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急病昨天沒有更新,非常抱歉!今晚趕了些,加上前兩天的存稿一起發上來,希望大家喜歡!感謝“世淨光”、“草櫻”、“everylittle”、“密糖寶”童鞋的關心鼓勵,晚上學了些按摩手法,現在病情好了許多,但願過兩天能全好!你們也多多注意身體哦!****
大家靜默片刻,緩過神來的大姨哀求道:“不要啊,雲舒,他是你表哥啊!”,而趙強夫妻只是氣呼呼的瞪着自己,眼裡絲毫沒有懼意,更無半點兒悔意,他們覺得自己在開玩笑?
“大姨,當年你去煤窯背煤,一文一文掙錢回來,就爲給他補漏添缺,他方纔還幫他媳婦打你,既然他不認你這個娘,我也沒他這個表哥。小軍哥,把他綁起來!”
此次前來的幫工一共十人,五人是請來的牛車車伕,五人是一直在雲舒家莊園裡幹活兒的長工,其中一個就是莊大元的兒子莊小軍。雲舒話音剛落,他幾步上前,扭了趙強的胳膊,一腳踢在他膝蓋彎兒,趙強立刻被壓制在地。
趙強反抗,奈何石匠出身的莊小軍人高馬大、力氣又大,不管他怎麼折騰,居然是一點兒都動彈不了!吳萍這下總算急了,尖着嗓子大喊:“你們幹什麼?你們幹什麼?放開、放開!”
她一邊嚷一邊拉扯莊小軍,可惜對方紋絲不動,吳萍一惱,大叫一聲,一手抓扯莊小軍的頭髮,直接趴他軍後背又抓又撕又咬。片刻功夫,莊小軍背上就滲出血來!
吳萍這突來的潑勁兒把大家都嚇了一跳,雲舒也是始料未及,小蝶急得直跺腳:“還愣着幹什麼?快把她拉開啊!”
四個幫工趕緊上前,兩人合力才把吳萍拉開。莊小軍後背上頓時冒出一條一條的血痕,脖子上一塊皮肉被生生咬開,搭在一旁!那血連成線的往下滴,正好滴在趙強脖子上!另兩個幫工趕緊接過手。替了莊小軍壓住趙強。
原本只是想嚇嚇趙強夫妻的雲舒這次不只是憤怒,現在真的動了不僅要狠揍他們一頓、還要讓他們長長記性的心思,不過得先給小軍止血。
她四下看看,衝向院角,抓了一叢蒿草,用力揉搓成泥,小蝶幫忙用手帕拭去鮮血。雲舒將那塊搖搖欲墜的皮肉搭回去,將手裡暗綠色的蒿草泥一下蓋上面捂住。小蝶毫不猶豫的掀起裙子,嘩啦兩下從裡裙上撕下一塊長條白布,接手雲舒的工作。
接着雲舒又搓了草泥,敷在莊小軍背部被抓傷的位置!這女人真夠狠,好好一件衣服快被她抓成布條,裡面一條一條的血印讓人觸目驚心!我們還沒動手,她就出手如此之狠。要真動了她,可想而知她會如何撒潑打滾!我就不信,今天治不了她!
雲舒表情嚴肅。手上動作不停,心裡衡量着該如何對付吳萍這潑婦。草泥上完後,莊小軍受傷地方的血漸漸止住,剩下的由小蝶來做。
她站起來,緩緩轉頭,大姨夫妻愣愣的坐在地上,似乎驚訝過度,還沒反應過來!趙強不知是被自己身上的血嚇到,還是怎麼的,表情也有些呆滯。愣愣的望着莊小軍;而吳萍依然在一邊掙扎一邊大喊大罵。
雲舒幾步上前,啪啪啪一連給她好幾個巴掌,這時的她恨不得把全身力氣都使上!吳萍擡頭惡狠狠的瞪着雲舒:“你憑什麼打我?你有什麼資格打我?我是你嫂子,我……”
雲舒冷冷的望着她,不言不語,就這麼冷冷的望着。直到吳萍的氣勢慢慢弱下去,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眼神有些膽怯有些躲閃的避開!
