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問題?”
“沒有。”
程涵蕾回答的已經無一絲猶豫。
“出去準備吧。”
王雅藍滿意的點點頭,看着程涵蕾起身,在出門之時,王雅藍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能夠面對過去的人才能夠成功,逃避永遠解決不了問題。”
程涵蕾的手已經拉在門把上,手輕輕的拉開門,在聽到王雅藍的話時,腳步微頓。
轉身,美麗的笑容綻放在嘴角,看着王雅藍的目光正投在她的身上,感激的說道:“謝謝,王總。”
“嗯。”
看着程涵蕾的眼神,王雅藍眼底的欣賞更甚……
晚上正在房間收拾簡單的行李,電話響起。
“爵,有事嗎?”
程涵蕾手上的動作未停,側頭夾着電話,跟此時在s市的上官爵通着電話。
“沒事,只是想給你打個電話。”
“在做什麼?”
上官爵靠在陽臺上,看着滿天的繁星,聲音溫柔的透過電話傳至程涵蕾的耳中。
“正在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
上官爵臉上的笑微僵,敏感的聲音低沉幾許,帶着一絲緊張。
“去哪?”
“明天要飛s市。”
程涵蕾有些無奈,對於上官爵,她已經不知道應該怎麼纔可以。唯有保持着適當的距離,而他的一門心思把感情放在她的身上,她也很無力。
“你打算回s市?”
上官爵的眉頭鎖起,聽到程涵蕾回s市,第一反應是不樂意。走時爲個。
“爵,我是工作。”
淡淡的解釋,她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但是……
“什麼時候的飛機,我去接你。”
“不用了,公司那邊有派人接我。時間不早了,我要收拾東西了,晚安。”
程涵蕾在合理的拒絕後,掛了電話。其實行李並沒有什麼,早已經收拾好。而只是找着一個藉口掛了電話,從上官爵二年多前遇到自己後,這樣的不溫不火就如此維持着。
“又是他?”
“嗯。”
“難得遇到一個癡心相守的,你就從了他吧。”
安然靠在房門邊,手中端着牛奶走進來遞給程涵蕾。一邊開玩笑,其實她們彼此都知道,不可能。
“少貧,你哪天從了丘澤,我就從了上官爵。”
程涵蕾接過牛奶,嘴也不弱的回過去。安然瞪了程涵蕾一眼,然後打了個哈欠說道:“回來的時候提前打電話,我給你熬好湯喝。”
“嗯,晚安。”
澡已經洗好,程涵蕾在安然離開後,喝完牛奶,躺回牀上閉上雙眼間,程涵蕾眉宇微鎖,一抹輕愁在眉宇間散開。
上官爵知道她口中的他是指安然是在兩個人重遇後的大半年後,在知道了沒有那個他的時候。上官爵來往美國更加的勤了,即使程涵蕾大部分時間因爲忙沒有辦法跟他見面。但是偶爾在公司門口或是學校門口說幾句話,似乎就已經值得了他等待幾個小時甚至是個小時……
她已經不止一次的明示暗示,不管有沒有另一個他,她和他之間,已經不可能。她已經沒有心思放在情情愛愛上面,只覺得現在的日子過的很充實平靜,成爲下一個王雅藍是她的目標。
但是,每次她的明示暗示,又會得到上官爵那句:愛不愛他接不接受是她的自由,而愛不愛她,等不等她也是他的自由。同樣的無權干涉。被這句話堵了幾次後,程涵蕾便不再去提。除了可以適當的保持距離之外,假裝看不到他的關心,故意的無視,藉着工作的理由避開一星必要的見面外,實在沒有其他辦法。
s市……
一個闊別了四年的字眼……
時間過的真的很快,一晃已經四年多了。
時間排的太滿,幾乎沒有時間去想一些其他的東西。在遇到王雅藍之前,還會兩面化的一方面去買全球報注意他的動向。一方面又在看到後裝作不在意,如此矛盾的過了半年……
在跟着王雅籃後,學習,工作,應酬已經成了生活的一部分。之後有了貝貝後,時間更加的緊湊和充實。從十天半月想一次,再到一個月,最後有時候三個月都想不起關注他的動向。
偶爾看到,目光停留一秒後又移開。
其實並不是忘記了,只是已經沒有那樣關注了。ugdm。
因爲,沒有關係的兩個人,過多的關注已經是多餘。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要回s市的關係,今夜想的特別多。明天一早的飛機,現在已經深夜,卻還是沒有睡意。過去一些以爲忘記的東西,都像是約定好了一般,紛紛的涌進大腦,像是在播放的電影一般,一幕幕的在腦中閃過……
莫名的想起了在跟爵重逢了一年後自己的生日,爵特意趕到美國來給自己過生日。那天,他再次表白被婉拒後。她還記得上官爵站在樓下,在他被阻擋在門外之時,上官爵用着那雙染着不解和一抹不遮掩的受傷問她……
“是不是因爲還愛着雷辰逸?”
