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追殺,便是在夢裡都嚇的渾身溼透,要是真親身經歷,她肯定會奔潰。
她一定要退婚。
想想蕭湛在戰場上殺了多少人啊,尤其是大將軍,她前世就沒少聽到捷報傳他殺了哪個大將軍,斬獲了什麼王的腦袋,想殺他的人肯定車載斗量,殺不了蕭湛,肯定拿她出氣。
可是在夢裡,在逃命的時候,蕭湛對她是那麼的無微不至。
安容有些迷茫了。
她是不是夢錯人了,那個人不是她,是清顏?
安容擡眸看着老太太,她說了一堆,目的只爲告訴老太太,這樁親事不吉利啊,才定親就做噩夢,要退。
老太太正接過孫媽媽端上來的茶水,神情溫和,目露慈藹,可就是半句不接她的話。
安容撇撇嘴,低頭玩自己的繡帕。
孫媽媽很麻溜的把話題轉開,笑道,“早過了吃午飯的時辰了,六姑娘和七姑娘還沒有回來,莫不是就在慈雲庵吃了吧?”
安容側目看着孫媽媽,眼睛輕眨,“六妹妹去慈雲庵了?”
孫媽媽點點頭,“早上給老太太請了安,六姑娘、七姑娘就出門了,說好了回來吃午飯,這會兒都沒回來呢。”
安容微微挑眉。
昨兒,六妹妹可是言辭拒絕陪七妹妹去慈雲庵的,怎麼又改主意去了?
安容正走神的想着,外面有小丫鬟笑着進來道,“四姑娘,東欽侯府大姑娘給您送了拜帖來。”
安容微微一鄂,頗詫異的看着小丫鬟。“誰送拜帖來了?”
“東欽侯府大姑娘,”小丫鬟嘴上重複着,並將拜帖送到安容手裡來。
安容翻看這拜帖,果真是蘇可馨要來,而且拜帖像是她親手寫的。
雖然文筆比前世的稚嫩了些,但不論是筆鋒還是風格都是蘇可馨的。
安容望着拜帖發愣,蘇可馨爲何要來找她玩。這是前世沒有過的事。從來都是她遞拜帖去找她,她還愛理不理的。
十次裡有那麼三四回有空見她就不錯了。
想起前世,安容就心情極差。很想讓小丫鬟告訴蘇可馨,她沒空。
可是前世,自己第一次送拜帖,人家也見她了。這是禮貌。
安容把拜帖給了丫鬟,讓她領蘇可馨進來。
安容和老太太說了一聲。方纔出去迎接。
到二門的時候,小丫鬟就領着蘇可馨進來了。
今日的蘇可馨穿着一身鵝黃色裙襖,薄施粉黛,一顰一笑盡顯溫婉。腰間繫着玉佩流蘇,行走如雲,款步蓮蓮。
經過前世。安容早知道蘇可馨是什麼樣的人,遠沒有她臉上所表現的那般溫婉。
安容臉上帶着迎客的笑。說不上親厚,卻也不至於叫人覺得疏遠。
不過蘇可馨卻親暱的多,互相見了禮後,親暱的握着安容的手,喚她安容姐姐。
其實安容只比她大一個月。
蘇可馨的碰觸,讓安容很不適應,她從骨子裡排斥和東欽侯府的人走的近,她會忍不住想起在東欽侯府住的那幾年,那些美好的記憶會層層碎裂開,最後露出一個千瘡百孔的心。
“蘇姑娘怎麼有空來尋我玩?”藉着整理耳際的碎髮,安容抽回了手,笑問道。
蘇可馨臉頰微微紅,弱聲道,“我也是臨時起意,今兒早上梳妝打扮的時候,發現你早前送我的簪子,我都沒有回禮,實在是有失禮儀,方纔特地去玉錦閣逛了逛……。”
安容心底訝異。
回禮?
前世她爲了討好她,讓她幫着在蘇君澤和東欽侯夫人跟前說好話,不知道送了多少東西給她,她幾時回禮過?
