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家人吃早飯時,外婆主動提起今日就要離去之事,李氏依然不放心的苦勸一番,結果外婆自然不同意,該走還得走!
李氏無奈,只得打點一番,又讓小蝶去通知小姨和二姨,小姨一得消息立刻就過來了,二姨依然不見人影,依然只讓小蝶帶了一籠包子過來!小姨有些生氣:“二姐怎麼這樣啊?那錢賺得完嗎?咱娘身子不好,都要回去了她也不來送送!”
外婆擺擺手道:“送什麼送?我是回家又不是出遠門,算了,待會兒反正要從她鋪子門口過,到時候去打個招呼就行了!”
“那怎麼行?娘,該她來看你,不是你去看她!唉,我說二姐真是的,小時候就是有點兒愛錢,現在越來越過分了!”
“算了,如畫,你二姐那兩個孩子都在上學,你二姐夫又沒什麼能耐,讓她去吧!”
小姨嘆口氣,只好作罷!李氏將雲舒給外婆撿的藥材清點一番,然後把春香拉過去,非要盯着雲舒跟春香交代四五遍,直到春香能倒背如流了才放心!
其他的東西七七八八收了好幾個大包袱擺在院中的桌子上,待一切準備就緒,劉安將小姨專門租來的馬車停在院門來,然後拎着兩大塊豬肉進來。小姨見之問道:“劉安,這早飯剛過、午飯未到,你買那麼多豬肉來幹什麼?”
劉安樂呵呵道:“少奶奶,這不是我買的,是大舅爺讓我帶給老太太和三姑奶奶的,看看,這肉多好啊,還暖呼呼的,冒着熱氣兒了!三姑奶奶。肉放哪兒去?”
李氏轉頭看向外婆,見她表情淡淡的,沒高興也沒反對,便笑呵呵的上前接了,將之交給小蝶,交代她將小的那塊留下,大的那塊包起來,待會兒給外婆一起帶回去!
待處理好後,李氏走到外婆身邊,扶着她的胳膊。試探着問:“娘,其實…大哥已經洗心革面了,您…要不要見見?”
“不用。春香啊,把東西拎出去吧,咱們該走了!”外婆依然淡淡的。
李氏和小姨對望一眼,無聲的搖頭嘆息一下,然後一起跟着外婆向院門口走去。
幾人站在門口。看着行禮一件一件搬上車,孃親和二姨又嘮嘮叨叨叮囑春香半天。臨走時,小姨不放心,還是上了馬車,打算將外婆送到城門口。因爲家裡還有事要處理,李氏想去去不了。只得託付小姨多照看點兒!
送走外婆後,李氏把小蝶叫來,取出一個錢袋交給她道:“小蝶啊。我、雲舒和他爹一會兒也要回鄉下去,二毛和三毛就交給你照顧了,還請你多多上心!這錢袋裡一共八百五十文錢,三百五十文是你上個月的月例銀子,五百文是你們幾個的生活費!
咱們家條件也就一般。你就把二毛、三毛當弟弟管,不要縱容他們。那些貴的零嘴兒吃食兒什麼的,別給他們買,每日飯菜有葷有素就行了,以往我們一家人一個月的花銷也才五百文左右,你就看着辦吧,要是不夠了去隔壁找我小妹要就是!”
“不不,太太,這錢我不能收!要不…要不您把錢給小姑奶奶,我每日去取即可!”
李氏笑着搖頭道:“小蝶啊,二毛、三毛我都捨得託付給你了,還會怕你貪墨幾百文生活費嗎?我相信你才把一切交給你,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小蝶呆立片刻,眼中閃着淚花兒,突然她噗通一聲跪下:“太太,您放心,您和老爺就是小蝶的再生父母,小蝶定會像照顧親妹妹一樣照顧他們,不管發生什麼事,就算小蝶死,也不會讓他們少一根毫毛!”
李氏笑呵呵的把她扶起來:“那怎麼行?我們家二毛頭髮濃密,每次洗頭時都要掉不少頭髮,莫非你一輩子都不給二毛洗頭不成?”
