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分手

皓月長大嘴巴,半響過去硬是沒有擠出一句話。

M.K和D.C可算是娛樂業的兩大死對頭,行川身爲M.K旗下的王牌藝人手裡怎麼會擁有D.C的股份?

退一萬步說行川就是有這個能耐,那老狐狸陳耀國怎麼可能把自己嘴上叼着的肉任由別人去撕?

行川話剛說完,又被人擡進了休息室。

陳萬榮還撐得住,只見他一臉驚恐的摸樣,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父親,又轉頭看了看剛收了分手費的小情人。

天明眨了眨眼睛,從頭到尾一個字都沒有憋出來。

行川掙扎着醒過來的時候,宴會又到了結束的時刻。休息室裡只剩下司機在等着他,見他醒了趕緊過來給他遞上水,說是許老夫婦年老身體吃不消,才宴會到一半就先走了。

皓月和其他五人已經先下樓了,剛走不久。

行川聽了也叫司機趕緊扶他下去,下了樓還有人陸續從樓裡出來,行川看着路邊停着黑色的車,走接一看果然是皓月的車牌號,正感動他還在下面等着,車裡就突然鑽出一個人,下一刻就被擰住了耳朵,力氣之大司機都沒扶住,行川被扯着壓到了汽車機身上。

“你竟敢揹着我和陳耀國來往!還倒騰了他公司裡股份!你是要錢不要命了是不是?!”

行川感覺整張臉都要被扯下來了,眯着一隻眼睛傷心地辯解。

“月月怎麼不相信我?我是那樣的人嗎?”

皓月見他這樣子力氣更大了“還說整個公司沒了你就不行!我今天就讓你飛灰煙滅!”

看他這樣子,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連司機都看不過去了,換位思考一下被扯耳朵的自己的話~

二話不說,先把他扯開!

行川一聽這話更委屈了“那話不是我說的,皓月不是也說了M.K少了誰都不行嗎?真是有大將風範!”

皓月見他表情扭曲地給司機使眼色,一手就捏上了他的下巴“大將風範?哪有你厲害啊!快點告訴我還揹着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這邊鬧得不可開交,車裡卻從另一邊笑容爽朗的打開車門站在一旁觀戰。

行川見到美男眼前一亮,耳朵上的疼痛也不是那麼難忍了“樂俗你也摘啊!快幫我拍下來,晃到我博客桑!讓大家看看我整沒整過龍!”

樂疏笑的抖了抖肩膀,和司機兩個人合力才把皓月給扒下來。

行川捂着耳朵死活都不肯再和皓月坐一輛車,還好樂疏來的時候開了車,於是就和司機兩人一人處理一個。

樂疏送行川回家。

給行川繫好安全帶,樂疏就坐到駕駛位上,車子開得極慢,行川坐着也舒服些,上下打量了一番,行川點點頭

“這車好,我喜歡。”

樂疏見他精神不錯也跟着笑了起來“是家裡人的,我只是借過來開開而已。”

行川不動聲色地又打量了一番,這車明顯已經許久沒有開過,別說平常人就是他有個這樣的車也會手癢時不時想開出去兜兜風。聽樂疏的語氣也沒有多在意,大概是司空見慣?

娛樂圈有錢子弟不在少數,行川也沒有太在意。

等開到了行川家門口,樂疏又替他解開安全帶,一隻手有意無意地從行川腰間劃過,眼睛也定定地看着他,裡面有七分調情帶上了三分勾人。

在狹小的空間裡,樂疏突然放手跨坐到了行川腿上,行川一挑眉,就被他捧住臉,本着脣舌交戰也要贏個痛快的原則,行川也沒有多做拒絕,分開時兩個人心緒都不穩定。

樂疏吻了吻行川的耳朵“不請我上去坐坐?”

行川替他擦了擦嘴脣,眼神寵溺卻不說話,樂疏嘆了口氣,徹底解開了安全帶才從他身上下來。

“正好我也有事,今天就算了。”

行川站在小區門口,朝呼嘯而去的車子招了招手,也刷卡進了小區。

行川在市裡有幾處房產,平時就住在這個小區裡。

打開門,屋裡一片漆黑,開了燈,在玄關處換了鞋子,他喜歡在家裡的任何一個地方做,浴室,房間,客廳或是陽臺,所以全房貼了木地板。

“行川...”行川擡頭便看見了天明打着赤腳站在地臺上,行川愣了一下隨即上了臺階一邊笑一邊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小天明回來了,怎麼不開燈呢?”

天明嘴脣沒有一絲血色,連笑都有些勉強。

“房間開了,客廳的燈有點刺眼。”

行川不在意,徑直走到冰櫃前拿了瓶水“是嗎?那明天叫人來把燈換一下吧。”

天明瞬間握緊了拳頭,聲音有些打顫“你身體還會不舒服麼?要不要給你榨梨汁?”

