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場靜司插着手問他。“你來這有什麼事?”
名取雖然小的時候跟的場靜司相處的不錯, 但是長大了之後因爲兩個人的想法不同而分道揚鑣。“想跟你做個交易。不讓我們進去說嗎?”
的場側過身,迎兩人進去。待客室非常寬敞,而且還有使役的妖怪送上茶水。
“現在可以說了嗎?有什麼事嗎?”
“實際上我是受他委託所以纔來的。”三人坐下之後, 名取伸手向手冢伸過去。“這位先生是爲了那塊銀狐毛皮來的。”
一聽到這話他皺了眉頭。想也不想的拒絕了。“不可能。你如果要賣的話, 把你自己那塊賣了。”
果然不同意, 名取嘆了口氣勸說。“嘛……也別說的那麼絕對嘛, 我是很有誠意的。”
的場很奇怪。明明他自己也有一塊的, 既然委託人找到他頭上了,那麼爲什麼他不把自己那塊交出去?“你那塊呢?”
他撓了撓臉。“沒了。前段時間出去除妖的時候被人搶走了。不然我就自己交換了。”
的場壓根不信他的話,他也是相當有手段的除妖師了, 而且那塊銀狐毛皮是貼身放置的,怎麼可能說被人搶走就被人搶走?“你竟然能被人搶走東西?”雖然是疑問句, 但是卻是陳述句的語氣。一挑眉表示不信。
自家好友說了什麼就不會改變, 名取被他直接了當的拒絕有些頭禿。“總而言之我帶了東西做交換。換不換起碼看一眼嘛。這東西相當難得, 指不定你看了之後會改變主意呢?”說着拿出了那個小絨盒子。
那盒子被符咒封印上了。看起來十分貴重。的場打眼一看就知道那上面的符咒是防止裡面的氣息外溢用的。既然能用這種符咒封印的話……“什麼東西?”
名取把小盒子往他面前推了一下。“返魂香。你應該知道吧?”
的場靜司瞳孔放大了一瞬,這才低頭看了一眼。如果是真的……“拿出來瞧瞧。”
名取打開了那黑色的小絨盒子, 盒子裡放着一顆淡黃色的珠子。打開的瞬間獨屬於返魂香的清香味一下子就散發出來。有點像是檀香,也有點像沉香,但是裡面也混着其他的類似花的香味,非常好聞。
手冢也是第一次聞到返魂香的味道,本來進來的時候還被的場家裡妖怪的味道衝的腦子一瞬間腦子都還不清楚了, 但是聞到這香味, 瞬間腦子裡的混沌一下子被掃清了。
就算是個什麼都不懂的人, 手冢也知道這個叫‘返魂香’的東西一定是非常珍貴的東西。
那味道一散發出來, 附近所有的妖怪都動了起來, 不自覺的都伸手想要那顆珠子。一瞬間連控制他們的除妖人都控制不住。
手冢害怕返魂香被搶走,立刻就想伸手護住, 可剛伸出手,坐在對面的的場靜司擡眼毫不客氣的把周圍作爲使役的妖怪直接消滅了。
這種做法把手冢嚇了一大跳。那些妖怪都是的場家所使役,也算是的場家的僕傭,手冢對返魂香沒有什麼概念。也不知道爲什麼妖怪對這東西的執念。只不過看着的場靜司毫無表情就把那些使役的妖怪一下子全都消滅連眼都懶得眨的強與殘酷讓手冢忍不住心臟都抖一下。
手冢餘光看了一眼的場靜司,他的表情也能看出來,他對這東西多少是有點興趣的。他這樣的人,能引起他好奇的東西並不多,這個返魂香到底是有多貴重?能引起他的興趣?
他伸出手拿起那顆珠子放在手裡把玩。“不過,有這東西應該就不需要銀狐毛皮了。既然如此爲什麼還要特地用這東西來換銀狐毛皮?”
名取心裡一清二楚但是不好說,只能打哈哈。“嘛,這是委託人的要求嘛,反正這個交易你也不算吃虧。就換了吧?”
的場靜司看着旁邊的手冢。“你確定要用返魂香交換那塊毛皮?”
手冢點了點頭。“是。”
的場靜司看着面前的手冢,總覺得有些異常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既然把這個東西拿來交換,你真的知道返魂香是做什麼的嗎?”
