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堯顏一見夏青的眼神迷離,目光渙散,竊喜着向前靠近夏青,一點一點地把夏青從椅子上拉起來,慢慢的向自己懷中帶去。
夏青絲毫沒有抗拒,任由胥堯顏把她攬在懷中,只覺得胸口一陣燥熱,呼吸漸漸地急促起來。
“玉容!我是真的很喜歡你。”胥堯顏輕輕的托起夏青的下巴,慢慢的俯下身子,妖豔的脣瓣向着夏青微微開闔的朱脣靠上去,一寸寸地近了,胥堯顏大喜。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看,當胥盡歡知道心愛的女人躺在自己身下嬌 喘吟 哦輾轉承歡時,那會是怎樣一種場面。
夏青的身子柔若無骨,彷彿沒有力氣般朝胥堯顏身上靠去,“胥、公子……”
胥堯顏大喜過望,明知她這是合歡香發作,胥堯顏一手探向夏青的腰肢,緩緩地收緊,慢慢的閉上眼睛,等着夏青主動貼上自己的脣瓣,果然,只片刻,胥堯顏便覺得一隻柔若無骨的手慢慢的放在自己的肩頭,胥堯顏心跳加速,微微的嘟起嘴脣……可是等了半晌,卻依然沒有等到想象中的溫軟脣瓣,胥堯顏不由皺了眉,瞬間只覺得懷中一鬆,耳側傳來一聲輕笑,胥堯顏猛地睜開眼,就見到夏青目光清冷地坐在自己面前,一手端起面前的酒杯,在胥堯顏的注視下緩緩一飲而盡。
“胥公子!你還打算繼續嗎?”夏青說着,眼神嘲諷地望着胥堯顏。
胥堯顏一怔,眯着眼看着夏青面前的酒杯,又不漏痕跡的看了看那盤被夏青吃了一半的芙蓉糕。
就聽到夏青清冷的聲音傳過來,“胥公子,你來燕都的時日尚短,自然不知道。昔日,明郡王張昭曾經把我強行擄進王府。”她這麼說着,用筷子翻了翻那盤芙蓉糕,沉靜若水的眸子望向胥堯顏,“比着更厲害的藥,夏青也不是沒經過,你認爲,以胥盡歡的爲人,同樣的錯誤,他會再犯第二次嗎?”
夏青說完目光陰狠的望着胥堯顏。
不錯!從一踏進這間屋子起,夏青就已經知道他打算怎麼做,她故意不動聲色的看着胥堯顏在自己面前做戲,也不過是爲了拖延時間罷了。早在上次自己在明郡王那裡吃了虧,胥盡歡就一直防着這些,爲了防止夏青再受到類似的傷害,胥盡歡還特地詳細地對夏青說過這方面的藥理知識,甚至還蒐羅了天下間的奇藥供夏青研究,胥堯顏爲夏青斟酒的時候,夏青就已經聞出這酒有問題。
胥堯顏很聰明,他下藥很有分寸,若是夏青只是飲酒或者只吃芙蓉糕,那麼不會有半點問題,可是一旦兩種東西結合在一起,那就會產生一種反應,它會令人神智暫時迷失,完全受到施藥者的擺佈。
胥堯顏只覺得一股火氣衝頭,眼中幾乎冒出火來,“你是故意的?你早就看出我打算做什麼,居然還故意坐在這裡冷冷的看着我演戲?”
夏青一笑,璀璨地望着胥堯顏,“公子這是什麼話,夏青這麼做,也只不過是不想浪費了胥公子的一番好意罷了!”
“哼!”胥堯顏一把揮掉面前的酒杯,眼神陰鷙地望着夏青,惡狠狠地道,“夏青!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就算你看穿了又怎樣?你還不是在我的手掌心裡,還不是任由我想怎樣就怎樣!”胥堯顏說着,猛地走到夏青面前,一把抓住夏青的胳膊把夏青從椅子上拉起來,“我本來想對你溫柔些,既然你不喜歡,那我也只好用強了!”
夏青一笑,淡如水的目光掃過胥堯顏身後,緩緩地道,“可惜,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胥堯顏挑眉,剛要去拉扯夏青的衣服,只覺得肩頭一麻,緊接着整個人站不穩,朝後倒去,胥堯顏大吃一驚,一把捉住桌角勉強穩住身子,“怎麼回事?”
