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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氣得指着趙強半天說不出話來,半晌後,她突然抄起桌上的茶碗向趙強砸過去,趙強往旁一閃躲開了。
大姨更是氣惱,衝到門後就要取門閂揍人,趙強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卻沒想到一向疼愛他視他如珍寶的大姨會如此生氣,待在家裡肯定捱揍,他趁着大姨取門閂的空檔一下子從門縫兒鑽了出去!
李氏和二姨小姨聽得驚訝無比,個個舉手擋住自己驚得張大的嘴!大姨講完後低頭沉默下來,李家姐妹依然沉浸在驚訝之中,院中一片靜寂!直到屋裡傳來三毛哇哇的哭聲,李氏回頭看看,站起來道:“大姐、二姐、小妹,你們先坐會兒,三毛醒了,我去看看,馬上就來!”
李氏一離開位置,還沒走幾步,二姨也站起來道:“大姐、小妹,你們坐着,我去方便一下!馬上就來啊!”
可二姨去的方向卻是李氏進的那間屋子,這院子角落裡明明就有廁所,也不知她想幹嘛?小姨對着二姨的背影撇撇嘴,本想說她幾句壞話,見一旁大姨仍然難過的低頭坐着,只好將那話吞了回去,院子裡就剩大姨、小姨和雲舒自己了!
氣氛太過尷尬,雲舒不便開口,便拎着茶壺輕輕退到院子角落燒開水的小爐子邊,裝作查看爐子,添開水。
小姨與大姨對面而坐,她抿抿嘴·輕輕咳嗽一聲,看看大姨的臉色,試探着問:“大···姐,那個…趙強回來了嗎?”大姨身子僵了僵,低垂的腦袋搖了搖。
“…欠的債···還上了嗎?”大姨再次搖頭。
“那···大姐夫了?”一提這個,大姨突顫擡頭道:“別跟我提那個窩囊廢!”
小姨被突來的訓斥弄得有些傻眼,這時李氏抱着三毛出來,二姨緊隨其後,李氏道:“怎麼了?小妹?”
小姨抽抽嘴角·乾笑兩聲,“呵呵,沒什麼!”
李氏抱着三毛坐回大姨身邊,三毛似乎還沒怎麼睡醒,揉着眼睛發出嗚嗚的低泣聲·李氏一邊抱着他顛來晃去,一邊哦哦的哄着。
二姨也坐回到位置上,看看李氏懷中的三毛,有意無意道:“唉,三妹啊·三毛不小了,比小妹的小女兒還大半歲,可不能老這麼寵着他,小心太嬌慣了以後養成些壞毛病,改都改不過來!小妹,你也是啊!”
大姨聞言不自在的低下頭,小姨不爽的嘀咕:“幹嘛說我·我們家孩子聽話着了!”
李氏輕輕笑笑:“沒事兒,三毛就起牀這會兒有點兒小脾氣·平時只要給他找點兒東西玩,他一個人就能待一天!”
雲舒拎着茶壺過去給幾位姨姨斟茶送水,順便提醒孃親別提大姨父。幾姐妹生硬的偶爾說上幾句話,不過片刻後就冷場下來!這樣下去不行啊·事情總要解決吧!
雲舒將大姨說的前前後後仔細想了一遍,總覺得那崔夫子有問題·那成夫子也未必是隻好鳥兒。
這些人的行爲跟現代那些抓住家長心理開高價培訓班的沒什麼區別,但這似乎還有點兒不一樣。
那崔夫子不會是個騙子吧?或者成夫子也是騙子?他們是一夥兒的?雲舒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可現在這場景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雲舒想了想,拎着茶壺轉到大姨身邊,倒上一杯茶水,雙手捧到大姨面前道:“大姨,別難過了,來,喝點兒水吧!”
大姨本想推辭,雲舒一直舉着不放下,她只好接了。等她喝完了,雲舒又倒上一杯,軟言道:“大姨別擔心,事情已經這樣了,咱們想辦法把強表哥找回來問個清楚,強表哥在學堂上學,應該沒什麼時間外出的,他一個小孩子兩個月怎麼花得了二十兩銀子?說不定是那些壞蛋故意誣陷強表哥的了!”
大姨聞言目光微閃,擡頭期望的看着雲舒,似乎希望她能說出更多有利於趙強的話來!雲舒心中輕嘆一下,“大姨,強表哥離家幾天了?你都找過哪些地方?會不會在他叔伯姑姑或同窗家裡了?”
大姨搖頭道:“不可能,能找的地方我都去了,他兩個叔叔就住咱們院子下面,出門就能看見,他就一個小姑還沒出嫁。他爹這邊的親戚都在咱們村子裡,我都挨家挨戶去找了,大家都說沒見過他!”
“那經常跟他一起玩的夥伴了?還有一起上學的同窗?江口鎮上的,安樂鎮上的,都去問了嗎?”
大姨沮喪的搖頭:“沒有!江口鎮凡是認識的人家我都去問了!安樂鎮那邊,我把他爹趕出去找了,那死人走了兩三天也不見回來,不知′馘到沒有?”