小蝶聞言結結巴巴道:“太太,我…我…不…不是……”
“知道了、知道了,什麼都別說了,你幫我把他們照顧好了就行,那兩個小傢伙皮着了!好了,你去看看雲舒幹嘛了,叫她快點兒,咱們要走了!”
一刻鐘後,李氏拎着包袱,水志誠揹着雲舒出了院門,小蝶帶着二毛和三毛站在院門口送行。雲舒回頭,見三毛拉着二毛的手可憐巴巴的望着,卻沒追上來,覺得奇怪,便問道:“娘,今天三毛怎麼不粘着你了?”
“呵呵,在鄉下那一個月,咱們大半個月都在蓋房子,我和你爹都忙,沒人陪他,家裡沒零嘴兒吃、也沒了你和二毛,每次他一哭鬧我就跟他說:以後進城不跟娘回來就能跟哥哥姐姐玩兒、又有好吃的,他多半是記住了吧,呵呵!”
雲舒雖覺好笑,但也佩服孃親的辦法,原來對付小孩子要這樣,潛移默化、時刻提醒纔有效,不過那個度可要把握好,要是太過了當心小孩子以後跟你不親了!
一家人從北大街那鋪子經過時,正好見二姨站在鋪子門口揭開蒸籠取包子。鋪子裡的佈局沒變,還是自己以前定做的那些餐桌。可能是因爲現在已經過了飯點兒的緣故,鋪子裡只有兩三個食客,二姨父正在擦桌子收拾,看起來挺乾淨的!
二姨麻利的用油紙包好包子,喜滋滋的收了錢就往鋪子最裡面的櫃檯去。
“二姐、二姐!”李氏連喚幾聲才叫住二姨,她回頭一看,見是雲舒一家,立刻樂呵呵的上前來:“三妹、三妹夫,你們回去了?哎,雲舒的傷不是還沒好完嗎?怎麼也回去了?”
“哦,她就是鬧着要回去,我們也沒辦法,只好帶上她!二姐,鋪子生意還好嗎?”李氏伸長脖子往鋪子裡張望。
“恩,還算湊合唄,你看,也沒幾個人,唉!就我跟書民兩個人忙活,飯點兒的時候忙不過來。平時又太清閒了!原本打算叫小妹把那春香丫頭借給我用用的,誰知纔來幫幾天忙就不見影兒了,真是的!”
“二姐,春香跟着娘回鄉下去了,方纔娘從這裡過,你沒看見嗎?”
“方纔?”二姨皺眉想了片刻,“哎呀,對啊,娘怎麼突然就走了?三妹啊,是不是你那小蝶丫鬟伺候得不好啊?她要敢偷懶就別給她發月例錢。供她吃供她穿就不錯了!不是我說你,哪有你這樣的,買個丫鬟跟買個女兒似的。什麼都由着她!
哎呀,等一下啊,我去收錢!這位客官,您吃好了?……”二姨滿臉堆笑急匆匆的往鋪子走去,一陣噼裡啪啦的算賬。說了銀錢,又把客人親自送出門口,然後立刻回身指揮二姨父收拾桌凳!
雲舒看二姨那麻利的動作,標準的服務態度,不得不說她很適合幹這行,很有服務意識。只是雲舒總覺得她對客人比對親人還親。那種態度讓人很不舒服!唉,算了,客人能給她賺錢。親人只能送錢,一向愛錢的二姨這種態度纔是正常,還是少管閒事吧!
雲舒一家在門口等了好一陣,見二姨不是這裡有事就是那裡忙,李氏本想再跟她說幾句話。可日頭越來越高,再晚就得在這兒吃午飯了!算了。有空再說吧,李氏跟二姨招呼一聲,二姨隨便應付幾句,又繼續忙自己的!李氏只好搖頭嘆氣的走了!
到了城門口,一家人找了輛牛車坐上去,雲舒見孃親還是垂頭喪氣的模樣,多半是在爲方纔二姨的冷淡難過了!雲舒拉拉李氏的袖子道:“娘,別難過了,二姨就那脾氣,你不是說她從小就那樣嗎?”
“唉!你二姨是從小就愛錢,可以前也沒見她這樣過啊!”
“以前二姨沒有小興和小盛,現在他們倆都在上學,每個月的束脩都要不少了,何況他們在城裡還沒有院子,二姨多半是想抓緊時間多賺些錢,好去重新租個鋪子或院子什麼的吧?”