胥堯顏吃驚的瞪了夏青一眼,“你在我身上下毒?”
夏青一笑,“胥公子何必吃驚,我這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你能對我下毒,爲什麼我不能對你用毒呢!”
“不可能!”胥堯顏臉色慘白,跌坐在椅子上,“你根本沒有機會,怎麼會?”
夏青一笑,緩緩地起身來到胥堯顏面前,一手輕柔的摸在胥堯顏的臉頰,愛嬌地道,“胥公子,難道你沒聽說過嗎?溫柔鄉向來都是英雄冢。”夏青眼底含笑,一手不停地胥堯顏臉頰緩緩地劃過。
胥堯顏眼底幾乎要冒出火來,怒氣衝衝地瞪着夏青,剛要說話,就聽到身後有個陰仄仄的聲音道,“你玩兒夠了沒有?”
是他?胥堯顏心跳加速。
夏青這才收回手,懶散地朝胥堯顏背後看了一眼,“我不過是戲弄他一下罷了!”
“哼!”胥盡歡大踏步走到夏青面前,也不去看胥堯顏,徑自捉過夏青剛剛放在胥堯顏面頰的手,一手扯過自己的袖子,不停仔細地擦拭,好像她剛剛碰了什麼了不得的髒東西似的。
眼見胥盡歡這樣羞辱自己,胥堯顏的肺都快氣炸了。
他冷冷的看着胥盡歡,“原來,你早就知道是我捉了她。”
這句話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
胥盡歡一笑,不如此,有怎能找到你暗藏的實力。
沒錯,當初他和夏青設計捉到了胥堯顏,也成功的一舉把胥堯顏身邊的那些人捉起來,可是,隱藏在暗處的胥堯顏的部下卻始終都沒有露面,單單只是那些人,還不足以在族人面前揭發胥堯顏的野心,所以胥盡歡故意把胥堯顏關起來,而不是立刻送回去,胥盡歡原本還以爲那些人會暗中來營救胥堯顏,到時候就可以一舉拿下,可沒想到胥堯顏卻神秘的失蹤了。而自己居然沒發現究竟是什麼人救走了他?
根據多年來對胥堯顏的瞭解,胥盡歡馬上想到胥堯顏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回來找他們報仇,但是自己身邊高手環繞,他要報仇,肯定會先拿夏青下手,於是胥盡歡就跟夏青訂下這個計策,以夏青來引胥堯顏上鉤。
夏青去大相國寺進香,表面上看是因爲老太太的盛情難卻,可實際上,有何嘗不是他們引蛇出洞的一個險招。
夏青身上佩戴的香囊,看似普通,實際上是龍潯秘密調製的千里香,這種香料平時無色無味,可是經過特殊馴養的花貂卻能輕易的嗅到它的味道。
胥盡歡就是靠着它找到了農莊,秘密在暗中布守了三天,胥堯顏才把夏青轉移到這處妓院。胥盡歡就知道,收網的時候到了。
早在最初,胥盡歡就給了夏青防身用的東西,剛剛夏青趁着胥堯顏不備,把那種能讓人全身發軟的藥物偷偷地下在胥堯顏肩頭,只需等上片刻,藥效自然會發作。
這一切看似輕而易舉,其實衆人心中也都是提心吊膽,萬一這其中有一個環節被胥堯顏識破,那麼他們精心部署的一切就全毀了,不但捉不住胥堯顏,很有可能還會搭上夏青的性命。這其中,最緊張的就是胥盡歡了,自從夏青被胥堯顏捉住後,雖然他一直在暗中監視着胥堯顏,可是還不僅要擔心有個萬一。
直到現在成功的把胥堯顏抓住,胥盡歡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房門被推開,胥韌帶着晴晌走進來,晴晌一看見夏青,趕緊走到夏青身後站好。
夏青見晴晌安然無恙,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們究竟想怎麼樣?”胥堯顏盯着胥盡歡問,不知爲何,此刻見胥盡歡和夏青靠的那麼近地站在自己面前,胥堯顏就覺得一股怒火從心底升起。“胥盡歡,要殺就殺,別假惺惺地裝模作樣,我要是皺一皺眉頭,就不叫胥堯顏!”