然後雲舒徑直走到趙強面前,對着他啪啪啪又是幾個巴掌,吳萍給了五下,趙強就給了十下。反應過來的大姨趕緊撲過來攔住:“別打了、別打了,雲舒,不關小強的事,都是那賤人,全都是那賤人惹的禍,打她,該打她!”
雲舒側身一讓,避開大姨退到一旁,大姨越看吳萍越有氣,乾脆直接撲上去對吳萍一陣廝打。吳萍被兩個男人制住動彈不得,只能生生受了大姨的打罵。大姨難得如此解氣,下手特別重、特別狠,幾下子就把吳萍的衣服撕得稀爛,露出皮肉的地方出現血印!
吳萍先是與大姨對罵,漸漸的被打得受不了了,只能向趙強求救,趙強回頭看到二人的狀況,很着急,那表情明顯是偏向吳萍的!
雲舒皺眉,這吳萍給趙強喝了什麼迷魂湯,爲何趙強不惜跟親生爹孃作對,跟周圍親友作對,也非要護着吳萍了?他這樣子、該讚揚他是模範丈夫?還是責備他是不肖子孫了?或者該佩服吳萍調教有方?
大姨一輩子全部的心血都花在了趙強的身上,趙強是她的命根子,從小寵着護着,雲舒現在還記得小時候被趙強打斷腿時的痛!可不管趙強犯多大的錯,大姨都寵着護着,現在依然如此。
只要趙強捨不得吳萍,大姨寧願一輩子跟吳萍吵架打架,也不可能分家,不可能捨棄趙強,可想而知這一家子未來將過怎樣的日子!這算不算大姨自作自受了?
雲舒無心再管這一家子,但是自家救過大姨那麼多次,就算以德報怨也有個盡頭,自家的銀子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沒理由救助了她還要支援她媳婦大手大腳、甚至還要給她媳婦的孃家當冤大頭。氣要出,銀子也必須要回!
“好了,把他們拉開!”雲舒淡淡道,兩個幫工早就看不下去,一人一個將吳萍和大姨分開,得了自由的吳萍立刻就要反撲,幸好有兩個大男人攔着,纔沒讓這對婆媳再次纏鬥到一起,不過他們嘴上依然罵罵咧咧個不停!
雲舒也不着急,自己去廚房打水來清洗清洗,又讓小蝶幫莊小軍處理一下,然後自己找根凳子坐下。等了半晌,兩人依然精神十足的對罵,雲舒不耐煩道:“大姨。你們要吵等我們走了再吵不遲!”
大姨道:“雲舒,你看看、你看看,這什麼媳婦,成天好吃懶做。揹着我們把周圍的親戚騙了個遍。這裡借那裡借,大手大腳花完就賴賬,我一出門,人家個個看我笑話,個個問我要銀子,老天爺啊,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讓我遇上這個掃把星!
這日子沒法兒過了,不行,我今天一定要休了她,雲舒,快去幫我叫村長來!”
雲舒卻穩坐不動,沒有任何表情,大姨連催幾次,趙強開口了:“娘。不行,你不能休了萍兒,你若休了她。我就跟她一起走,再也不回來了!”
大姨一愣,聲音顫抖的指着趙強:“你…你……,我的老天也哦!這就是我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天啊!我是造了什麼孽啊!……”
大姨一陣拉長調子的哭訴,趙強先還有些愧疚,隨着大姨將舊事一點兒一點兒翻出來,趙強越來越不耐煩,最後梗着脖子一吼:“誰讓你把我生下來的,你這樣天天折磨我。不讓我們過日子,還不如當初就掐死我算了!”
大姨氣得渾身顫抖,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幸好大姨父上前扶住她,幫她撫背順氣兒,否則看她樣子真能暈了過去。
趁着大姨休息的功夫。雲舒道:“趙強,我們今天把話說清楚,你是你、你娘是你娘,既然你捨不得休了吳萍,你媳婦從我娘那裡借走的三十兩銀子,你個成了家的男人沒有讓你爹孃還的道理,這銀子不是你想賴就能賴得掉的!我還是那句話,要麼還錢,要麼斷腿,你自己選。”
“你…你敢!你敢動強子,我…我找人……”
“哦?你打算找多少人?官差還是流氓地痞?”雲舒斜眼看吳萍,慢慢走到她面前、蹲下,與她正對,半晌後撲哧一笑,“既然你這麼有本事,儘管來,我等着!”
