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醒了麼?”
況茗軒的聲音突然從外面傳來。
顧小穿連忙閉上眼睛躺好裝死。
“還沒有呢,王爺。”
唐糖這死丫頭,一直在外面,居然都不進來照顧自己!難道在外面和冷顏風花雪月,沒空理自己麼窠?
“行了,你們先下去吧!”
“是,王爺。燔”
外面齊齊傳來唐糖和冷顏的聲音。
果然!這個重色輕主子的傢伙,有了男票就不要小姐了,嗚嗚~
“愛妃,快起了!別裝死豬了!”
況茗軒將手中的東西放在牀邊,用手輕輕戳了一下顧小穿的肚子。
我靠!不知道她肚子疼啊!下手還特麼地這麼狠!
睜開眼睛,顧小穿狠狠地瞪了況茗軒一眼,卻是死活都不肯動彈。
讓她怎麼動,一動牀上那多鮮豔的小紅花就藏不住了!
“快起!出去曬曬太陽,你也不怕長毛了!”
見牀上的女人一動不動,像挺屍般的模樣,他忍不住拽了一下顧小穿。當然,某人沒有搭理他。
這女人今天真奇怪,怎麼不炸毛了,難道受了折磨後把性子磨平了,變溫順了?
可能性——
太小。
試探性地再戳了戳。
某女依舊紋絲不動。
卻是眼光一掃,突然,她眼角瞥着了況茗軒帶回來的東西。
“那是啥?”
“皇上御賜的冰蟬絲,夏天穿身上涼快。”
涼快啊?!那也應該很透氣了?!
顧小穿心中有了主意。
正嘿嘿地傻笑着,就被況茗軒一把抓了起來。
然後,那嬌豔又羞怯的花就這麼出現在了況茗軒的眼底。
要是她自己一個人住弄在牀上了倒也是沒啥,可是現在這張牀不是屬於她私有的啊!感覺自己的*就這麼暴露在人前,顧小穿是羞的不行。
況茗軒呆愣了三秒,然後萌萌噠問道:
“這是什麼?你受傷了?”
啥?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再怎麼看這人也是飽讀詩書,專業研究書籍二十年,會不知道大姨媽這個玩意兒?!
如果不知道,你讓她怎麼跟他解釋?!
“要你管,不懂就自己查書去!這麼多年書白讀了!”
懶得搭理她,顧小穿繼續躺回了牀上。
“好,不舒服就先休息。”
今天況茗軒倒是聽話,語氣也是難得的溫柔。因爲他是真的要去鑽研一下現在這個情況,難得這個女人居然會嬌羞!
等的就是他走!
確定況茗軒已經走遠了之後,顧小穿立馬從牀上爬起來,一看身後,尼瑪,短短的幾分鐘又染紅了一片。
肯定是因爲最近生活過得太好了,流量是蹭蹭地上漲啊!
沒空再等下去了,顧小穿走下牀找到一把剪刀,開始將那名貴的冰蟬絲剪得稀碎,又吩咐下人找了點棉花針線來,她就要開始製作她專用舒爽的衛生棉了!
辦案她拿手,這針線活——
如果這也算針線活的話。
就隨便地縫合兩下她就不知道已經扎到手多少次了,但是在她堅持不懈的努力下,總算是縫出幾十個衛生棉,怎麼也夠她堅持幾個月了!
“愛妃,我已經查過了——”
剛縫好還沒來得及歇口氣,況茗軒的聲音就出現在了門口。
一見形勢不對,顧小穿立馬將一堆東西全藏在了被窩裡。
況茗軒站在門口,手裡端着一個碗,看着額頭冒出細汗的顧小穿,眼裡有幾分憐惜。
他以爲她是不舒服難受纔會這樣冒冷汗,哪裡知道顧小穿是因爲過度勞動加上心虛纔出了一身汗。
“你那個——我查明白了,然後問了大夫,說喝點紅糖薑湯可以緩解疼痛——”
不知道是因爲提到大姨媽還是對於自己的獻殷勤的行爲感到不好意思,況茗軒的臉紅的不像樣,那模樣——看起來真是讓人忍不住想去摧殘一番。
端着一碗熱騰騰的湯,顧小穿反而有點不敢下肚。不是她小人之心,實在是況茗軒這態度轉變的實在是太快了。
之前一直劍拔弩張的兩人,他能來救她她就已經覺得是奇蹟了,現在,居然還做起了婦女之友,給她送溫暖來了。
“沒毒!”