胥盡歡一笑,淡淡地道,“你放心,我不會殺你,我會把你送回族裡,交由族規處置。”
胥堯顏一聽,猛地瞪大了眼,從椅子上就要掙扎着站起來,卻被胥韌輕易的壓制住,“你瘋了?”要是回去,族裡的那羣老東西,一定會直接廢掉他的手腳,摘除他的姓氏,然後再把他從胥家丟出來。
這時候,就見房門再一次被人推開,胥勇臉色慘白的走進來。
胥盡歡皺眉,胥勇這個時候,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他會來這裡,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果然,胥勇看了看胥堯顏,匆匆走到胥盡歡面前,俯首在胥盡歡耳邊說了幾句,胥盡歡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眼神不悅地盯着胥堯顏。
半晌兒後,就聽胥盡歡道,“放了他!”
這話一說完,不僅夏青,就連胥堯顏都愣住了。
“你說什麼?”夏青一把抓住胥盡歡的衣領把他硬拉到自己眼前,“我廢了那麼大的力氣才把他抓住,你居然要把他放了?”
胥盡歡看了胥堯顏一眼,轉身對夏青道,“胥勇剛剛告訴我……在我手上的,關於胥堯顏爲非作歹的所有證據,統統不見了!”
“不見了?”夏青一愣鬆了手。
“沒錯!”胥盡歡皺眉,“沒有了證據,就算是我把他抓回去,也沒有辦法治他的罪,大伯一定會想盡辦法替他脫罪,到時候也不過是白費功夫罷了,與其等到那時候,倒不如現在就放了他。”
“哈哈哈哈!”胥堯顏一笑,得意地看着胥盡歡,“怎麼樣?就算你抓了我又能怎樣,還不是得乖乖地把我放了!”
“可惡!”夏青瞪了胥堯顏一眼,“難不成就這麼把他給放了?咱們廢了那麼大的力氣才抓住他!”
胥盡歡無語。
胥堯顏得意的看了夏青一眼,“夏青,現在又怎樣,就算我落在你們手上,到最後你還不是要放了我,倒不如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跟在我身……”
他的話還沒說完,夏青揚手就給了胥堯顏一巴掌,這一巴掌的力氣很大,胥堯顏的嘴角流出血來,他卻笑了,費力的擡手拭去嘴角的血跡,當着夏青的面放在嘴邊,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眼神邪魅。
“你今天若是放了我,一定會後悔的。因爲,我一定會把你從他身邊奪過來,讓你徹底變成我的人。”
“啪!”
他的話一說完,立刻又被夏青打了一巴掌。
胥堯顏只是笑着看着夏青,眼神中有種瘋狂的執拗。
“不
必理會這種人,咱們走!”胥盡歡對夏青道,伸手攬過夏青的肩朝外走去,夏青跟着胥盡歡兩個人一起走出去,二人走出院子,正好看見剛剛在來的時候,那個腦滿腸肥的酒鬼提着褲子從房裡面走出來,夏青的眉頭就是一皺,厭惡地撇開眼,對胥堯顏的怒意又加了幾分。
“少主!”胥韌看了看胥盡歡,見胥盡歡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朝身後走去。
夏青蹙眉,猛地叫住胥韌,“等等!”
胥盡歡不明所以地看着夏青,“你想幹什麼?”
夏青一笑,惡趣味地看着胥盡歡,“我突然想到,若是這麼就放了他,豈不是便宜他了。”
“那你打算怎麼做?”胥盡歡問道。
夏青一笑,明豔照人的容顏一片笑意,無辜道,“這裡是妓院不是嗎?”
“那又怎樣?”胥盡歡不明所以。
夏青轉頭看着遠方,眉梢微微地挑起,愉悅地開口,“胥堯顏長得……還真的是很俊美的呢!”
