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自己的話還沒說完,張飛騎着馬就要往山下跑,王文泉緊跑了幾步,卻沒追上,只好在山上扯着脖子衝張飛喊道:
“三爺,你可別說自己是燕人張翼德啊!”
張飛一聽王文泉果然還有沒交代完的話,心裡不由的暗自慶幸自己這次算是跑對了,在洞口陪他呆了一會,就弄的蒙了頭敞了懷,若是再不跑,指不定那小子再出什麼幺蛾子呢。
有了前面的教訓,張飛一步也不敢多停,他一邊跑,一邊頭也不回的吼道:
“知道了,你老老實實呆着,等我們勝利的消息吧!”
聽到張飛的回話,王文泉這才放了心,他轉過身去剛想回山洞休息會,卻看見張三爺的丈八蛇矛居然還倚在石頭上。
一看張三爺忘了帶傢伙,王文泉登時便慌了神,轉頭看時,張飛已然跑下了山去,繞到了山的另一邊。
“傢伙不換行嗎,俺用慣長矛了,用短的不舒服啊!”
想想張三爺前面說的話,看着斜靠在石頭上額丈八蛇矛,王文泉只覺得全身的汗毛都炸起來。
他伸手抓住蛇矛,撒腿就往山下跑,想趕緊把傢伙給張飛送過去,卻不料張三爺這把蛇矛不是一般的重,自己抱着走了幾步,就覺得腰痠腿疼,無奈之下把矛往地下一丟,快步跑回了山洞:
“李可、李雪、李嘉、李碗、李歲,你們五個,抄傢伙跟我走!”
李氏五兄弟正在洞裡閒的難受,聽到王文泉招呼自己,趕緊各操刀槍跑了出來,在王文泉的指揮下,扛起張飛的蛇矛就往山下跑。
等他們轉過了山口,就遠遠看到裴元紹已經跟人動上了手。
不出王文泉所料,陳登出門果然帶着衛隊,而且人數還不少。
或許是裴元紹拍傷了手下的兄弟,山下沒有發生混戰,裴元紹這會正舞着長槍跟一個身着盔甲手持長刀的人單挑。
再瞅瞅張飛,見他還在趕往戰場的路上,離裴元紹還有四五百步。
一看沒耽誤張三爺用傢伙,王文泉不由的鬆了口氣。雖然沒有扛長矛,不過因爲長時間的不鍛鍊,咋一跑這麼長的路,他還是有些心慌氣短。
爲了讓自己好受一點,他揮手讓李氏兄弟停了停,雙手扶着膝蓋,剛喘了幾口粗氣,就聽到遠遠傳來‘噹’的一聲,擡頭看時,就見裴元紹的長槍被對手砍成了兩段,這會正騎着馬沒命的往回跑。
眼看裴元紹要吃虧,王文泉再也顧不得休息,喊着李氏兄弟就往前竄,指望着裴元紹能跑快點,只要到了自己這,憑李氏兄弟這把子力氣,攔下對手救出裴元紹,還是很有可能滴!
王文泉在這玩命的跑,陳登這會卻得意的很。
從裴元紹一露面,他就覺得對面這位眼熟,待到裴元紹跟自己的家將交上手,他也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一看還是臥牛山那幫劫道的,陳登心裡倒也吃驚不小,可仔細一看,對方隊伍裡不光沒了周倉,人也沒有以前多,心裡頓時踏實了不少。
待到家將砍斷了裴元紹的長槍,陳登頓時覺得,勝利已經在向自己招手了。
興奮的他跳下戰馬,爬上了路邊的一塊巨石,把手往額頭上一遮,如同一個深謀遠慮的謀士,迎着春風觀察了起戰況。
家將這會也挺得意,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有機會在自家少爺面前露臉。
想想自己有可能被提拔重用,想想以後的大好前程,這娃頓時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把個大刀舞的虎虎生風,大呼小叫的朝裴元紹就追了過去。
不得不說,富戶就是富戶,連家將的馬都與衆不同,最起碼,比裴元紹那匹拉來湊數的馬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
眨眼的功夫,家將就趕上了裴元紹,就在馬頭交馬尾的關鍵時刻,家將就聽見自己前面一聲爆喝:
“兀那賊子休得猖狂,某來也!”
家將沒有防備,被震得兩耳嗡嗡作響,不由得楞了一愣!
裴元紹藉此時機,對着馬屁股一頓好打,那馬吃不住痛,馱着裴元紹四蹄翻飛一陣猛躥,總算是逃出了生天。
家將見走了裴元紹,氣的兩眼發直,扭頭一看,卻見一人身高九尺,有頭沒臉,胸前一片黑毛迎風而動,手裡拿着一把七寸長的尖刀,正惡狠狠的朝自己撲來。
他見那人不光生的恐怖,來的也甚是兇惡,心裡不免一陣發虛,他勒住戰馬,拿刀衝來人一指,口裡大叫道:
“呔,你是幹什麼的,某殺強盜,幹你甚事?”
在山上的時候,王文泉就對張飛千叮嚀萬囑咐不能暴露身份,張飛雖然魯莽,腦子卻是不笨,一聽對面這位問自己身份,他把袖子一捋,殺豬刀一挺,高聲喝道:
“小子哎,老子可是個殺豬的,你敢追我兄弟,這事我和你沒完!”
說着話,張飛催動戰馬,嗷嗷叫着就朝家將撲了過去。
家將顯然沒想到對面這位說動手就動手,更沒想到前面那位得馬那麼爛,來的這位馬會那麼快,愣神的功夫,張飛便已衝到了跟前,再擡頭時,就見一把短刃不由分說的對着自己的腦袋就劈了下來。
馬上的將軍,反應一般都不慢,陳家是徐州的大戶,找的打手本事自然不會太差。
見張飛舉刀朝自己劈來,他趕緊把大刀一舉,想把張飛的殺豬刀給崩開。
誰知道一架之下,只聽‘噹’的一聲脆響,手裡的長刀被硬生生的劈成了兩段,心裡還沒緩過勁來,卻見那刀來勢不減,‘啪’的一聲又砍在了自己的頭盔上。
手裡沒了傢伙,腦袋受了重創,家將哪裡還敢交戰,把手裡的半截大刀一扔,一打馬屁股,撒丫子就往回跑。
裴元紹見張飛得勝,立馬也來了精神,隨着張三爺翻身朝陳登的車隊就衝了過去。
陳登一看對面這位如此驍勇,也是嚇的兩腿發顫,此時的他再也顧不得擺什麼造型了耍什麼風度了,從石頭上急急忙忙的跳了下來,連滾帶爬的上了戰馬,撒腿就朝前山跑。
家將顯然沒想到自己家的公子跑的比自己還快,爲了防止陳登出現意外,他趕緊用了抽了戰馬幾鞭子,一陣風一般朝陳登追去。
陳登見家將趕了上來,心裡踏實了不少,他一邊跑,一邊恨恨的問道:
“那個黑大個是誰?”
“少爺,我也不知道啊,就是知道他是個殺豬的,對了,他額頭上好象寫着兩個字:浪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