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修遠是有主見的人,有些事是不和我說的。”靈溪心裡明鏡,肯定是又因爲唐甜橙出去的。但是她不會和婆婆說。
瓊佩點點頭,“也是,好了,不說那個臭小子了,過來吃飯。”
早餐桌上,陸振業吃着吃着,突然問一句:“溪溪,你孃家哥哥的日子定了麼?”
“定了,元旦那一天。新年伊始,大家都覺得這個日子挺好的。”靈溪微笑着回道。
“嗯,挺好的。那個日子好。”瓊佩跟着說道:“溪溪,你看,你姐姐也結婚了,你哥哥也結婚了,親家好福氣,兒女一下子就都成家立業,他們的心事也完成了。”
靈溪乖巧的點頭:“是啊,我媽媽這幾天也可高興了,在家收拾房子,準備哥哥新婚用的東西,一天忙到晚,都不嫌累。”
“你姐姐送了你哥哥什麼禮物啊,到時候你和修遠看着也送一個,別落在你姐姐後頭。”陸振業是個面子人,這些禮數都想着呢。
“我姐和我姐夫送給了我哥哥一輛車,我和修遠還沒想好送什麼,這個我們看着辦,爸就別操心了。”靈溪笑眯眯的說着。
“我這不是閒着沒事麼,哎,你沒問修遠你們什麼時候辦婚禮啊。我這天天沒點事做,呆着骨頭都硬了。”陸振業長長嘆一口氣,又提起這事。
靈溪的笑一僵,繼而就低頭喝粥掩飾住苦澀的表情。輕聲說:“修遠說等一等,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再辦。”
“這臭小子,也不知道天天忙啥,就是再大的事,也沒有婚禮重要啊,真是的。”瓊佩跟着火大的來一句。
靈溪默不作聲,就安靜的吃飯。吃完飯,跟婆婆說一聲,就去見高鵬。
茶餐廳,高鵬和柳馨兒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一見靈溪姍姍來遲,都起身迎接到門口。
高鵬拉着靈溪坐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一遍,見全須全尾的,提着的心才放下。
“喬靈溪,你知不知道你說和唐甜橙面相對了,我有多驚嚇?就怕你被她撓了,被她揍了,然後還不知道還手。”
靈溪橫高鵬一眼:“高鵬,我在你眼裡就是那樣的面瓜?”
“你以爲你不面瓜?就一張小嘴會巴巴,一到真格上就是捱打的份兒。你忘了方菲菲打你的時候,你丫笨的,就知道傻看着她。”
靈溪大窘:“不準翻舊賬。我現在可是很厲害,今非昔比了。”接着把手使勁抽出來:“你當着柳馨兒的面也敢拉着我的手,是不是想回去跪洗衣板?”
柳馨兒笑着對靈溪說:“這個沒事,高鵬和你在一起,是我授權的,即使我信不過他,我也絕對信得過你。”
“榮幸之至,在馨兒面前我竟然有這麼好的印象。”靈溪莞爾的一抱拳。
柳馨兒這時候拉住靈溪的手,關心的說道:“靈溪,高鵬都和我說陸修遠和她未婚妻的事了,還說小時候因爲他用水槍噴了唐甜橙一下,結果被陸修遠抓住他好打一頓。陸修遠既然對那個女人這麼癡情,我真擔心你會犯傻的成全他們。”
靈溪扯着嘴角笑笑:“我當然會成全他們啊,他們本來就是一對。我只是陸修遠被父母逼婚,臨時拉來解決危機的。如今正主來了,我不讓位,豈不是很不識趣?”
靈溪這麼一說,高鵬氣的很,一拍桌子:“馨兒,聽見沒?我怎麼跟你說來着?我就說這女人會犯傻,會不戰而退吧。喬靈溪,你說你腦袋瓜想鬼點子的時候一會兒一個一會兒一個,怎麼到真章的時候,就慫成這樣了!”
“高鵬,你少說兩句,靈溪心裡也不好受呢。”柳馨兒瞪高鵬一樣,高鵬立刻撇撇嘴不吭聲了,可見家教很好。
“靈溪,高鵬說的話雖然是有點直接,有點糙。但是話糙理不糙,意思還是好的。你看你和陸總裁結婚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半年的時間,就是當初的不愛,現在一個碗裡吃飯,一個被窩裡睡覺,也會生出愛了。更別說,陸總是那樣優秀的男人,和他在一起久了,若是不愛,那纔不是人呢。”
高鵬見柳馨兒說一大通,急的要命:“靈溪,你就簡單說一句話,你到底愛不愛陸修遠就完了。別給我說別的,咱不是外人,你就給我掏乾的。”
柳馨兒的循循善誘,高鵬的簡單直接,兩個人一唱一和,配合的倒是默契。
他們問靈溪愛不愛。
靈溪低下頭,不知道怎麼回答。
陸修遠,她怎麼會不愛?不愛,昨晚怎麼會不敢睡着,只不過是想多記住那一個懷抱的感覺和溫度。
“不說話就是默認。靈溪,你看你既然愛陸修遠,幹什麼還要傻乎乎的拱手相讓?”高鵬見靈溪不說話,直接火大的來一句。
靈溪苦笑一聲:“高鵬,我和陸修遠之間哪是那麼簡單的事?如果現在是別的女人,我可以擼起袖子去戰鬥,去爭去搶。但那是唐甜橙,是陸修遠找了十年的未婚妻。那種感情,我想想都瘮的慌。我有自知之明,在陸修遠的心裡絕對沒有唐甜橙的位置高。既然如此,我何必去多此一舉的委曲求全,賴着陸修遠不撒手呢?”