居然在他面前誇讚另一個男人長得漂亮?胥盡歡挑眉,一把拉過夏青,卻正好對上她眼中的促狹,胥盡歡一愣,一下子明白過來她爲什麼會這麼說,頗爲無奈地笑了。
是夜,萬花樓里人影憧憧,都聚集在大廳裡,今天是萬花樓裡新來的美人兒的開苞大典,各路淫 兄從中午就得到了消息,紛紛來萬花樓一探究竟,果然見到新來的美人芙蓉如面柳如眉,那雙清冷的大眼雖然帶着一股子怒意,一股子陰狠,可這種倔強的小妞兒很顯然比那些柔弱的姑娘更能激起衆人心中蠢蠢欲動的騷亂,一股子迫切想要征服她的衝動在衆人心底鼓譟,都想一舉拿下頭籌,做這位美人的入幕之賓,讓她在自己胯下臣服。
夏青此時已經換回一身男裝,和胥盡歡並坐在角落不起眼兒的地方,高臺上,被迫換上一身女裝的胥堯顏擦脂抹粉,渾身無力地斜倚在紅紗斜挑的貴妃榻上,口不能言,眼神陰鷙的盯着不遠處的夏青。
心底裡恨無盡地蔓延。
胥盡歡替夏青滿了一杯茶,“這次,你算是把他徹底得罪了。”
夏青一笑,“就算不這麼做,他會放過我嗎?”
胥盡歡默了默,舉起茶杯,“不會!”
那不就結了!
儀式開始了,頭上戴了一頭珠翠,擦脂抹粉的老鴇子扭着肥臀走到臺前,開始叫價。
最後,胥美人的初夜被一個腰圍足足有正常人三倍大的胖子標了去,夏青一愣,壓不住笑意地看着那個小山似的身影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到貴妃榻前,兩手輕易的托起胥堯顏朝後走去,到了門口的時候,由於噸位實在過於巨大,居然把門框都擠掉了半邊。
胥盡歡笑着看了看呆愣愣的夏青,問道,“怎麼……還想在看下去嗎?”
夏青收回下巴,惱怒的瞪了胥盡歡一眼,“不看了,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說完站起身朝外邊走去。
胥盡歡一愣,當真有種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感覺,趕緊快步跟了出去。
胥堯顏不會有事,他們給胥堯顏下的藥,掐準了時辰,再過片刻就會失效,到時候他自然會自行離去。反倒是標了初夜的那位淫 兄,倒真的是要爲他擔心了。
等夏青挑眉一離開,人羣中一道修長的身影悄悄地朝後院去了。
胥堯顏眼神兇狠的瞪着那個胖子,傳達着自己心底的憤怒,但是基本上在他處於劣勢的時候,沒有人會把他的憤怒放在眼裡,反倒是這種薄怒微嗔的冷情模樣大大的激起了男人的佔有慾。
才一進門,胥堯顏就被扔到牙牀上,後腦一下子磕在牀頭的瓷枕上,一陣眼花繚亂,在擡眼看時,那人已經脫了外套,露出裡面肥肥的肚皮,胥堯顏眼睛裡幾乎啐出血來,四肢漸漸地有了力氣,就在那個胖子脫光了衣服撲上來的時候,胥堯顏渾身上下力氣迴流,猛地一掌甩在那張肥臉上,一下子把他整個人打飛了出去,撞在牀前的桌角上,就再也沒有起來。
胥堯顏從牀上站起身,憤怒地一把扯掉頭上的髮髻,又伸手撕扯身上的綢緞,咬牙切齒道,“胥盡歡!夏青,我一定要殺了你們!”
“呵呵!”
“誰?”胥堯顏擡頭,就見橫樑上臥着一個俊美的身影,胥堯顏哼了一聲,“你怎麼會在這?”
“來救你!”那人道。
“救我?我看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胥盡歡左右看了看,大步走到臉盆前,快速的洗淨臉上的脂粉。
“我是想救你,可是見他們還在這裡,我自己又一個人,這纔沒有貿然行動,這不,他們一離開,我馬上就來救你了。”說完扔了一身衣服給胥堯顏。
胥堯顏接過來穿上,斜眼看着他,“你這次來救我,又是爲了什麼目的!”
那人一笑,從懷中掏出掏出幾本賬簿扔給胥堯顏,“你打算怎麼謝我?”
胥堯顏只看了一眼,猛地盯着那人,“這些東西怎麼會在你手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