然後她徑直走到趙強面前,一腳將他踢倒在地,然後往他膝蓋骨下面的位置一踩。只聽咔嚓一聲,趙強立刻尖叫起來,雙手抱着膝蓋直打滾!衆人嚇得臉都白了!小蝶驚慌道:“小姐,您…您不會真的……”
雲舒面無表情道:“趙強,很痛麼?你只是膝蓋骨微微錯了點兒位而已,比起當年我的斷骨之痛差遠了!”
趙強繼續在地上一邊翻滾一邊哀嚎,清醒過來的大姨驚呼着撲過來,一邊擔憂的安慰趙強,一邊對着雲舒大吼:“雲舒,你怎麼回事,說了不關小強的事,你動他幹什麼?快,快給他止痛啊!小強,哦,不痛不痛,馬上就不痛了啊!雲舒,快點兒,聽見沒有?”
大姨氣急得一下子跳了起來,見雲舒只是冷冷的望着她,沒有絲毫動作。大姨突然比任何時候都惱怒都激動,指着雲舒大罵:“水雲舒,聽見沒有,我是你大姨,命令你快點兒給我家小強止痛,否則……”
“否則怎樣?否則就要打斷我的腿爲你兒子報仇?大姨,你兒子不過是膝蓋骨微微錯了點兒位而已,當年我小小年紀就被他生生壓斷腿骨,你怎麼說的?說我撒謊、說我嬌氣、說我裝疼、說我誣賴你兒子?他現在的痛不如我當初十分之一!”
大姨眼中漸有愧意,她看看地上的趙強,猶豫一下,放低身段苦着臉哀求道:“雲舒,大姨知錯了,當初是大姨不對、大姨錯怪了你,千錯萬錯都是大姨的錯,就算…就算大姨求你,放過小強吧!”
看大姨那樣子,雲舒突然想起幾年前自己疼得死去活來之時,大姨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目光,還指責自己撒謊裝痛。原本以爲早就忘卻的記憶突然冒了出來,讓雲舒一陣悲憤,爲了不讓自己做出後果嚴重的舉動,她轉開頭不說話。
面對大姨的一再哀求,雲舒深吸一口氣,回頭道:“大姨,趙強夫妻借馬錶嫂家的二十兩銀子怎麼辦?”
“還、還,我馬上就還!”
“用什麼還?”
“什麼都可以,你要什麼我給什麼,雲舒,求你快救救你表哥吧!他疼得受不了了!”
“那好,大姨,你們家山上那幾十畝地的甘薯地我全包了,不過那甘薯賣的銀子我得先給外婆家還債,有剩的給附近親鄰抵債、差的你自己想辦法。可以嗎?”
“好好,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那好,這事兒咱們得寫下契約簽字畫押!小蝶,去準備筆墨!”
“不行!咱們辛辛苦苦種了半年。那幾十畝甘薯,至少能值三十四兩銀子,憑什麼白白送人!”方纔還縮成一團兒的吳萍突然跳出來反對,“小強,那甘薯地是你去租來的,地租還沒付了,這次要是沒收成。咱們明年的日子都沒法兒過,小強,你倒是說句話啊!”
吳萍不顧趙強的疼痛,抓着他一陣搖晃,趙強疼得不行,哪有空思考!雲舒冷笑:“吳萍,你借我孃的三十兩銀子還沒還了,如果你也想斷斷腿痛一痛。儘管說你從沒借過!”
“我…我……”吳萍看趙強那模樣,不禁瑟縮一下後退兩步。
大姨道:“雲舒,別聽她瞎說。這事兒我做主,我應了、應了,你快想辦法別讓小強疼了啊!”
此時小蝶端出筆墨來,放臺階上,雲舒過去拿起筆嘩嘩譁連寫幾張契書,送到大姨面前:“大姨,這個是你甘薯地抵債的契書,你來簽字畫押吧!”
大姨毫不猶豫的拿筆落款,並摁了個手印。然後雲舒親自將另一張紙送到吳萍面前:“吳萍,這是你欠下我孃的三十兩銀子的借據。看在大姨份上就不收你利息,籤個字吧!”