行川看了他一眼,立刻放下瓶裝飲料“那就麻煩你了。”

行川臉上帶着笑容,天明卻沒有動,他突然蹲到了地上,手捧着臉,嗚嗚地哭了起來。

“行川,你別這樣!我需要一次機會,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實在渴的不行了,行川又拿着瓶裝的水喝了幾口“儍天明,我們難道不是從來都沒開始過嗎?”

天明瞪大眼睛看着行川,突然止住了哭聲“你不能這樣,要不是你和樂疏做那樣的事情我...我也不會...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和陳萬榮之間有這樣的過節,我知道了他不是一個好人。我需要一次機會,求求你行川....”

行川掃到他手臂上幾道淤青,突然沉下臉“我和他之間能有什麼過節?你要道歉也應該去找皓月。我喝了酒有點暈,你也早點休息吧。”

行川進了臥室關了門,臉上冷的像是能結成冰,看了看自己的右腿,竟然難受地閉起了眼睛,酒真不是一個好東西。

另一頭許老爺子家的大廳坐滿了人都是之前不曾出現在宴會上的。男女老少都有,許老爺子和多年老友坐在書房,無意間聊起了行川。

許老爺子臉上掛起了高深的笑容

“這小子實力不容小覷,真是深不見底。我要是其他兩邊的人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先除掉他。”

另一個端起茶杯,不可置否。

第二天醒來,已經不見了天明的蹤影。

原本M.K決定今年的新人竟換了一撥,除了樂疏,連之前那對組合都給換了下去,這樣一來排在第一順位的新人自然就是樂疏,不第一個推他出道也沒有道理。

行川從上次拒絕接新通告開始,到現在之前的通告也上的差不多了。

不少廣告商和製片人已經蓄勢待發,天天製造各種偶遇在行川面前晃來晃去,只是行川每年到這個時候定會勁力不足,別說演戲,連拍個廣告都嫌累。

皓月說他這是擺架子給人看,華燦卻說他這是欠打。

不管怎麼說,這陣子還真是誰都拗不過他,皓月扶住額頭,表示這陣子不想再看見行川,要一直到這種駐米蟲行爲結束爲止。

他倆放棄了,還奮鬥在戰爭一線的人倒是不少。

其中有一個個子矮矮的男人名叫朱立果,年齡比行川都小,還一個勁地跟在他後頭,要行川給他拍電影。

行川第一次在高爾夫球場見到他時,看這人頗爲殷勤,而且不怕人笑話,就問他:“你是做什麼的?”

朱立果回答:“編劇導演都是我!”

接着他竟然拉着行川坐到草地上嗶哩吧啦給他講了一下午的電影細節,不知道是朱立果表達能力有問題還是行川理解能力不行,總之他講了半□□川也沒聽懂這個劇情。

從那以後,方圓十里行川是見了他就躲,一躲躲三年,據說從這人大三一直到畢業工作,還繼續跟着行川!

也有不少人和他表示願意合作的意願,但都被他拒絕了,說是自己的處女座非行川不可。

鍥而不捨總是有好處的,雖然行川一直沒答應他,但好歹兩人也算做上了朋友。

朱立果每回來找行川就像古時候鄉下人進城似的,身上揹着兩個大袋子,嘴裡總有說不完的話,有時候還帶點塗抹星子,要說在娛樂圈混的風生水起的行川還真是最不會對付這類人。

不解風情,俗的太不解風情!

今天正好行川和宮大影帝有空,兩人坐在遊戲室裡玩起了賽車,遊戲室裡空間很大,屏幕都是特意定製的,佔了整面牆,四面是立體環繞音響,打起遊戲來像是身臨其境一般。

宮大影帝有點手殘,行川贏得不亦樂乎,號稱要十連勝。正在這時門口走進來一個朱立果,行川當時就僵直了身體,撞翻了車。

朱立果朝兩位影帝呲牙一笑,也不用招呼就做到了行川旁邊。

行川呵呵呵地笑“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不在家想劇本了?”

朱立果一拍巴掌“還是你瞭解我,你怎麼知道我在家想劇本呢?你看!”朱立果從袋子裡取出一疊草稿紙,上面還用針線給縫上了。“這是我最新完成的作品!我滿意的很!你肯定會喜歡的!看看看看!”

行川接過劇本,翻開第一頁

“在全是沙子的沙漠上,主人公岐黃喝乾了瓶子裡的最後一滴水,然後動手在身下挖了一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行川合上劇本,笑容親切“立果不會又想找我演電影吧?”

朱立果哈哈大笑“對啊!絕對讓你演主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