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裡短種田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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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舒斟酌片刻,點頭道:“好吧,你就暫時留下吧!”
“謝謝小姐、謝謝小姐!”小蝶喜出望外,一陣磕頭道謝。.
看着小蝶輕巧出門的背影,雲舒愣愣的發了半天呆,這樣做應該是對的吧?但願自己沒看走眼,雖然不可能期待再來一個春秀,但有個知根知底的熟識之人幫忙正是雲舒家所急需的!
接下來的日子,小蝶果然幹活賣力,要伺候四個病人的她光熬藥送藥都有些忙不過來,何況還要洗衣做飯收拾屋子。雲舒看她白天難得休息,晚上三毛又經常哭鬧,也睡不了安穩覺,兩三天過去,小蝶稍微多站會兒就會打盹,確實非常辛苦!
幸好三天後李氏的傷病都好得差不多了,三毛的燒也退了,少了兩個病號兒,多了一個幹活兒的,家裡的日子總算恢復正常。
李氏身子一恢復,就先來看了雲舒,並問起小蝶的身世經歷,雲舒毫不隱瞞、一一道來。如她所料,李氏聽完並沒有因小蝶曾在仇人周家做過丫鬟而不接納她,一陣唏噓後同情不已。李氏道:“雲舒啊,你當真要收小蝶做丫鬟?”
雲舒搖頭道:“娘,咱們農家的女兒,哪有使喚丫鬟的習慣?我不過是看她身世可憐,讓她暫住在咱們家!她給咱們家幫了忙幹了活兒等以後咱們家條件好些了,折成銀子補償給她就是了!”
李氏皺眉低頭沉思,似乎對雲舒的做法不太滿意?雲舒奇怪,孃親莫非還是介意小蝶的過去,不願她留在家裡?於是雲舒試探着問:“娘你…不喜歡小蝶麼?”
“啊?哦不是,雲舒啊,我倒有個想法,只是咱們家現在這光景兒,怕是不行啊?”
“哦?什麼想法,娘,告訴我好不好?”
李氏猶豫片刻道:“這個…其實你小姨早就跟我提過,照理說前些日子咱們家條件也算不錯。
你小姨說啊,你年紀越來越大了成天這樣到處亂跑也不是個事兒,不如買個手腳麻利、聰明伶俐又老實可靠的丫鬟陪在身邊,免得你事事都輿己動手,也少了那些閒言碎語!我當時心想也是,還特別跟你小姨商量過一番!
正好上次你大姑也說我把你放得太野了,得好好管管,我正尋思着什麼時候去問問你小姨找得怎麼樣,誰知這事兒還沒來得及說,後面又出那麼多事兒!唉,這真是……”
“娘世上哪有聰明伶俐又老實可靠的人啊?我纔不要丫鬟了,自己一個人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多自在啊!拖個尾巴,還得花錢,多麻煩啊!”
李氏戳戳她額頭:“臭丫頭,還想着玩兒,看看你自己都傷成什麼樣兒了!”
“娘~~~”雲舒拉長調子鑽進李氏懷裡一陣撒嬌。
“唉,你這丫頭啊!”李氏將她抱進懷裡,表面雖搖頭嘆氣可誰都看得出她眼裡臉上滿滿都是寵溺!
李氏慢慢給女兒梳理頭髮,輕聲道:“雲舒啊,我覺得小蝶這丫頭挺不錯的,幹活兒利索、手腳麻利;不管什麼事兒,你還沒說,她就能做得好好的;何況你還救過她!唉,可惜就是年歲大了些,要是一般人家的女兒,怕是該談婚論嫁了吧!”
雲舒擡頭驚訝道:“娘,莫非你還真想把小蝶買來當丫鬟?”
李氏點頭:“若是以往倒沒問題,只是現在咱們家院子沒了,什麼都沒了,連房契地契都沒拿出來,去補辦定要花些銀錢,要不是我順手把平時用的錢袋拿出來,現在咱們買米糧的錢都沒有!唉,這事兒我再想想有沒有其他辦法吧!”
雲舒驚訝的擡頭,李氏在她印象中一向是善良仁慈的,原本以爲她買丫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沒想到她真的有這個的念頭且差點兒化爲實際行動!難道她不知道賣身爲奴者萬事低人一等、生死不由己的日子有多難過嗎?
