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看右看,拎了個拖把悄悄摸到到門外。然後忽的把院子裡的燈一下子打開,小花園挺好的,小菜地也挺好的。別說人了,連只貓都沒看見。
靈溪四處檢查一圈沒有發現敵情,拽着拖把又進屋了,一邊走一邊咕噥:“難道是我聽錯了?可是我明明聽見有動靜的啊。”
關上院子裡的燈,鎖好房門的鎖,一轉身。
“啊!”一聲驚悚大叫,衝破屋頂。
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個男人。
男人五官比例完美,神情靜默。一身深色剪裁完美的手工西裝穿在身上,是無以倫比的優雅紳士。灰色條紋領帶帶着禁慾的刻板,雙腿自然交疊坐在沙發上,強大的氣場外放,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想要激動的尖叫。
所以靈溪尖叫了。
陸修遠卻是眸眼如墨,涼涼的看着身前五米處,趿拉着拖鞋,亂着頭髮,穿着睡衣,胸前還橫着拖把的喬靈溪。
“陸……陸修遠……你怎麼來我家的!”靈溪真是覺得好似看到的陸修遠是不真實的。問着話,手卻偷偷掐一下自己,‘嘶’真疼啊。
陸修遠起身到靈溪跟前,氣宇非凡,聲音帶着質感的蠱惑:“我走進來的。”
丫的老男人,不是走進來難不成是爬進來的麼?
“我……我是問你爲什麼來我家……”靈溪看着走到近前的陸修遠,渾身帶着冷氣,駭人冰冷的眼神,嚇得都萎了。說話結巴的,舌頭好像被貓叼走了一樣。
“我媳婦在這兒,我來找我媳婦很正常的吧。”陸修遠說着話,脣角勾着笑。但是那笑絕對不是善意的,不達眼底,陰森森,笑的人頭皮都發麻。
靈溪雙手死死抓着拖把,吞一口吐沫:“誰……誰是你媳婦,我……我反正是要和你離婚的。”
“離婚?”陸修遠性感的尾音高高挑起,伸手握住橫亙在兩人之間的拖把。沒看出他怎麼使勁,就聽‘嘎巴’一聲,木頭的拖把杆竟然就攔腰折斷了!
這一下出手真是震撼到了靈溪。
靈溪傻眼的低頭看看手中斷成兩截的拖把,腦門上的汗一下子就嘩啦了。
嗚嗚,這個男人是少林寺出身的麼?自己要是惹怒了她,那這九十來斤,夠他折幾次的啊。
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
俗話又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於是靈溪在眼珠快速轉了幾圈後,態度立刻就來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剛剛還驚嚇的眼眸瞬間小狗一樣彎彎了。
“呵呵,和你鬧着玩呢。我們又不是小孩子,怎麼能隨隨便便就說離婚呢?真是太不成熟了。那個……吃了沒?要不一起吃啊。”
靈溪腦門還有汗,小臉倒是狗腿的很到位。那小聲音膩的啊,陸修遠滿心的火氣瞬間就消了大半。
心中冷哼一聲:小丫頭,原來是欺軟怕硬的主。看來不給你點厲害瞧瞧,還真以爲我是拿你沒辦法呢。
“晚飯沒吃,那就一起吃好了。”陸修遠倒是不客氣,成功威震住不聽話的小丫頭之後,直接轉身去了廚房的餐桌邊。
靈溪瞧着他挺拔的背影,舉着半截木杆在他腦後比了比,不知道這一下下去,是不是能扭轉劣勢。
不過也就是比一比,借靈溪十個膽子,她也不敢真砸下去的。
扔了兩截的拖布,靈溪苦悶的去廚房。看着某人已經把她吃了一口的面端到跟前很不客氣的吃着,心裡無比憂傷,但也暗暗慶幸。幸虧老爸老媽今天不在家,幸虧老姐也不回來,不然,自己今天到底是橫着死還是豎着死,就真的是不知道了。
“面不夠,再去煮。”陸修遠吃着,還不忘吩咐着。
靈溪眉頭都要鎖死了,你丫的餓死鬼麼,一碗都吃了,還要,我還沒吃好不好。
敢怒不敢言,一聲不吭的開火煮麪,直接扔一紮麪條進鍋裡煮。煮好之後,自己撈了一碗,剩下的都撈到一個巨大的韓式玻璃大碗中,不懷好意的往陸修遠跟前一推,笑的好像小倉鼠:“那,吃吧。不夠我再給你煮。”
陸修遠看着那些麪條,知道靈溪的小心思,但是也絲毫不懼。還把一盤小辣椒炒雞蛋往碗裡扒拉了一半,然後就開始吃起來。
陸修遠午飯沒有時間吃,就喝了一杯咖啡。晚飯氣都氣飽了,一口也沒吃。如今這個點,再以他的個頭和食量,這些麪條倒是正好了。
靈溪此時真想拿手機把這一幕給拍下來。
優雅貴胄,穿着無比紳士有品位的陸修遠,居然就把那麼那麼大一碗麪給吃下肚子了。甚至吃完之後還意猶未盡的徑直去冰箱,拿了一瓶水喝了一半。
靈溪的眼神盯着陸修遠的一舉一動,陸修遠喝完水那眼神就盯着靈溪還有一半的面。
靈溪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捂住碗,大口的吃起來。笑話,自己現在還餓着呢。
陸修遠好笑的很,小丫頭真是不經逗。
見她吃飯,他在這站着就是影響她食慾。於是就自顧的鬆開領帶,脫了外套,在老丈人家參觀起來。走到琴室,看着古色古香的古箏,隨意的用手指撩撥幾下。
而這時候靈溪也吃完飯收拾完,追過來。
“那個……你也吃飽了,天也不早了,要不我送你離開?”靈溪扒在門口,眨着一對可憐兮兮的小眼神。
陸修遠卻頭也不回的問一句:“你會彈古箏?”