安容慢慢回想,最後想到,蘇可馨回過她一方繡帕,是她親手繡的。
老實說,針線活比起她的差太遠了,安容都沒好意思用,生怕被人問是誰繡的,到時候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蘇可馨拿了個錦盒遞到安容跟前,安容帶着詫異接過來。
打開一看,裡面是條金手鍊。
上面綴着碧玉雕刻的葉子,紋理清晰,雕刻的栩栩如生。
很漂亮。
“喜歡嗎?”蘇可馨有些緊張的問。
安容不懂她有什麼好緊張的,但還是據實以告,“喜歡。”
“那我幫你戴上,”蘇可馨欣喜道。
不等安容答應,她拿起手鍊,拆開,等安容把手腕伸過去。
安容無奈,只好伸了手。
蘇可馨瞧見安容手腕上有個手鐲,樣式很漂亮,可是是繩子編制的,當即好奇了。
她是真好奇。
武安侯府嫡出四姑娘,至於手腕上戴一隻紫繩編制的手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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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好意思問,裝沒看見的把手鍊幫安容繫上。
很美。
可惜就是沒有紫繩手鐲來的顯眼。
明眼人一看,第一眼瞧見的絕對是紫繩手鐲。
安容轉了轉手腕,向蘇可馨道謝。
蘇可馨笑說應該的。
安容領着她去松鶴院給老太太請安。
路上,蘇可馨將侯府大家誇讚,說一會兒讓安容領着她多逛逛。
安容笑着應了。
蘇可馨模樣嬌美,嘴巴又甜,三言兩語就哄的老太太開懷大笑。
老太太第一次見她,把手腕上的手鐲給了她當見面禮。
蘇可馨受寵若驚。
在屋子裡閒聊了一會兒後,老太太就讓安容帶她去逛逛花園。
安容便領着蘇可馨走走逛逛,安容是有意帶她去玲瓏苑坐坐的。
可是蘇可馨並不想去,她的話題若有似無的把安容往西苑上繞,提起了西苑那場大火。
安容不懂她問西苑做什麼,誰想蘇可馨說她還給沈安溪帶了禮物來。
言外之意就是要安容領着她去西苑。
安容更不懂了,直到蘇可馨誇沈二少爺時。說沈二少爺才情不凡,想必他妹妹也不錯。
安容再傻也明白了,蘇可馨哪裡是給她送回禮來的,人家和她當初的目的一樣呢。
想討好了沈安溪,好近水樓臺她二哥呢。
讓蘇可馨做她的二嫂,安容想都沒想就否決了。
二哥喜歡弋陽郡主呢,兩人算得上兩情相悅了。她絕對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安容笑看着西苑道。“蘇姑娘今兒來的不巧,六妹妹和七妹妹去慈雲庵了,這會兒不在西苑。”
蘇可馨一臉的失望。想提議去西苑坐坐,給三太太見個禮,可是安容就是不提,蘇可馨哪好意思把話說的那麼直白?
再逛了會兒後。蘇可馨就說乏了,要回府。改日再來。
安容只好送她出門。
好麼,在府裡逛了半天沒見到沈安溪,兩人剛到大門口,沈安溪和沈安闌就回來了。
正巧迎面遇上。
見禮、送禮、寒暄。好一通忙活。
沈安溪收了禮物,對蘇可馨態度極好,說下次去東欽侯府找她玩。
蘇可馨笑着應了。
等蘇可馨上了馬車離開後。沈安溪看着手裡的錦盒,問安容。“四姐姐,她怎麼送我禮物了?”
沈安闌站在一旁,有些羨慕道,“她不是說了麼,仰慕六姐姐你的才華。”
沈安溪臉啐然一紅,“我哪有什麼才華,有才華的是四姐姐纔對。”
安容沒有接話,轉而問起沈安溪,“怎麼改主意去慈雲庵了?”
沈安溪輕聳肩膀,望了沈安闌一眼道,“還不是孃親讓我去的,金蟾的事,大伯父讓四房掏三千兩,但是四太太主動掏了四千兩,孃親覺得她不錯,正巧我也甚少出門,七妹妹又苦苦哀求,我就陪她去了。跑這麼一趟,可累死我了。”
安容微微一怔,沒想到四太太會主動多掏一千兩。
連三嬸兒和六妹妹都覺得四房不錯,會做人。
她爹肯定對四房滿意極了,這可不是好事。
沈安溪抱怨了一通,還輕瞪了沈安闌一眼,道,“你不是餓了嗎,就先回去吃飯吧,我實在走不動了,坐馬車背都僵硬了,我要歇會兒。”
沈安闌也是真餓了,跟安容和沈安溪告辭。
等沈安闌一走,沈安溪就無形無狀的抱着安容的胳膊不撒手了。
“四姐姐,我好累,”沈安溪一臉委屈的抱怨。
安容纔不同情她呢,“昨兒逛了大半個侯府,今兒又去慈雲庵,不累纔怪呢。”
沈安溪嗔瞪了安容一眼,把身子挺直了,“我是騙四姐姐你的,我昨兒可是泡了你的藥才睡的,再說了,我身子骨可是越來越好,纔不怕走路呢,而且我今兒去,可是大有收穫。”
安容眉頭一挑,不懂沈安溪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沈安溪賊兮兮的笑道,“你猜,我和七妹妹去慈雲庵,碰到誰了?”
“碰到誰了啊?”安容猜不到。
沈安溪四下望了望,道,“大姐姐去慈雲庵了。”
安容眼睛一凝,隨即蹙眉。
沈安溪不說了,拎起裙襬輕轉起來,頗有些得瑟。
安容有些牙癢癢,這是存心的氣她呢,安容追上去,拽了沈安溪的問,她不說,安容就惱她。
沈安溪最怕癢了,沒兩下,就繳械投降了,“我說,我說就是了。”
安容這才放過她。
沈安溪湊到安容身邊道,“我是後來見到大姐姐的,綠柳小解時,偷聽到大姐姐說三姐姐膽大妄爲,竟然敢要挾她,一定要給三姐姐一些顏色看,你猜,三姐姐是怎麼要挾大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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