吳萍愣愣的盯着欠條看了會兒,突然一把推開,雲舒拉下臉:“還想賴賬?”
“不,這銀子是相公答應給我弟弟的,要還也是他還。讓他畫押!”
大姨怒罵:“你個賤人,嫁進我家陪嫁連十兩銀子都沒有,憑什麼要小強給你弟弟三十兩,你個不要臉的東西!不行,這錢得你孃家來還,否則,你給我滾出趙家!”
吳萍不甘示弱:“我爹孃把我養大就來你家伺候你兒子,又給你趙家添了香火,憑什麼不能拿銀子回家?”
這對冤家一吵又是沒完沒了,雲舒給兩個幫工打個眼色,他們一邊一個制住吳萍,小蝶拉着她的手硬在借據上摁了手印,然後對趙強如法炮製。
雲舒收好契紙,對着趙強膝蓋另一邊的穴位用力一提,又是咔嚓一聲,骨頭應該恢復原位了,不過趙強依然吼得撕心裂肺,雲舒淡淡道:“別嚎了,已經好了!”
趙強停下,摸摸膝蓋,那裡紅腫了一塊,但並不怎麼痛,動動腿,跟先前一樣!大姨欣喜道:“太好了、太好了,小強,你的腿沒斷、沒斷了!”
看着這狼狽的一家子,雲舒長長嘆口氣,“大姨,你不要怪我,我也不想這樣!”大姨抹抹眼淚,只顧看着她兒子不答話,不過看得出來她還是有些怨氣的!
雲舒轉向趙強夫妻:“趙強,你給我聽好了,大姨在我們家最困難的時候出手幫過忙,所以大姨永遠是我大姨;但你不一樣,你對我家無恩無德,小時候還打斷過我的腿,如果大姨不認你,你對我來說就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你們的家務事我不想管也管不了,但是如果你敢再對大姨動手,別怪我不客氣,今天這事兒就算小懲大誡。吳萍,那三十兩銀子我給你一年時間,不管你想什麼辦法,必須還給我,否則…你孃家人就別想安生過日子!”
雲舒在院中站了會兒,帶着衆人離開,沒走幾步就聽院裡又是一陣吵鬧聲!
接着雲舒讓人在大姨村裡散佈消息,將拿出一部分甘薯地的甘薯抵吳萍欠下的債款,當然如果你不想要甘薯,可以以一百文一石的價格賣給雲舒家,但必須是翻出來洗淨的。另外還要招一些幫忙挖甘薯的短工,工錢自然比其他地方都高。
如此,那些被吳萍借過錢的人紛紛前來報道,雲舒讓人記下後去跟大姨一一覈實。大姨自己並不清楚,吳萍本人大多是不認的,當然這個雲舒不必擔心,當事人自己會三五成羣鬧上門去,逼着吳萍寫下借據欠條。
雖然早有心裡準備,小蝶報上來的總數依然讓雲舒驚訝不已。這吳萍真是個花錢的仙兒,才進大姨家門兩年不到的時間,就以甘薯地收了銀子就還的名義四處借錢,七七八八加起來居然有三四十兩之多!在這一般農家一年只有五六兩銀子收入的年代。那麼多銀子她都花哪兒去了?
大姨家前兩年賣甘薯給雲舒也賺了不少銀子,他們有了底氣,這次租來的地更多,也有將近五十畝。就算按外婆家甘薯的收成。收個四百石,結果也只得四十兩銀子左右,除去外婆家借來的,就只剩二十兩左右了!
這二十兩除去租地的銀子和請工人的銀子,最多隻剩十兩左右,如此根本無法填補吳萍弄出來的空缺。
雲舒思慮再三,決定把那剩下的十兩交給大姨。讓她來衡量先還那些後還那些,畢竟這些都是她的鄉鄰,如此也算給大姨撐腰吧!吳萍這媳婦太不讓人放心了!