見顧小穿一直不喝,況茗軒也能想到她腦子也在想啥了。
“你這女人真是,對你好一點,還不習慣了是吧!”
許是意識到自己確實有些疑神疑鬼了,顧小穿有些不好意思。埋頭一口就將紅糖薑湯喝了個一乾二淨。
嗝——
滿滿一碗下肚,肚子也開始
變得暖暖的,也不如之前那般難受了。
“謝謝。”
顧小穿輕輕說了聲,這麼溫柔的待遇倒是讓況茗軒有些受寵若驚了。
這女人,也就生病的時候可愛一點。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她低估了面前的這個女人。她要是一天不上房揭瓦,肯定是因爲——
過河拆橋去了!
“被子怎麼拱這麼高?”
說着,況茗軒就動手要去揭開被子。
這麼快就讓他發現了怎麼行,至少也得要自己跑遠了才行。
“沒、沒什麼——”
顧小穿死死護住被子,就是不讓他靠近一分。
她要是讓自己看就算了,自己還不一定真要看。可是現在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行爲,實在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難道說,這女人趁自己不在居然藏了個男人在被窩裡?!
意識到自己頭上可能已經帶了點什麼顏色了,況茗軒動作敏捷地繞過了顧小穿,一把就揭開了被子——
這——
這堆積如山的東西是什麼?
“這——這是什麼?”
還好不是男人,否則看他怎麼收拾這個不老實的女人!
“這個是女子來月事的時候用的。”
顧小穿說着,聲音卻越來越遠,眼見着就要溜到門口。
“哦——”
點了點頭,況茗軒的臉有些紅,眼睛都不知道該放哪裡好了。
對了,他之前拿進來的冰蟬絲呢?夏天快來了,得叫裁縫用它做幾件衣服了,也給她的王妃做兩件好了。
在找布匹的時候,他的眼光又不自覺地掃過了那一堆姨媽巾。
等等!這個布料怎麼這麼熟悉?!
“顧小穿!你拿我的的布去做什麼了?!”
皇上御賜的這麼罕有的冰蟬絲,居然讓那個女人給用到這種地方,她是多長了個腦袋不怕死還是缺了個心眼?!
顧小穿此刻剛跑出門,聽見況茗軒怒吼的聲音,更是加快了溜走大的腳步。
“去哪啊?!”
卻不想,立馬就被人抓住了衣領,離開了地球表面。
“放我下來!”
被人擰了回去,顧小穿是手腳一起撲騰着,想要逃脫某人的魔爪。
一用力,她發現下面又開始像滔滔江水一樣奔流不息了——
囧!
“你要出去我沒有意見,能不能先把衣服換了,別處去給我丟人!”
聽到況茗軒的話,顧小穿才意識到自己霸氣側漏的這麼明顯,出去肯定會笑掉人的大牙。
“知道了,你出去!”
使勁地推着況茗軒,卻發現他依舊紋絲不動。
“出去幹嘛?”
“老孃要換衣服,滾!”
一腳將況茗軒踹了出去,顧小穿重重地關上了門。
“我在書房等你,快過來。”
這下某人倒是君子了,撂下一句話就走人了。
也實在是沒空跟她鬧騰,他還等着她過去商討怎麼處理三姨娘的事呢!
三兩下就換好了衣服,顧小穿墊了塊姨媽巾在下面,那感覺,真是舒服啊!
打開門,左右觀看了一下,確定況茗軒不在這裡,顧小穿立馬向府外飛奔去!
還不跑就真的是傻叉!
做了虧心事,要是還送上門的話,那她就是找死!
正好,她要去她的私家偵探社看一看,上次接的案子還沒有處理呢!
經過那麼一番激烈的奔跑,顧小穿覺得肚子有些疼了,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好不容易撐到偵探社門口,她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咦?
門上怎麼會有一張告示:
王妃有喜,暫時不接案子。
簡單的一句話,將顧小穿氣得要炸毛,她有喜了?!她連男人都沒碰過,無性繁殖了麼?!
媽的,哪個王八蛋造的謠?!
腦子裡閃過的,自然是某人欠抽的臉。
“況茗軒,斷我財路,這下我們樑子結大了!”
