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沒有人知道我被休了?”
因爲實在是不懂況茗軒究竟是何意思,顧小穿忍不住有些懷疑地問道。
“我相信七夜國中應該沒有人知道你被休了的事,。你剛纔要是不同我說,我也不會知道。”
被顧小穿的話驚到。回過神來之後,王青老實地說道。
他不僅不知道顧小穿被休的事,他甚至還以爲況茗軒心裡應該是很重視顧小穿的—羿—
因爲大哥罪不至死,況茗軒非要處死他的原因,莫過於是上次在爹的墓穴之外,大哥用劍指向了她——
所以他一直覺得,顧小穿之所以沒有當皇后,應該是因爲她沒有母儀天下的風範,可是這並不影響況茗軒對她的寵愛—圍—
可誰想——
“這些事就不要再提了——”
不想被這些煩擾的事擾亂了思緒,顧小穿又一次鴕鳥心態地選擇了逃避——
“我想說的是,你大哥我真的是救不了——”
她並不記仇,王墨的事她一直沒有放在心上。可是現在,她連況茗軒會不會見自己都不知道,又怎麼敢許諾王青向況茗軒求情——
“可是,我相信,你可以。”
不知道爲什麼,雖然顧小穿現在被休了,可是,他還是能感覺的到,她在況茗軒心中,是有一定的分量的。更何況,現在況茗軒根本就沒有將休她的事昭告天下,他已經權傾天下了,還在遲疑些什麼呢?
“……”
顧小穿不再說話,她也不知道說什麼——
對他而言,她算什麼呢?
她是不溫柔不賢惠,不懂事不可愛,可是這樣驕傲獨立的她,難道就不值得被愛嗎?
她現在甚至不知道他爲什麼休了自己,那之前的一切,又算是什麼呢?逢場作戲嗎?
“你今晚可有住處,要不去我府上住好了——”
見顧小穿不說話,王青也大概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轉移話題補救——
“好。”
顧小穿還沒來得及說話,羽澤就已經先答應了——
他不想看見顧小穿再因爲況茗軒傷神,爲那樣的負心漢,不值得——
被羽澤這麼一搶話,顧小穿也沒有說什麼,三人乾脆跟着王青就往他府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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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別的孕婦愛吃嗜睡不同,顧小穿吃不下飯,也睡不好覺——
晚飯簡單地扒了幾口,現在已是三更時分,躺在牀上,卻全然沒了睡意——
小黑估計是睡夠了,從顧小穿手腕處爬了出來,開始四處張望着——
“你看什麼呢?”
好一會兒,顧小穿才發現了小黑的異樣,連忙問道。
“小白呢?”
環顧了屋子一週,確定小白不在之後,小黑纔開口問道——
小白?
小白——
小白!!!!
糟了!!!
她好像,將小白,忘在嶽羅國了——
不僅是小白,還有玄機子前輩——
她居然,沒有叫他們,就自己離開了——
看來,真的是一遇到況茗軒的事她就無法冷靜,已經完全失去思考能力了——
恨恨地戳了戳自己的頭,顧小穿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你先別戳,你告訴我小白在哪——”
高冷的小黑完全無視於顧小穿自殘的動作,它現在,只關心小白的存在,要是小白有什麼事,它一定要好好收拾這個女人——
“我把它和玄機子前輩都忘在嶽羅國了——”
心知瞞也瞞不過,顧小穿乾脆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你說什麼?!!!”
小黑是直接跳到了顧小穿的臉上,恨不得對着她美麗的臉蛋就咬上一口——
“你幹什麼?!嚇壞我就算了,別嚇壞了我的孩子——”
被小黑這麼突如其來的動作一下,顧小穿差點沒把腰給扭了——
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安撫了一下肚中的孩子——
“什麼孩子?”
