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個人被撂倒了乾乾淨淨,一片哀嚎聲。
警車呼嘯而來,也開不到近前,呼啦啦從巷子裡進來一羣警察。不看倒地下的人,先看站着的人是何許人也。
爲首的一看是陸修遠,還有季家的二少爺,立刻是公事公辦:“將鬧事的都帶到警察局,嚴加處理!”
這時候陸修遠過來說一句:“宋所長,將唐成師送到特警隊,讓羅隊先看押起來。他身上還有三樁命案,羅隊正要批捕他,他倒是先送上門來。”
宋所長一聽,唐成師有三條命案在身,立刻變得很緊張起來。親自給他戴上手銬,又親自抓着不放手:“陸總,我一定親手將他交給羅隊。你們受驚了,我們這就走。”
“留下兩個,將地上的血擦了再走。我岳父岳母都是文化人,膽子小,見不得血。”季青過來從靈君的手裡接過孩子淡淡的說道。
宋所長一聽,卻猶如聖旨,急忙吩咐留下兩個,善後。
門前的事落幕了,靈溪過來扶住曹淑英的胳膊:“媽,我們進去吧。”
然後季青和靈君也往裡進,靈域看一眼陸修遠,一句話不說也往裡進。還是喬正新凝了陸修遠幾眼,最後冷聲說一句:“你也進來!”
陸修遠得到特赦,立刻跟着老丈人進了門。
沒辦法,陸修遠在外面是個爺,在老丈人面前還要是乖女婿。誰叫想要人家女兒呢。
客廳了圍坐了一圈,大家架都打了,但還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就一起看着靈溪和陸修遠。
這時候,靈溪自然是要把一切都說了。
她深呼吸一口氣,看着喬家的每一個人,然後說道:“爸爸,媽媽,姐姐,哥哥。我其實那一次死裡逃生,三個月後醒來,不僅是記憶沒有消失,反而想起了我從前所有的事。我知道了我是誰,也知道了我父母是誰,更知道我的家在哪兒。”
靈溪一番話,聽得喬正新和曹淑英的心一下子揪起來。老兩口的手的相握,相互看一眼,都怕溪溪找到了家,就要去找父母,以後就不會回來了。
靈溪知道父母心裡想什麼,坐過來伸手拉住了曹淑英的手,說道:“媽,爸,你們從小收養了我,不嫌棄我問什麼都只會說八,就以爲我八歲,給我治病。不嫌棄我臉上的傷,給我休整容貌。這些我都牢牢記在心中。所以,不管我是誰,不管我想起來什麼,你們都是我的爸媽。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
靈溪暖心的話,讓曹淑英的眼窩子一紅,忍不住摟了摟靈溪的肩膀:“好孩子,媽媽和爸爸其實就是捨不得你。其實啊,若是你親爸親媽找到了,也挺好,你又多了親人,也就有更多的人疼你了。”
靈溪在曹淑英的懷裡忍不住吸吸鼻子:“媽,我親爸親媽在十一年前就死了。所以,我即使想起來了一切,你們也只是我唯一的爸媽。”
靈君是急性子,催促着:“哎呀,溪溪,你想起什麼就說啊,可真是急死我了。而且,外面那些人就是和你的身世有關吧?”
靈溪從曹淑英的懷裡出來,點點頭,然後把自己的來龍去脈都說清楚。更是重點說了從小的未婚夫,陸修遠先生。
一個鏗長的故事結束,喬家的人都沉默了。沒有人能想到靈溪和陸修遠居然二十一年前就結緣,一年前再次相遇,陸修遠不管變了容貌的靈溪,一眼就認定,就娶她了。這是什麼樣的緣分和執念?
而曾經誤會的,喬家因爲假唐甜橙遷怒的陸修遠,說到底,還是因爲陸修遠心裡的愛人是小甜橙。
喬家人再一次看着陸修遠的時候,每個人的眼神都是不一樣的。
讚賞,佩服,還有不可思議。
靈君用胳膊肘碰一下季青,立起眉毛問:“你丫的早就知道一切?”
季青老實的點點頭:“我當然知道,我還給溪溪小時候取外號,叫小鬣狗。你不知道,溪溪小時候……”
“你知道卻不跟我說!季青,你好樣的,你到底和誰近?陸修遠說一句話,你就當聖旨是不是?在喬家,他是你妹夫,你能不能把姐夫的硬氣拿出來!”