一把撕下告示,顧小穿將它揉的稀巴爛踩到了腳下。
推開門進去,卻看見了躺在她休息室裡的羽澤。
這個休息室是顧小穿專門命人設計的,查案本就是累人的工作,她要是累了就可以在裡面喝喝小茶,磕磕瓜子,泡泡帥哥——
這不,帥哥自己就送上門來了。
只是爲何他會在這裡?需要他的時候不在,不需要的時候偏跑來這裡——
“醒醒!”
擡起腳輕踹了一下熟睡的某人,請原諒她只會用腳叫人。
“娘子~”
擦!怎麼可以有人剛睡醒的樣子都這麼迷人!
“娘子,你真的有喜了麼?”
好吧!她收回剛剛的那句話。
這個人除了長得好看點,真的是沒有什麼優點了。
“有你妹!”
什麼有喜?她還希望有喜呢!這就不會來大姨媽了!
說到這,她肚子好像更疼了。
手指一彈羽澤的腦門,顧小穿溜到了案桌前面整理那天還沒來得及整理的案子。
說起被三姨娘抓走的事她就來氣,明明錢都到了面前,卻因爲這一變故就要延遲銀子到她口袋的時間。
這仇,真的是不共戴天了!
“娘子,爲什麼是我妹,我又不是你兒子——”
摸着有些發紅的腦門,羽澤就靠到了顧小穿的身上。
“走開,別煩我!”
明明就肚子痛,現在虛弱的要死,他還把自己全身的重量壓向她,簡直就是泰山壓頂啊!
“娘子,你現在爲什麼對我這麼兇?”
撅了撅嘴,羽澤是一副快哭了的表情,真是我見猶憐。
當然,顧小穿纔不會憐惜他,就是因爲這該死的“娘子”兩個字,她差點就結束了她英勇的一生好麼!
說到這件事,想起那些變態非人的折磨,她又來氣了!
“你還好意思說,我被人抓去當小肥羊的時候你去哪了?現在知道叫娘子了?!”
“娘子,我現在在這裡就是過來救你的啊,我一接到消息就過來了,連皇帝老兒叫我辦事我都沒管!”
這麼一聽還真感人,可是放馬後炮有啥用,結果就是他沒有來救她!!!
“接到消息?誰給你的消息?”
發現他言語中的漏洞,顧小穿一雙掃描儀一樣的眼睛看向了他。
面對顧小穿這麼兇狠,不——
是這麼柔情的眼神,羽澤哪敢不說實話。
“是咱的兒子告訴我的!”
咱兒子?什麼咱兒子?
一下間,顧小穿突然明瞭了。合着,這兩人早就認親了,卻是把她矇在鼓裡。
溫瑜這個叛徒,那天晚上就他回來的時候還說什麼都忘了,感情是把她這個做孃的都騙了!
哎,果然不是親生的啊,還是向着他爹!
“你們倒是會騙我!合着就是一起演了一齣戲!”
現在她真的有點懷疑她的智商了,爲什麼以前那麼會辨別謊言,現在到哪都還被糊弄呢!
“娘子你不要生氣嘛,我知道錯了……”
看看這委屈又無辜的小眼神,感覺就像是誰要是責怪他就是誰的錯了。
但是,顧小穿是什麼人,心像鐵打的一樣——
“我沒生氣,我幹嘛要生氣!”
“可是,你的臉色好難看——”
“老孃臉色難看是因爲來月事了!你不是未卜先知麼,這都看不出來麼?!”
真的是氣死她了,果然來事的女人比老虎還要兇殘,這咆哮的聲音嚇得羽澤是連連往後退。
“娘——娘子,這個東西,我平時不會去卜的,再說了,你們女人自己不是知道這個週期麼——”
丫的懂得還不少,比那個傻王爺強多了!
“好了,閉嘴,不要煩我查案子!”
也不在理會羽澤,顧小穿自顧自地就看起了文件。
當然,羽澤也沒有那個膽子再去打擾顧小穿,他搬了張椅子坐到顧小穿旁邊,陪她看起了東西。
全心全意地投入工作會讓她暫時忘了疼痛,她也很享受這種腦子飛速運轉你的感覺,這是她活着的證明。
羽澤更是對黏在顧小穿身邊這種情況喜歡的不得了,兩人都享受這難得的午後時光。
直到,有人來打破了這難得的平靜。
“愛妃,你這是揹着我出來偷會男人了麼?”
