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的異樣在葉薔的腦中轉瞬即逝,就像那晚山頂的流星掃過霍少庭的臉留下的那抹笑容,溫暖迷離。
推開門,映入眼簾的依舊是令人壓抑的黑白兩色。
心理學顯示,喜歡黑白兩色作爲房屋主色的人通常都性格沉穩並且乾淨利落,但往往這種環境會給人帶來壓抑。所以,葉薔喜歡鵝黃、淡紫等一系列能讓心情愉悅的顏色。
傢俱的擺設和上次葉薔看到的一樣,這也能說明霍少庭本身就是一個對自身和環境要求嚴格的人,他具有與生俱來的領導者氣息,所作出的決策無一不是精準,他一絲不苟,甚至有時候會不近人情。
就像他所說的,人情在管理公司是最不需要的的東西,或許某一天,你就會在人情上落敗地一塌塗地,他嚴肅他倨傲,他有時候溫柔但更多時候卻是讓人近情情怯的威嚴,這樣一個多面的人內心是要有多強大。
葉薔輕車熟路地找到衣帽間,霍少庭的衣服大多是都是以深色爲主,就如他本人的沉穩安靜,在裡面晃悠了一圈,葉薔按照自己的審美選了一件深灰色西裝和一件黑色襯衫搭配條紋領帶,在要關上衣帽間大門的時候卻有突然折回,順便拿了一套家居服。
合上門,葉薔突然有種不一樣的心境。
這感覺就好像,妻子在給丈夫搭配今天要穿的衣物,有一種家的溫暖和平。
但突然心一塞,這個念頭立馬被打地煙消雲散。
他們連情侶都不是,何來夫妻之說?葉薔如是想,她很清楚地記得昨晚上霍少庭手挽佳人含笑的臉,有着平時不常有的溫柔對大家說,今天是她的生日。那時候,他的目光甚至沒有停留在她臉上一秒。
霎時間,葉薔有種被戲弄的震怒,果然是她想太多,那晚上的吻也許真的只是一個意外,相比那位佳人來說,葉薔是個無權無勢無錢的三無人士,站在他旁邊就是一株默默無聞的小草,面對驕傲的花兒,自然潰不成軍。
想到這兒,葉薔強制性的甩甩頭,想把這些不好的想法暫時拋之腦後,但,這個話題勢必需要和霍少庭說清楚,就算判刑,她也需要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葉薔深吸一口氣,關上衣帽間。
雖然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從內心上,依然是初次悸動。
等她回到家中時,遠遠地聽見浴室穿在稀疏的流水聲,走近一看,浴室的光透過磨砂玻璃映着一具朦朧的寬大身體,腦子不經意想到早上起來發生的囧事,寬厚的肩膀,結實的肌理,性感的人魚線,還有那不小心觸碰到的熱量。
葉薔蹭地一下臉紅,連忙敲門,問道,“你要西裝還是家居服?”
浴室的水應聲而停,裡面安靜了好一會兒,纔有人說話,“家居服吧。”
話畢便從裡面把浴室拉開一點縫隙,從縫隙中伸出一隻還有水珠的手臂,光的線條描繪着小麥色的小臂,線條優雅流暢,結實肌肉讓葉薔不難想
象霍少庭當時就是用這樣的手臂把她背下山。
甚至把她抱回家中,手掌在空氣中朝着葉薔疏懶地打開,狹長的智慧線和事業線暗示着這個人將會走到事業巔峰,他手掌寬厚,手指修長,指甲亦是修整的平滑,葉薔的視線細細描繪着那具性感身軀地一部分,緊接着,她把家居服往霍少庭手上一塞,匆忙跑開。
沒多久,葉薔在沙發上翻着無聊的雜誌,浴室那邊傳來關門的聲響,接着,一具只圍着粉色小浴巾的香豔身軀映入眼簾。
手指一鬆,雜誌倏地掉在地上發出了悶悶的聲響,接着便是葉薔結結巴巴的叫喚,“你、你怎麼又沒穿衣服?”好像每次看見霍少庭半裸着身子,葉薔就會莫名的緊張,這次也不例外。
“你沒有給我拿內庫。”霍少庭有些無奈,黑髮上還掛着小小的水珠,晨曦中,恍如沐浴完的仙人,當然身爲仙人也需要穿衣服,接下來的回答又是那麼的順理成章,“你不給我拿內庫,我怎麼換。”
這句話的意思很簡單,一是你沒有給我拿內庫,二是昨晚上根本沒時間去考慮換內庫的事。
葉薔看着短小的粉色浴巾緊緊地包裹着霍少庭囤部以下膝蓋以上的位置,裡面一絲不掛,臉像抹了大塊的胭脂紅彤彤的,眼珠子也乾巴巴地轉動了一下,喉嚨也生硬地嚥下一口唾沫,接着趕緊起身,“我、我馬上去給你拿。”
說着略過霍少庭衝向了門口。
等葉薔回來時,霍少庭正躺臥室牀上假寐,牀上有葉薔身上的清香,甚是好聞,葉薔手攥着布料絲滑的男士內庫,待他拿過,又害羞地跑開了。
這個早上到底害羞過多少次數也數不清,總之,霍少庭就是個讓人害羞的存在!
