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溪拖着行李一進門,就見屋子裡正熱鬧着。
“媽生日快樂。”喬靈君把一個紅寶石的項鍊戴在了曹淑芬的脖子上。
曹淑芬對着鏡子看看,一臉不屑:“靈君,你除了有錢還有什麼?”
喬靈君很不以爲意,“我有錢就夠了。”
“哎呀,靈溪回來了。媽的小棉襖總算是放假了,你爸爸正在廚房給你做好吃的呢。”曹淑芬一見小女兒回來了,立刻迎上來接過箱子那個高興啊。
靈溪有些不好意思:“媽,今天是您生日,我爸爸做好吃的自然是給您做的。”
曹淑芬笑的合不攏嘴:“都吃,都吃。回來一路累了吧?早知道你就給你姐姐打個電話,讓她去接你啊。”
喬靈君終於插上話:“我可不去,你老不是看不上我生意人麼。嫌棄我有錢有車麼,我纔不做出力不討的事。”
“臭丫頭,看我不打你!”
“哎哎哎,不帶急眼的哦。你老可是文化人,打人這麼粗魯的是有損您老的氣質。”
“媽媽,生日快樂。”靈溪眼見着那娘倆因爲自己要開戰,急忙送上自己的禮物。
曹淑芬一見絲巾就高興了,立刻停止對大女兒的攻擊,把絲巾戴在脖子上,把紅寶石項鍊遮蓋的嚴嚴實實,“還是靈溪真心想着媽,嘖嘖,白玉蘭花,媽媽最喜歡的花,就是比俗氣的寶石雅緻多了。”
“且,人越老越矯情,真是偏心眼沒藥治的。”喬靈君翻個白眼,說這話倒是沒有惡意。
曹淑芬又一個爆慄砸上去:“你要是現在給我領回家個男人,立刻有藥治。我還天天祖宗一樣供着你,你看行不行?”
喬靈君一撇嘴:“那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媽你伺候我累着。”
那娘倆在鬥嘴,靈溪看着偷笑又羨慕。雖然媽媽對自己疼到骨子裡,但是自己卻從來不會那樣和父母玩笑。說不上爲什麼,心底深處總是有一些小心翼翼珍惜着這個親情。
抿嘴笑了一會兒,就去廚房幫爸爸做菜了。
“丫頭回來啦,終於能放鬆的好好玩些時日了。”喬正新一邊收拾魚,一邊和女兒說話。
“嗯,爸,今天我燉魚,上次跟爸爸學了手藝,不知道忘沒忘。”靈溪挽起袖子接過爸爸手裡的魚。
喬正新看着小女兒熟練的動作,長長嘆口氣:“哎,你姐姐要是有你一半聽話就好了。”
靈溪抿着嘴笑:“姐姐有姐姐的事業和人生。我這樣的小草怎麼能和姐姐那棵大樹相提並論。”
“我的丫頭纔不是小草,是個寶。”喬正新爽朗的大笑着。
母親的生日,曹淑芬硬逼着大女兒在家住一晚。喬靈君吶吶點頭,有點不甘願的樣子。
喬靈君和喬靈溪是一個房間的,兩個牀對着放,倒有點宿舍的意思。
“溪溪,你的肩膀好了麼?這幾天有沒有堅持吃藥?”靈君換上睡衣關心起妹妹的肩膀來。畢竟是自己的錯,害的她現在心裡都過意不去。
靈溪笑的彎彎了眉眼:“姐,沒事了。現在不做劇烈運動都不疼的。”
突然想起什麼,神秘兮兮的爬過來問一句:“姐,我爲你兩肋插刀死而後已,那你沒有掉鏈子吧,把你的男神弄到手了麼?”
誰知道不提這個還好,一提喬靈君就滿肚子火:“狗屁!真想不到那個男人是個睜眼瞎,居然看不到我的美貌,對我不屑一顧。”
“天啊,那還真是個睜眼瞎。那姐姐跟我說說,你的男神到底什麼樣啊,讓我也膜拜一下。”靈溪立刻好奇死了,覺得世界上能對姐姐的美貌無動於衷的男人幾乎可以說是不存在的。
“就是……”喬靈君想說,突然又想起陸修遠給妹妹做人工呼吸的事。說出來怕她尷尬,就直接一擺手:“算了,說了你也不認識。”
靈溪聳聳肩,的確,姐姐就算說了自己也不會認識。姐姐認識的人那麼多,自己才認識幾個。
“那姐姐,上次美容院出現過期產品的事,現在沒事了吧?”
喬靈君點點頭:“嗯,基本算是沒事了,破財消災唄。”
姐倆又說了一會兒話,關燈就睡覺。可是靈溪睡不着啊,想起陸修遠洗的牀單,想起自己真空穿着他的襯衣就真想把自己捂死算了。
糾結半天,靈溪實在忍不住扒拉一下喬靈君:“姐姐,你睡着了麼?”
“沒,怎麼了?”喬靈君雖然沒睡着,但是已經睡意濃重,鼻音都很重了。
“那個……就是有一個事我可好奇了。”靈溪扭捏的不好意思問。
“什麼事?”
“就是吧,就是女人的第一次……第一次是不是都很疼啊?”靈溪呼吸好幾口氣才鼓足勇氣問出這句話。
“什麼?溪溪你說什麼!”
