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斯圖亞特平靜的捏着高腳杯來回晃動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淡淡的掃了眼宋婉,直看得後者後脊背發毛,渾身上下彷彿有無數可怖的毒蟲爬過,一陣陣顫慄。
“親……親愛的……”縱使老斯圖亞特不在乎子嗣,可當着那麼些名流的面給他帶一頂這麼大的綠帽子,任是哪個男人都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件事事關尊嚴。
老斯圖亞特忽然收回眸,繼續將注意力集中到屏幕中的畫面上去。
現在的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老斯圖亞特不動,他們當然也不敢動,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斷猜測着接下來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楚喬懶懶的靠在椅背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而奕輕宸則一直專注着他的妻子,這兩個人完全與現場所有人格格不入。
整個視頻長約一個鐘頭,各種動作體位不斷輪番上陣,叫人實在是歎爲觀止。
期間,狄克一直一動不動的站着,倒不是他不想動,而是他不能動,視頻被人曝光,越亂反倒越說明心裡有鬼,他只能以不變應萬變,等老斯圖亞特的反應。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老斯圖亞特會勃然大怒之際,他卻出人意料的一把將嚇得面色蒼白的宋婉摟入懷中。
楚喬倒是沒有任何的驚訝,本來她也沒指望因爲這件事情就讓老斯圖亞特對宋婉產生厭惡,不過是想給宋婉搞點兒難堪罷了。
“這視頻做得不錯,效果十分逼真。”
明明所有人都知道這視頻一看就是真的,但老斯圖亞特這麼說,他們自然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尤其這會兒還在狄克的婚宴上,在大多數人都保持緘默之際,還是有不少溜鬚奉承之輩紛紛附和。
就在所有人以爲這件事情會因爲老斯圖亞特一句話就輕而易舉化解之際,原本緊閉的禮堂大門忽然被人一把推開,身着禮服的新娘獨自一人出現在門口,只是她那潔白的禮服明顯變得支離破碎,而且上面沾滿泥跡,一張精緻的小臉上也多了兩個掌印,顯得狼狽不堪。
所有人瞬間又多了無數猜測。
今天的婚禮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先是新郎出事兒,現在連新娘也出事兒了?
此時背景板的LED大屏幕畫面正好定格在宋婉和狄克激、情後交、疊的畫面,然而新娘卻彷彿完全視而不見,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走上臺,一把奪過司儀手中的話筒,平靜的對衆人道:“今天的婚禮無法舉行,抱歉了各位。”
狄克冷着臉,猛地從新娘手中搶過話筒,“發生什麼事兒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準備了這麼久,說取消婚禮就取消婚禮?
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他可是還指望借用萊特伯爵的勢力來穩固自己的地位。
“發生什麼事兒了?”
新娘子冷笑一聲,卻根本沒有要跟他解釋的意思,二話不說將他拖下臺,直接拖到宋婉面前,嚇得後者又是臉色驟變。
“既然你們倆兩情相悅,那麼我祝福你們白頭偕老,這個男人我給你,麻煩你把我的父親還給我,他年紀大了,受不了刺激!”
“你這話什麼意思?”
宋婉和狄克幾乎異口同聲道。
話一出口,又覺得尷尬,各自的臉上都不復現一抹不自然。
“什麼意思?”萊特小姐面對宋婉卻沒有半分懼怕,她忽然一把捏住宋婉的下巴,直接將她的臉拖到自己面前,“宋小姐既然做得出來,那麼又何懼承認?你綁架了我的父親威脅我不準跟狄克結婚,那麼現在如你所願……”
她扯過狄克的衣領,用力的將他往她面前一推,“這個男人歸你了,請你放了我的父親!”
“萊特小姐,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您的父親我到現在都還沒見過面,連他長得什麼樣兒我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找人綁架他?”
宋婉強撐着一張無力的笑臉,將面前的狄克推開,詳裝鎮定道。
“宋小姐這是敢做不敢當嗎?當着斯圖亞特老先生的面兒你敢發誓你跟狄克沒有關係?你沒肖想過跟他結婚?宋小姐沒想到吧,我居然還會出現在婚禮現場,你以爲有斯圖亞特老先生給你撐腰我就會懼怕嗎?我是絕對不會那麼輕而易舉就坐以待斃的,我相信斯圖亞特老先生是個明事理的人,肯定能給我們父女倆一個說法,畢竟當時家族聯姻的事情也是他先提出來的!”