衡量好各方因素後,大姨家的甘薯地進展很順利,雲舒只管派人運送而已。莊小軍因吳萍受傷,心裡很過意不去,特地放了他一個月的大假,又另外補償他十兩銀子。
事情進展很順利。甘薯一車一車的被運回來,一車一車的被晾成甘薯粉,眼看就要收尾的時候。孃親還是得知了大姨家的事情。
她拉長臉把雲舒單獨叫過來,雲舒看她表情,抿抿嘴,主動將事情前前後後一一道來,原本以爲她會大發一趟火,但孃親只是靜靜的聽着,直到雲舒說完銀子的處理方式,偷眼看孃親,見她表情如常,並沒什麼特別的表示。
半晌後。孃親微微嘆口氣道:“雲舒,娘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但…你大姨畢竟……唉,算了,這事兒就讓她過去吧,你大姨要有怨氣。我會跟她解釋清楚的!”
孃親眨眨眼,試探着問:“娘,那…那你以後別借錢給吳萍了好不好?”
孃親擡眼看她:“你以爲你娘真是散財童子,見誰都送錢?那吳萍如此品性,又對你大姨這樣,我們自然沒有縱容她的道理!”
“真的,娘?太好了!那…那我……”
“忙你的去吧!”
解決了大姨家和馬喜娘的問題,雲舒便安下心來,一心一意準備果園的採摘。
今年是果樹第一次結果子,照以往的經驗,這些果子一般都個大又少,即便如此,因爲果樹數量衆多,只是雲霧縣城肯定消化不了,所以省城那邊肯定要運些過去,即便不成功,就當探探路也好,以後果子更多了,纔有辦法解決。
因此,雲舒就有足夠的理由去省城了。儘管孃親極力反對,但看着那樹上的果子一天一天長大,一點兒一點兒變黃,隨着孃親的一再勸說,她總算開口了!
這次,雲舒帶着小蝶、九娘和小狐狸跟方舅舅和唐方明一起去省城。人少趕路果然方便,大家一路說說笑笑毫無顧忌,到雲霧城外,雲舒突然想起盤龍寺的老和尚來。
於是她跟方舅舅招呼一聲,讓他們先進城,約好明日下午再來盤龍寺接她,然後她一個人上山,當然其實同往的還有小狐狸。
一出方舅舅等人的視線,小狐狸就迫不及待的跳出來:“哎呀,悶死了、悶死了!”
“小狐狸,我們現在要去的就是以前說的那個寺廟,我師傅可是個高僧哦,你當真不怕被打回原形?”
“哼!我纔不怕了,還有我現在本來就是原形,我不害人,不惹事,和尚不能殺生,他奈何不了我!”
“是嗎?那就好!”原本有些擔憂的雲舒看小狐狸信心滿滿的樣子,也就放心了些。
他們來到盤龍寺門口,看門的和尚立刻認出了雲舒,雙手合十恭恭敬敬給雲舒施禮:“師姑,您來了!”
雲舒乾笑兩聲:“呵呵,不必如此客氣,師父在嗎?”
“在,師父十日前就說師姑今日必來拜訪,他老人家現在正在閉關,明日就能出關,請師姑先去客房休息,師父出關時定有人來通知!”
“啊?又閉關啊?那可塵了?”
“可塵師叔被師父派去山下化緣了!”
“他去化緣?哦,呵呵!沒事沒事,多謝師侄,我自己進去就好了!”雲舒進了盤龍寺,小狐狸從袖子裡冒出頭來咕噥道:“雲舒,老和尚閉關了,那我可以四處轉轉嗎?”
“不可以。這寺廟香火旺得很,到處都是香客,小心被人看見,人家抓了你。拔了你的皮去賣!”
“哼!爛雲舒!”小狐狸嗖一下從袖子裡竄出去,眨眼就不見影兒!雲舒愣了一下,四下張望一番,輕聲喊道:“小狐狸、小狐狸,快回來!小狐狸,我帶你去轉還不行嗎?”
雲舒連喚數聲,依然不見小狐狸的影子。她有些着急了,開始在盤龍寺各殿之間轉來轉去的找,一路上遇到不上盤龍寺的和尚,見了雲舒就畢恭畢敬的行禮:“師姑好!”