柳馨兒不贊同的說道,“恰恰相反。如果現在是別的女人,我和高鵬都不會勸你去爭去搶。你也不會擼起袖子去戰鬥。因爲那樣的陸修遠不值得你這樣。而就是唐甜橙,才說明陸修遠的重情重義,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靈溪,愛情是自私的,不是成全和讓來讓去。你說你在陸修遠的心裡沒有唐甜橙的位置高,那你是親耳聽到陸修遠這麼說的麼?”
靈溪搖搖頭:“陸修遠沒說,態度也很堅決的不離婚。”
“這就結了,這就說明陸修遠的心多數還是在你這邊的。新歡舊愛,男人還是喜歡憐惜眼前人。是不是高鵬?”柳馨兒說着話推推高鵬。
高鵬隨聲附和:“當然是,我高鵬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靈溪你知道我的舊愛有多少,一個加強連不止。可是新歡一來,舊愛是誰我都不記得了。十年,也正如你說,十年那麼長,陸修遠那麼去找,也不過是找十年前的唐甜橙。而十年過去了,人都是會變得,唐甜橙肯定不再是陸修遠尋找的心中女人那個樣子。所以,就會失望。然後就會越發的看你哪兒都好。靈溪,我是男人,聽我的。其實男人沒有那麼花,沒有那麼不安分。習慣了一種日子,一個人,就會根深蒂固,一旦要改變,自己都會覺得害怕。”
靈溪看看高鵬,挑起眉頭:“高鵬,這話換了誰說我都信。可就是你嘴裡說出來,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
“喬靈溪,你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我怎麼就不讓你相信了?柳馨兒可以給我作證,我要是那麼不可信,她能對我死心塌地麼!”高鵬氣死了,無辜躺槍,就是這麼來的。
柳馨兒斜睨高鵬一眼:“用詞不當,誰對你死心塌地了,我現在還是考驗你的階段。”
“……”
“柳馨兒,我對你那麼好,你卻拆我的臺,你們女人都是沒有良心的!”高鵬上一個火氣沒消,下一個火氣又來了。氣的起身就要走。
靈溪一見高鵬真生氣了,急忙推推柳馨兒,“男人就那樣,你別和他一般見識。快去哄哄,哄完就好了。”
柳馨兒見高鵬真走了,擡起屁股要追,又不放心靈溪:“那個……靈溪你……”
“你們話裡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會重新思考我和陸修遠的關係的,快去吧。”靈溪催促着柳馨兒快走。
柳馨兒點點頭,起身走了。但實則高鵬根本也就沒走遠,走一步,三回頭的。見柳馨兒追來了,才繼續大步的走。
哼,今天不嚇嚇你,不知道我高鵬的厲害。
靈溪瞧這一對歡喜冤家,心頭沒來由的暢快一些。付了茶水錢,拿着包出門去喬家。
慧心要做新娘子了,要準備好多東西還沒買。可是她天天吐得不像樣子,人都瘦了一大圈。有些東西,只能自己幫着準備了。
靈溪到喬家拿了要買的東西清單,就去商場買東西。新婚用的東西,有專門的櫃檯,品種齊平,高中低檔可以任意挑選。
靈溪正給慧心挑婚牀用的牀上用品時,就見一堆人兒,一前一後的也走進這家店。
唐甜橙一進店就露出好奇驚喜的眼神,拉着陸修遠的胳膊嗲嗲的說着:“修遠哥哥,你看這對帶着‘囍’字的抱枕好好看,我們婚房佈置正好。”
我們……
婚房!
靈溪身子一晃,若不是服務員扶着,差一點就坐在地上。
“這位小姐,你身體不舒服麼?”服務員的聲音帶着驚嚇,很尖。引來不少人的注視,當然也引來了陸修遠和唐甜橙的眸光。
陸修遠瞳孔猛地一縮,是怎麼都沒有想到在這兒會碰見靈溪。
而唐甜橙卻是一下子糾結起來,不知道是該去和喬靈溪用勝利的姿態打個招呼呢,還是怯怯的裝作不認識,以靜制動。
靈溪看着陸修遠泥潭一樣的眼眸,又看看唐甜橙狐疑不定的眼神,再看看唐甜橙手扶着陸修遠的胳膊絲毫沒有要放手的意思。靈溪勉力站直身子,然後對服務員輕笑:“謝謝,我沒事,就是看見相熟的人太激動了。”
靈溪和服務員說完感謝,就邁着淡然的步子走到陸修遠和唐甜橙跟前,清淺的笑笑:“真巧,這兒碰見你們。我以爲你們會春暖花開的時候才結婚,現在看來,是等不及,要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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