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顧小穿差一點就撲倒了玄機子的懷裡——
一直視女人爲老虎的玄機子嚇得往車廂邊一躲,避過了顧小穿的飛撲——
於是顧小穿直接一個不穩,就側着撲向了車廂壁上,牙齒都差點磕掉了半顆——
“前輩,有你這麼見死不救的麼?秈”
摸了摸自己發紅的鼻子,顧小穿瞪着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玄機子,腮幫子都氣得鼓鼓的——
“還真可愛——姣”
爲老不尊的玄機子當然不理會顧小穿的斥責,反而無恥地捏了捏她的臉——
她現在可算是明白況茗軒的無恥是跟誰學習的了,還真的是盡得他的真傳——
不再理會玄機子,顧小穿對着外面車伕說道:
“大叔,怎麼回事?”
“姑娘,有個人站在前面。”
誰?不怕死地攔截她的車,難不成是打劫的?
聽到車伕的話,顧小穿拉開了簾子,眼前出現的,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老王爺?你怎麼來了?”
站在馬車前面的,正是幾個月前就出來駐守邊關的況良軒。
原來此刻,已經到了兩國交界處,也就是況良軒所在的陣營。
只是,他事務這麼繁忙,不好好駐守邊關,監視着邊關的情況,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哈哈,這下有好戲看了——”
從之前看見顧小穿脖子上掛着況良軒送的玉佩,他就明白了兩人之間肯定有些什麼——
現在,他更是唯恐天下不亂地將那塊玉佩拿了出來,在手中把玩着。
果然,況良軒一看見那件玉佩,臉色就變得很難看——
這是他贈給顧小穿的玉佩,而玄機子從來不會強搶別人的東西,所以,這個東西,是顧小穿自願送給玄機子前輩的——
自己送給她的東西,她就這麼不屑一顧麼?
那當初,她爲何滿臉欣喜地將玉佩戴在脖子上——
儘管心裡萬分難受,況良軒但還是很恭敬地對着玄機子頷了頷首。
“前輩,好久不見。”
玄機子是二哥的師父,他一直很敬重二哥,自然會更敬重他的師父。
“二嫂,是二哥讓我來的。”
本來皇上是下了命令讓他最近班師回朝,但是卻突然收到了二哥的飛鴿傳書,讓他在這裡等候着顧小穿,與她一同前去天山。
不止這些,二哥還將最近的情況都告訴了他,洋洋灑灑寫了十幾篇信紙。他也是驚訝地從中發現,原來二哥想要的,竟是這天下——
這些事,他不想去參與,二哥和三姐之間,誰坐得皇位,他都不想去參與——
當然,二哥在信中還提醒了他,顧小穿是他的二嫂,讓他收好自己的心。
但是,從他再次見到她的那一刻,他才明白,那顆心不僅沒有收住,反而這份感情更加濃烈。
“她讓你來幹嘛?”
一提到況茗軒,顧小穿原本的好心情都沒有了——
“二哥說路途艱險,正好最近邊關又比較太平,二哥讓我同你一道前去,保護着你。”
當然,皇上讓自己早日回宮的事,他沒有說出來。
與二哥不同,在他心裡,顧小穿的安危更重要。就算之後皇上會降罪於自己,他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
“哼——”
顧小穿輕哼了一聲,表示了自己的不滿。
那個男人,現在是丟下了自己一個人回去了,卻派自己的弟弟來保護她麼——
這個小心眼的男人,不放心羽澤接近顧小穿一分,卻是知道自己弟弟不敢打自己的主意,纔敢這麼放心地讓他前來。
“馬車坐不下了——”
之前,玄機子還以爲況良軒只是對顧小穿有些異樣的情愫而已,可是現在,看他看顧小穿的眼神,他就知道這個小子比自己徒弟還無藥可救了——
喜歡自己的嫂子,真的是——
病得不輕——
徒弟不在,況良軒這小子又這麼體貼,要是顧小穿的芳心不小心被虜獲了,那麼況茗軒這小子就自己哭去吧——
這個時候,還是護着自己的徒弟比較好,所以玄機子刻意地往中間坐了坐,硬是把三人都能輕鬆坐下的座位變成只能兩人入座——
“沒關係,我來駕馬車吧——”
心思敏捷的況良軒怎麼會不明白玄機子此舉的用意,自然是要爲自己找一個臺階下——
“大叔,給你銀子,麻煩你自己回去吧——”
況良軒將銀子遞給了大叔,然後自己坐上了駕駛位置。
大叔拿了銀子,看了看馬車裡的顧小穿,然後對着況良軒一頷首,就快速地離開了。
況良軒笑
了笑,然後揚了揚鞭子,驅動了馬車。
大叔?