這個時候,顧小穿正想到一個關鍵的破案點,卻因爲況茗軒的一句話,硬生生地將思路給打斷了。
擡起頭,就看見妖孽的某人斜着身子靠在門邊,一臉邪笑地看着她。
陰魂不散!
“你哪隻眼看見我在會男人了?”
老孃這明明是在工作好麼,你特麼是眼瞎麼,之前找大夫的時候怎麼不順便看看眼去——
“兩隻眼。你沒發現你們現在靠得不是一般的近麼?”
她一直都在做事,連羽澤什麼時候坐到她身邊的都不知道,看什麼看!
經況茗軒這麼一說,顧小穿才注意到羽澤和自己貼的很近,甚至一隻手還攬着自己的腰。
就算她再反應遲鈍,也知道之前這隻爪子絕對沒有放在她的腰上,一看就知
道他是故意氣況茗軒的。
“話說岳羅國的國師大人還真是閒啊,千里迢迢地來看我的愛妃。只是我怎麼不知道你們認識呢?”
況茗軒慢慢地走了過來,眼神卻是一直看着顧小穿,完全性地不搭理羽澤。
“我是來看我和小穿的孩子的!”
咳咳!
此話一出,原本還一直處於上風的況茗軒臉一下就黑了,那雙眼睛看着顧小穿,簡直像是要噴出火來。
“什麼孩子?愛妃要不要解釋一下?”
“就是溫瑜。他是羽澤的孩子。”
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現在怎麼說她都感覺這個孩子就是她和羽澤愛的結晶。百口莫辯,說的就是這個樣子了。
這一刻,況茗軒的腦子有點懵。
他其實一直是把溫瑜當成顧小穿的養子的,可是現在這麼一看兩人親密的樣子,他真的覺得溫瑜就是兩人的孩子。這想法他的胸口像堵了一塊大石頭一樣喘不過氣來。
“愛妃可是要跟我回去看看怎麼處理三姨娘的事?”
這件事他暫時不跟她計較,在外人面前,少丟些臉比較靠譜。
“三姨娘?”
顧小穿這纔想起還有個人等她處置呢,有仇必報,她真是一刻都不能等了!
在那裡不知道受了多久的折磨,每天都被困在夢魘中飽受驚嚇與璀璨,她真的是心力交瘁了。
想起那些天對她那些非人的折磨,她就恨不得將三姨娘給剝皮抽筋了!
“走!”
案子也不管了。顧小穿直接就往門外走去,羽澤則是緊緊地跟上。
“你幹什麼?”
本來就很不爽兩人之間曖昧不明的關係,現在見他又要跟着顧小穿走,況茗軒心中是一百萬個不樂意。
“回去看我兒子!”
得意地對他說了一聲,羽澤大步跟上了顧小穿。
這下況茗軒是真的要被氣死了,之前去救顧小穿的時候,她叫錯了名字他就已經覺得忍不了了。現在,兩人居然還有一個兒子,這頭上真是綠的夠鮮豔了!
跟着況茗軒走到地下室,顧小穿才發現這就是一個刑場,裡面各種各樣折磨人的東西都有。
而之前還一個勁折磨她的三姨娘,此刻卻像蔫了的皮球一樣被綁在柱子上,全身都是傷口,衣服也被染得鮮紅一片。
這個時候她纔有些意識到,這個所謂的遠離朝堂的王爺可能真的不是什麼善茬,要是真的與世無爭,會有這麼個地下囚籠麼。
意味深長地看了況茗軒一眼,顧小穿慢慢走向了三姨娘。
“賤女人,相好倒是不少啊!”
一看就知道三姨娘還沒吃夠苦頭,一開口就是找死。
“啪”地一聲。
顧小穿看着自己剛剛揚起的手,沒有一絲疼痛感,因爲剛纔那一巴掌,是況茗軒打的。
平時一直是笑面虎的樣子,此刻看着他發火了,顧小穿心裡有些發毛。
那是因爲她覺得惹火他的不是三姨娘,而是那頂讓男人無法忍受的綠帽子!
“看吧,讓你多嘴。我還是把你舌頭割了吧!”
這個女人,平時罵她罵的不少,讓她也來給她點苦頭吃。
說好了以牙還牙的,可是當顧小穿真的拿起刀子要下手的時候,卻是遲遲不敢行動。
割舌頭啊,這麼血腥的事,她實在是做不出來。而且要怎麼割纔好呢?要是這個女人咬自己呢?
