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活,怎麼能好好活!千年來午夜夢迴次次是他那雙溫柔的看着自己的如海一般的眼眸。還有那句‘你不在真是太好了,好好活下去’。
手冢國光竟然能看到她身邊的紅色氣息,那氣息暴虐甚至把光滑的牆面都割出了痕跡。
“琉璃!你冷靜點!”
閉上眼睛,琉璃一口氣嘆的都在抖。“鳳長太郎必死。你不必勸,你勸不了我。”想到那麼氣質高華的人就被那羣人□□踐踏甚至剝皮攝魂,要不是硬生忍着,琉璃下一秒就想滅鳳家全族。“我們走吧。”
出了東京塔的時候正好又遇到了鳳長太郎和宍戶亮,琉璃眼睛一轉有了主意。“鳳君,宍戶君。”
正準備去找一個地方吃飯的鳳和宍戶回頭,看到身後不遠處手冢國光和那個叫南野的‘少年’正在不遠處。琉璃走上前去。“剛剛不好意思,他有點急事走得急了一點。”
“沒關係的。”白髮少年回答的非常溫柔,反倒是旁邊那個戴帽子的宍戶皺了皺眉,不過也沒說什麼。
“鳳君,剛剛不好意思了,我看你很面善,忍不住多搭了幾句話。冷落了宍戶君。”琉璃從手裡拿出了兩個小圓球,一紅一白。“這給給你們吧,算是我的賠禮。”兩個小球都拇指大,看起來晶瑩剔透白的透明無暇像透明的水晶,紅的則像紅寶石一般的正紅。但是看起來透明度也頗高。
是珠寶嗎?鳳長太郎對面前紅髮少年說的話嚇了一跳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沒什麼的。”
可是琉璃卻根本不聽他說的,拿了一根白線把那拇指大的紅色小球穿了起來。“我幫你戴上吧。”
鳳長太郎也不知道怎麼了就被戴上了那個紅色的‘玻璃’小球。本來從空調房間裡出來覺得很熱的,但是戴上這個的瞬間卻覺得根本就不熱了。琉璃在他後面把兩端系成死結,然後把結封印起來,除了自己,沒有人能夠拆開,而這條線其實就是她的頭髮。
宍戶亮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爲什麼原本不願意戴上的但是最終還是戴上了,戴上的瞬間就覺得涼快許多。
“這是水晶嗎?”
琉璃笑而不答只是對他們說:“已經好了,日本夏天炎熱,戴上這個你們就不會覺得太熱了,三個月之內都是有用的。”
明明只是一個小球,卻讓自己覺得彷彿置身在涼快的空調房裡,明明外面陽光那麼毒,但是卻一點都不覺得炎熱。鳳長太郎覺得這應該是個非常難得的東西。“這麼珍貴的東西送給我們沒問題嗎?”
“沒問題,只是個小東西,你們不要太在意,告辭了。”琉璃聲音溫柔笑容可親跟他們點了點頭算是告別
手冢不是不想動,而是不能動,腳硬生生被島根木草束縛在地面上動彈不得,一直到琉璃回來手冢才發現自己的腳可以活動。“你給了他們什麼?”
“沒什麼,跟你家裡一樣的東西。夏天那麼熱,給兩位少年送點涼爽嘛,我可是好心呢。”
鬼才會相信。“你只是給他們送能讓身體變得涼快的東西?沒加別的?”
琉璃假兮兮的啜泣了兩下。“好過分嘛,我可是好心送涼爽的,怎麼你那麼不相信我?”
手冢國光根本不上當,連眉毛都沒擡靜靜的看着她。戲演夠了,她這才恢復正常。“給宍戶君的的確只是讓他感覺到涼快的水而已。只不過給鳳的卻是加了我的血的結界。”琉璃的笑容裡竟然帶着兇意。“我的東西,誰如果想截胡,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手冢從東京塔一直暗暗唸叨到飯點,早知道就不該讓她出門,讓她出門結果還讓她遇到了鳳長太郎,手冢覺得如果鳳長太郎真的死了,這個責任自己都得承擔一半。回去的路上想的全是這件事。看了一眼旁邊的琉璃,她彷彿不再那麼暴怒了,但是這一路都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吃飯啊,你愣着幹什麼,看我,我臉上有飯嗎?”琉璃真是覺得手冢真是可以,找家餐廳吃飯,好好的飯不吃盯着自己臉瞧,不知道的還以爲自己臉上有飯粒呢。
手冢的聲音裡滿是自責。“我不該帶你出來。”
“你不該帶我出來我就找不到他了嗎?或早或晚而已。你何必自責?再說那是我先發現的,又不是你給我介紹我才發現的。如果你連這點事都受不了,那你以後還是當乖寶寶吧。”琉璃拿出一個小瓶。“要不要讓我替你忘掉這件事?”