老斯圖亞特臉上的笑意未曾有絲毫減弱,似乎完全沒有被眼前這些事情影響了他的好心情,他的目光至始至終都停留在手中的酒杯上,邊上的人到底說了些什麼,他聽沒聽進去都兩說。
“萊特小姐,看來你是真的誤會我了。”宋婉無意間掃見隔壁桌楚喬臉上的那抹意味深長的笑,立馬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強迫自己鎮定道,“我的丈夫是狄克的爺爺,我的身份是狄克的姨奶奶,您這麼說是既侮辱了我,也侮辱了狄克和我的丈夫,我說過您父親的事情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您如果不信只管去查!”
“查,我當然會去查!”
萊特小姐話音剛落,渾身是傷的萊特先生忽然在楚允的帶領下走入禮堂。 шωш• Tтkā n• c○
“父親!”萊特小姐忙關切上前,“父親您沒事兒吧。”
萊特伯爵搖搖頭,看着一身狼狽的女兒,面上怒意更甚,強硬的對老斯圖亞特道:“這門婚事我想我們萊特家無福承受,還請您另擇他人。”
宋婉得知這人就是萊特伯爵,忙道:“您看,我都說了這事情不是我乾的,這下可以還我清白了吧。”
雖然不情願,她還是露出一抹自以爲端莊得體的笑容,對楚允道:“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將萊特伯爵帶到這兒來,麻煩你給大家解釋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好嗎?”
楚允臉上的譏諷絲毫未加遮攔,她笑着走上臺,拿起話筒,在說話前忽然又刻意衝宋婉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宋婉驀地反應過來這事兒不對勁,正欲阻止,然而已經晚了。
“在場的京都人士應該會對我比較熟悉。”楚允說話間指指自己佈滿傷疤的臉,“我是楚喬的妹妹,楚允,也是狄克先生家裡最低賤的奴隸,當然曾經,在宋婉小姐還未成爲宋姨太前,她的身份跟我一樣,是狄克先生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奴隸,用於供其做胯、下之樂!”
楚允所說的話,無意於是晴天霹靂在宋婉耳畔炸響!
明明楚允一直懼怕狄克,所以她反倒放心她不會把她跟狄克的事情抖出來,可是想不到今天,所有一切都被顛覆!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狄克終於忍無可忍,再任由這個女人說下去,還不知道要說出什麼樣離譜的事情來。
“我說什麼您應該比誰都清楚。”楚允指指不遠處的萊特伯爵,“他就是我從狄克先生別墅的地下室內找到的,宋婉和狄克狼狽爲奸企圖私吞整個斯圖亞特家族,狄克承諾會娶宋婉爲妻,而作爲交換條件,宋婉必須幫他從斯圖亞特老先生那兒套取家主族徽的下落,然而狄克卻違背了諾言,跟萊特小姐舉行了婚禮,宋婉這才惱羞成怒綁架萊特伯爵,以此威脅萊特小姐。”
宋婉好笑的望着楚允,“瞎編能走點心嗎?如果我想阻止他們倆結婚,乾脆直接綁了萊特小姐不就得了?何必這麼大費周章的綁架她父親再去威脅她?這不是多此一舉?”
萊特小姐冷哼一聲,“你敢說你沒綁架我?沒綁架我我能這麼晚纔到?如果不是楚小姐的助理正好從Q酒店出來,看到我被人綁架一路跟蹤救了我,我想我現在應該還在被宋小姐找的那些個禽、獸給輪、暴吧!”
萊特小姐說起“輪、暴”兩個字來,完全沒有任何的猶豫,對於她來說指出宋婉的罪行,遠遠比所謂的名聲來得重要的多。
就是因爲狄克,因爲這個糊塗的選擇,他們父女倆在短短一天時間內就遭受了這麼多事情,這口氣她是無論如何都咽不下!
聽說自己女兒被輪、暴,萊特伯爵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鐵青着臉一腳踢開老斯圖亞特面前的椅子坐下,“這件事,您是不是該給個說法!”
既然事情已經鬧到這個地步,他也就顧不上什麼面子不面子的了!
“楚小姐的助理?”
宋婉喃喃自語的將目光集中到楚喬身上。
“萊特小姐,對於您的遭遇我感到十分同情,但是這件事情真的與我無關,您仔細想想,且不說楚小姐的助理怎麼會那麼巧就正好從Q酒店出來看到您被人綁架,單是等到您被人施暴後纔出現救您這點就非常可疑……”
“宋小姐!您有被害妄想症我可沒有,蕭先生單槍匹馬從五名綁匪手中將我救下已經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他又不是超人,當然不敢跟的太近,原本他完全可以等警察來了再說的,可他看到我被人施暴還是忍不住來救我,甚至自己受了重傷現在還躺在醫院裡,您可以質疑任何人,但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允許!”