雷辰逸三個字,已經很久未曾在她的腦中完整的出現了。在聽到上官爵說出雷辰逸三個字的時候,有片刻的怔忡。
接着便已經是微笑……
“只是曾經愛過。”
這是她給他的答案,也是給自己的答案。
慕容雪剛走出,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裡。在看到蕭易的身影時,慕容雪臉色微變。在蕭易視線看過來之前,立刻轉身往另一邊走,試圖躲過蕭易的視線,而剛走幾步,便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而她的手腕已經被扣住。
慕容雪像是被燙到一般,立刻試圖甩開。但是這次好似沒有那麼輕易的甩開,蕭易更加的收緊了大手,把試圖逃避的慕容雪給拉到更加靠近他。
“你還想躲到什麼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以爲躲到國外,就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實嗎?”
“我沒有躲,我只是剛好要飛法國但又改到了意大利。還有,別再提那件事情了,那是意外。”
慕容雪在聽到蕭易的話後,臉色微變。手還在掙扎,但是手腕被扣的太緊,掙扎了好一會兒都沒掙脫開來。
蕭易聽到慕容雪的話,眼底閃過一抹怒意。手更加用力的扣緊慕容雪,突然用力的把慕容雪往外拉。慕容汛着人來人往的機場,目光四處的搜尋着,本來是害怕看到熟悉的人,因爲作了虧心事,所以被拖着的時候,很怕被人看到她和蕭易拉拉扯扯。就好像被看到會被人立刻聯想到她和蕭易在半個月前的那晚……
卻沒想到在人羣裡真的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上官爵……
慕容央身一僵,剛想怎麼躲開的時候,看到上官爵往裡走,目光正往裡看,像是在等人一般。看他的表情,不似平時偶爾看到的模樣。那表情,就像是在等待心愛的人一般……
上官爵有心上人了?
慕容雪正困惑間,便看到上官爵停下的腳步又邁開,腳步微頓,看着上官爵正在出口處停下腳步,身影遮住了來人,看不清是誰。想看清是誰,但是蕭易卻以爲慕容雪又想躲開,手上力道加重,把慕容雪一扯,直接扯向停車場……
在被扯離開的時候,只看見一頭飄逸的長髮在飛舞着……
程涵蕾拖着小行李箱走出來,看見上官爵揮手,有些無奈的走過去。
“你怎麼來了?”
“來接你。”
“昨晚不是說……”
程涵蕾有些無奈……
“昨晚順便查了一下你的航班,正好我有時間,所以過來接你。你剛下機,需要休息再去公司。工作重要,但是健康更重要。”
“爵……”
“也不差這幾小時,你離開幾年了,不想四處轉轉,看看s市的變化嗎?”
上官爵一手接過程涵蕾的行李,然後一手扣住程涵蕾的肩膀往外走。程涵蕾只能微微讓開,不着痕跡的躲開上官爵的大手,跟着上官爵一起走出去。
其實本來就是明天才去分公司開會,所以沒讓分公司的人來接她。她想一個人四處轉轉,順便拜祭一下媽媽。離開四年,已經四年沒有拜祭媽媽了……
蕭易打開車門,讓慕容雪坐進去,然後跟着坐進去。並沒有立刻開車,而是轉過頭看着正低頭不言語的慕容雪,因爲想着剛剛上官爵遮住的人是誰?這幾年來,上官爵身邊沒有任何緋聞,沒聽說過有戀情,那個讓他流露出那樣表情的人會是誰?
因爲沉在自己的思緒裡,忘記了蕭易……
當下額被捏住的時候,慕容雪這纔回過神來,想起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決……
“蕭易。”
有些乾澀的開口……
“別再跟我說那晚是什麼意外!”
“蕭易忘記那晚行嗎?你明明知道我愛上官睿,也知道我是有婦之夫……”
“雪兒,上官睿什麼也不能給你。那晚,你我都知道,他應該很久未曾碰過你。或是從結婚開始,他就沒有再碰過你。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一個無性的婚姻,你真的打算就這樣拿自己的青春耗下去嗎?”
蕭易的話讓慕容雪的臉色微微的變了,其實這四年的婚姻,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憑藉着一股子不服輸的硬氣,還是真的太愛而撐下去。無愛無性的婚姻,消耗的的確只是青春,但是,離婚這兩個字從未在腦中閃現過……
慕容雪的沉默讓蕭易聲音更是急促了幾分……
拉近兩個人的距離,蕭易看着慕容雪說道:“雪兒,如果當初不是你的父親反對,我們早已經結婚。也不會有上官睿,我是你第一個男人,也想成爲你最後一個男人。跟上官睿離婚吧,那晚我們明明很開心。我們可以重新開始的,你也可以重新開始尋找新的生活的。上官睿,不值得你這樣把自己的青春虛耗掉。”
“那都已經過去了,我是上官睿的妻子。那一晚就是一場意外,不會再有下一次。以後我也不會再見你,蕭易,我愛上官睿,我不會再背叛上官睿第二次。別再提那晚的事情,否則我們真的連朋友都做不成。”
慕容雪有些狼狽的的掙開蕭易的控制,推開車門便下車。蕭易坐在車裡,目光一直灼灼的看着慕容雪,在慕容雪下車的時候,聲音已經冷了幾分……
“你確定?”
