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喬狐疑地扭頭。
卓爾不羣的年輕男人才和一美貌女子拐出大門。
秦衍?
這不是秦氏集團的總裁秦衍嘛?
她忽然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方纔恍然大悟!
秦衍,秦沫沫。
早些年聽說過秦氏的總裁突發奇想收養了一個好友的遺孤,敢情就是這丫頭,倒是她遲鈍了!
“出來吧,你這丫頭,桌布底下莫不是藏着個大帥哥?”楚喬俯下身,掀起桌布一腳,戲謔道。
秦沫沫無辜地撇撇嘴,“人家只是害怕嘛。”
秦衍看上去也沒那麼凶神惡煞吧。
“他對你不好?”
“沒有啦,只是秦叔叔有些兇,他不喜歡我交朋友,也不喜歡我出門,就連現在這份工作都是我揹着他偷偷找的,如果讓他知道,我就死定了。”
幼女養成。
楚喬腦中忽然飄過這麼四個赤裸裸的大字。
午飯後,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雷聲四起,不多時便下起了傾盆大雨,豆大的雨點砸在窗玻璃上,炸開一朵朵孤獨的水花。
桌上,是一束沉默的櫻花。
“楚喬!我說怎麼那麼面熟,原來是咱們京都赫赫有名的首席紈絝女……”
楚喬轉身,張曉妍正不管不顧地推門進來,滿臉得意與不屑,一旁的秦沫沫則顯得有些無措,“抱歉啊喬姐,我,我攔不住她。”
“沒事。”
她順手將手中的咖啡杯擱在窗臺上,轉身走至辦公桌旁倚靠。
秦沫沫擔心楚喬吃虧,也不走,就傻站着。
“你有病?”
“你這個賤人,居然敢罵我?”張曉妍跳腳,這個賤女人,跟自己妹妹搶男人,被逐出家門的賤女人,居然還敢跟她嗆聲!
“啪!”
“還敢打你。”楚喬從身後桌上拿了一張溼巾揩了揩手,“下次再敢出現在我面前撒潑,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你知道我乾爹是誰嗎?你居然敢打我!”
“滾出去。”
“楚喬,你這個賤人,我今天跟你沒完!”張曉妍原本只想着來嘲笑她一番,誰知一上門便捱了個耳光,要知道這門外可有數十人在聽這場熱鬧。
這口氣她是無論如何都咽不下的!
“我提醒一句,別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來惹我。”
望着面前那雙狠厲的眼,張曉妍竟下意識地覺得有些毛骨悚然,等回過神來,辦公室裡早已沒有了楚喬的蹤影。
“啊!這個賤人……”她氣急敗壞地將辦公室砸了個一塌糊塗才離開。
一旁的秦沫沫早就嚇傻了,拿起手機給楚喬打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
空曠的陵園,躺着百年的孤寂。
黑色的單薄身影宛立於墓碑前,任憑雨點無情地砸落在她身上,安靜地將手中的櫻花一朵朵摘下,散落一地。
“少修,四年了,還不醒嗎?”
……
不遠處隱秘的角落,矜貴的身姿站了許久。
“奕總。”
“回吧。”
長長的嘆息,彷彿來自最深的心底。
楚喬回來得晚,渾身溼噠噠的,彷彿才海里潛上岸的美人魚,溼透的衣衫緊貼着單薄的身軀,楚楚惹人憐。
“回來了。”奕輕宸拿了一塊幹浴巾遞給她,“先去洗洗,別回頭感冒了。”
“嗯。”
上樓,浴室裡已經準備了一缸熱騰騰的洗澡水,一瓣瓣嬌嫩的百合靜靜地漂浮在水面,氤氳着一室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