李氏見雲舒半天不接話,低頭去看,見雲舒正愣愣的略帶驚訝的望着自己!李氏捏捏她鼻子道:“怎麼了,雲舒?”
“娘,那些賣身爲奴的小姑娘多可憐啊,小小年紀就被人家使喚來使喚去,要是遇上好的主家還好點兒,要是壞的主家,比如像周家那樣的,時常捱打捱罵捱餓,那種生死不由己的日子多難過啊!娘,不管以後怎樣,咱們寧願多請幾個夥計、嬸子,也不買丫鬟好不好?”
李氏皺眉想了會兒,似是在仔細消化雲舒的理論,半晌後,她低頭嚴肅道:“雲舒啊,這人生來就有三六九等,那些賣身爲奴的小姑娘們雖然可憐,但他們已經身處那個位置,如果你真的同情她們、可憐她們,就該買下她們、善待她們!
你想想你不買別人就不買了嗎?他們要是去了萬惡的主家,受的苦會更多;即便沒人買,那靠買賣人口過日子的人丫子能對她們好嗎?像那種賣不出去的丫頭多半會被賣去青樓,或者賣給蠻族、甚至直接送去礦場,那樣她們受的苦更多、死得更慘!明白嗎?”
雲舒非常不贊同的舉手:“娘,人生來就是平等的,有權有勢如何、王公貴族又如何?他們還不是一樣會生老病死,也不見誰能長命百歲!他們…嗚嗚~~~”
被捂住嘴的雲舒用力掙扎,直到胳膊痛得直皺眉,李氏才鬆手。李氏一邊心疼的拉起她胳膊查看,一邊唸叨:“你這丫頭真是的,腦袋裡哪來那麼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什麼生來平等?以後不許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要被有心人聽去咱們一家人都要遭殃,知道嗎?”
反應過來的雲舒一陣唏噓,對了,忘了這地方是古代。在人們的想法裡,那統治者、上位者生來就比平民高貴且他們那身份地位是上天賜予的是不可反抗、不可藐視的,所以人們纔會心甘情願的服從其統治!並且人們堅信着,只要這輩子多多行善、委曲求全,興許轉世投胎也能像那些王公貴族般高高在上、享盡榮華富貴!
雲舒心下嘆氣,暗暗警告自己以後切不可再有此言論!這話題就此打住。李氏離開前道:“雲舒啊,小蝶那事兒你就別管了,我自會處理!”
雲舒愣了一下:“娘,你想怎麼處理啊?咱們家現在沒銀子啊!”
“哎呀,我知道你就別多想了,好好休息吧!待會兒我讓小蝶給你送藥來!”雲舒還想再說,李氏卻頭也不回的出了房門,對此絕口不提!
三天後,雲舒發現從疲憊中恢復過來的小蝶滿臉喜色,幹活兒做事比以前更積極、更殷勤了,一沒事就拿了繡活兒跑自己房間裡守着,小姐小姐的叫得歡。
雲舒心下奇怪,觀察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直到晚上該睡覺了她居然抱着枕頭進來了,李氏病好以後一直是她親自帶着三毛來陪自己的,今天怎麼不來了呢?
“小蝶姐姐,你怎麼來了?我娘了?”
“哦,太太哄三少爺睡覺去了!小姐,太太說以後就讓我陪着您,您有什麼需要儘管叫我!”小蝶一邊麻利的鋪牀一邊樂呵呵的回答。
太太!不知爲什麼雲舒每次聽到這個稱呼就全身不自在,何況那還是稱呼自己的親孃!雲舒抽抽眼角:“小蝶姐姐,以後別叫我娘太太了聽着怪難受的!”
“小姐,我現在已經簽了五年的賣身契,太太和您都是我的主子,不稱呼太太稱呼什麼了?”
“賣身契!”雲舒驚得一下子坐了起來,小蝶趕緊過來扶着她:“小姐,您輕點兒,別碰傷了!大夫說您這傷得好好靜養,不能亂動,來,快躺下!”