手冢國光對她時不時拿出來的藥粉藥劑和植物已經到聞之色變的狀況了,手上的動作僵硬了一瞬立刻開口。“不必了。”
說完就看到她一副遺憾的表情。
那個遺憾的表情算是怎麼回事???
“太遺憾了,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
並不需要好嗎!!
上午轉了一圈東京塔和幾個有名的寺廟,下午則是去買了幾件衣服,扮着男生買女裝有些奇怪,琉璃變回了女生,只是調整了頭髮和眼睛的顏色。買了幾套夏裝,琉璃明顯對那些奇裝異服比較感興趣,手冢很不給面子的全部搖頭,好在在這方面琉璃並不是很堅持己見,買了幾件裙子和一些小東西。還買了一件浴衣,畢竟晚上有花火大會。
可是最終兩人也沒看成花火大會。東京花火大會氣勢宏大有太多人想要去看,結果正往會場去的路上等紅燈的時候卻有個開豪車的橫衝直撞的人撞死了人,血流了一地。而且就在兩人眼前。
琉璃瞬間臉色慘白。
手冢國光離得近去幫忙了,但是琉璃根本沒法往前湊,濃重的血腥氣還有那紅豔豔的血色映在她眼裡,不知是她的眼珠更紅還是血更紅。
琉璃後退幾步躲過人羣消失在那條死巷子裡。
手冢忙前忙後等到救護車來了之後才安心,回頭卻發現她人不見了,叫了幾聲都沒有迴應,自己沒有給她買手機,所以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自己身上這一身血總不能在外面瞎晃悠,只能先回家換件衣服再做打算。
手冢彩菜看到兒子一身血回來差點嚇掉了魂,幸虧手冢國光言語簡潔解釋的清楚明白,這才讓手冢彩菜放下心來。“瞧你這一身血,這衣服估計也不能穿了,快點去房間拿件別的衣服換了,把身上的血洗洗乾淨。”
手冢點了點頭。“好。對不起讓媽媽擔心了。”說完登上了樓梯。
手冢國光上了樓,打開房間卻發現牀上躺了個人,她竟然已經回來了。“琉璃?”
琉璃感覺整個天花板都在轉,一開門那血腥味更是往自己鼻子裡鑽,原本以爲手冢只是染了血的味道沒想到他一身衣服都被血液浸了一小半。
琉璃的瞳孔瞬間縮小。“滾出去!!——”
手冢不知道琉璃爲什麼脾氣會那麼壞,好在門關上了外頭聽不到。走近幾步想要看看端倪,但是越近,那血腥味就越重,把琉璃驚的直接拿被子捂了自己的腦袋。語氣裡充滿了驚悚。“滾!別過來!別靠近我!”
手冢住了腳步,那聲音尖銳帶着無盡的恐慌不知道在害怕什麼。手冢國光低頭看看自己身上,除了有血之外其他沒什麼區別。“琉璃?”
從抽屜裡飛出一套衣服砸在手冢頭上,被子裡傳來悶悶的聲音。“帶着你的衣服去洗澡,洗不乾淨別進來!”
手冢國光拿着那套衣服不知道怎麼了,但是她說的沒錯,自己這一身血污是要先清理一下。拿着衣服手冢去浴室好好的洗了個澡。但是等他洗了澡,換了衣服回到房間之後又被琉璃砸一送一的連着衣服帶着一個小瓶子給砸出了門。
“把這個兌水裡再洗一遍!”
手冢看着那瓶子裡綠色的粉末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打開瓶子用化學老師教的方法聞了聞,有一股子淡淡的香味,跟她身上的香味有些相似。但是並不是甜膩的女兒香,手冢把那一小瓶全都倒進浴缸裡,浴缸裡的水也變成了瑩瑩的碧綠色。把衣服脫了鑽進浴缸裡,水雖然是熱的,但是那藥粉沾身卻有些涼意,有點薄荷的感覺,但是聞起來卻不是薄荷的味道。
身體進入水裡,手冢坐在浴缸裡想着她的異狀,怎麼都感覺不對勁,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她爲什麼突然就會脾氣暴躁,然後又想到她讓自己洗第二遍澡的那種不耐煩的語氣。
她不喜歡血腥味?如果說她厭惡血液到這種程度已經不是平常人能夠承受的程度的話……再往下延伸那就是……
暈血症?
手冢不自覺搖了搖頭,不可能的,她手裡那麼多條人命,每次都是極盡殘酷之能事,那幾個家族都是因爲被生生剝去皮肉血流盡而死,如果是暈血症,她怎麼可能能夠做到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