喬靈君一下子坐起來,所有的睏意都沒了,還一下子把房間的燈按亮。那滿臉驚悚的表情就跟見了鬼似的。
喬靈溪這個沒臉見人啊,真想找個牆縫鑽進去。不就是問了一個常識麼,姐姐你至於把鬼都嚇走麼。
“那個……這個……就是……”靈溪眼神閃爍。
“別給我這個那個的,我就問你,你是不是和男人已經做過了!”喬靈君一把抓起靈溪的手就大聲的問,問完纔想起隔壁的老爸老媽,急忙又壓低聲音問一遍:“說啊你和男人是不是已經上牀了?男人是誰?”
“啊?沒……沒有!我就是特別好奇,宿舍裡的姐妹說起這個爭的面紅耳赤。有說疼的,也有說不疼的,我也不知道,就覺得很丟人。”靈溪哪敢說是啊,若是一點頭,指不定就立刻死在姐姐的鐵砂掌下了。
哥哥不讓她大學找男朋友她答應的,姐姐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不管自己,但是她知道對姐姐對自己嚴苛着呢。尤其是交友這方面,就是不三不四的女同學都要離得遠遠的。這要是知道自己把男人強了,男人還在要求她負責,那姐姐指不定就會先拍死自己,然後再去拍死那臭男人。
喬靈君一聽妹妹這樣說,還低着頭十分靦腆的樣子,放下心來。她就知道,自己的妹妹可是有分寸的好女孩。
“嚇死我了,你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喬靈君拍着胸口閉眼阿彌陀佛。不過隨即又覺得自己可能太緊張,又無所謂的聳聳肩:“不過,這在大學裡,都是一幫成年人,也沒什麼拉。就這麼說吧,現在大學裡還是處的的確很少。姐姐的第一次就是大一的時候和一個學長在旅館……咳咳,都是舊事舊事。不過姐姐用血的教訓得出一個結論,就是大學的愛情都不靠譜。那個學長當初對我真是海枯石爛,此心永不變。但是結果呢,人家一畢業出國了,屁都沒給我留下一個。”
“姐姐,你好像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靈溪小臉抽抽着,自己現在內心煎熬似火燒,姐姐你就不要煽情的講你的血淚史了好不好。
喬靈君撓撓頭:“什麼問題?哦哦哦,響起來了,女人第一次疼不疼是吧?這個呢,因人而異。我當初是很痛的,那個混蛋學長也是第一次,沒什麼技巧,就是憑着一股虎勁,差一點要了我命。都說女人的第一次要給一個經驗豐富的男人,纔不會很痛,還能很享受,不然就只能忍受。不過,這也不是絕對。聽說也有少數女人的第一次是沒什麼感覺的。可能是天生神經反應遲鈍,或是對痛感不明顯吧。不過以後你們宿舍再討論這個問題,你就裝聽不見不參與知道麼?”
“知道,知道了。”靈溪急忙點頭,很受教的樣子。但是依然很糾結,難道自己就是少數女人中的一員,是神經遲鈍那一夥的?不然爲何陸修遠說她們做了,她就沒感覺做了的樣子啊。
想起陸修遠說讓自己負責就心肝脾肺沒有一處不疼。想起他還說週末要自己和他回家見父母更覺得生無可戀。
自己才十八啊,和一個大自己十歲的老男人見父母是多麼詭異的事?而且,自己的父母和姐姐哥哥都不會同意自己做這麼荒唐的事。
愁啊愁,真擔心一夜白了頭。姐姐很快睡着了,靈溪還在雙手抓着頭髮不能安眠。最後困得實在不行,不管了不管了,反正他看着是一個紳士。是紳士就不會做太出格的事。說不定他對自己說的負責就是嚇唬自己玩的,是他的特殊惡趣味。
再說,就他那樣的男人想找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簡直是環肥燕瘦,任其挑選,沒理由賴上自己這顆小豆芽菜的。
再說,現在是多麼開放的年代,不過就睡一覺,沒有理由以身相許的。
對對對,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睡覺睡覺,果然一覺得是多想了,立刻就睡着了。
程程。
這是靈溪唯一的記憶。她八歲以前的記憶就是一段空白,但唯有這個名字鐫刻心底。所以,她的夢中,也大多會出現很多人喊她這個名字。
“程程……程程……程程……”
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好像呼叫就是個復讀機。
半夜,曹淑芬推推老伴:“老喬,你發現沒?咱們的靈溪今天吃飯老愛走神,是不是什麼有心事。”
“你啊,丫頭都十八了,沒心事就壞了。”喬正新翻個身笑老伴大驚小怪。
“可是你知道的,靈域一直對靈溪存了心思。現在靈域又不在家,萬一……”
“打住,孩子大了,你別操心這些沒用的。有緣分就在一起,沒緣分也是命中註定。我們當初收養她也不是爲了養童養媳的。”
“可是靈溪比靈君都讓我喜歡,不捨得她被別人帶走。”
“我也不捨得,但是她現在才十八,剛剛大一,小着呢。動心思是正常,但是有幾對大學的愛情能走到最後的?放心吧,靈溪是好孩子,絕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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