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遠現在好像已經習慣靈溪這麼評價他了。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一看她咬牙切齒好像小獸一樣想咬人又咬不到的樣子就覺得好玩。或許每個人心底都有一個惡趣味,而他也不能免外。
靈溪真的是憋火的想咬人,只是這人是上帝的寵兒,自己無處下嘴。憋了憋,好容易憋出一句:“陸修遠你這麼有錢,人長的也不差,想找一個女人結婚給你爸媽一個交代,自然有大把的女人送上門,爲什麼非得選中我。”
“因爲我相親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不管來的女人是誰,就這個了。因爲我沒有時間去操心感情的事。而不湊巧,來的就是你。”陸修遠毫無隱瞞的說出這番話。
靈溪一聽,現在只想咬方菲菲了!
“舅舅,聽說你結婚了!”
兩人正四目相對,刀鋒劍影的時候,臥室突然傳來蘇默澤的聲音。
靈溪後背一涼,瞬間頭皮都麻了,小臉沒有血色的看着陸修遠。陸修遠卻是很自然的起身,接着伸手將靈溪的腰圈在手臂中,就那樣‘脅迫’着她出去書房。
要怎麼面對蘇默澤,靈溪已經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出了書房門,頭就一直死死的垂着,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陸修遠把手臂又緊了緊,覺得這女人真是太瘦了。
“默澤,你和你媽來了。”陸修遠用長輩的口吻和蘇默澤說着話。
蘇默澤是來看舅媽的,可是舅媽垂着頭。但是舅媽的身量和氣質……
“啊?哦,是啊舅舅,我在家被我媽狠狠數落一陣,這才放出來來外婆家吃完飯。因爲我外婆說今天舅舅帶着舅媽也來。”蘇默澤從靈溪的身上回神,急忙說了一句。
陸修遠緊抿着的脣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是麼?看來默澤對舅舅的新婚妻子還挺好奇的。不過,你們也見過,好奇倒真的大可不必。”
“我和舅媽見過?”蘇默澤滿眼狐疑。
陸修遠本來環在靈溪腰上的手擡起捋了捋她蓬鬆的頭髮,寵溺的說道:“靈溪,擡頭讓默澤看看。你們都是好朋友,有什麼靦腆的。”
一聲‘靈溪’如平地炸雷響在蘇默澤的耳邊。
蘇默澤滿眼震驚,接着看到慢慢擡起頭的靈溪,驚得連退好幾步,直到扶住桌子才站穩。他無論如何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一切。不相信上午還緊緊摟在懷裡,忍不住相思苦的女孩,現在就在舅舅的懷裡小鳥依人。
震驚,憤怒,痛苦。
如三個怪獸撕扯着蘇默澤,他再也控制不住,上前幾步一把將靈溪從舅舅的身邊拉開。可是就是這一瞬間,陸修遠伸手又環住靈溪的腰。
攥着的手不鬆開,環着的腰也不鬆開。沉穩貴胄的舅舅和初出茅廬的外甥對峙,這讓靈溪突然知道紅顏禍水幾個字是怎麼寫的了。
靈溪心裡好似有一萬隻草泥馬在奔騰。從來不知道,身段平平,相貌平平平的自己還有陳圓圓的氣質。
她想自己也不能不發聲啊,讓人家舅舅外甥的起內訌,於是只能咬咬牙,森冷涼薄的嘴角說道:“蘇默澤,你放手吧。我和修遠昨天已經領了結婚證,我們現在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妻。你再這樣糾纏也是無濟於事,而且也只會讓你看起來很幼稚。”
蘇默澤俊美的五官泛着青,不敢相信靈溪如此絕情,痛苦的問:“幼稚?我蘇默澤對你情深一片在你眼中就是幼稚麼?”
靈溪在蘇默澤的逼問下,點點頭。“的確,你身爲一個學生,不珍惜學校的交流生資格,總想着回來是幼稚。你身爲一個男人,花着父母的錢,做着自認爲高調的示愛,在我眼中也是幼稚。你可笑的把自己當成王子,全世界都是圍着你轉的奴僕更是幼稚。”
靈溪無情的話讓蘇默澤的身子晃了一晃,握着靈溪的手指關節都泛着白。靈溪吃痛,卻咬牙受着,這是她欠她的。
蘇默澤的自尊被靈溪踩在腳底下,俊美的臉變得猙獰:“喬靈溪,你是因爲我幼稚,所以才耍着我玩麼!那你選擇我舅舅又是因爲什麼?”
靈溪心裡難受,第一次見蘇默澤這樣。只是她現在不能心軟,她小鳥依人般偎依進陸修遠的懷裡:“蘇默澤我和你在一起是你要求的。我和修遠在一起是我的選擇。我從修遠的身上看到你沒有的成熟和穩重。和他在一起,越發覺得你不成熟,是被寵壞的孩子。就比如,你一會兒下樓肯定會做出過激的舉動,說一些什麼幼稚的話。這都是你被你母親寵壞的結果。”
靈溪的譏笑讓蘇默澤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渾身繃緊之後忽的一把鬆開靈溪的手,低吼一句:“我纔不會讓你看笑話!”
