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舅舅開始熱情地和霍時謙攀談。
聊着聊着,他知道了霍時謙以前是省城部隊的,近期才調到其他部隊。
夏舅舅想了一下,問了一句:“我們村有個叫何清的,是省城部隊的,霍長官你以前在那裡服役,你知道他嗎?”
霍時謙眼神一閃。
“知道。”
原本只記得面孔,常跟在他競爭對手喬參謀左右的人,後來發生那件事後,他調查了何清的具體情況。
“聽說他要提幹了?這事你知道不?”夏舅舅聽他說知道,繼續問道。
每每想起何清提幹,是因爲他給何清那些用來活動的錢,他心裡就十分不得勁。
霍時謙嘴角閃過一絲輕微的諷刺,道:“沒聽說,估計成不了。”
他親自插了手,當然成不了。
“真成不了?”夏舅舅有些驚訝也有些興奮,絲毫沒有懷疑霍時謙爲啥知道得這麼詳細,只當霍時謙記性好。
“嗯,他品行有問題,提不了幹。”
不僅提不了幹,明年的這個時候,何清估計得退伍回老家。
“哈哈哈,部隊首長們真是慧眼如炬啊,這孫子就是品行有問題!”夏舅舅爽朗地哈哈大笑,“不瞞你說,霍長官,我覺得你特別合我眼緣。”
“要不是我腿傷了,你又有任務在身,我今兒非得跟你喝上兩杯!”
在夏舅舅心裡,霍時謙此刻已經是一位面冷心熱,治軍有道的大好人形象了。
聽到夏舅舅的話,霍時謙眼裡有微光閃過。
二人的談話越發隨意。
過了一會兒,夏初一洗漱換衣完畢,從房間裡出來。
因爲剛潔面換衣,臉蛋兒光潔紅潤,一雙黝黑的大眼,撲閃着光芒。
霍時謙手中喝茶的動作,坦然大方地打量着她。
夏初一特想跟他做個怪臉,因爲夏舅舅在場,便罷了。
“初一,身上沒傷吧?”見她來了,夏舅舅先詢問道。
“穿這麼厚,哪來的傷啊?”她笑着回答,“就是腳扭了一下而已。”
之前那麼狼狽,不全是腳傷,更多是心裡的絕望。
她以爲夏舅舅,會重複上輩子的命。
她的重生,無法改變至親的命運,這纔是對她最大的打擊。
幸好,幸好……她看了眼霍時謙。
幸好他來了。
二人眼神對上,雖一個字未說,彼此卻神奇的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謝謝你。
不用謝。
二人眼神交流完,外頭小汪和夏舅媽也進來了。
夏舅媽邊走邊念:“小戰士你也真是的,我在家幹慣了活兒的,哪就辛苦了?你還非不讓我插手。”
一臉樂呵的表情。
顯然外頭二人相處也很融洽。
“嬸,你別客氣,這是我該做的!”小汪一臉認真道,邊說邊手上不停,拿着打掃工具不說,還幫夏舅媽掀門簾。
“嗨,你這小同志!”夏舅媽笑道。
夏舅舅看了手上滿是工具的小汪,以及笑得一臉燦爛的夏舅媽。
“霍團長,跟你打聽個事。”夏舅舅停下之前的話題,忽然道。
霍時謙眼神一閃,擱下酒杯:“你說。”
二人語氣明顯比之前更隨意親暱。
夏舅舅瞅了眼小汪,瞅了眼夏初一,轉回來看着霍時謙,道:“霍團長,你這個司機小汪,娶媳婦沒啊?”
咔擦,小汪彷彿聽見了有子彈上膛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