“等等,小蝶,你說清楚,什麼賣身契?”雲舒拉着小蝶的袖子問。
“小姐,您不知道嗎?昨天夫人跟我說了,說想給小姐找個貼身丫鬟,覺得我合適,願意買斷我五年,給我十兩賣身銀子,然後每個月給我三百文月例。等五年期滿後,如果我想走,只需交齊十兩賣身銀子即可,如果想留下,就讓我跟您一起陪嫁過去!”
“哈?!陪嫁!”雲舒驚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小蝶見她表情不對,以爲她不高興,立刻低頭認錯道:“小姐別生氣,即便···即便小蝶跟着小姐陪嫁,也會老老實實伺候小姐,絕不會有什麼非分之想的,真的,小姐!我發誓!”小蝶急慌慌的解釋,並舉起右手。
雲舒擺擺手道:“等等、等等,小蝶姐姐,你說你跟我娘簽了尖身契?還給了你十兩賣身銀子?”
“這···這個,其實···其實要不了那麼多的,只是···只是夫人她…,小姐,那銀子還在我身上了,我可以馬上還給你!”小蝶伸手就往懷裡掏!
雲舒愣愣的坐在那裡,看來娘果然買了小蝶做丫鬟,還挺大方的給了十兩銀子!要知道這年月很多時候牲口都比丫鬟值錢。雖然小蝶很不錯,但十兩銀子只買斷五年確實高了些!一般的丫頭買斷一輩子都夠了!
不不,現在不是談價錢的問題,是孃親哪來那麼多銀子?不是前兩天還說吃飯都沒錢了嗎?現在家裡一無所有,又多了兩個病號,孃親哪兒去弄錢給小蝶付賣身銀子,又如何給她付那每月三百文的月例銀子?
小蝶顫着手有些不捨的將十兩銀子舉到雲舒面前,見雲舒呆呆的坐着半天沒反應,便試探的喚了兩聲。雲舒反應過來,立刻道:“小蝶,你去把我娘叫來!”
“啊?現在?”
“對啊,快去啊!”
“哦,哦!”小蝶有些猶豫的出了門。等了好一陣,李氏纔過來,小蝶識趣的出房關門,李氏摸摸她腦袋:“雲舒啊,三毛鬧得厲害娘今晚就不陪你了,你好好睡覺啊,想喝水、想方便什麼的直接叫小蝶就是了,以後小蝶就一直跟着你了,別不好意思啊!”
雲舒眉頭緊皺:“娘你不是前兩天還說家裡沒銀子了嗎?怎麼會有十兩銀子買小蝶?咱們家現在日子都難過還買丫鬟來幹什麼啊?”
“正是因爲咱們家現在日子難過,纔要人幫忙啊!你看看你自己,傷成這樣,不躺上幾個月怎麼好得了?還有你外婆,上次的病根兒還沒除,這次又再添一劑,大夫說了,你外婆那身子千萬不能再有下次,否則就算神仙也難救!
還有二毛三毛二毛年歲不小了,成天在家混着也不是個事兒,咱們得把他送學堂去;三毛才一歲多,正是離不得人的時候,更需要人照顧!
現在咱們住城裡還好說,我和你爹忙點兒還照顧得過來,可過不了幾天,家裡就該收甘薯、種麥子、收果子了!那農忙一來,我跟你爹哪裡忙得過來啊?
唉!咱們進城來就一直沒回去過,也不知後山那幾畝地有沒有被泥龍吞了?那甘薯今年還有收成不?麥子還種得成不?果樹還有果子不?……”李氏一陣長吁短嘆的說了一長串可說來說去就是沒說到重點。
“哎呀,娘,我不是說咱們家不需要人手,我是說那十兩銀子怎麼來的?還有啊,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外婆那裡不是還有舅母和表哥嗎?
二毛三歲開始就跟着我念書學寫字,夫子怎麼教我我就怎麼教他上不上學堂有什麼關係?就算要上,等忙完這段兒,咱們家緩過來了再去不也一樣?家裡就三毛一個人需要照看讓二毛看着不就行了?哪就到了非要買丫鬟不可的地步了呢?”