如此情形雲舒沒覺得怎樣,倒是引得園中的香客們紛紛側目,也有人對雲舒指指點點,雲舒沒心思理會他們,繼續在殿堂見尋找。最後到了香客們休息的別院。
她挨着房間趴在窗沿上往裡偷看,一連看了兩個院子,依然毫無收穫。在她正準備離開之時,突聞一婦人長嘆一聲道:“唉!也不知嫺兒在宮裡怎樣了?月娥,這圓空大師當真能助月嫺過此難關?”
一柔柔的女聲答道:“應該能吧,嬸嬸,皇上一向尊崇敬慕圓空大師,只要他肯幫忙說話,肯定能有轉機的!”
“唉!這圓空區區一個和尚,怎麼比皇上還難見,咱們等了幾個月了,連面都沒見着!月娥啊。咱們離京這麼久,走時皇上就對嫺兒不鹹不淡,幾個賤人又對她虎視眈眈,皇宮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我真的很擔心啊!”
“我知道,嬸嬸。您彆着急!那選秀的告示早就出來了,宮裡宮外熱鬧非凡,那幾位娘娘肯定都忙着挑選自己的心腹接班人了,沒空找嫺兒妹妹麻煩!皇上對嫺兒妹妹冷淡些也好,其他娘娘對嫺兒妹妹也少了些敵意!
咱們當務之急還是得趕快見到圓空大師,無論如何一定要求他出手幫忙!”
“唉,我知道你說的都對,可眼看選秀的日子越來越近,這圓空又左推右推不見人,月娥,我看,咱們乾脆亮明身份,我就不信他還能頂着不見!”
“不,嬸嬸,一定不要!圓空大師在皇上那裡都是想見才見,咱們的身份再大大不過皇上,這樣冒冒失失逼他,只會讓他更加反感!”
“那怎麼辦啊?離選秀只有兩個月不到了!”
“嬸嬸安心,咱們再等等看吧!您先歇着,我再出去打聽打聽,看圓空大師出關了沒有?”
“好好,你去你去,快去快回啊!”
腳步聲快速靠近門口,雲舒趕緊跑開,躲在牆角里。片刻後,吱嘎一聲,一個素以素服的婀娜女人出來,掩上門,便匆匆向別院門口走去。
雲舒愣愣的盯着那女人的背影,總覺得這背影如此熟悉,似乎…很多年前就見過一般!她略一停頓,便追隨着那女子的身影跟了出去。
只見女子一路禮貌的讓過來往和尚,然後徑直往大雄寶殿方向去。雲舒偷偷摸摸跟在後面,可惜那女子一直背對這邊,雲舒始終看不清她的相貌。
直到大雄寶殿門口,女人跟守門的和尚說了什麼,和尚施禮後進去,女子雙手緊握焦急的走來走去,她轉身的那一剎那,雲舒驚得張大了嘴!當真是她!
雲舒驚訝的趴在牆角望着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想起幾個月前離開盆城時城牆上那個熟悉的身影,對了,是她!肯定是她!
“師姑,您在看什麼?”
雲舒嚇了一跳,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和尚正在自己身後伸長脖子往前看,雲舒尷尬的笑笑,退開,“悟靜,你說什麼?”
這悟靜是盤龍寺衆多沉悶和尚中的奇葩,成日裡嘰嘰喳喳個不停,最愛打聽小道小心,寺裡哪兒的樹結了果子,哪兒的花開得鮮豔他都知道。
還有一點,他極愛打聽來往香客的消息,只要來過一次的人,下次再來他就能如數家珍的報出此人上下三代,連親戚家的趣事都知道!照理說,這種人應該很被打壓纔對,可事實是,他在寺廟裡不是一般的吃香,甚至極有可能成爲下一位代住持!
雲舒最討厭別人打聽自己隱私,對他自然是有多遠避多遠。悟靜伸長脖子往後看看。呵呵笑道:“哈哈,師姑,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在看那位美人兒吧?那美人兒。可是咱們的大財主,來這兒幾個月,已經灑下萬金,就爲見咱們老住持一面了!”
“萬金?吹什麼牛,看她穿得那麼樸素……”
“嗨,師姑,人不可貌相。再說能長成這幅模樣的女人,怎會來自普通人家?告訴你,她的背景我可是查得清清楚楚了!”
雲舒一聽來了興趣:“真的?”
“當然!”
