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菲這時候終於長長嘆一口氣,張了張嘴,聲音啞的厲害。
“靈溪,我看看牀頭的驗孕棒。十個,全都中獎。我懷孕是真的,孩子是高鵬的也是真的。”
靈溪看一眼牀頭的神秘玩意兒,第一次見這東西,並不會看。可是感覺電話裡高鵬說話挺真誠的,難道是在騙自己?
頓了頓,菲菲又說:“但是高鵬說孩子不是他的,也是真的,因爲我們真的每次都有做措施。”
靈溪貝齒咬着嘴脣,這個聽衆比當事人還尷尬,真是有種想跑的感覺。但是菲菲這話很明顯是自相矛盾好不好。
“啊,對了,那是不是質量不好,出現了意外。不管怎麼說,什麼都沒有百分之百的安全吧。”靈溪尷尬中,想到唯一一個可能。
方菲菲又搖搖頭苦笑起來:“高鵬不差錢,平時用的都是最好的,質量沒的說。其實……其實……是我自己動了手腳,因爲我想懷上高鵬的孩子。”
這一番話,真真是讓靈溪張大嘴巴不敢相信。菲菲才十九歲,而且和高鵬才確立關係不到兩個月,居然就愛他愛到這個地步,不惜要想辦法也給生個孩子?
菲菲隨後說出一番話,靈溪總算是明白了她的打算。
若要說菲菲真愛想給高鵬生孩子是假,那說她自甘墮落也是錯。說到底,菲菲還是善良的。
菲菲的母親和弟弟常年在國外,她和父親在國內相依爲命不容易。尤其是父親的建材公司出現資金鍛鍊,銀行天天催貸,菲菲也是看在眼裡急在心頭。
菲菲後來得知高鵬的父親是宏源地產的總裁,在房地產總體下滑的時候,宏源地產還很穩固,而且資金雄厚。她就想,若是和高鵬走到一起,那去求求高鵬,說不定他父親就會購買自己父親的建材搞建築。而賣出積壓的建材,套出現金,從而幫助自己的父親渡過難關,不就是替父親解決了燃眉之急麼。
於是菲菲就曲線救國,藉着和靈溪室友的關係,和蘇默澤也能說上話。然後撮合高鵬和蘇默澤兩人的關係。好兄弟當初也是誤會鬧僵,現在重新和好,菲菲功不可沒。一來二去,菲菲也和高鵬說上話,慢慢的美人計就成功了。
確定關係的的那天晚上天,兩人就在賓館開了房,一番連鸞倒鳳,菲菲就以爲高鵬是自己的了。那一天也就是她讓靈溪替自己相親的一天。
介紹人是菲菲母親一個相熟的老友,老友賣個關子也沒說要相親的男人是誰,就說你就讓你女兒快去相看吧。人家要是能相中你女兒,你們方家的祖宗都會高興的詐屍。菲菲母親一聽這話很高興,一天十幾個越洋電話打過來讓菲菲快去相親。菲菲本身對母親有些情緒牴觸,嫌母親和弟弟在一起不和她在一起,所以這個相親就這樣陰差陽錯的耽擱了。
如果那次相親就說明男人是陸修遠,估計菲菲不會在高鵬身上孤注一擲。
一個星期後,菲菲趁着和高鵬的熱乎勁就提了父親的事。
高鵬很仗義,說父親蓋樓,用誰家的建材不是用,而且方家的建材質量還是不錯的。至此,菲菲父親的危機解除了。方菲菲越發覺得高鵬這個人不能撒手,要好好的抓住。一句話就能救了方家,如果將來她要是嫁給他,那父親的公司不就不用辛苦,而財源滾滾了?
而抓住一個男人最有效的捷徑就是孩子。於是菲菲開始想歪道,終於得償所願有了孩子。誰知道高鵬卻說孩子不會是他的,他也交了新女朋友,和菲菲結束了。這纔有了菲菲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大哭。
靈溪聽完菲菲的話,也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高鵬這個人是花心,但是做事幹脆利落,從不拖泥帶水。說和菲菲結束了,就是真結束了。那眼下只有兩個辦法,一是留下孩子到時候做親子鑑定,希望能得到高家的一些補償錢。二就是不要孩子,一切裝着沒有發生,至少菲菲也得到了最開始想要的。
靈溪嘆口氣,姐姐真是見多識廣,真的猜對了菲菲的不良用心。不過如果她不是貪心,也就不會有現在的麻煩事。
靈溪說出兩個辦法的時候,菲菲又發脾氣的摔東西:“高鵬這個混蛋,真是絕情。跟我好的時候口口聲聲寶貝,甜心。可是一聽到孩子,立刻就翻臉不認人了。”
靈溪聽着菲菲罵人,沒吭聲。如果站在高鵬的角度,他想的似乎也不錯。
“這孩子我倒是想生下來分高家的錢,可是你覺得高鵬會讓我有機會生麼?他那樣絕情,若是見我大了肚子,說不定會直接找人給我把孩子弄掉。”方菲菲砸累了,咬牙切齒目齜俱裂的說道。
高鵬會是那樣心狠手辣的人麼?靈溪不知道。但是想起姐姐的話,人心隔肚皮,誰知道誰什麼樣呢。
最後菲菲發泄夠了,躺在牀上無神的看着天花板。手摸到還很平坦的肚子上,聲音澀啞的說:“靈溪,明天陪我去醫院把孩子做了吧。”
