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手冢國光關上門,靠在門板上心情複雜。雖然震驚那些大案,但是說到底他們一點證據都沒有,只是說那些事情是她做的,也許那只是栽贓陷害也說不定,但是自己卻把那些叫靈界特別防衛隊的人帶了過來,好在她走的早。手冢只希望那些人說的是假的,而她能夠安然逃脫。

再想也無濟於事,跟隊友發了短信報了平安,手冢去拿換洗衣服準備洗個澡。晚上家裡人不在,好在晚飯已經做好了,用微波爐熱一下就得。手冢洗了澡覺得身上舒服些了就去熱晚飯,等到把晚飯熱好了之後剛坐下,餐廳的燈突然滅了。

手冢不知道房間裡的簾子什麼時候放下來的,屋裡一片漆黑。手冢剛想站起來去檢查電路,脖子上卻突然架了一個冰涼的物事,自己能感覺到那物事帶着冷氣。讓手冢國光一度覺得是放冰箱冷凍室一夜剛拿出來的匕首。“我覺得你還是別動會比較好。”

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聲音帶着冷意,但是聲音裡卻有些奇怪。手冢蹙眉。“你是誰?”

只聽那少女輕哼一聲,在手冢耳邊輕輕開口。“你說我是誰?把靈界特別防衛隊帶到家裡來抓我,你倒是說說我對你哪兒不好了讓你這樣出賣我?如果不是我給你喂恢復靈力的果汁,你想要回到學校,起碼需要休養超過半個月的功夫,我應該對你還算好吧?你竟然轉頭把我賣了,人類都是這麼忘恩負義的嗎?”

手冢國光整個人都傻了。瞬間失去語言不知道該說什麼。前有靈界特別防衛隊,後發現貓咪變成人了。那麼那幾個靈界特別防衛隊的人說的是真的了?手冢覺得自己的心跳彷彿跟剛打完一場比賽一般跳的飛快,整個房間死寂一般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緊張之下說話的聲音都帶着微微顫抖。“你……是妖怪?”

少女手裡的那冰冷的東西又壓近了一兩分。“我是妖怪或者是人,與你彷彿沒什麼關係,你是不是該跟我解釋一下,爲什麼要出賣我。”

手冢稍微冷靜了一下覺得自己說話不會打頓了纔開口。“他們說,你半年來殺了上百人的大案是你做的。”

少女聽到這話輕笑了一下,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所以呢?我殺你了嗎?我對你不好了嗎讓你這樣出賣我?他們說你就信,那我說是我看到了他們做的,他們要殺我滅口,你怎麼不信呢?”

手冢國光看着桌上漸漸冷了的菜,動了動喉結。“我……其實並不相信他們所說的。他們沒有拿出任何的證據。”

少女聲音裡笑意更甚。“所以說,你知道沒有證據就出賣了我?”

說千說萬,手冢國光自知那時候自己對那三個未知的人的確很害怕,而且他們打傷了隊友,想讓他們快些走,所以纔會出此下策。“對不起。”

道歉道的頗快。少女眼珠轉了轉想到了個辦法,說來說去現在靈界特防隊那羣人肯定是在佈下天羅地網在追捕自己,妖怪的記仇靈界那羣人也是知道的,不如干脆就來一波燈下黑,反倒安全。“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少女把那冰匕首從他脖頸上拿開。“我重傷未愈,繼續由你來庇護我。”少女後退了兩步。繞着桌子走了半圈與手冢國光隔桌相望。“只要你跟我合作,我保證會給你你想都想不到的好處,但是如果你再出賣我哪怕一次……”

手冢國光看到那紅色的眼睛瞬間迸發出了寒光。

“我會讓你……不光是你,還有你的父母,祖父,還有來看過我的那些隊友,還有你隊友的父母全部殺光。我雖然重傷,但是你們這幾個人我還不放在眼裡,你最好不要把靈界特防隊的人再招惹來,他們哪怕速度再快,也阻止不了我殺人。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靈術師,陰陽師,驅魔師,除妖師。也不要招惹來。”鋒利的刀刃落在手冢鼻尖。“記住了嗎?”

手冢國光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只是一個年齡看起來不比自己大的少女,身邊的壓迫感竟然如此之強。這是一個事實上只有一個選項的選擇題。情勢比人強,自己不得不妥協,現在所有人的性命繫於自己一身。自己不得不答應。“如果我不答應的話?”