靈君起身追着季青打。
短短几天,靈君減肥十幾斤,奔跑的速度已經是很顯著了。
喬家人忍不住抿嘴笑起來,就連至始至終一句話沒說的陸修遠也勾了勾脣角,溫柔而寵溺的看着靈溪。
他的媳婦兒,今天終於能跟她回家了。
還真的要感謝唐成師的大鬧,居然把這個日子提前了。
但是……
喬正新開口了:“修遠,既然你和靈溪是從小就定的娃娃親,你們也是真的相愛要在一起,那我們也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但是既然溪溪叫我一聲爸,這一次我就不會輕易的讓她跟你回去,讓你以後再隨隨便便的欺負她。她也是有孃家做主,有哥哥撐腰的人。你回去吧,什麼時候開着婚車來接溪溪,她什麼時候纔是你真正的媳婦。”
……
陸修遠剛剛的雀躍,被一盆涼水澆的透心涼。
好事多磨,看來這媳婦兒要想進來自己的家是真的不容易啊。
靈溪看着陸修遠憋了氣又不敢吭聲的表情,真是爽極了。
不過,喬家待陸修遠還算不錯,還留了陸修遠吃了晚飯再走。當然,前提是他做飯。
吵吵鬧鬧的矛盾,隨着唐成師事件,重歸於好了。
唐成師的作惡多端,也因爲這次事件而進了警察局就再也沒有出來。
唐成師倒臺的很突然,突然的他的首席律師廖聰還來不及反應,就也被抓進去。
唐成賢的車禍案子被拿出來重審,那一天,法庭的旁聽席上,座無虛席。
唐成賢的忘年好友,陸老爺子和妻子瓊佩。高鵬和父親高大志,喬家的人,還有唐成賢從前的舊相識和政府的一些人。
風伯當庭證明,十一年前,唐成賢在泉州出的不是正常的車禍,是他前一天偷偷弄壞了剎車,才導致車子下坡失靈,釀成慘禍。
車禍發成的那一刻,風伯就在面前,他看着一切,心卻被毒品麻痹的無動於衷。伸手抓過小小的甜橙,殘忍的大笑:“你知道你值多少錢麼?”
是的,那時候的小甜橙值一個唐家珠寶。
唐成師用唐成賢的掌上明珠換得了想要的一切,卻只分給風伯很少的錢。
風伯不甘心還想管唐成師再要,卻招來唐成師的一頓毒打。也就是那時候,陸修遠還以爲風伯是因爲唐家突遭變故,受不了打擊而住院。陸修遠一時動了惻隱之心,就把風伯當成唐家人一樣接回了陸家養着。而隨後風伯又接着接管了陸家的藏寶庫。
眼前突然是那麼多價值連城的東西,讓風伯紅了眼,也產生了別的念頭。只要把這些東西拿出去賣了,就是不窮無盡的錢,夠自己吸毒吸到死。
七年。唐成師給的錢,勉勉強強夠風伯七年的毒資。而風伯也用了七年憑着盜墓的本事終於挖通了地下室的密道。
當唐成賢從前的律師伏法,當風伯跟法官說出一切,當唐成師再也不能狡辯,被判刑監禁終身時,靈溪一個眼淚都沒有掉。
靈溪的臉上都是冷冷的肅穆的表情,似乎在對失去的家人說,我終於給你們報仇了。
唐成師後來是不是跟風伯關在一起了,靈溪沒問。知道陸修遠答應的事,就一定會完成。
她離開法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花店買了一大束紫色的風信子,和陸修遠一起去看爸爸媽媽。
這一天的天很藍,萬里無雲。
靈溪從進來墓地踏上第一個臺階就再也忍不住掉眼淚。十年前的點點滴滴,父母寵愛,爺爺慈祥的天堂生活,一下子離自己遠去。經過地獄般的一段日子,毀了容,就被別的乞丐打的半死,只爲自己搶了那個乞丐的半塊饅頭。然後又到喬家重新回到幸福的生活。
二十一年,好像彈指一瞬間。
從第一個臺階開始,到父母的墳前,所有的片段回放完畢。
靈溪笑靨如花的挽着陸修遠的手跪倒父母的面前,“爸媽,你們看,我把修遠哥哥給你們帶來了。”
陸修遠也恭恭敬敬的對着墓碑磕了一個頭。
那樣昂揚紳士,清貴的男人,對着一個墓碑磕頭也絲毫不覺得什麼。因爲那是他媳婦兒的父親母親。
“爸,媽,我今天帶着橙橙來看你們了。原諒我兜兜轉轉,一個城市,十年卻都找不到她。但是你們放心,從今以後,橙橙就是我陸修遠的命。有我在的一天,就會寵着她一天。”
陸修遠擲地有聲的話,讓本來都忍下淚水,笑着燦爛的靈溪又一次紅了眼睛。她伸手抹一把眼角,還不忘說:“你想的美,以爲叫我爸媽一聲爸媽,我就是你的了?告訴你,你還沒有娶我呢。”
陸修遠回手揉揉靈溪的頭:“之前不是忙着唐成師繩之於法麼?今天圓滿結束,壞人罪有應得已經伏法。那明天開始,我就要着手娶你了。”
靈溪一聽,忽的轉頭開始報喜:“爸媽,陸修遠不說橙橙還玩了呢。其實今天橙橙來可不是爲了帶他來給你們看看的。最主要的是想告訴你,唐成師那個混蛋被繩之於法了,被判終身監禁。還有背叛了爸爸您的廖聰律師,自作聰明,被吊銷律師從業資格證,監禁十年。還有故意製造了車禍的風伯,下場也是罪有應得。吸毒,艾滋病,渾身潰爛,就要爛死了。還有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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