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你身邊真的有妖怪潛伏!你難道不覺得你最近全身無力嗎?”
“沒有這種情況。”手冢使勁把那男人甩開。
那男人連連道不應該,然後又看了看手裡指南針一樣的東西,把那指南針一樣的東西遞到手冢面前開口,聲音帶着急促。“少年,這個器具是專門測妖氣的,你身邊真的有妖怪!而且還是大妖怪!”
手冢國光覺得這男人怕不是個神經病,而且還是重度神經病。“你想多了。”
那男人還是不相信。追着問個不停。“少年!你身邊真的有妖怪潛伏!你最近難道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沒有。”手冢的耐心都要被磨光了。“我身體好的很,什麼問題都沒有,請你放開我。我要回家了。”
那男人神神叨叨又說了幾句,然後掏出了一個護身符一樣的東西。“少年,這個你拿着,這裡面是放的是驅魔的藥粉,有了這個,任何妖怪都無法靠近你。”
“……不用了。”
那男人還是不依不饒。“我不要你錢,你只要把這個東西帶在身上就行,如果你發現如果有什麼討厭這個味道,那必定是妖怪無疑!你一定要小心啊!”
手冢手裡拿着那個護身符看着男人繼續拿着那個所謂的測妖氣的器具到處尋找,再低頭看看那護身符,把那護身符揣兜裡了。等回家扔垃圾桶裡得了。
手冢一回來,小狐狸就聞到手冢身上一股子除妖粉的味道,下意識後退兩步。身體虛弱的自己不比以前了,以前還是隻覺得難聞,現在身體本來就虛弱,再聞到這種味道整個頭都是暈暈的。小狐狸立刻爬走——不行了,這味道太噁心了,想吐……
“我回來了。”手冢放下包開始換鞋子。
手冢彩菜從廚房裡伸出來一個頭微笑迴應道:“回來啦?過會兒就可以吃飯了。先去洗個澡吧。”
手冢四處望了望,沒有看到每天都會跑到門口迎接自己的小貓咪的身影。“紅寶石呢?”
手冢彩菜也覺得奇怪,四處看了看也沒有看到。“咦?今天沒下來接你嗎?真稀奇,那麼可能是估計在上面睡覺吧。”
一聽這話手冢國光就滿是無力感。“又跑我牀上去了?”自己的牀有那麼好嗎讓它這麼流連忘返連貓窩都不睡?
“它可喜歡你的牀了。”手冢彩菜笑,兒子一向沉默,結果遇到了這隻小貓咪之後跟它打了好幾次搶牀大戰,不過每次都是自家兒子輸,但是難得看到他那麼有活力的樣子。這纔是個初中生應該有的樣子嘛,平常死氣沉沉的一點都不好玩。
“……牀上又會有貓毛了。”手冢國光滿是無奈。“我先去洗澡。”
沒想到打開門之後,手冢卻沒有發現喵子在牀上,而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手冢暫時也不找它,只拿了換洗衣服去洗澡。
脫了衣服進了浴室,小狐狸這才偷偷進了浴室,忍着味道刨出那個護身符一樣的東西。
不行,得屏住呼吸,這味道真是……噁心的快要吐了。
這個護身符做的簡單,外面一層錦緞,裡面包的就是一個藥粉的小紙包。唯一特別大約就是那個打好的靈力結,普通人如果要打開的話只要拆開那結就可以了,但是這種結對雜碎妖怪來說倒是真有一定的防範作用。不過對於現在身體虛弱重傷的小狐狸來說,也能說得上效果拔羣。只見小狐狸一爪子上去,一記噼裡啪啦的電流聲,那靈力結就散開了,把那紙包拿出來,剛想連紙包一起扔掉,小狐狸腦子裡突然亮了盞燈。
這粉末把她害成這樣,也不知道是哪個除妖師給他的,實在是討厭,但是如果能反利用這個東西,她不僅能把場子找回來,更可以把身上的傷口治一治。小狐狸看了一眼隔着一道門正在洗澡的手冢國光,眼珠一轉有了主意。小狐狸把那粉包拆了,只把粉末倒掉,之後再把從魔界帶回來的原本自己的粉末倒掉,雖然閉氣了但是那粉末卻撲散到了小狐狸鼻子上,害的她打了好幾個噴嚏。剩下包粉末的紙小狐狸把魔界曼陀羅花的曬乾了的粉末放了進去。又把那紙包照着原來的摺疊方法又疊好,塞了進去。至於那個護身符的封口,到時候自然有人會拆開,稍微系起來做個樣子就行了。小狐狸輕手輕腳的跑出去,去做別的準備。