“確定。”
喉嚨有點澀,卻還是堅定的吐出一個字。
砰……
車的關門聲,是蕭易給她的迴應。車如箭一般的開出停車場,慕容雪站在停車場裡,靠在柱子上,有些耗盡了力氣……
用力的呼出一口氣,慕容雪剛準備出去打車的時候。還未移動,便看到一輛熟悉的車正從柱子後往外開。而打開的敞篷,一眼便看到上官爵那俊逸的臉。
而坐在上官爵身邊的長髮女子,竟然是……
程涵蕾……
瞪大的雙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很快消失在視線裡的車。她是見鬼了嗎?可是,那臉即使有些許的變化,化了精緻的妝,但是輪廓卻依然熟悉。
那個人,真的是程涵蕾。
當年空難程涵蕾是和安然一起的,如果那個人真是程涵蕾的話,那麼安然……
手腳幾乎變得冰冷,像是想要確定自己看錯了一般,慕容雪立刻邁步追了出去……
辦好入住手續手,程涵蕾被上官爵帶着一絲強制性的拖出了酒店。坐進上官爵的車裡,四年未回來,好像一切真的變了很多。
也許是長大了,很多怨恨也都悄然放下了。
特別是那件事情之後……
“要不要去看看你爸。”
雖然沒回國,但是自從與上官爵重逢後,關於雷震東和許佩芬的近況都是通過上官爵的口知道的。
“不用了,我想先去拜祭一個人。”
上官爵點點頭,車一車,向墓地方向開去。
車停下後,程涵蕾推門下車……
“要不要我陪你上去?”
“不用了,我知道位置。”
程涵蕾搖搖頭,她有話想單獨跟他說。
上官爵也未勉強,坐在車裡,看着程涵蕾捧着花,提着一些拜祭用的用品,邁步身影慢慢向上走。靠在那裡,點燃一隻煙。
知道她一直保持着對他疏離的態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久愛未得,男人的劣根性,越是得不到便越是越陷越深,越是不甘心的想要和到。還是因爲就真的很愛,愛的無法放手。
因爲找不到答案,漸漸也忘記了自己究竟是爲了什麼。也不想去認真的思索,自己究竟是爲何越來越愛這個女人,而且非她不可。
只知道,習慣性的去對她好,習慣性的去守住愛她的感覺,即使,守護的結果,好似依然沒有任何進展。
只要她的身邊沒有其他人,那麼,他就是那個第一人選。這種等待,終有一天,她疲累的回頭看到他的時候,會發現他的好。最有希望的人,依然是他。
程涵蕾沿着往上蔓延的路,不急不慢的向上走。這還是第一次來拜祭,既然回到了s市,也是應該來拜祭拜祭……
走了二十分鐘,憑着在照片裡看到的記憶,程涵蕾找到了正確的位置。
墓碑是一律的白灰色,程涵蕾在看到熟悉的臉時,邁步走了過去。
“我來看你了。”
程涵蕾慢慢的蹲下,把手中捧着的百合花放下。這裡被打掃的很好,很乾淨,擺放着的祭品還是新鮮的。明顯有專人每天過來打掃清理。程涵蕾蹲下後,擺好東西,都是他愛吃的東西。在擺好一切後,這才擡起頭來,看向墓碑上的頭像……
“我特意帶了照片過來,你看看。”
程涵蕾從包裡拿出一疊照片,一張張的點燃,然後一張張的扔進一邊的盆子裡。看着照片一張張的燃燒盡,再扔下一張,如此直到手中的照片盡數化爲灰燼後……
程涵蕾在照片燒爲灰燼後,蹲在那裡,溫和的開口,直至半小時後,程涵蕾這才站起身……
“有時間再來看你,還有人等我。我先走了,有時間,一起來看你。有我在,你放心。”
對着墓碑微微的彎了彎身體,程涵蕾拍了拍衣服下襬沾着的灰塵。站起身時,剛剛隨間系在長髮上的頭巾被一陣風吹起。伸手抓沒抓住,向反方向飄去,落在地上。
那是安然送自己的……
程涵蕾邁步走了過去,伸手撿起,拍拍,長髮披散而下,遮住了眼睛。在站起身時,程涵蕾把吹在臉上的髮絲撩開,剛準備邁步的時候,眼角餘光看到一個很熟悉的名字……
以爲自己看錯了,程涵蕾轉過側着的身體,眼睛睜的大大的看着站定墓碑上的照片……
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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