明明就是二哥的暗衛喬裝而成的——
看來,二哥是真的很關心二嫂。暗地裡派了這麼多暗衛不說,還讓暗衛中功夫最好的貼身保護着顧小穿。
只是,要是讓他選,他肯定是選擇自己親自前來護着她。
“前輩,你怎麼這個樣子——”
知道玄機子是故意不讓況良軒進馬車,顧小穿壓低聲音有些責備地說道。
“那小子功夫高強,讓他在外面守着總比大家都在裡面安全點吧——”
儘管玄機子說得這麼有道理,但是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顧小穿很輕鬆地就看了出來。
擺明了就是針對況良軒,剛纔還故意將那個玉佩拿出來刺激他,真的是——
幼稚到了極點——
甚至她覺得,溫瑜都比玄機子要成熟的多——
“前輩,你說謊話還真的都不帶眨眼的。可是你知道麼,這樣反而更能看出來你在說謊。”
好久沒做過偵探的活了,顧小穿拆穿起玄機子來,是一點都不手軟——
“咳咳——”
自己的謊話一下子就被拆穿了,玄機子有些尷尬,抹了抹額頭的冷汗,才嚴肅地對着顧小穿說道:
“丫頭,不是我說你,你要搞清楚自己的心,不要耽誤了別人,到時候大家都痛苦就不好了——”
雖然他自己不想沾染情愛,但是不代表他不懂,就現在看來,這幾個人裡面,沒有一個人是開心的——
“前輩,我的心我很明白。”
對況良軒,她並無什麼特殊的感情,只是把他當成關係很好的朋友和師父。
而羽澤,爲她付出了這麼多,她真的很感激,也有些心動。
可是她明白,她心裡真正愛着的,只有況茗軒一個人——
“算了,君子不奪人所好,這個玉佩就還你了。再怎麼說,良軒這小子也算我半個徒弟,提醒一下他不要越線就好,要是真的讓他太傷心,我也看不下去——你只要明白自己的心意就好——”
說完,玄機子就將玉佩交給了顧小穿,完全沒有一絲心痛與不捨的樣子——
當然,他那番說辭是真的,只是,真實的原因其實是——
這個玉佩除了樣子別緻點,有點護身擋災的作用之外,還真的沒有些其它用途,他研究了兩天就覺得索然無味了——
“前輩,你別說我了。你自己呢?你真的對鬼手婆婆沒有感情嗎?在我看來可不是——”
雖然玄機子一直躲着唐悠悠,可是她還是能看得出來,玄機子表面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裡還是有些在意唐悠悠的。
甚至,兩個人你追我趕了幾十年,那種感情,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
但是,一說到感情,玄機子立馬就犯起了鴕鳥病——
“你說什麼?我會在乎那個老婆子?追了我幾十年了,倒貼給我我都不要,麻煩死了——”
顧小穿笑了笑,並不說話——
她相信,總有一天,玄機子會開竅的,鬼手婆婆這麼多年的努力,一定會得到回報的——
馬車之外的況良軒聽着兩人的談話,不由得苦笑了下——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應該愛上顧小穿,不該在兩人之間插上一腳。可是真的愛上了,他也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
自己與二嫂之間,本來就不會有可能,現在,她和二哥之間更是互相深愛着,自己能做的,只是站在她身後,看着她笑靨如花罷了——
強行壓制住心中的情感,況良軒隔着車簾看了一眼裡面的人模糊的影子,然後,看着前方的道路,苦澀的笑容突然僵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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