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王爺!”跪在地上的朵穆爾,嚇得身體微微打顫。
姬君長生愣了一愣,以爲是自己的突然出現嚇到了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女人,詢問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只是沉聲說道:“不用伺候了,你下去吧。”
“謝王爺,謝王爺……”噼裡啪啦的一頓響頭磕的朵穆爾直迷糊,她踉蹌起腳步隨便找了個方向,只恨自己不能飛過去。
冉冉並不是有意嚇她,只是好心提醒。她能感覺到她在監視,姬君長生自然也早有察覺,朵穆爾不過是赤臻的一枚棋子罷了,帝王博弈,百姓何辜?
“爲什麼不聽話?”姬君長生眼中的責備就像是水面輕柔的波紋,淡淡地沒有半點爲難。
“房裡太悶了,我出來透透氣。”冉冉輕聲答道,純淨的眼中依舊什麼都沒有,彷彿一個剛剛降生到世上的嬰孩兒。
望着那雙與初見時一般無二的眼眸,姬君長生忽然伸出修長的手指掠過冉冉鬢角的碎髮,爲她挽到耳後,緩緩自語道:“你這個樣子,本王怎麼放心把你送回京城。”
冉冉被姬君長生溫柔的動作唬了一跳,又聽到他喃喃的話語,忍不住開口確認道“我們要回去了嗎?”
“不是我們,是你。本王會盡快安排人護送你回京療傷。”似乎有什麼在姬君長生深邃的眼底輕輕一蕩,但是瞬間就消失的沒有了痕跡。
一聽到養傷兩個字,冉冉立刻想到了身受舊疾折騰的鐵焰,於是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那鐵焰呢?她也一同回去嗎?”
如果冉冉知道她的這番無意之言會引起如此可怕的安靜,她就會在開口之前好好的斟酌一下了。
連呼吸都是憤怒的,姬君長生的臉色幾乎無法形容。鐵焰、鳳流殤還有那晚詭異的男子,這個女子到底有多少迷人的本事,引得那麼多優秀的男人爲她神魂顛倒。
“我……我就是問問……”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瞧着姬君長生駭人的表情冉冉突然覺得很委屈。
“好,好啊。本王也就是說說,回京養傷多無聊,你就留在墨雲海吧。”袖袍一甩,姬君長生丟下冉冉扭頭就走。
“姬君長生,你……咳咳……”氣血猛然上升,冉冉忍不住重重地咳嗽了起來。
那個憤然離去的身形就這樣又憤然地回到了身邊。姬君長生沉着臉輕輕扶起冉冉的身體,爲她拍打後背,幫助她順氣。
冉冉這般一咳嗽,頓時牽動胸口的傷處,疼的臉色發青,而後背上姬君長生看似順氣,實則更像拍打的力量,更使冉冉覺得前胸後背一起疼起來,不由強揮起手臂一把扯住姬君長生錦袍的前襟,邊咳邊道:“你別拍,咳咳,別拍,疼……”
姬君長生見冉冉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不由冷下臉來哼了一聲,卻也住了手。少了後背疼痛的來源,冉冉立刻感覺不那麼吃力了,她努力的調整着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