“唉,北大街這邊的院子、鋪子多貴啊?不如……”
“娘,你別說鋪子送給她住啊,那鋪子咱們一年還欠着一百兩銀子了!”
李氏見雲舒氣鼓鼓的樣子,好笑的搖頭道:“你這丫頭,還說你二姨了,你自己跟她也沒什麼區別!我又沒說要送她鋪子,我是說不如咱們找人幫忙問問看,哪兒有便宜點兒位置又好的鋪子,幫你二姨物色一個,免得她佔着咱們鋪子不還!”
雲舒聞言大喜:“對對,這個主意不錯!”
幾人下了牛車,雲舒看路邊那塊平地,想起一個月前外婆、娘、弟弟和自己差點兒交待在這兒,心裡五味雜陳;一擡頭,原先自家院子正後方那一大片被泥龍翻出來的山石泥土被太陽曬得白晃晃的、很是刺眼!
老爹擡頭掃一眼那片白光,就不忍心的偏開頭直嘆氣!雲舒用手遮住強光,仔細觀察一番,突然發現那被翻出來的區域正是當年被三嬸劉氏和大伯母周氏砍掉樹木準備開荒的地方!
她們當時腦熱,把樹砍完了,就當年種了一次莊稼,結果沒什麼收成,便棄之不顧,那一片就成了光禿禿的草坪!那麼陡的斜坡,又沒樹根穩固,乾旱幾個月突然狂降暴雨,怎麼不發生泥石流?
唉!想當初雖然有所警惕,種了那麼一大片楠竹林,結果還是沒能倖免於難!這樣看來大伯家受災最嚴重就是因爲他們家背後的竹林最薄,被砍出來的空擋草坪最多!而三叔家的院子因爲靠近側面山坡,只有部分在那區域下方,所以才能保住兩間屋子!
這到底算是天作孽還是自作孽了?唉~~~
老爹聽趴在背上的雲舒長吁短嘆,將她往上抖一下道:“女兒別擔心,咱們家的新房子已經蓋好了,走,回家囉!”
老爹揹着雲舒往側面的斜坡走去,雲舒擡頭四下搜索,見半山腰的竹林中透出一角稻草覆蓋的屋檐兒!那位置正是當日外婆、娘和自己躲避的地方!沒想到他們會在那裡蓋房子!
上竹林這一路都是泥土小路,上次自己和二毛用棕樹葉子滑過的地方已經被挖成階梯形狀。繞過外層竹子,中間的空地上蓋起一座三間屋子的泥牆草屋,泥牆依然是用黃泥踏實而成,屋頂用竹子當隔板,上面鋪着厚厚的新鮮稻草,連那房門都是用竹子編制而成。要放現代這絕對是環保的典範,只是在這裡,比起先前的大院子來就差得太遠了!
老爹高興的放下雲舒:“到家囉,來,雲舒,看看咱們的新房子!”
雲舒跟着老爹進屋,裡面黑咕隆咚的,她適應了好一會兒纔看清,屋裡幾乎沒件像樣的傢俱,全是用竹子編制而成的東西。如竹製的桌子、竹製的簡易凳子,連牀都是竹製的牀板,下面墊上幾塊相對平整的石頭!而衣服、包袱什麼的就堆在竹製牀板一角。
雲舒看得一陣心酸。感覺自己似乎回到九年前自己剛穿越到這個世界時的模樣!
老爹將孃親的包袱接過來放在牀板上,然後用竹筒從牆角的破瓦罐裡舀出一竹筒水咕咚咕咚喝個底兒朝天。他舒服的一抹嘴角,嘆道:“這山泉水就是好喝,又甜又涼,比城裡的井水好喝多了!雲舒。你要不要來點兒?”
雲舒伸頭看看,一本正經的搖搖腦袋:“爹,不能喝涼水,會肚子疼的!”
李氏道:“是啊,他爹,別給孩子喝。你也少喝點兒,我這就燒開水去!”
“不用了,她娘。我已經不渴了!”