這麼糾結的一瞬間,手裡的刀子已經被羽澤接了過來,
只見他接過刀子,捏住三姨娘的下顎,不過眨眼的功夫,刀尖就往裡面一挑將舌頭割了下來。
看着三姨娘痛苦的表情,顧小穿有些於心不忍。
果然,她還是不夠狠心。
只是——
“羽澤,你——”
她知道羽澤是見她下不了手纔會幫她的,可是——
“娘子,我說過,只要是傷害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剛纔的狠戾已經不見,此刻,他看着顧小穿的眸子裡滿是柔情。
其實,顧小穿一直很奇怪,羽澤跟自己才見過幾面。如果說他喜歡的是以前的顧小穿她還相信,但是他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麼?他到底是喜歡自己哪一點了,值得他爲自己做這些。
一直瞅着羽澤,想要看出點什麼來,可卻是怎麼都想不明白。
“你們還真當本王是不存在!”
況茗軒一抖袖子,臉部肌肉都是在微微顫抖。
這兩人,已經猖狂到當着他的面都開始明目張膽的秀恩愛了麼?難道當他是死的麼?!
更何況,自己好歹還救了她,不說以身相許,至少對自己抱點感恩之心啊,現在當着他的面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是幾個意思?!
顧小穿是心虛不敢講話,羽澤可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了,他什麼話都敢說,他就不信況茗軒真能把他給怎麼樣了?!
“好了好了,辦正事要緊!”
見兩人劍拔弩張一副快要打起來的樣子,顧小穿連忙站到了中間開始當和和事老,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場戰火就是因爲她才挑起來的。
“三姨娘,要是你不這麼對付我,我們之間的恩怨也就算了,以前你欺負我的事我都可以不計較。可是,你明明知道是顧莫詩要殺我,我不得已纔會要了她的命,爲什麼你就這麼不知悔改呢!”
聽了顧小穿的話,三姨娘“嗚嗚”地想說什麼,但卻因爲舌頭被割掉了,只能眼神兇狠地盯着顧小穿。
“還記得你給我的十六個巴掌麼?”
冷冷地看着面前虛弱的三姨娘,顧小穿輕聲說道:
“我不會給你十六個巴掌,我要在你的身上,劃十六刀。不過——”
話鋒一轉,看見了身後的面無表情的兩人:
“我不喜歡手上沾上血,你們兩個,誰替我來?”
話可以往狠了放,但是虐待人的手法,她還真的是不會,還是向面前這兩個經驗豐富的人好生學學吧。
一雙修長的手,接過了刀子。
比羽澤快一步地,況茗軒抓住了這個機會。
知道羽澤爲顧小穿不惜殺人,他,是不是也該做些什麼呢?瞭解況良軒的爲人,知曉他就算再喜歡也不可能做出出格的舉動,可是現在面對羽澤,他是真的有了危機感。
因爲不想看見三姨娘骯髒的身體,所以況茗軒沒有選擇片肉的做法,而是選擇了捅刀子。刀刀狠辣,卻又特意避開了致命部位。
一刀又一刀下去,血水四濺,顧小穿忍不住王后退了幾步,以免鮮血沾染到她的身上。同時,也不想看這血腥的場面看得太清晰,她怕自己晚飯會吃不下。
十六刀下去,三姨娘已是奄奄一息,只是看着顧小穿的眸子裡,恨意愈加濃烈。
“這麼大的眼睛我看着心煩,要不也挖出來吧?”
羽澤在旁邊漫不經心的開口。顧小穿這才意識到,跟這羣經歷了太多腥風血雨的人比起來,她真的太心軟了。
“三姨娘,這是你逼我的。我現在才明白,要在這個社會上生存,只有讓自己變得更強大。面對強勁狠戾的對手,只能比她們更狠。這是你逼我的,今天,你必須死!”
顧小穿接過羽澤手裡的刀子,一刀捅向了三姨娘的心臟,那雙憤恨的眼睛一直盯着她,最終嚥了氣。
丟下刀子,顧小穿覺得腿都有些軟。這是她第一次殺人,她可以對三姨娘施以各種殘酷的刑罰,讓她生不如死。
可是——
她終歸還是做不到。
因爲,她不夠狠。
要是她從小就生活在這落後的古代,在這弱肉強食的社會裡強求生存,那她一定是心狠手辣,無堅不摧。
可是,她來自一個文明的社會。沒有那麼多殘酷的刑罰,所以這離她想象的凌遲處死真的是有些距離了。
不理會旁邊驚訝的兩個人,顧小穿走了出去。她真的想要好好地靜一靜,不管怎麼樣,她殺了人,她是一個偵探,專抓兇手,可是此刻,她卻殺了人。
失魂落魄地走回婚房。看見唐糖在裡屋坐着等她,而溫瑜今天卻是興奮地不行,在院子裡一個人瘋着玩着。
“娘!”