一直以來睡的像死豬一樣的小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由得問道。
“你就知道關心小白,不知道關心關心我,我都是個孕婦了你還嚇我——”
見着小黑沒有那麼生氣了,顧小穿是連忙趁機使使苦肉計,緩和一下氣氛——
她真的——不是故意將他們給忘了的——
“什麼時候下蛋?”
做爲一條蛇,小黑的無知自然可以被理解——
下蛋?!
顧小穿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她是母雞麼,還下蛋——
“下你妹的蛋——老孃這叫分娩——”
“那孩子是誰的?”
一句話,讓本來還好好的顧小穿終於是被自己的口水給嗆着了,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好半天才上氣不接下氣地對着小黑說道:
“還能是誰的,你傻麼——”
小黑真的是不雷死她不罷休麼?
她從頭至尾就只有況茗軒一個男人,還能是誰的孩子——
“哦,我知道了,那一天,你們在寒冰牀上——”
見着小黑要繼續往下說下去,顧小穿冒着被它的毒牙咬到的危險,是封住了它的嘴——
不提那些往事要死麼——
就不能讓她一個人好好地逃避麼——
“別廢話了——小白在玄機子那裡,應該不會有事的。玄機子應該很快就會知道我已經回來了,相信他也很快就會趕回來——”
將小黑重新纏回了手上,顧小穿繼續說道:
“睡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然後,順勢閉上了眼——
會好麼?
她已經失去了那麼多,而明天她需要面對的未知,更是讓她躲恐懼的——
況茗軒,你還欠我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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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顧小穿的房門,被輕輕地推開,有人慢步走了進來——
月光,將那人的輪廓映得萬分柔和,原本俊逸的臉,也更顯迷人——
他站在牀前,看着熟睡中依舊皺着眉頭的人,思緒萬千——
“你來做什麼?”
突然,有人站到了他身後,輕聲說道。
“羽澤,別來無恙——”
並沒有回頭,況茗軒就知道身後的人是羽澤——
從顧小穿以踏進七夜國的領土,就已經有人向他稟告了——
她的一切,都落入了他的眼底——
“比不得你,明天,你就真的是夙願得償了——”
心疼地看了一眼顧小穿,羽澤忍不住奚落道。
從來只見新人笑,哪裡看見舊人哭。
況茗軒還是個王爺的時候,顧小穿就一直在他身邊陪着。可是,到他做了皇帝,卻是一把就將她推開了——
更何況,現在顧小穿還懷着他的孩子,這讓羽澤對待況茗軒的態度,是怎麼也好不起來——
“也許吧——”
同樣的,況茗軒也是百感交集地看了顧小穿一眼,話語中卻是有些落寞——
不知爲何,現在得到這江山,爲何心中還有一些失落感呢,好像,還欠缺一些什麼,生命纔夠圓滿——
“你既然已經休了她了,又何必再來這裡——”
羽澤說道。
“你不要忘了,只要休書一天沒有交予她,她就一直是我的人,你得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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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澤對顧小穿的情誼那麼明顯,這讓他心中很是不快——
“是嗎?那你呢?你又憑什麼得到她?畢竟,你明天,可是要立別的女人爲後。你怎麼可以讓她失去這麼多——”
一想到顧小穿的委屈,羽澤就恨不得是馬上和況茗軒大打出手,將他給扒下一層皮來——
她失去的多麼?
況茗軒忍不住苦笑起來——
那他呢?
難道,五弟的犧牲是他願意的麼?難道今日這樣的局面是他想看到的麼?
不是他不向她靠近,是他知道,她對自己,也從來沒有過真心——
“我先走了。要是國師有什麼事,明天再進宮來同我詳談吧——”
最後看了一眼顧小穿,況茗軒走了出去——
凝視着顧小穿良久後,羽澤也選擇了離開——
感覺到周圍已經靜下來了,躺在牀上的顧小穿,突然睜開了眼睛,盯着頭頂的牀幔,毫無表情,直至天明——
大家新年快樂麼麼噠,過年還碼字,淚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