“你這丫頭!銀子怎麼來的?你娘我還能去偷不成?不過這事兒還多虧你爹。上次從你小姑家回去你半路偷跑那次,你爹一個人回去,想起你說要辦什麼大事兒,第二天一大早就把咱們家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帶來。
他剛到鋪子就聽說周家出了事兒,一時心急想去看熱鬧便隨手將罈子塞在了牀底下,過後一直事兒多,居然忘了這茬兒,直到前天我說咱們家沒錢買米糧了你爹纔想起來!
唉,幸好那罈子還在,我還以爲咱們家銀錢全被埋了呢!這下可好了!呵呵,沒想到你爹木頭木腦一輩子,關鍵時刻居然開了竅!就是不知他怎麼想起用個瓦罈子裝銀錢了?算了算了,帶出來就好、帶出來就好!”李氏笑眯眯道。
雲舒心裡也是又驚又喜,果然前段時間一再提醒老爹把值錢的東西藏起來是對的!還有幸好上次回家的有且只有老爹一人,要是孃親,她鐵定不會讓老爹把家裡所有積蓄帶進城來,最多不過在家裡某個地方挖個地洞埋起來。現在自家那院子被泥石流埋了十幾米深,連地基都掀走了,上哪兒去找那小石子兒一般的銀子去?!
遭了,自己的私房錢還埋在後山自家果樹林邊了!那裡有沒有泥石流?別把我近十年的積蓄給吞了吧?裡面有小順子送的金簪、硯臺,還有手鐲、玉佩什麼的,絕對比爹孃那些積蓄還值瓣對了,順通錢莊的印信也在裡面,那可是四百兩了!雲舒倒抽一口涼氣,心裡急慌慌的,連呼吸都急促了!
李氏並沒注意到她的變化,一想起那意外帶出來的積蓄就滿心歡喜,但仍不忘嘀嘀咕咕唸叨:“雲舒啊,你外婆爲了照顧你纔來我們家的,這次在我們家受了這麼重的傷,你怎麼能說出把外婆送回去給舅母照顧那話了?枉你外婆那麼疼你,以後別說這話了啊!
還有啊,你舅母也不容易,家裡家外都她一個人操持,你大表哥小健能幫上忙了,成天都要下地幹活兒;你二表哥小康稍微遲鈍些,幫不上什麼忙;你舅母的娘年紀大了,身子也不怎麼好,總不能讓她一個比你外婆年紀還大的老太太照顧你外婆吧?
我留小蝶下來,就是想讓她照顧你們,如此我們也好安心回鄉下去,知道嗎?雲舒?”
李氏說完低頭去看,見她愣愣的坐着發呆,似在神遊天外!李氏皺眉掐她兩把:“雲舒,娘跟你說那麼多·聽清楚了嗎?”
“啊?什麼?”雲舒反應過來,一臉茫然的望着李氏。
“唉,你這丫頭!”李氏無奈的嘆口氣,然後戳戳她額頭道:“我說過幾天我和你爹就要回鄉下去收甘薯了,還要種麥子、收果子·到時候就讓小蝶留在城裡照顧你們!”
“啊?娘·你們要回鄉下去?什麼時候走?我也要回去!”
“你回去幹什麼?你那胳膊腿上全是傷,回去你爹和我還要抽空來照顧你!哪有那麼多空閒啊?你給老老實實待着,讓小蝶多費點兒心,等以後全好了再說!”
“不要啊,娘,我要回去看我的果樹林了!這個很重要,咱們年底就靠那個掙錢了!”雲舒着急的抓着李氏的胳膊請求,當然她回去看果樹林是其中一項,更重要的是她惦記着果樹林邊埋着的私房錢了!
“是是·我知道,果樹林重要,但你那傷勢更重要!別胡鬧啊,沒養好傷不許回去給我添亂,好好在這兒待着!”李氏站起來,拍拍雲舒腦袋,然後不由分說的出門去。
“娘,娘啊!讓我回去看一眼吧,娘~~”不管雲舒怎麼喊,李氏就是不理·直接出了房門。片刻後小蝶閃進來,看雲舒那氣鼓鼓的樣子,微笑道:
“小姐,太太說得對,您的傷勢還沒好,回去幫不上忙,那果樹老爺和太太回去看了·會給您傳信兒來的!要是活着您回不回去它都活得好好的,要是死了您回去它也活不過來啊!”