見顧小穿走了過來。溫瑜一下子就撲向了她。
她蹲下身,將孩子抱在懷裡,卻是忍不住地顫抖。
“娘,沒事的。”
溫瑜一直都是溫暖聽話的寶寶,此刻竟是反過來安慰着顧小穿,這讓顧小穿的心中總算是有些慰藉,也沒仔細思量這其中的怪異。比如,溫瑜已經洞悉了一切的緣由。
“小姐,你回來了。”
唐糖走了出來,在陽光的照耀下臉色竟顯得有些慘白,當初那個充滿活力的少女去哪了?
“唐糖,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小姐,我一直擔心你。”沒想到,唐糖也和溫瑜一樣,直接是撲向了顧小穿,開始抽抽噎噎地說着話:“自從你被人抓走了,我真的好擔心,每天都睡不好。好不容易看着你回來了,可是今早又突然不見了,而且牀上還有血,我還以爲你又被捉走了,小姐——嗚嗚”
“咳咳,我沒事,我是來月事了,出去轉悠了會。”
提到今早的事,她就覺得有些尷尬,長這麼大,第一次在男的面前這麼丟臉。
更重要的是,她還用了況茗軒的冰蟬絲做衛生巾,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被打死。
想到這,她也沒有心思再去想剛纔殺了人的事,拉着唐糖就要往西廂躲去。
“愛妃,你這是要去哪啊?”
最近真是點背
到不行,剛開始準備溜,況茗軒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沒去哪啊?打算帶兒子去做做運動,幫助增高。”
心虛地擡起了頭,就看見面前站着的兩個風采各異的美男子,一個正用她看不懂的眼神看着她,另一個——
用他更看不懂的眼神也是看着她。
“小姐,那不是那天那個紅衣美男子麼?”
唐糖一看見羽澤,就又開始犯花癡了。沒有辦法,帥哥誰都喜歡,她看見帥哥,怎麼能做到靜如處子呢?
你說她爲啥看見況茗軒不激動?
呵呵——
你見過一個人那麼噁心的樣子後還能對他愛的起來麼?
“唐糖,冷顏來了。”
“啊?哪?”
心虛地四處張望了下,唐糖卻是怎麼也沒找到自己那個小心眼的男朋友。
冷顏本來平時就夠冷的了,唐糖性子又活潑,就算平時唐糖跟哪個男家丁多說一句話,冷顏的臉都會黑的像鍋底一樣,她可不想找死。
但是,現在,她明顯是又被她家小姐給騙了。
一句話讓唐糖終於是收斂了一點,她真的是丟不起這個人。
“娘,這個紅衣美男子是誰啊?”
顧溫瑜小朋友睜着無辜的大眼睛看着顧小穿,尋求着一個答案。
“兒子,別裝了,我都知道是你給他通風報信了。”
白了顧溫瑜一眼,顧小穿很是無奈,兒子這腹黑的樣子,是跟誰學的?
眼神,又一次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況茗軒。
“爹!”
見裝不下去了,顧溫瑜也是有點尷尬,乾脆就直接奔向了羽澤。
而況茗軒,要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呢?
自己娘子的兒子在叫着別人爹,你是一種什麼感受?!
不用說,看他像是便秘一樣的臉色你就知道。
雖然現在還不能肯定他們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可是這場面,真是怎麼看怎麼怪異。
就像是原本幸福快樂的一家人,突然被硬生生地插足進來一個人。而他,恰恰是那個第三者——
“愛妃,你要不要說說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實在是憋不住了,他覺得自己要是再不問清楚了,一定會七竅流血而亡了。
“不要!”
她才懶得跟他解釋,於是乎,酷酷的顧小穿拉上唐糖就走了。至於溫瑜,先讓人家父子團圓一會兒吧!