琉璃沒說過,手冢也不知道。只有沉默,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覺握拳。
的場靜司看他不說話,說明這個東西他很有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價值。“看來你並不知道這個東西的價值,這東西要比銀狐毛皮要來的有用多了。”
手冢還是沒說話。既然不知道說什麼,那就乾脆什麼都不說。
看他還是什麼都不說,的場靜司開口解釋道。“返魂香。這東西可謂說是千年一遇也不過分,能治死人,醫白骨,起死回生。”他把返魂香放回盒子,蓋了起來。“原本只聽說是傳說中的東西。沒想到還真的有。”
起死回生?
手冢沒想到真的有這種東西。她既然真的要把這種珍貴的東西拿來交換也代表了她真的想要避開用流血來解決。
看到面前少年震驚的表情忍不住問道。“怎麼,你不知道嗎?”
手冢聲音有些發澀。“之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那你還要做交換嗎?銀狐毛皮對你來說只不過是個保護用的東西,可是返魂香可就珍貴多了。哪怕人身死,只要服下這個就能起死回生,這不比保護用的銀狐毛皮好用的多?”
“既然是這麼珍貴的東西,我還是希望能夠交換。”既然她出了這個價格,就代表她是願意做交換的。既然她想用這個避開這次爭鬥,那麼——“希望的場先生割愛。”
“不換。”的場開口道。“銀狐一族的毛皮對我來說不僅僅起保護的作用,還有別的作用。返魂香的確是貴重,但是我與名取不一樣。所以不換,你們走吧。”
手冢想把這件事做成,於是低下了頭。“還請的場先生再考慮一下。”
的場靜司不想與面前的人多做計較。拿起茶杯擡了擡手。“慢走不送。”
手冢咬牙。名取在下面扯了扯他的袖子。的場這個發小是什麼性子名取很清楚,既然他下了決心,那就沒用了。他最後擡頭看向的場靜司。“聽我一言,這東西放在你這對的場家不利。換出去可以避禍。爲了的場家,換出去會比較好。”
“沒想到你現在不僅變得磨嘰了,都開始怕事了。慢走不送。”
說不通的話那就沒辦法了,名取能看出來,那個少女身上雖然揹負了全族的仇恨,但是卻依舊對道了歉的自己留下了一條命。只是取走了她族人的毛皮。
“靜司,殺人者人恆殺之,舉起刀的時候也要做好哪一天被人殺死的覺悟。話止於此,希望喊你能記住。”名取把手冢國光拉了起來。“走吧。看起來交涉失敗了。”
“可是——”如果交涉失敗的話,那麼她不就會——手冢扭頭看向面前的的場靜司。“請您與我交換!”
“我說過不了,銀狐一族的皮毛對我來說有別的用處。你們走吧。”
突然整個地面都在震動,手冢連忙扶住桌面,下一秒突然聽到了什麼碎裂的聲音。而且是兩聲。緊接着原本不算明亮的房間突然變得大亮。
屋頂破了一個大洞。白色的裙子被風吹地揚了起來。“我也很想知道。銀狐一族的毛皮,除了保護,還有其他什麼作用?”她紅色的眼睛變得暗沉,聲音冷冽。
“琉璃!”
緊接着門外傳來了匆忙的腳步聲,一個男人衝了進來。“家主,四方四神陣和四時四季陣被打破了!”
的場靜司看着眼前的少女。“是你打破的?”
琉璃脣角帶着笑意,眼裡卻滿是恨意。“難道不該打破嗎?我是真的很好奇,一塊毛皮到底你有多廣泛的應用法?我也想知道,用給我看看?”
和紙做成的門被四面八方衝進來的妖怪打破,直直衝了過來,卻被周圍的結界所攔。的場看着被她扔上了天空下一秒就覆蓋了整個的場宅的大型結界有了判定。“北條家,西園寺家和綾小路家都是你的手筆吧。”北條家和綾小路家周圍都有住戶,但是燒掉的之後他們家,旁邊的住戶別說被燒到,連外牆都沒被火燎黑。這必然是結界的作用。
琉璃輕笑一聲把桌上的返魂香和盒子轉移到自己手中。“我本想和平解決這件事,不過既然你們不配合,那麼我是不是該恭喜你們的場家這就要變成第四家了?”
琉璃看着旁邊的名取。“你是現在走,還是看完全程再走?非常感謝你的配合,而且因爲全族就剩你一個了,所以我不太想找你後賬。”
“可是我身上的——”
下一秒名取感覺胸前有點疼,然後一粒種子就從胸前脫離。
“它住在你那一天了,稍微收點利息不過分吧?”她往他的方向丟了什麼。他立刻接住。“把他也帶走吧。”
手冢已經完全明白她要做什麼了,之所以早晨不吃飯的理由也有了。“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