翰,在他懷裡一會哭一會笑的樣子,我就尷尬的臉紅了。隨即,從他手裡抽回自己的手,撫摸着臉和頭髮。
“我和小譚給你洗乾淨了,別摸了。”盛男看到我這個樣子,忙提醒我道。
聞言,我這才放心的收回手,看着文翰又掃了眼盛男和小譚,“我之前是不是醜大了?”
“當時現場太亂,沒人注意這些。”文翰回答我道。
我這才舒了口氣,目光移到他臉上,發現他的頭髮還在滴水,忙道:“你快去擦擦頭髮,別凍感冒了。”
文翰回過神,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哈哈一笑,“看我多擔心你,一聽你喊我,我連頭都沒擦就從浴室出來找你了。等我收拾好自己,再來看你。”
說話間,忙起身走了出去。
他一走,我心裡多少還有點失落。好在盛男很快走到我身邊坐下,又吩咐小譚給我去倒水了。
等屋內只剩下我和盛男之後,我才單手撐着牀坐起來,虛弱的靠在牀頭,問她:“你之前跑哪去了?你難道不知道我多怕黑嗎?”
“你先別怪我。我告訴你,我出去後,看到走廊盡頭有抹白影在跑,看起來像個女人,我以爲出了什麼事,就跟着她跑了出去,結果,我被帶到了樓梯口那邊。也不知道哪個缺德的,在我進樓梯後,把樓梯口的門給鎖上了。我只好下樓去找保安,讓他們推上電閘,乘電梯上樓來。等我上樓的時候,就看到你被文翰抱着了。”盛男解釋道。
“你看到了白影?”我聽的毛骨悚然的,見她點點頭。我嚥了咽驚懼的口水,朝她道,“盛男,我懷疑,我們撞邪了!”
“什麼?”盛男不可思議的眨了眨小眼。
“你別這麼看着我,我之前在走廊裡……看到了鬼!一個赤身露體的女鬼!她肚子裡還傳來小孩的笑聲,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沒做夢,也沒產生幻覺!”我越說越害怕,手緊緊捏住自己身上穿的浴袍。
“你這麼一說,我也突然覺得……啊呀媽呀!那個白影肯定也是鬼!要不然,怎麼我追着追着,就突然不見了呢?”盛男說着說着,也抱起自己的胳膊,一臉的恐懼。
“怎麼辦?”我這下慌了,伸手一把捉住她的胳膊,呼吸都不穩了。
“冷……冷靜!咱好好想想,怎麼就撞邪了呢?”盛男拍了拍我捏她胳膊的手背,勸道。
她這麼一提醒,我恍然大悟,“是古曼童!”
“古曼童?”盛男睜大小眼,詫異的看向我。
“對!就是古曼童,我自從把它請回來供奉,當天晚上,我就看到了抽屜裡有半顆頭顱,還有穿中山裝的男的找我要頭。當時我摔倒在地,膝蓋很痛。根本不像是做夢。我醒來的時候,被李熙然抱到牀上,我以爲之前是在做夢,也就沒當回事。可哪有這麼巧,今天就有人和我那天夢裡的男鬼一模一樣的死狀?”我想到那天晚上的男鬼,就嚇得心跳不穩了。
“可古曼童不是很靈嗎?怎麼可能招來邪祟?”盛男還是有些不信。
“要不,我們去找那個店主吧?或許他知道是什麼原因!”我實在想不通,就朝盛男提議道。
盛男想了想,點點頭,“好,不行我們就去問問他。他那個人真的挺神的!或許真的有辦法幫我們。正好今天下午我們沒事,那麼就今天下午過去。”
可我卻將被子一掀,“不,我們現在就去!”
我一刻也等不了,不除掉這些詭異的東西,我是會活活被嚇死的!
“你行嗎?”盛男擔憂的掃了我一眼。
正巧小譚這時候,端着一杯水進來,我赤着腳走到她跟前,端起那杯水就咕咚咕咚喝下去,再一擦嘴,恢復了冷傲的氣勢,“沒事。”
就算有事,我也會堅持下去!這次東山再起,我就絕不會再讓自己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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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在酒店讓人妖章和小譚準備了乾淨的衣服,還有重新畫好妝之後,我就戴上黑色的寬邊帽,戴上墨鏡,穿着黑色的過膝長風衣,踩着五釐米高跟長靴,就和盛男從酒店的消防通道,偷偷離開了。
來到車庫,文翰讓他一個面生的助理,開着車來接應我們。
車經過酒店大門口時,發現那邊好多記者坐在大門口等待着。我和文翰還有盛男,都將身子躬下來,躲着記者。
等車上了大道,我們才正起身,文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斜劉海,朝我道:“以前不出名,我們兩個大冬天的手拉手去吃拉麪都沒事。現在出名了,一起坐着車裡,還要躬下身子,偷偷摸摸的,真是憋屈死了!我還是喜歡從前。”
說話間,手一攬,抱着我的肩膀,將我往他懷裡摟過去。
我臉頰一紅,伸手剛要推他,盛男就從副駕駛座上,扭身伸手拽文翰脖子上的領帶了,“你最好少對我家可兒動手動腳,不然我真對你動粗!”
“哎呀,你別拽我領帶啊!一會我還要參加歌迷見面會,搞的邋里邋遢會掉粉!”文翰鬆開我,伸手拍着盛男拽他領帶的手,盛男先他一步,鬆開了。他整理好領帶,嘟起嘴朝我埋怨道,“可兒,你這哪是經紀人啊,簡直就是你的老媽子!不,母夜叉!”
“你才母夜叉呢,姐可是純爺們,以後少對我家可兒動手動腳!”盛男朝他得勝的挑挑眉,還摸了摸自己腦後的那撮小辮子。
文翰卻當着她的面,朝我臉上吧唧親了一口,“我不但動手動腳,還親,你能把我怎麼樣?!”
頓時,我就愣了,盛男也愣了。
“文翰!你不要太過分。”我怒了。
文翰見我生氣,收起玩世不恭的樣子,認真的朝我道:“今天我看到你以爲我死了,在我懷裡大哭的時候,我就發了一個誓,我發誓……”
我別過頭,“我們到了,在這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