被顧小穿氣得是不行,又不想在外人面前失了風度,他真的是很怕自己一口氣上不來就這麼去了——
哪知道,羽澤還不忘噎他一句:
“很明顯啊,溫瑜是我和小穿的兒子,她是我兒子的娘,是我的娘子!你這個傻子!”
也不再管況茗軒氣成啥樣,羽澤也抱着他的寶貝兒子去找他家親愛的娘子去了。
留下已經氣結的某人,和遠處一直在默默看好戲的一干下人。
“小姐,其實你真的不該對王爺這麼兇的。要不是王爺找着了你,你可能已經沒命了。”
唐糖走在顧小穿身後,突然對她提起了被綁架的事。
“你怎麼幫起他來說話了,你知道麼,他丫的找到了我都沒有先救我!”
說起這個事,顧小穿就來氣。就差那麼一點點,她就已經死在了三姨娘的魔爪之下。現在唐糖這丫頭居然還胳膊肘往外拐,幫着況茗軒說話了!
“哎,果然是女生外嚮啊,想着要嫁給冷顏現在都幫着況茗軒說話了!”
一句酸溜溜的話讓唐糖是紅了臉,雖然冷顏確實是二王爺的人,可是她的心還是向着小姐的好麼。
“小姐,不是那樣的!其實之前你被捉走了,我馬上就跑回去找王爺了,我回到府上,卻是看見王爺王府上下都忙來忙去。原來王爺受到刺客暗殺,身受重傷,危在旦夕。知道你被抓走了,王爺都顧不得自己的傷,直接就派人找你去了,自己也是剛能下牀就開始不眠不休的去找你。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卻因爲傷口未復原,怕敵不過對方,纔回來搬救兵的——”
是這樣麼?顧小穿的心中有些動容,他居然會不顧自身的安危這麼拼命地來救自己,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而且,她好像還記得,自己在被三姨娘的人抓走前,可是把他氣得不輕的。
是不是,自己還欠他一句謝謝呢?
———————————————————————————————————————————————————
爲了查案,顧小穿已經兩天都沒有回王府了。餓了就隨便去酒樓吃點,困了就直接在店內睡覺。
日子雖然忙碌但也充實。
這天,顧小穿又起了個早,洗漱完畢,準備吃個美美的早餐,然後就出去查
案,一打開門,卻看見了好久不見的況茗軒。
“你好啊。王爺。”
懶懶地打了個招呼,顧小穿就要出門。
就這樣?
看見他就是這麼一副愛理不理的表情?她難道這麼多天不回去就是爲了躲着自己?
想着自己這麼不受待見,特別是不受她待見,況茗軒的心裡五味陳雜,想都沒想就攔住了顧小穿。
“幹什麼?讓開!”
被擋住了去路,顧小穿很不耐煩。她真的是很餓了,況茗軒這王八蛋就不能讓她好好地吃一次東西嗎?!
“接你回去!”
沒有一點要讓的意思,他甚至貼近了顧小穿,將她緊緊地攔在了懷裡。
“我不回去!”
又一次這麼近距離地接觸,顧小穿依舊是感覺全身不自在,
“必須走!”
見她態度這麼強硬,況茗軒有些生氣,強拉着她就要回去。
然後,他又被這個狠心地女人咬了一口。但是,他卻沒有絲毫要放手的意思。
“況茗軒你什麼意思,爲什麼要讓我回去,你喜歡我啊?!”
見某人雷打不動的樣子,顧小穿乾脆選擇了用語言攻擊。對付這種愛面子的人,就要使出非常手段。
卻不想,況茗軒不假思索地就給了她肯定的答案,把她嚇得是不輕。
“是的,我喜歡你,快跟我回家吧。”
“別裝了,在你剛纔看我的一分鐘裡,你都沒有眨眼,聽說虛情假意是不會眨眼的。還有,回答這麼生硬,生怕我不知道你在說謊啊。”
《犯罪心理調查》、《神探夏洛克》、《lietome》都是她的最愛,這麼一副虛僞的嘴臉還想騙她,簡直就是作死!
“夠了!我只是不想你在外面給我戴綠帽子!”
況茗軒慢慢逼近了顧小穿,甚至整個身子都貼想了她,眸子裡都是危險的氣息。
“你看你看,你現在瞳孔放大,明顯就是生氣的樣子。”
無視於某人的怒火,顧小穿得意一笑,慢慢地往旁邊挪去。面上露出一絲狡黠,接着又不懷好意的看向他。
“不過,也有可能是***增強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