“是你!是你聯合了楚喬做的這些事情來誣陷我的是不是!別告訴我你是碰巧去地下室溜達纔看到萊特先生的,這個世界上就沒那麼巧合的事情,更何況你也沒這麼好心!”
宋婉惡狠狠的指向臺上的楚允。
楚允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我說宋大小姐,您腦子沒問題吧!我跟楚喬不共戴天的關係整個京都那是人盡皆知,我怎麼可能跟她聯手?她的腦子沒問題我的腦子也沒問題,這件事情的確沒那麼巧合,因爲我一直都在偷聽你和狄克說話,至於我爲什麼救萊特先生,完全是因爲他承諾會給我一大筆錢並且會讓我去英國接受他的庇佑安穩的過下半生,這麼的好一個擺脫狄克和你的機會,我怎麼可能視而不見?我又不是受虐狂!”
楚允這話,說的宋婉啞口無言。
這一切,似乎都是有板有眼,根本沒有反駁的餘地。
“我說你們,吵歸吵,可別殃及無辜的池魚,左一個楚喬乾的,右一個楚喬乾的,有什麼證據?沒有證據我可以告你誹謗的哦。”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楚喬還會繼續保持緘默的時候,她卻忽然起身,拖着黑色的曳地長裙緩緩朝宋婉走去。
她忽然伸手將宋婉頭頂的皇冠扶正,附在她耳畔低聲道:“欲帶皇冠,必先承其重,你這個,都歪了呢。”
宋婉緊緊的繃着臉,氣得咬牙切齒。
明知道是楚喬嫁禍的她,卻完全無法反擊,着實叫她憋悶。
奕輕宸依舊淡然自若的坐在,看樣子是一點兒也不爲楚喬感到擔心。
狄克則被這幾個女人給攪和得一個頭兩個大,他當時留下楚允存粹就是爲了享樂,同時也是爲了留下她來虐待報復,可是實在沒想到有這麼一天,這個在他面前向來都是唯唯諾諾的女人會反咬他一口!這一點,實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斯圖亞特老先生您是不是也該給句話!”萊特伯爵瞧着他一臉不急不緩的模樣,不由得愈發怒火中燒。
老斯圖亞特終於擱下了手中的酒杯,抱着雙臂慵懶道:“既然萊特伯爵已經決定取消這門婚禮,我自然也沒有任何的意見,這件事就按照您說的辦吧。”
萊特錯愕不已。
他是來討說法的,但是沒想到老斯圖亞特就給了這麼個敷衍至極的說法,於是憤懣的指着狄克,氣急敗壞道:“這個小子可是承諾過我的,只要我幫他聯合幾個要好的經銷商助他穩坐家主之位,他就會善待我的女兒,怎麼?現在這是要過河拆橋?”
“好了老萊特,先帶着你的女兒回Q酒店,晚點我會去找你,但是在此之前我還有些私事需要處理。”
老斯圖亞特說話間已經起身,朝門口走去,宋婉見狀,忙跟了上去。
原本還在爭論不休的婚禮現場,因爲老斯圖亞特的離開再次恢復了平靜,尷尬的賓客們紛紛起身道別,沒一會兒現場就只剩下了寥寥幾人。
“走吧,晚一點兒Brittany莊園的咖啡該涼了。”
奕輕宸起身握上楚喬的手,也一併離去。
狄克狠狠的瞪了眼楚允,緊隨其後,留下一句“待會兒我再來收拾你!”
Brittany莊園內,此時正是燈火通明。
狄克進門的時候以爲奕輕宸和楚喬會在他之前到達,誰知道空曠的大客廳內只有老斯圖亞特和宋婉。
“爺爺,這一切都是誤會。”
他硬着頭皮走到老斯圖亞特面前。
老斯圖亞特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忽然正色道:“這個世界上沒有誤會,所謂的誤會都是人制造出來的,能力的高低註定了遊戲規則該是由誰來制定,一場遊戲中只有勝者和敗者,而你很明顯是後者。”
而身爲的廢物的敗者,自然沒有任何繼續留着的意義!
這句話,老斯圖亞特沒有說出口,不過狄克卻已經感覺到了。
“爺爺,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會做得讓您滿意!”