“你不渴我渴行了吧,雲舒,你好好待着別亂跑啊!這天氣還有點兒熱,竹林裡蛇蟲多,小心傷着你。有什麼事叫你爹去做,或者喊我一聲也行!”李氏一邊從牆上取下圍裙套上。一邊嘀嘀咕咕的唸叨,直到出了門去隔壁廚房燒水了,還能聽見她的聲音。
雲舒看老爹坐在竹牀,自己也湊上去一座,那竹牀立時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就像馬上要斷裂一般,把雲舒嚇得跳了起來!
老爹哈哈笑道:“沒事沒事,竹子韌性強着了,我跟你娘和三毛三個人睡這牀都沒事,來,爹抱你上來!”
雲舒坐到老爹身邊,皺眉道:“爹,你們這個月就住這兒啊?”
“不是,這屋子蓋好才幾天!之前都是住草棚子!”
“草棚子!爹…你們……”雲舒難過得淚花兒直閃,自己在城裡住舒服敞亮的大院子,爹孃在家受苦,自己卻一無所知,真是……
“哎呦,傻孩子,怎麼流淚了?別難過啊,爹孃不辛苦,以前你才這麼大的時候,咱們家日子比這難過多了,那時候連糧食都沒得吃,每天只吃米糠餅子都能過,現在這些算什麼?沒事兒,過些日子就好了啊!”
雲舒吸吸鼻子、抹抹眼淚,擡頭道:“爹,我一定好好掙錢,讓你和娘還有弟弟們都過上好日子!”
水志誠哈哈大笑:“你這丫頭,把你老爹的話都說完了!好好,咱們家舒舒最能幹,最會賺錢,以後咱們家一定會大富大貴、大富大貴,哈哈哈!”
“他爹,說什麼了這麼開心?來,舒舒,開水好了,把大夫給你藥丸兒吃了!”李氏端個粗瓷碗進來放桌上,又對老爹道:“他爹啊,後山還有兩分地沒有翻完,現在還有點兒時間,你去把那地翻了回來就可以吃飯了!”
“哦,行哪!”老爹站起來,那竹牀一輕往上擡了擡,差點兒把正吞藥丸兒的雲舒顛了起來。雲舒看老爹就要出門,趕緊將藥丸往嘴裡一塞,就追了出去:“爹,等等我,我也要去!”
“哎,哎,雲舒,你還沒喝水了!”
“不喝了,太燙了,回來再喝!”雲舒急慌慌的衝出去找老爹,父女倆一起扛了鋤頭往自家地邊去!
到了那熟悉的地方,雲舒挨着挨着審視的觀察一圈,自家的平地大部分完好,斜坡地上方的水池、斜坡地及其邊上的果樹全部被泥龍吞沒,一點兒不剩!而水池另一邊的果樹林也被沖掉不少,連帶着果樹林上方專門蓋來守果子的草棚子也被埋得一點兒不剩!
這邊的平地已經翻得差不多了,就邊角上還有一小溜,那泥裡還插着兩把鋤頭。老爹走過去拿起鋤頭就要開工,雲舒喊道:“爹啊,先別挖了,幫我做件事啊!”
“啊?幹什麼?”
“好事,爹。把鋤頭拿上,咱們去果樹林那邊看看好不好?”
水志誠狐疑的看她兩眼,雲舒催促道:“快點兒嘛,先去果樹林嘛!”
父女二人拎着鋤頭來到果樹林,總算可以看到這樹林的全貌了。這裡一共五十多顆果樹,被沖掉大約十來顆,正如老爹所說,靠水池這邊的三列基本都被掀走了,喏!下面斜坡邊緣還能看到幾顆歪歪扭扭、樹根露出地面的果樹了!
剩下的果樹看着還算完整,但那地上橫七豎八的裂痕表示這裡並不那麼安全。如果那晚上的大雨再多下一個時辰,保準這剩下的果樹全被沖走!
阿彌陀佛,感謝老天爺給咱留下幾顆苗兒!這裡面有不少可是經過自己辛苦改良後保留的優良品種!種果樹可比不得其他。一下子就能見成效!果樹改良一次一般要兩三年後才知道當初的改良是好使壞,是否可取?若是重頭再來,那得等多少年啊?
雲舒興沖沖的走進果樹林,這顆摸摸、那顆看看,每顆都寶貝得不行!