大姨每次一提到大姨父就是一臉憎惡的表情,好像他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不知他們夫妻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氏突然道:“大姐,小強會不會去了咱娘那裡?”
“娘?!”幾姐妹都很驚訝,小姨一拍手道:“對啊,大姐,你只找了你們家村子附近,怎麼不回孃家去找找?”
小姨拍她肩膀一下道:“哎呀,大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要跟娘賭氣啊?娘都不計較了,你還計較什麼?
我就覺得當初娘讓咱們湊錢時你怎麼反應這麼大?原來是小強的緣故,你也真是的,當時怎麼不說清楚了?那時候要說出來,咱們商量商量,說不定小強也不會出去惹禍欠債,你也不至於現在人都找不到!”
“是啊,大姐,我當時還以爲你有錢捨不得了!要不這樣,你先去孃家裡看看,要是找到小強了給我們傳個消息,我們也好放心!城裡這邊了,讓小妹找幾個人去四處打聽打聽,有消息了我們也往娘哪兒送,你看好不好?”
二姨親熱的挽起大姨的胳膊站起來,坐着的孃親李氏擡頭掃了一眼,原本只是習慣,可她那一眼過後立刻轉回頭,皺着眉頭緊盯着大姨的手和袖子下的胳膊看!
“大姐,那追債的這兩天有來你家嗎?”
大姨原本要跟着二姨站起來的身體一頓又坐了回去,二姨對李氏直眨眼,李氏完全不理會,而是將已經清醒的三毛放地上,讓雲舒看着,她自己則上前拉起大姨的手細瞧,只見那手瘦得像皮包骨,不僅瘦,指甲裡全是黑灰,就像剛從礦坑裡爬出來似的!
李氏猛然擡頭一臉嚴肅道:“大姐,你跟我說實話,這些天除了找小強,你還幹了什麼?是不是去礦場背礦了?”
“背礦!”二姨和小姨驚呼一聲跳起來,拉起大姨的另一隻手,挽起她的袖子,只見她蠟黃的胳膊上一條一條血紅的痕跡,明顯是被鞭子抽出來的,有的血痕結痂,有的卻已經化膿腐爛,簡直讓人慘不忍睹!
大姨驚慌的要拔出手來放下袖子,幾姐妹用力拉住她不讓她掙扎,李氏的眼淚立馬就出來了,“大姐,你這是做什麼?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先跟我們商量商量啊,你以前一個人能打倒幾個男娃子,怎麼會被別人打成這樣?要讓娘看見了,她得有多難過啊!”
小姨氣得呼哧呼哧直喘氣,胸口急劇起伏几下,她將大姨的袖子一甩,罵道:“大姐,你以前那些能耐都上哪兒去了?兒子不教好,現在出了事兒還要藏着掖着,你兒子殺了人你是不是也要去頂上啊?咱爹咱娘小時候怎麼教咱們的?
沒想到你越大越不懂事,兒子沒出息,你自己更沒出息,活得這麼窩囊幹嘛?乾脆死了算了!順便讓你那寶貝兒子陪葬得了!”
大姨被小姨一罵,愣愣的望着小姨發呆,片刻後那眼中的淚珠啪嗒啪嗒往下掉。李氏想勸,大姨卻突然跳起來就欲向旁邊的石桌撞去,幸好幾姐妹都在近前,幾人合力死死拉住她,直到最後把她按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地上的大姨起不了身,也掙扎不動,她只得捏起拳頭一邊用力捶地,一邊大聲痛哭:“你們攔着我幹什麼?讓我去死,讓我去死!我男人不成器、兒子不成器、自己也不成器,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死了乾淨!讓我去死!嗚嗚~~~,讓我去死~~”
大姨那撕心裂肺的痛哭聲響徹整個院子,幾姐妹紛紛落淚,卻絲毫不敢鬆手。李氏道:“大姐,你別想那麼多,什麼成器不成器的,咱們只要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過日子就行,其他都是虛的!”
小姨對自己方纔過激的言辭懊悔不已,眼淚也啪嗒啪嗒往下掉:“大姐,你別生氣,我方纔說的都是氣話,不是有意的,你別難過了好不好?你想想,你要真死了,小強怎麼辦?大姐夫是個過了今天不想明天的人,要讓小強跟他過一輩子,別說娶媳婦,說不定連飯都吃不起,大姐,就算爲了小強,你也不能尋死啊!”
“是啊,大姐,別想那些喪氣的,誰家沒個難過的時候,咱們互相幫襯一把,那苦日子一過就是好日子了!你看三妹家,當初她婆婆姑子叔伯個個欺負她,她挺過來不就好了麼?就算你說小強現在不成器,說不定他兒子他孫子成器了呢?
大姐,咱們要好好活着,活着才能兒孫滿堂,活着才能看着兒孫出人頭地啊!”
地上的大姨聽到這句話,嚎哭的聲音頓了頓,居然慢慢緩了下來!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