“論智商,你或者真的不低,但是論手段,你跟Andre完全是成人和嬰兒的差別,而且他是吃下一整條千年老人蔘的成人,而你卻是一出生就夭折的嬰兒。”老斯圖亞特雖是這麼說着,臉上卻沒有半點的失望,深邃的黑眸中反倒閃爍着幾分異樣的光芒。
“如果沒有不出我的意料,Andre應該還安排了一場好戲等着咱們。”
老斯圖亞特話音剛落,幾名黑衣保鏢忽然扛着幾個人走了進來,等走到他面前時,猛地將肩上的人往地上一丟,原本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幾人瞬間清醒,錯愕的望着面前的老斯圖亞特半天才反應過來。
“斯圖亞特老先生,這是怎麼回事?是您派人‘請’我們來這裡的嗎?”
操着各國口語的中年男人說出來的話卻是同一個意思。
老斯圖亞特搖搖頭,並沒有去應他們的話。
沒一會兒,院裡突然傳來一陣汽車的引擎聲。
幾人好奇回眸,卻全都在瞬間驚駭的瞪大了雙眼。
Andre!
怎麼會是他!
“好久不見了,各位。”奕輕宸笑着和楚喬兩人進門,風淡雲輕的表情好似只是邀請他們過來閒聊。
但是這幾人心裡都明白,事情穿幫了,他們再也沒有任何翻身的餘地了!
當着狄克和Andre的面,他們完全無法向其中的任何一人開口求救,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投遞到老斯圖亞特身上,然而後者完全一副視而不見的模樣,甚至面上還有一種看好戲的惡略表情。
“一直想請經銷商團隊中的精英用個晚餐,想不到今天終於是有這個機會了。”
奕輕宸緩緩走至他們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衆人,面上的表情從剛纔一進門時就沒有過任何改變,不急不緩,也不惱怒。
“堂哥,您這麼做過分了吧,不管這幾位經銷商到底哪兒得罪了您,您現在已經不是家主,沒有任何懲罰他們的資格!”眼看着投奔到他靡下的經銷商這麼被奕輕宸羞辱,狄克忽然有種好似奕輕宸就是在羞辱他本人的感覺,面上覺得掛不住,話語上自然也沒了什麼分寸!
尤其一想到剛纔爺爺跟他說的話,他心裡更是不爽,Andre•Stuart就算再有能耐,那也只是過去,現在是他狄克的天下,他纔是斯圖亞特家族的家主,完全不必忌憚Andre!
“誰告訴你光憑這老頭子的一句話你就是家主了?”奕輕宸輕笑了兩聲,“難道你不知道還有家主族徽這種東西嗎?沒有族徽,誰說話都白搭!”
狄克不悅的反問,“那麼請你拿出族徽來,如果族徽在你手上,我甘願把家主之位讓給你!”
“家主之位?族徽?”奕輕宸好似看笑話似的看着狄克,“這兩種東西,不過是沒能力的人用來穩固自己地位的工具,我不需要。”
“沒有族徽,你以爲誰會承認你?”
“承認?我從來不需要任何人的承認,在我這裡只有服從和不服從,不服從的,就像他們。”奕輕宸踢了踢地上的人,“他們手下的幫派已經交由更有熱情幫我做事的人去打理,我的經銷商們將會更加賣力的幫我做事,這件事情到此結束吧,從十五歲到二十八歲,十三年了,您不間斷的給我使絆子,卻從未真正成功過,您還不死心嗎?”
他忽然面無表情的望向老斯圖亞特,“說實話,您的毅力使我佩服,不過爺爺,任何一種遊戲長此以往的玩是個人都會覺得膩煩的,抱歉,我不能繼續奉陪下去了,如果我單身,我不介意繼續,但是現在我更想多留點兒時間給我的妻子和孩子們。”
“你以爲這一切都是你說了算嗎?你可別忘了,這個家裡,現在還是爺爺做主!”
狄克急切的望向老斯圖亞特,似乎在等他開口,然而後者依舊氣定神閒的坐着,完全不做任何表態。
“真的還是爺爺做主嗎?爺爺,要不要我幫您宣佈一下?”
老斯圖亞特終於起身,緩緩走向大門口。
宋婉和狄克不知所謂的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跟了上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待他們走遠,楚喬才好奇道。
就這麼算了?爺爺如果這麼好說話,哪兒還會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被架空的人,再怎麼掙扎都是白費力氣。”
奕輕宸遠遠的望着窗外漸遠的車燈。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暫時復原。”
“暫時復原?”
“爺爺的一切行爲就好像一個不斷運行的齒輪組,我只是暫時拿東西將它卡住了,但這個齒輪組只要還沒生鏽,就還會有繼續運行的一天,我不知道他到底爲了什麼,或許真的等我發現了那個契機,這組齒輪纔會徹底靜止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