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陸終久等,潘蕾簡單的換了一套淡粉色運動服就急忙的衝下來了。
必須說,潘蕾曾經被很多人等過,其中也不遑有男人。
大部分男人等人,尤其等的時間稍微久了都會顯得焦急難熬,腿開始散,目光也相對的不自然帶着焦急,站姿也顯得幾分閒散。
陸終不一樣。
遙遙的,他站在大門口,沒有一般人的慵懶而閒散,整個人宛如一棵筆挺的青松一般,雙臂自然垂落,五指貼着褲線,說他在等人,還不如說他在站軍姿。
這樣的陸終,讓潘蕾的心中掠過一些好奇。
他到底是經歷了什麼事情,纔會變得這麼的奇怪?
或者說,這麼奇葩?
感覺到她的靠近,男人回頭,看了她一眼後,直接的開了車門。
潘蕾小跑着靠近男人,一邊給自己繫上安全帶,一邊問他:“我們去哪裡玩?”
陸終瞟了她一眼,眉眼清朗,目光灼灼。
潘蕾莫名的心頭一慌,想要問的問題也被掐到了喉嚨底,怎麼也吐不出來。
答案揭曉。
陸終帶她來到了一個私人俱樂部。
作爲一個資深宅女,潘蕾對一切運動都沒有興趣。
早知道陸終是來打網球的,潘蕾寧願在家睡懶覺打豆豆。
陸終拿好了球拍,回頭似乎才發現她的存在一般,手機發了她幾個字。
“你會打嗎?”
潘蕾老老實實搖頭。
說了她資深宅,怎麼會對宅以外的任何運動感興趣呢。
陸終表示要教她。
不過,潘蕾的運動細胞着實不發達。
陸終耐心的教了一個小時,潘蕾只會拿球拍。
而且,還累了個腰痠背痛。
漸漸的,她有些不耐煩了。
陸終也不強求,遞給她水讓她喝了一口,牽着她的……球拍去場外休息了。
休息的時候,潘蕾無數次後悔跟着他過來,自找罪受。
美好的星期天不留在家裡和被子談一場永遠不分開的戀愛,在這裡瞎混幹什麼!
陸終從頭到尾一點不耐煩都沒有,她這種愚蠢的學生,很多人都該火冒三丈了。
他卻一點情緒沒有,一遍一遍的重複着那些簡單基本的動作。
他似乎沒有嫌棄過她。
這讓潘蕾的心裡微微一甜,她似乎又發現了陸終另外一個優點。
很有耐心。
這個優點還沒來得及讓潘蕾點贊。
陸終已經抓着她的球拍順帶牽着她的她手繼續上場了。
潘蕾叫苦不已,她現在可以放棄麼?
潘蕾苦着臉,跟着陸終上場。
這會兒,場上已經有另外一個熟悉的人等着他們了。
見到潘蕾,那男人眼睛快速的閃過一絲情緒,潘蕾沒有理清那情緒是什麼意思,來人已經大步的跨到了潘蕾的面前。
“嫂子,你也來打球了?”
潘蕾記得這男人叫陸斯。上次陸終吃壞肚子腸胃炎,陸終發了條短信就是給這個男人。
“你好。”
“嫂子好。”陸斯笑嘻嘻的朝潘蕾打招呼,一邊還邀請潘蕾下場玩兩場。
潘蕾連連擺手,她一個球都接不住,下場不是丟人現眼麼?
“我……我不玩了……我……我有點累了……你們玩,我去那邊休息休息……”
潘蕾是真累了。
宅女的體力沒有她想的那麼好,她現在就想躺着一動不動。
陸終似乎看出了她的疲倦,衝她點點頭,讓她休息了。
潘蕾求之不得,在邊上坐了下來。
她的確是運動白癡,就算看網球也看得興趣全無。
只知道這兩人打得還不錯。
勉強的看了一會兒,潘蕾再也忍受不住悄悄的跑出場子了。
她想買點水喝,順便吃點小點心。
運動了一個小時,她的體力都消耗盡了。
不過,這天顯然不是潘蕾的幸運日,出場沒多久,就遇到了一個她最不想遇到的熟人。
“喲,這不是陸家的那個千金大小姐麼?”