少女脣角揚起輕笑一聲。“你已經知道我回來了,那勢必就會跟靈界特防隊告密,既然你不願意庇護我,那麼你和我剛剛說的那些人就不會再有明天了。”

果然如此。手冢彷彿認命一般閉上眼睛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答應,但是請你不要傷害我的父母和隊友。”

少女自己也不願意多殺人。她就算殺了那麼多人,也沒有從殺人這件事上得到任何的快感。“那是自然,只要你庇護我,不告訴任何人我的行蹤且不露餡,我沒有爲難你的理由。我說過,只要你把我庇護好,我不僅不殺你,我還會給與你想都想不到的好處。”

手冢國光稍微安心了下來,雖然不知道妖怪的話裡有幾分可信,但是起碼現在她沒有殺掉自己的意思。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還有一……兩個問題。”屋子裡太暗了,手冢看不清那少女的容貌,只能看到那一雙紅色的眼睛。

少女坐在椅子上,胳膊肘撐在桌面上托腮。“你說。”

“那三起殺人放火案……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那少女聽了之後笑了笑。站起身靠近手冢。“如果你是說北條、西園寺和綾小路三家殺人剝皮放火的案件,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是我做的。”紅色的眼睛眯起來看着面前少年。之後又直接坐在椅子上。少女晃了晃小腿。“所以你最好不要招惹我爲妙。犯了我的忌諱,昨日的他們就是今日的你們。”

那少女看了看桌上的菜色,頓時覺得有些餓了。用手拿起那塊炸豬排塞進嘴裡嚼了嚼。瞬間眼睛滿意的眯起。“嗷~敲好次!好次好次!”

天知道手冢整個背後都在發冷,那個手裡拿着炸豬排的少女看起來頗爲天真可愛,但是她卻承認了。那三家的殘忍案件是她做下的。手冢不自覺緊緊握緊拳頭。不能報警,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家人和隊友全都會遭受滅頂之災。

“那……醫院裡給我喂水的也是你?”

“也是我。”

“爲什麼你要救我?”

“我借了你的靈力來治療傷口,所以你纔會住院,我在你家養傷的時候,你把我照顧的很好,所以我覺得你應該會很想早點出院,所以纔會把那果汁給你。你難道不想早點出院嗎?”

“所以那個護身符……”手冢想到母親氣憤的說那個除妖師是妖怪的事情。

“我掉包了。裡面原來裝的是驅魔藥粉,那味道是真衝,現在想起來都想吐,太噁心了。”少女忍不住呸呸呸了幾聲跟他交了底。

手冢重新拿起筷子,把沒了炸豬排的豬排飯就着小菜和湯吃完。好容易刷完了盤子,手冢上樓,那少女還是人類的形態拿了自己的書趴在牀上看,樓下太暗了看不清,到了樓上發現少女穿着一襲白色的旗袍。開叉竟然都開到了大腿,但是她彷彿完全不在意會不會有人看,二郎腿敲的相當優雅。銀白色的長髮鬆垮垮的用發繩束着,發繩兩端還繫着小鈴鐺,那小鈴鐺聲音卻不大沒有什麼聲音,手冢看到她拿的是一本德文原版書,上面都是字,她明顯一個字都看不懂,連連打哈欠。手冢想要張嘴讓她從牀上下來,但是回想她那句承認,手冢還是沒有開口。

手冢國光看着那少女,殺人是她說的,但是給自己帶來恢復身體的水果,平時乖乖巧巧的陪在自己身邊卻是她做的。這言行不一的少女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看着手冢國光看着自己,琉璃看那眼神有些不對。“你看什麼?”

手冢國光糾結了一下還是指了一下那本書道出實情。“你書拿反了。”

少女:……

少女臉上迅速爬上緋紅。“廢,廢話,我能不知道他是反的的嗎!你當我傻是不是!”說着把那本書直接扔回書架上,雖然是扔,但是那書竟然好好的回到了書架上,插/入那個原本屬於它的縫隙。

手冢國光小的時候還是有帶插圖的故事書的,看着她一副惱羞成怒要暴起打人的樣子,手冢抽了幾本故事書遞給她。“看這個嗎?”

“你當我三歲小孩兒嗎?!”琉璃更怒了。“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弱智啊!你這些個東西我可是都知道的!”少女指的是手冢國光上學用的課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