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反應太過激烈,大夫人看了她一眼,眉頭蹙了蹙,道,“你二叔早朝回來稟告你祖母的,還能騙她不成,就憑你二叔一人之力,怎麼可能說服皇上認命你三叔?”
安容還是不信,怎麼可能呢,難道昨兒瑞親王沒有回府,不然弋陽郡主不會不幫忙的啊!
正猜想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外面就有小丫鬟打了簾子進來福身稟告,“四姑娘,弋陽郡主給你送了信來。”
安容忙接了信,打開一看,眉頭更扭,回頭看着老太太,把信紙往她跟前遞,“祖母,弋陽郡主說瑞親王答應幫三叔的啊,你看。”
老太太接了信紙一看,心頭也疑惑了,“瑞親王說話一言九鼎,既是答應了,就不會食言而肥,他說一句比旁人十句也管用,難道他今天沒有上朝?”
老太太頓了頓,似是想起了什麼,忙吩咐紅袖道,“你去問下二老爺,瑞親王是不是沒有去早朝。”
紅袖去了沒一刻鐘就回來了,跑着回來的,氣喘吁吁道,“瑞,瑞親王確實沒有去上朝。”
安容很頭疼,苦着張臉看着老太太,姣好的面容上滿是自責。
老太太眸光落到信紙上,嘆息道,“是你三叔自己沒那個福氣,祖母不怪你。”
安容很無奈,怎麼就那麼巧了呢?
怕老太太傷心,安容就陪着她說話,後來沈安溪也來了,老太太又是一番感慨。
雖然事情沒有辦成,不過安容能說服瑞親王幫忙,這已經是太大的臉面了,沈安溪朝安容道謝,安容一臉羞愧,“我實在沒料到瑞親王會沒去上朝,偏就今兒軍器監有了任命。”
沈安溪搖頭笑道,“沒事,爹爹半年後也就回京了,到時候留在京都應該不是難事。”
正說着,忽然門外傳來一聲高呼,“老太太,大喜啊!”
是福總管的聲音,他一路跑過來,滿頭是汗,老太太疑惑的看着他,“哪來的大喜?”
福總管連連點頭,“老太太,是大喜,宮裡派了人傳話來,皇上認命三老爺爲蘄州都指揮僉事,從三品的官呢。”
老太太聽得一怔,還沒來得及高興,福總管喘息了一口氣道,“還有侯爺,皇上任命他爲兵部侍郎!”
孫媽媽聽得一樂,長滿褶子的臉上綻出花來,“老太太,您可得好好打賞我們,三老爺官升兩級,侯爺升了一級,這可是雙喜臨門啊!蘄州離京都不遠,坐馬車五六天也就到京都了,騎馬更快,都指揮僉事手裡有實權,也能讓三老爺一展抱負,可是比軍器監還要好呢。”
老太太已經高興的合不攏嘴了,沒有什麼比失望之後得到更好的更讓人欣喜了,“賞,全府上下賞三個月的月錢!”
屋子裡的丫鬟趕緊上來道賀,謝賞。
福總管歇了好一會兒,才笑道,“這會兒侯爺和三老爺都不在京都,任命狀侯爺的等侯爺回來再領,三老爺的宮裡已經派人快馬加鞭送去了,得了委任,三老爺交接完手裡的事,肯定即刻啓程,要不了一個月就回京了。”
老太太笑着點頭,緊緊的握着安容的手,能讓朝廷一次升了侯爺和三老爺的官,除了是瑞親王幫忙還能有誰?
沈安溪高興的眼淚都流了出來,蘄州不遠,娘住在京都也行,或者陪着爹爹住着,偶爾回來住上十幾天也行,她也可以去蘄州陪他們。
這麼大的消息,大夫人和二老爺二太太都聽說了,第一時間來了松鶴院,看着安容的眼神很不對勁,“瑞親王爲人正直,很少舉薦人,今天幫侯爺和三老爺這麼大的忙,可不是小小的情面,安容,你送瑞親王什麼了?”
老太太是被高興衝昏了頭腦了,這麼大的恩情可不是弋陽郡主能說服的了瑞親王的,不由得也看了安容,“如實告訴祖母。”
安容一臉糾結,她做的是好事,怎麼像是審問犯人似地看着她,就算不相信她,也該相信瑞親王吧?
安容一臉不以爲然,你們太小題大做了的表情,雲清風淡的道,“就三把匕首,那天給大哥準備禮物的時候,順帶給弋陽郡主也打了一套,不信你問夏荷。”
老太太看着夏荷,夏荷點點頭,“是三把削鐵如泥的匕首,四姑娘付了五百兩的定錢。”
老太太倒抽了一口氣,一般定錢最多隻付兩成,“你哪來那麼多錢?”
“不是很多,”安容攬着老太太的胳膊道,“我不是看祖母心急,六妹妹一人呆着悶嗎,我能幫的上忙就幫,大不了等三叔回來,讓他送我一千兩銀子買頭飾好了。”
那樣,我還掙了五百兩。
大夫人根本就不信,刨根問底道,“區區三把匕首就讓瑞親王這麼幫你了?”
“當然不是了,”安容看了她一眼,低頭道,“跟救治六妹妹一樣,我還告訴了柳大夫怎麼救治瑞親王妃,瑞親王妃幫忙說服瑞親王,三叔回京肯定有希望,只是我才幫了瑞親王妃,就求她幫忙,好像我是有目的的救她似地,所以我就打了三把匕首送給弋陽郡主,只是沒想到端親王連爹爹都幫了。”
老太太聽得眼底有淚,摸着安容的腦袋誇她做得對,“原本就打算花三千兩給你三叔疏通用,那錢就給你留着將來壓箱底。”
安容臉紅道,“沒用到三千兩。”
老太太愈加覺得安容可人疼,“真是個傻孩子,你對端王妃的恩情,用了這一回,下回再有困難,可就張不了口了,你三叔和你爹加起來官升三級,豈是三千兩銀子能辦的到的?”
三千兩就這樣落到了安容的口袋裡。
除了這些之外,老太太還賞賜了安容兩套頭飾,八匹綾羅綢緞。
羨慕妒忌的大家眼睛都紅了,一個勁的纏着老太太也要賞賜,老太太今兒高興,吩咐繡衣房給她們一人做兩套衣裳。
沈安芙拉着安容道,“四姐姐,你也幫我爹官升一級吧?”
安容正在把玩頭飾呢,聽了她的話,頭也不擡道,“求瑞親王幫忙肯定不行了,別人我又不認識,回頭我看看能不能再救個王妃,到時候再幫二叔升官了,你彆着急,我要是能幫,我肯定幫啊。”
老太太聽得直笑,戳着安容的腦袋,笑道,“連祖母都好奇你那醫書上都寫了些什麼了,誰都能幫。”
安容擡眸看了老太太一眼,咧嘴笑道,“給祖母看了也沒用,人家病了,你還出府去給人看病麼?祖母成神醫了,回頭柳大夫不是餓死就是要來拜你爲師。”
這回連孫媽媽和紅綢她們都捂嘴笑了。
大夫人坐在那裡,眸光輕閃,不知所思。
ps:明天是小七的重頭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