潘蕾不用回頭,也知道說這話的人是誰。
在陸家,潘蕾最喜歡陸續。
同時,她也最討厭陸永。
陸永原來不叫陸永,他叫周勇。是陸清揚大哥的兒子。
大約十年前,陸清揚大哥在一場車禍中喪生,家中只留下一個十三歲的兒子,也就是周勇。
可以說,陸清揚能走到今天,是自己大哥一手栽培的。
處於感恩,也不捨大哥的血脈,陸清揚把周勇接到了陸家,還改了個名字叫陸永。
如果說潘蕾是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麻雀,那麼陸永就是亂入城堡的癩蛤蟆。
連青蛙都算不上。
潘蕾在陸家是一個尷尬的存在。她雖然是陸家的養女,但從小陸清揚對她並不太管,如果不是陸老爺子頗爲照拂,潘蕾的日子應該過得還不如一個傭人。
陸永是典型的渣男。他在陸家十年沒有學會任何好東西,只學會了恃強凌弱,欺男霸女。
潘蕾就是被他欺負的對象。
尤其是陸老爺子過世後,陸續又不經常在家,陸永的每次到來都讓潘蕾提心吊膽。
潘蕾本來是不準備理會陸永的。
這些年的抗爭經驗讓她總結出一個道理。
和人渣,是沒有任何話說的。自然也沒有任何道理可講。
潘蕾頭也不回的往網球場走,潛意識裡,她覺得陸終現在能護着她。
陸永在身後沒得到迴應,幾步的跨上前來堵住潘蕾。
和陸清揚一樣,陸永長得還算清俊,可是眼中輕浮太重,加上酒色太早的掏空了這幅年輕的身體,在潘蕾看來,他就是一個猥瑣的小人。
猥瑣的小人此時勾起一個邪魅的笑容,擋在潘蕾的面前。
“我說,陸小姐,怎麼了,嫁人了就不理我們這些老熟人了……”
“你……你讓開……我還有事情!”
潘蕾妄圖從另外一邊繞開,但陸永很快的看穿了她的意圖,抓着她的手,還曖昧的撫了撫。
“唉喲,陸小姐哦,嚴格意義來說,我還應該叫你一聲陸妹妹呢……幾個月不見,你皮膚變好了……好嫩好滑呢……比美人香那些**可要好多了……”
潘蕾懼怕陸永的最大一個原因不是他口無遮攔。
而是他動手動腳。
小時候,他就偷看潘蕾洗澡,長大了無數次的靠過來佔潘蕾的便宜。
不過那時候潘蕾的身份甚是尷尬,說和陸家沒關係吧,偏偏又有陸家的股份,可是說是陸家的人吧,似乎也沒人和潘蕾撐腰。
陸永估計就是看穿了這點,明裡暗裡沒少欺負潘蕾。
潘蕾這些年在陸家也沒有學會太多東西,察言觀色倒是學會了很多。
偶爾她都痛恨自己的觀察力了。
比如,陸清揚的心偏向陸永。
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恐怕陸清揚都會偏向那無恥的陸永。
“我要走了。”此時此刻,潘蕾無意多說,轉身要走。
陸永捏着她的手往懷中一帶,渾身酒味撲面而來,其中還夾雜着一些奇怪的人工香水味。
這味道薰得潘蕾有些想吐,她情不自禁的反抗,陸永看他還抓不到一個小姑娘,頓時也有些生氣。
一巴掌把潘蕾扔倒在牆上,同時飛快的遞過來掐住了潘蕾的下巴。
“小**!怎麼了,嫁給了那個啞巴就以爲能在陸家爲所欲爲了?我告訴你,只有有我堂弟在,那個啞巴就別想在陸家分走一羹……”
見到潘蕾哆哆嗦嗦的脣瓣,陸永哈哈大笑,伸出手輕蔑的摸了摸潘蕾的蒼白的脣瓣,“識相的話,好好的伺候好大爺,老子開心了,說不定還會賞你一口飯吃……”
陸永一邊說着,一邊手還慢慢的往潘蕾胸前摸去。
這會兒,潘蕾所有的意識都回來了,想都沒有想,一巴掌重重的甩下陸永。
兩人距離很近,陸永被打了個正着。
潘蕾見狀,轉身就跑,卻很快的被陸永抓到了長辮子,啪的一大耳光招呼回來。
潘蕾腦子一片嗡嗡的響,口中也有血腥味蔓延開來。
她跌坐在地上,感覺陸永獰笑的朝她走過來。
“臭女表子!敢打我!不想活了!”
說完,啪啪的幾巴掌甩向了潘蕾。
潘蕾在洗手間呆了很久。她的眼睛腫成一片,一看就是哭了好久的。
臉上的巴掌印那麼明顯,嘴角還破皮了,她又沒帶化妝盒,肯定遮不住。
她不知道該怎麼出去。
事實上,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很快的就和自己的親人訴苦了。
可是,她沒有。
和以前一樣,她只是藏起來。
再說了,以前的陸永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往她的臉上招呼。
潘蕾不知道哭了多久,久到電話都響了。
“喂……”
她看到是未知號碼,也沒有想掩飾哭音。
可是那頭的人居然驚叫了一聲,然後顯然不是對她說道:“老大,嫂子似乎在哭。”
潘蕾聽出是陸斯的聲音,立刻嚥住了哭聲。
“我……我沒事……我有些累了,先……先回去了。”
潘蕾話還沒說完,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很快的,一條短信進了來。
是陸終。
“你在哪裡?”
潘蕾手指都在發抖,按着屏幕怎麼也打不出來。
就在她猶猶豫豫,捧着臉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衛生間的門被打開了。
一臉冷凝的陸終出現在她面前,他的身後還跟着那笑嘻嘻的陸斯,只不過再看見她的臉的時候,那笑容滿面的陸斯也沉下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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