“……會一點點。”靈溪乖巧無比的說着,卻歪頭翻着白眼。陸修遠我攆你走呢,你怎麼這麼不識趣啊。
“那你彈彈我聽聽。”陸修遠突然很想看靈溪彈琴的樣子。
靈溪上前兩步講着條件:“那我彈一曲,你就走?”
陸修遠靜默不語,但是點點頭。
靈溪頓時長長鬆一口氣,總算這尊瘟神要走了。
“那好,那我就談一曲《送君十里長亭》。”靈溪意有所指,陸修遠靜默不語。
靈溪暗哼,丫的,聽不懂還是裝不懂啊,真是不上道。氣呼呼的坐上古箏前的長凳,但是坐上去,看看手指又抱怨一句:“可憐我留了半年的指甲就被你給剪掉了,害的我現在還要帶甲片。”
靈溪起身去找甲片帶上的時候,陸修遠心裡無比汗顏。他哪兒知道靈溪的手指甲留那麼長是爲了彈琴啊,當初把自己撓成那個樣,還不是就想繳了她的武器而已。
隨着靈溪修長的手指一挑,渾厚悠遠的聲音就在房間悠悠鋪滿,空靈之聲令人憶起那山谷的幽蘭,高古之音彷彿澄淨天空之上的雲彩。
陸修遠十八歲之前,接受過高雅紳士的教育。會談一點鋼琴,也學過一些油畫,但都是陶冶性格的。十八歲之後,出了那件事,他就進了部隊,成了泥水裡摸爬滾打的大兵。退伍之後直接就到警局,天天和人販子打交道,那些曾經的高雅也就就飯吃了。
然而現在,或纏綿悱惻,或泉水叮咚的琴聲,彷彿帶着陸修遠又回到十年前無憂無慮不知道人生悲苦的年紀。
那箏音有如橋下潺潺的流水,孤鴻飛過時的幾聲清啼,也猶如夜晚溪邊靜靜綻放的紫色丁香花,更好像現在專注於琴音世界,靜雅如蘭的女孩。
不覺一曲終了,陸修遠竟覺得意猶未盡。餘音嫋嫋繞在耳邊,還沉浸那悱惻的琴曲中。
“陸修遠,好了,彈完了。我送你出去吧。”靈溪乖巧的站在陸修遠的身前,擡着一張小臉,滿臉的希冀。
心裡卻在吶喊:老男人滾啊滾啊!
陸修遠淡漠的回神,看着如此掃興的丫頭,轉身就走。
靈溪暗鬆一口氣,急忙跟上。
只是……
“陸修遠走錯門了,在這邊。”靈溪走到客廳的門邊,陸修遠卻走到自己臥室的門邊。
陸修遠卻是不肯糾正錯誤,直接開門進了靈溪的閨房,甚至進去還不見外的直接把外套掛到她的衣櫃中。
這一舉動真是給靈溪氣的心肝脾肺都移了位,伸手怒指:“陸修遠你想幹什麼!我們說好的,我彈一曲你就走!你一個大男人想說話不算話麼?”
陸修遠面對指責,臉不清不白:“我什麼時候答應你彈一曲就走的?”
“就剛纔,我問‘我彈一曲你就走?’然後你點點頭。點頭不就是答應了麼!”靈溪想當然的這麼以爲。
陸修遠淺笑的又點一下頭,“我剛纔就這樣點頭了?不好意思,最近工作有些累,脖子痠痛,沒事的時候我習慣動動脖子緩解壓力的。”
天啊,來個雷收了這個妖孽混蛋吧。居然可以把無恥發揮到這個地步。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靈溪覺得這個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男人比較受不了別人撒嬌。於是小手往陸修遠的手臂上一抱,搖晃着,頭微仰四十五度,眼睛眨吧的都快要瞎了:“陸修遠你快走啦,我爸媽一會兒就回來了,他們回來,我會死的。”
陸修遠被這撒嬌弄着渾身熨帖,卻不冷不熱的挑挑眉:“你爸媽去泉州,今晚的車。一會兒回來的話,好像不太現實。”
咔嚓……
靈溪完全震驚:“你怎麼知道的?”
“你姐姐說的。”陸修遠不隱瞞的說道。
“我姐姐今天去酒會了,怎麼會碰見你?”靈溪問着時候突然瞪大眼睛,看看陸修遠的一身正裝,筆挺穿戴,指着他開始結巴:“你……你是從酒會來我家的?”
“真聰明,答對了。”陸修遠暗笑靈溪誇張的表情,伸手揉揉她的小腦袋,又來一句:“而且你姐姐還說她今天不在家,家裡就你一個人。”
天啊!還是來個雷劈了姐姐吧!
有賣妹妹賣的這麼狠的麼。
“我不信,我姐姐纔不是這樣的人,我要給姐姐打個電話。”靈溪一把打掉陸修遠摸自己腦袋的手,翻出手機就要給姐姐打電話,問姐姐安得是什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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