菲菲一句話說完,兩滴清淚滑過臉頰落下枕頭上。不管怎麼樣,女人天性的母性是不會泯滅的。但是,天性有時候戰勝不過理智。
靈溪也是理智的人。
靈溪給菲菲蓋上被子讓她睡一覺,又簡單收拾一下被她弄亂的房間。靈溪想回家,菲菲抓着她的手說陪她好不好。一個人的房子真的很害怕。
靈溪知道菲菲的爸爸去看她弟弟了,要好幾天才能回來。又看菲菲憔悴的樣子,不忍心,就答應了。
菲菲後來睡着了,靈溪想着在這兒住,那麼多時間幹嘛呢,要把筆記本拿來纔好。於是就趁着菲菲睡着的時候回家,拿了筆記本,又和媽媽說明,菲菲爸爸去了澳大利亞,她一個人害怕,想陪着住幾天。
曹淑芬答應是答應,但是不放心的一路叮囑着到大門口。
靈溪心裡暖暖的去公交車站,剛要上車,來了電話。拿出來一看,屏幕上跳動的是一串陌生的號碼。因爲一耽擱,公交車開走了。靈溪見那電話又很執着的響着,就只好接聽。
“喂,你好,喬靈溪”靈溪不確定那人是不是打錯了,先報出姓名。
“你好,我是陸總的助理邵軍。”來電的人也自報家門,聲音清冽乾淨。
“陸總是誰?”靈溪撓撓頭,腦子一時間沒轉過來。
“陸修遠。”
“……”靈溪傻了眼,原來陸修遠已經成了陸總,還有了助理。記的上一次的電話,好像是聽他說‘開會’,‘讓助理陪着’之類的。
面壁思過,自己是有多不關心這個名義上的老公。
“哦,邵助理,有什麼事麼?”靈溪問的小心翼翼。
“陸總在開會,吩咐我來接夫人去一起吃午飯。夫人在哪兒,我去接你。”邵軍恭敬的說道。
一聲‘夫人’叫的靈溪滿頭黑線,礙於是外人,也不好發作。只能看看四周,“新河對面。”
“好,夫人稍等。”
電話隨後掛斷,又一輛公交車來了,靈溪也只能走去一邊,站在一棵柳樹下等人來接。大概二十分鐘後,一輛黑色大奔停在靈溪身側。靈溪本能的錯開幾步,她等的是極光路虎,可不是大奔。
但是司機卻下車來,是一個身着西裝,年輕硬朗的小夥子。
“夫人,我是和您通過電話的邵軍。”小夥子自我介紹。
靈溪瞪大眼睛看看邵軍,又看看車,很警惕的問一句:“怎麼不是極光路虎?而且你怎麼認出我的?”
邵軍似乎猜到靈溪會這麼問,解釋道:“極光路虎是陸總的愛車,陸總自己開車的時候才用。公司的時候,是這輛車。因爲來之前陸總給我形容過夫人,所以一眼就認出來了。”
邵軍這樣解釋,靈溪還有點不信。現在的騙子可是很多的,越是騙子越長的都像好人。
邵軍無奈,只能給陸總打個電話,說了兩句話,把電話遞給靈溪。
“想不到你警惕性還很高。”陸修遠清淡的聲音。
靈溪鬆一口氣,但是反駁:“你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誇你。”隨後電話就掛斷了。
靈溪眉頭一皺,這傢伙多說一句話能死啊,這麼惜字如金的。
把電話雙手還給邵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急忙主動鑽進車裡。等邵軍上車的時候,靈溪的安全帶都綁好了。
車子平穩的開到車流之中,兩人初次見面,之前又有一些小摩擦,一時間都沒話說。狹小的車空間,挺壓抑的。
最後還是靈溪覺得理虧,沒話找話說:“那個……你們陸總怎麼形容我的,邵助理一眼就認出我了。”
邵軍頓了一下有些不想說,但是夫人問的,又不得不說。
“陸總說夫人挺普通的,不高,不胖,頂着學生頭,喜歡看鞋尖的就是。”
陸修遠,你有這麼形容人的麼?人家雖然不是閉月羞花,但怎麼着也是小家碧玉。你一句不高不胖就完了?再說你以爲人家低着頭是喜歡看鞋尖麼?不過是夏天太陽太刺眼,低着頭不想被曬黑而已!
大奔一路往濱海市的繁茂區開,大概二十分鐘,停在一座大廈跟前。
靈溪歪頭看大廈,深藍色玻璃鋼罩面,很現代文明的味道。仰頭看的脖子都酸了的時候,邵軍突然說了一句:“六十七層。”
靈溪回頭瞪多嘴的男人一眼,自己有那麼幼稚麼!
這時候,陸修遠從現代文明的大廈裡氣勢萬千的走出來。頭髮被修理的很短很有型,一身深色西裝革履,身姿挺拔。身後跟了好幾個頗有分量的人還逮住機會說着什麼,陸修遠偶爾回兩句,整個人氣場很大,壓迫感十足。
靈溪瞧着不覺得眯了眼。這個男人現在在屬下面前,收斂了慣有的貴胄紳士,顯出濃濃的睥睨天下的王者風範。好像周圍都是他的隨從,而自己也不覺得呼吸有些困難,想要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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