“不是,我要回去看····…哎呀·跟你說你也不懂!”雲舒氣呼呼的小嘴嘟得更高!小蝶也不答話,笑眯眯的鋪牀鋪被,自個兒忙活!
等雲舒氣得差不多了,回頭見小蝶正在燈下做繡活兒,看她一臉認真、飛針走線的側影,頗有些引人遐想的空間。
小蝶感受到視線,放下繡活兒,回頭道:“小姐,您口渴了麼?”雲舒搖頭。
“您想方便麼?”雲舒再搖頭
“那您……”
雲舒眼珠轉了轉,“小蝶,你知道我娘給了你銀子後,還剩多少銀子嗎?”
“這個···”小蝶臉上變了幾變,最後白着臉結結巴巴道:“小…小姐,我…我從沒打過太太銀錢的主意,您…您······”
打什麼主意?雲舒愣了一下,半晌後才反應過來,她呵呵笑道:“小蝶姐姐,你誤會了,我是想知道我娘還剩多少銀錢,我合計合計看看能不能做點兒什麼生意!”
“哦,這樣啊!”小蝶長長的鬆了口氣,“小姐,您要知道的話何不直接問太太了?太太的銀錢我怎麼會知道了?”
雲舒啞然失笑,方纔一時興起突然想到這個問題就隨口問了出來,小蝶現在是自家的丫鬟,她要是知道爹孃的錢存在哪裡、有多少,那還得了?!
於是她低頭自己合計了一下,上次舅舅那事兒,娘給外婆湊的近四十兩銀子和自己從順通錢莊取出的四百兩銀票,外婆都如數退還了回來。四十兩當然存在孃親那兒,四百兩銀票雲舒已經送回了錢莊,讓姜掌櫃將銀子存在了自己名下,需要時再去取!
那麼,孃親哪裡應該有四十兩銀子,出去給小蝶的十兩,還有補辦地契房契的二兩,以及從現在到年底的生活費,還有二毛的束等等,剩下可支配的銀錢最多二十兩,那麼這二十兩要不要拿來做生意了?
對了,自家的院子全被埋了,家裡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蓋院子還得花不少錢了!這次爹孃回去住哪兒了?不會又搭茅草棚子吧?雲舒越想越有那個可能,難怪爹孃死活不讓自己跟着回去,他們多半是怕自己看他們受苦,不讓他們種地了!
唉,這裡的農人沒一個是願意舍了田地只做生意的!在他們眼裡,那田地纔是根本,生意人天生奸詐狡猾,時爲百姓們所不齒。生意人有錢卻地位低下,比如說商人子弟不能參加科考就是證明,就乾孃方氏的兒子能參加縣試還是因爲她家在城外有幾畝薄田了!
“小姐啊,您想做什麼生意啊?做生意不是要鋪子麼?咱們家的鋪子不是暫時不能用麼?我看您還是好好修養,等腿好了再說吧!”小蝶一邊繼續繡她的東西一邊道。
一提鋪子這事兒,雲舒心裡就堵得慌!二姨真是掉錢眼兒裡了,自己把鋪子免費借給她用三個月,這次家裡遭難,她居然看都不來看一眼,讓二姨父送了兩籠饅頭包子來就算了事!還說什麼店裡生意忙、走不開,我看她是怕我向她要鋪子,哼!
雲舒心裡憤憤的想,小臉皺得像個包子!小蝶手上忙活,卻時時留意着雲舒的變化,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說話。她覺得這樣的小姐才真正像個十歲不到的孩子,小心眼兒賊多、那表情更是豐富得不行,跟初見她時那副小大人模樣完全不一樣!
而且小姐跟太太一樣是個刀子嘴,心卻比豆腐還軟!她突然覺得自己能遇上這麼好的主家簡直是天大的福氣,以後一定要盡心盡力伺候着。
小蝶收了最後一針,用牙齒咬掉線頭,拎起來看看,竟是件半大女孩穿的肚兜!她滿意的點點頭,走到雲舒牀邊將肚兜展開:“小姐,您試試看合不合身?哪兒不合適我給您改改!”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