“舒舒啊。你看,這果子都沒了,你怎麼還那麼高興啊?”
“沒關係,爹爹,只要果樹在就行,今年不結果。明年果滿頭!以後有收成就行!”
“哦,那倒是!”
老爹拿着鋤頭站在一旁,等雲舒把樹林都檢查一遍回來。問道:“怎麼樣?女兒,你爹沒騙你吧,留下來的果樹正好四十棵,只有左邊被沖走,右邊的都完好!”
“呵呵。是啊,爹爹真厲害!爹爹。來,到這邊來!”雲舒拉着老爹走到果樹林最裡排左數第七顆右數第四顆樹下,然後她自己圍着那樹轉了一圈,這地上有些裂縫,不知錢罐子被移動位置沒有?
爲了保險起見,她用石塊按着記憶中的位置在樹下畫出一個大圈兒來!然後拍拍手直起腰來道:“爹爹,幫我我圈起來的地方挖個坑出來好嗎?”
老爹愣愣的盯着果樹瞧瞧,那果樹樹葉繁茂,是顆長勢極好的橙子樹。老爹一頭霧水道:“女兒啊,這果樹挺好的,你爲什麼不要它了?”
“沒有不要啊,這棵樹不但要,還是咱們家的寶貝了!爹,你挖的時候儘量輕點兒,別把主根挖斷了哦!這樹以後還有大用處了!”
“哦,好吧!”老爹果然拿着鋤頭開始在那個大圈裡挖起來,上面那層他一直小心翼翼,生怕挖斷了果樹的根鬚。雲舒在一旁仔細觀望着,等他挖到一處根鬚明顯斷裂過的地方,立刻高興的大叫:“等等!”
她衝到那處,彎下身子,將那附近根鬚斷裂的地方一點兒一點兒刨出來。她記得很清楚,這些根鬚就是自己當初埋罐子時挖斷的根鬚,那麼錢罐子肯定就在這下方了!
雲舒重新圈定一個較小的範圍,站起來道:“爹,你按這個小圈往下挖一尺,不要用力太大哦,下面有好東西!”
“什麼好東西?”
雲舒看老爹一臉好奇的模樣,轉頭四下看看,湊過去小聲嘀咕幾句,老爹頓時驚訝得張大了嘴。他也小心的四下看看,然後一陣唏噓:“女兒啊,幸好你把罐子埋在這兒,要是再過去一點兒,肯定被泥龍吞了!幾百兩啊!……”
“噓~~~”雲舒做個噤聲的手勢,然後退開望風兒,老爹開始小心翼翼的挖起來!過程很順利,幾分鐘後,老爹喊道:“找到了!”
雲舒立刻衝過去,上面那層黑不溜秋的厚布加油紙正是自己用來封錢罐的!
“太好了、太好了,爹爹,快挖出來,小心點兒,別挖破了啊!”雲舒趴在地上,看着老爹一點兒一點兒把罐子周圍的土刨開,直到最後取出罐子。
她一把抱過罐子,興奮得想蹦起來!老爹脖子伸得老長,“舒舒啊,快打開看看,那小東西還在不?”
雲舒將罐子放地上,小心翼翼的將油紙一層一層的揭開,直到打開最後那層黑布,她將腦袋湊到罐子前看看,然後將小手伸進去摸摸,掏出一個木盒子來。
這盒子正是當初小順子送自己金簪時那個,印信也在裡面,老爹顯然對這精緻漂亮的盒子很感興趣,雲舒抿嘴笑笑,輕輕打開,那黃燦燦的金簪立刻顯露出來,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老爹驚訝的睜大眼,“雲…雲舒,你…你哪來的金…金簪?”
“嘻嘻,老爹放心,不偷不搶,正大光明來的!你看,印信在了!”雲舒把金簪旁小小的黑色印章取出來晃晃!
然後她喜滋滋的將金簪和印信收好,又將罐子裡平時自己積攢的碎銀子和銅錢掏出來擺在油紙上,老爹看着那白花花的一大堆,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雲舒將錢罐大致清點一遍,然後把木盒子和那裝有玉佩的錢袋塞進懷裡,其餘東西全部收回錢罐子,然後站起來道:“爹,咱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