霍少庭換好淺藍色家居服出來時,門鈴響起,葉薔一陣奇怪,一大早會有誰敲門?
奇怪間便磨磨蹭蹭沒動彈,霍少庭倒是很利索,拿過錢包走了過去,等再次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幾份早餐盒。
原來他已經訂好早餐了,看着一身寬鬆家居服的霍少庭,心裡有種溫暖的感覺。
“我想,我們談談吧?”葉薔說這句話的時候兩人已是在餐桌上吃着早餐,白粥青菜,很是爽口。
霍少庭喝了一口粥,繼續看着手中的財經報紙,不經意間回了一句,“吃完說。”
“爲什麼不能現在說?”葉薔心裡着急着想要確定某些事。
霍少庭放下報紙,眉毛一挑,說,“我不確定你聽完還有心情吃飯。”
葉薔心裡咯噔一下,什麼意思?
心臟砰砰直跳。
早餐間只有寥寥數語,大多數都是瓷勺觸碰瓷碗,杯子觸碰杯盤的聲音,霍少庭吃的不多,大多數時間都在慢慢品着咖啡,而葉薔經過昨晚醉酒鬧騰後則是吃的暢快。
“好了,我吃完了。”葉薔拿過紙巾胡亂擦擦嘴,便直入主題。
葉薔一臉着急,霍少庭
卻風輕雲淡,慢悠悠地放下報紙就往沙發走去。
葉薔見霍少庭離開,立馬起身,跟屁蟲一般地跟上去,在沙發上坐定後,清了清嗓子,“昨晚的事......”欲言又止,葉薔想要詢問那位莫小姐的事,可話到嘴邊卻化成了一句尷尬的“謝謝。”
“只有這些?”霍少庭目光灼灼,隨後便化爲語氣中的無奈,這種溫柔撞地葉薔的小心臟砰砰亂跳,“我以爲,你想問我些什麼。”
“我...”的確想問,但是卻又不知怎麼開口,別看葉薔在其他方面挺大膽,但是一旦涉及到感情,她卻像縮頭烏龜似的膽小。
對面,霍少庭的目光不曾離開她的臉半分,安靜且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想問你的是,昨天,你和她......”葉薔下定決心,終於把心中所想問了出來。
緊接着,她便開始期待霍少庭的回答,一顆心懸掛在喉嚨和肚子中間不上不下,是跳出還是落下,生殺大權都在霍少庭手上。
“昨天的確是她生日。”霍少庭沒有一絲隱瞞,接着便看見葉薔面色失落,卻又忍不住繼續解釋,“她叫莫菲菲,和藍菲兒一樣是我的學妹,但是她父母和我媽都有意撮合我們的婚事。”
“婚事?她以前是你的未婚妻嗎?”葉薔的心跳到了嗓子眼,霍少庭的回答將決定着她的生死,愛情中的生死攸關,誰能不在乎?
“不是。”霍少庭搖搖頭,眼睛變得深暗,有些事情不能讓她知道,一些人後不爲人所贊同的約定他更不想被她知曉,她有個純潔的世界,他捨不得讓這個世界染上污濁。
話音落下,葉薔眼裡重新燃起喜悅,接着便是前所未有的緊張,手緊緊攀着霍少庭寬闊的胸膛,透過薄薄的布料,是那顆跳動有力的心臟,“那......你對我呢?”葉薔有些不安,但瞬間被那心跳所安撫,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臉,雖說不如往日的凌厲,但仍然是讓人捉摸不透,特別是那雙深不可測的眼。
心如小鹿亂撞,像是在期待着什麼,直到嘴脣被牙齒咬得生疼。
霍少庭看她這般緊張,心裡暗暗說了聲笨蛋,接着伸出手臂一用勁,把葉薔攬在懷中。
“你覺得呢?”霍少庭低厚悅耳的聲音從胸腔直通到葉薔的耳膜,周圍是好聞的清冽氣息,這樣的懷抱溫暖安心,這就是葉薔的心心所念。
懷抱裡的人兒久久沉默,霍少庭手臂微微用勁兒,葉薔腰間被勒的有些疼,倒吸了口氣。
“你說的,我不明白,你做的,我同樣迷茫。”葉薔被疼痛拉回理智,從懷抱中擡頭,目光只能觸碰到他的喉結。
霍少庭從未說過任何一句花言巧語,在她面前他永遠都是行動派,可恰恰是這種行動大於言語才更讓葉薔不安,有時候,女人更喜歡甜言蜜語。
“我有你就足夠了。”
女人就是用耳朵談戀愛的,葉薔也是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