“那……”雲舒四下看看,“跟我來,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說道說道!”雲舒拉着悟靜走開,沒注意到方纔那女人正眉頭緊皺的望着自己。
他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下,雲舒迫不及待的追問:“快說說,他們都什麼來歷?”
悟靜好奇的看看雲舒。嘿嘿笑道:“怎麼?師姑,莫非你認識那位美娘子!”
雲舒往他光光的腦門上啪的拍了一下:“什麼美娘子,你一個和尚。說話顛三倒四像什麼樣兒?再不說,我就去告訴師傅,說你前天又去後山偷獵野山雞了!”
“啊?師姑,你怎麼知道?”
雲舒撇撇嘴,嘀咕道:“死性不改!”然後她一臉嚴肅道:“悟靜,那女人跟我們家有些淵源,我很想知道她的家世背景,你給我詳細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悟靜坐下來,想了想:“看在師姑這麼着急的份兒上。我就告訴師姑吧!其實啊,那美娘子就是咱們山下盆城裡的大家族林家的女兒,原名林月娥,嫁入京城一三品文官家,可惜當權的是她公公,不是她相公!呵呵。所以啊,這美娘子其實也就是個吃閒飯的!”
雲舒皺眉:“你纔是吃閒飯的!”
悟靜打個哈哈:“師姑原來幫着美娘子了!怎樣,師姑,你家跟她有何淵源啊?”
“關你什麼事!恩~~跟她同來那婦人是誰?”
“婦人?哦!那個啊,那個比較有來頭,也是林家的,不過卻比咱盆城的林家有權勢些,她女兒是當前皇上的賢妃了!得寵近十年,林家十幾年前被抄家,就是靠那賢妃翻身重來的!”
“賢妃?你可知那賢妃的名字?”
“這個……”悟靜撓撓腦袋:“呵呵,師姑,您真把我當活神仙了,那京城的事兒,我怎麼知道?”
“林夫人不就是京城來的,你不也知道了!”
“哎呀,那個不一樣,只要多問幾個丫鬟僕人,自然就知道了,嘿嘿!師姑,你不會說那賢妃跟你家還有些淵源吧?”
雲舒瞪他一眼,想了想道:“他們爲何來此?來了多久了?”
“六月底就來的,還能爲何?不就是想見咱們老住持?哼!虧她們想得出來,宮廷爭寵,居然想要咱們老住持幫忙,咱們老住持又不是妓院老鴇,不管他們砸多少銀子,老住持肯定不會見他們,你說是不是,師姑?”
雲舒愣愣的坐着,想起方纔偷聽到林夫人和林月娥的談話,林夫人她也瞟了一眼,雲舒記得清楚,她就是小時候自己賣果子時遇到的那位尋女兒的林夫人,如此算來那宮裡的賢妃當真極有可能就是當年的春秀!
當初春秀走的時候,林家擺出那麼大陣仗,所有人都認爲她回去必定是享福的!可仔細算來,春秀離開自己家也不過十年左右,而她已經得寵近十年,也就是說,當初林家接回春秀興許就是爲了讓她入宮選妃!
好可惡,她在鄉下受苦受難幾年沒人管,來找她就是爲了帶她回去當工具!雲舒越想越氣憤,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難看!
悟靜連喚她幾聲,雲舒才反應過來,悟靜道:“師姑,你怎麼了?這麼凶神惡煞的樣子,誰欠你錢不還了?”
“去去,別打擾我,我正想事了!”
“師姑,你也太無情了吧?利用完人家就把人家一腳踢掉!”
“行了行了,下次給你帶只烤雞就是!”
“哈哈,還是師姑夠意思,師姑你坐坐,我忙去了!” 悟靜搓着手樂呵呵的走開,剩雲舒一人坐在石桌前發愣!
想起以往春秀在自己家裡那幾年,一家人是何等的快樂,她娘來借她,爲了不阻她與家人團聚、不阻擾她的幸福,一家人遺憾大方的送走她,沒想到結果卻是這樣?當咱們當初的決定是不是錯了呢?
現在春秀就在皇宮,遇到大麻煩,林夫人她們想請師父幫忙,自己要不要幫忙了?
“雲~舒~?”身後突然傳來一柔柔的試探性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