手冢國光從浴室裡出來換上了乾淨衣服,毫無知覺的把那已經換了料的護身符揣在身上,吃了飯去寫作業,一直寫到十點剛過停筆,然後又去泡了個澡才上牀睡覺,待到午夜十二點所有人睡得正熟的時候,小狐狸無聲無息的醒來。
窗外圓月高掛,今天正好是滿月有了月光的力量加上他的陽氣與靈力,這次說什麼都要把傷給治好。
稍稍給他撒了一丁點的睡眠粉,用在人類身上哪怕一點點也夠他睡到天大亮了。小狐狸從牀下拖出了紙巾和一次性的塑料桌布,這些東西都是爲了防止自己的毒血和腐肉會污了他的牀單與被子。
早在手冢國光洗澡吃飯的時候,小狐狸就已經在他的房間裡設下了結界。月亮的光輝撒在牀邊,小狐狸紅色的雙眼裡泛着光,調動自己所剩不多的妖力,終於幻化成了人形。
白色的狐耳不似平常狐妖一般豎着,反而耷拉下來,因爲身體虛弱所以顯得不精神,一雙紅色的狐狸眼微微上挑,多情又嫵媚。高挺的鼻樑、小巧又完美的脣線,她身上甚至連遮蔽的布料都沒有,身上肌膚白皙甚至透着微光,修長的脖頸,原本如玉一般無暇的後背卻有一道深可見骨的猙獰傷疤,那傷疤上還有腐肉和流出的黑血,化作人形的少女拆了紙巾把紙巾平鋪在塑料布上,少女拿出一瓶礦泉水倒出來,那礦泉水在她的手裡□□控,彷彿能變成任何形狀,那水流慢慢變細,然後寸寸成冰。又薄又細的冰刀就做好了。
忍着痛,少女對着水鏡把身上已經腐爛的肉被割去,看着牀上蓋着被子的少年,身上泛着月光的銀耀和藍色的、充沛的靈力,狐耳少女伸出手,將那銀耀和靈力往自己身上引。
腐肉被割去後,毒血汩汩流出,有了手冢國光的靈力加持,狐耳少女的毒終於開始再次外流,那狐耳少女手裡拿着一粒種子,借用妖力促使它迅速長大,眼見着種子迅速長成,開了花,結了果,狐耳少女把那果實摘了一粒直接丟進嘴裡。剩下的果實捏碎把汁液直接塗在傷口上,毒與解毒果的之間的相互博弈讓少女疼的臉色發白,連冷汗都冒了出來。多虧有少年的靈力加持,否則根本沒有辦法保證她有多餘的力氣撐到毒血流光。
與此同時,牀上的少年的狀態也不好,因爲靈力被一次性大量抽取導致他臉色慘白,幸虧是在睡夢中,否則一定會醒來。
少年的靈力雖然充足,但是也沒有辦法讓狐耳少女一次性就能完成解毒收傷口恢復全盛狀態的能力。哪怕把少年的靈力全部抽乾,最多也只能做到收傷口,而且還收不完全。恢復全盛更是做不到。
銀色的月亮慢慢被染上了紅色,少女沒想到今天還是個血月的日子,血月的光輝對妖怪來說更加友好。看來這次解毒有望。
紙巾用的極快,剛剛貼在傷口上的紙巾就立刻被黑血浸透,腐肉與黑血瀰漫着難聞的氣味。那藍色的靈力被少女抽取之後全部用來把毒血逼出身體。光逼出毒血就花了將近一兩個小時的時間,看着那黑色的血慢慢變紅,少女這才安心下來。但是還不可以睡,一定要把所有的東西收拾完纔可以。
多虧有血月的加持讓少年少付出將近三分之一的靈力,但是就算是這樣,他的靈力也被狐耳少女抽的七七八八,原本白裡透紅的顯着健康的的臉頰已經變得沒有血色。把毒血排乾淨之後,少女用上了傷藥和繃帶把傷口處理好。之後不忘看躺在牀上的少年。
雖然呼吸清淺面色慘白,但是並沒有傷到根本。只是抽取了靈力太多罷了,睡個幾天等靈力慢慢恢復,他會跟以前一樣。多虧了今夜的血月,不然的話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雖然在他把那裝着驅妖粉末的護身符帶回來的時候少女一度想殺了他,但是到最後還是沒有讓他丟掉性命。
殺人這種事,實在是一點都不讓人喜歡。
她並不喜愛殺人,讓無辜的人喪命更是不願,所以到最後還是隻借了他的靈力解了毒。
月亮上的血色散去,狐耳少女把腐肉和毒血一把火用狐火燒了個乾淨,之後把那個小護身符放到他的襯衫口袋裡這纔算結束,之後又回到手冢的房間變成了小貓咪的樣子,趴在拐角裡安靜的睡覺。身上纏着繃帶暫時不要被他和他的家人發現比較好,以防露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