蘇默澤說完就奪門而出。
靈溪強撐的一口氣慢慢吐出,才發現後背都被汗水溼透了。低頭看看那隻剛纔被攥着的手青白一片,幾近不能過血。
陸修遠鬆開靈溪的腰肢,錯了開一步好像不認識般的看着她,看了好一會兒,說出一句話:“你讓我很意外。”
喬靈溪不解他話中意思:“你是在損我絕情?”
陸修遠搖搖頭:“我是在誇你,在如此絕情之後,還會用激將法穩住蘇默澤。”
喬靈溪苦笑一聲:“我只不過是不想你父母爲我們的事操心上火而已。”
陸修遠倒了一杯水給靈溪,突然問一句:“你真的喜歡成熟穩重的男人?”
靈溪接過水白了一眼自作多情的某人,絲毫不給面子的說道:“別多想,我只是想讓蘇默澤死心,想讓他慢慢學着長大而已。其實我和蘇默澤分手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你姐姐找到我,給了我一百萬讓我離開蘇默澤。你姐姐說我不夠強勢,不會給蘇默澤她希望的未來,只會拖他的後腿。”
陸修遠瞳孔縮了一下:“那你剛纔怎麼不和蘇默澤這樣說,反而把自己弄得水性楊花的女人一樣。”
“我在他心中是什麼樣的壞女人都沒有關係,他媽在他心中是好媽媽就行了。”靈溪嘆口氣,一口氣喝了半杯水。
半晌之後,陸修遠皺眉問一句:“你要了那一百萬?”
靈溪的臉倏地黑了。被人誤會的滋味是相當不爽,所以小獸一樣尖牙又開始露出來想咬人:“我在你心中就是這麼見錢眼開,賣男求錢的女人?那哪天你姐姐給我一千萬讓我離開你,我是不是也該接着,然後一腳踹了你!”
陸修遠一貫清冷沉靜的臉有一絲絲鬆動,轉身去書房的時候說了一句話:“我姐一向自負看人很準。但是這一次,她或許看走眼了。”
靈溪撓撓頭,什麼意思?
陸修遠總是說話嘴裡半截,肚子裡半截的,真是討厭。你想什麼就直接說,搞得讓人家猜啊猜啊的,真是沒有意思。
陸修遠又去書房了,不能打擾,下樓又會碰見蘇默澤。靈溪摸摸肚子好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開飯。把杯子裡剩下的水都喝了。想想還是躺着能節省體力,順便還能構思一下要寫的文的情節。
可是吧,昨晚實在熬夜熬得太狠了。這一閉眼,居然不一會兒就在牀上睡着了。睡得那叫一個香,哪兒有時間構思,光和周公下棋去了。下着下着,忽然覺得雙腿間一熱,好像有什麼出來了。
靈溪一下感覺不好,就和周公告辭,說要去找衛生間。嗚嗚,爲什麼跑了好久也找不到衛生間。最後終於找到一間,興高采烈的進去,急忙翻包,我咧個去,居然沒帶帶翼的天使!
靈溪嚇得一下子坐起身,眨巴眨巴眼睛,一腦門子汗。
我的老天爺爺,嚇死了,原來是做夢!看看窗外,外面已經黑了。看看書房的門,還緊閉着。
突然一股熱流來到雙腿之間,還熱乎乎的……
靈溪頭皮一麻,下意識的低頭掀開裙子一看,頓時一臉的猙獰和震驚。
“啊啊啊啊……”
驚悚,見鬼,踩貓尾巴的聲音也就這樣了。
靈溪雙手抓着頭,平生的第一次夢想成真居然是這麼苦逼悲催想死。
陸修遠皺皺眉頭,剛纔看她的時候,睡得很好啊,怎麼突然這個動靜的叫。難道做噩夢了?
拉開書房的門,走過來牀邊:“怎麼了?”
靈溪立刻閉嘴,一把拉過被子蓋到身上。那臉就跟染了油漆似的,紅黃藍綠是什麼顏色都有了。
陸修遠見靈溪不說話,沒耐心的看看窗外:“時間不早了,晚飯差不多了,我們下去。”
“不!不行!”靈溪一把拉住陸修遠的袖子,羞的,急的,沒臉見人的都要哭了。
“到底怎麼了?”陸修遠低冷着聲音問一句,有些不耐煩。小女生就是麻煩,有什麼就直接說,搞得讓人家猜啊猜啊,真是矯情。
“那個……”靈溪心一橫剛要說,周媽敲門:“大少爺,晚飯好了,老夫人讓你和少夫人下去吃飯。”
“知道了。”陸修遠應一聲,周媽轉身下樓了。
靈溪一見這關口,真是不說也不行了。嗚嗚,讓他罵死就罵死吧。
“陸修遠,救命!”靈溪擡起頭,可憐兮兮,那眼神水噹噹的比小狗還小狗。
陸修遠看看衣袖上抓的發白的小手,第一次,一句話問了三遍:“怎麼了?”
“狼真來了……”
陸修遠瞳孔閃了閃,一時間不理解。
“哎呀,就是大姨媽真來了。而且日子不到,明明還差五六天,所以我一點準備都沒有。然後……現在……裙子……被子……”
靈溪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小,最後小的好像蚊子哼哼,狠狠垂着頭,臉紅紫的好像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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