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雖然離去,但百里容的雙眉卻依然緊擰,他察覺到太白與太的隱瞞,包括天青對他身份話題的迴避,那他找回自己的身份,到底是對是錯?
太老君的兜率宮裡,瀰漫着仙丹的清香。這聞一聞,神清氣爽,再聞一聞,體輕如煙。凡人若要成仙,直接在這兜率宮打工幾天,去其濁氣,便能直接昇仙了。
兜率宮內,東南西北中各放有一個丹爐,每個丹爐皆有兩個貌美的仙童看護,夜熙蕾心底暗笑,就算太變成何等模樣,他那喜歡美貌男子的性格都不曾改變。
太老君一本正經地關了兜率宮的大門,才轉身笑道:“百里,小蕾,我們可真是好久沒見哪。”
夜熙蕾和百里視一笑,算是對太老君之前把他們當做陌生人的理解。太老君立刻將二人引二樓:“快快快,子高可是很想念你們。”
則天好奇地跟在夜熙蕾百里容的身後,雖然他知道此處軟禁了一位美男子,但因爲他沒有太的癬好,所以從未前來觀瞧,但是今日得知那美男子是夜熙蕾的朋,便自然不同。
樓下的殿閣,便只剩下了茂茂和小白。茂茂搖身變作了那貓耳女童,好奇地在煉丹爐之間轉悠。小白趴在地,視線隨着茂茂的身影移動。
百里容和夜熙蕾隨着太老君了二樓,二樓沒有一樓寬敞,但卻很是空曠,當他們走樓梯時,視線裡,便映入了二樓中央的一個人及盤腿坐在他不遠處的一位仙女。
他們都是.背對樓道。當到腳步聲時。那仙女率先轉臉。視線正巧與夜熙蕾相撞。立時。她們相繼一怔。
百里容覺到夜熙蕾怔。切地問:“蕾兒。怎麼了?”
夜熙蕾從怔愣中回神道:“沒想我們和蘇蘇仙女這麼快就見面了。”
“蘇蘇?”百里容側耳傾聽。鼻尖流轉着一位女子淡淡地清香。這股子清香帶着仙女地清新。但隱隱地。透着一股熟悉不由得淡淡地笑了。
看守韓子高地蘇蘇沒想到來地人。竟然會是百里容和夜熙蕾。她也沒想到會在這麼快與他們相見。她立時起身一禮:“蘇蘇見過百里公子。小蕾。你們終於來了。”她從韓子高地口中。知道太與夜熙蕾之間地交情。所以便無所顧及。
坐在結界內地韓子高一聽蘇蘇喚百里公子和小蕾時驚起。轉身時。便看到了已經走到他面前地百里容和夜熙蕾。他竟是情不自禁地往前一步。忽然。結界地電流將他震回站在那陰陽圖紋內。激動地無法言語。
百里容側臉轉向蘇蘇:“沒想到蘇蘇姑娘會在此處。”
蘇蘇感激地看向太老君熙蕾便知這是太的安排。遠遠靠在樓梯口的則天看着這一切,尤其是在看到韓子高時面具下的眼睛,露出了驚豔的目光。
未等夜熙蕾開口蘇蘇卻已經撲了來,緊緊擁抱夜熙蕾,明明離別不久,卻似十年不見。蘇蘇心潮澎湃,最後卻只化作了兩個字:“謝謝。”
夜熙蕾笑了,笑容中多了一分惋惜,輕嘆道:“助你成仙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希望你將來不要恨我。”
“怎會?”蘇蘇放開了夜熙蕾,雙眸璀璨,“你助我成仙,我謝都來不及,又怎會怪你?”
夜熙蕾微垂雙眸:“那就好……”隨即,她再次看向蘇蘇,“對了,慕容北城讓我捎話來。”
“北城師兄!”蘇蘇立時變得有些許激動,她緊握夜熙蕾的雙手,“他說什麼?”
“他說……”夜熙蕾說了一半,卻頓住了口,想了想,卻擡手放到脣前,拇指與食指輕捻,彷彿將絲線從口中扯出。只見一縷晶瑩的幾乎透明的語絲從她的脣中而出,然後,化成了一顆輕盈的珠子,託在她的手心。
她將這顆帶有慕容北城話語的珠子,小心翼翼地放到陷入驚訝的蘇蘇面前:“還是你自己聽,把這個放到耳邊即可。”
遲遲的,蘇蘇沒有接過夜熙蕾手中的珠子,彷彿心裡已經有了什麼不好的預感。站在一旁的韓子高終於恢復了平靜,立刻鼓勵起蘇蘇來:“蘇蘇仙女,快接下小蕾的東西,我還有好多話要與小蕾說。”
夜熙蕾笑了,將珠子往蘇蘇手裡一塞,就轉向韓子高:“子高,看來老張頭沒有虧待你。”
韓子高笑着撓頭,看向太老君,眼裡是滿滿的感激:“若不是太老君,我不知道要被關到什麼地方了。”
太老君捋須而笑,百里容側眸點頭,夜熙蕾眸中是大大的放心,只有蘇蘇慢慢離開,來到殿閣東面的一扇窗前,繼續盯着手中的珠子呆。
韓子高遙遙看向蘇蘇,問夜熙蕾:“小蕾,你到底給她的是什麼?”
夜熙蕾看了一會蘇蘇,回眸笑道:“一個男人的話。對了,子高,面對你是怎麼判的?”
韓子高看向太老君,太皺了皺眉:“這件事面很看重,不過對子高的處罰並不重,只是在朱明溪壽盡後,二人再重入輪迴。玉皇沒有派人捉拿換魂的人,是因爲這是天意,他也只得順從,所以小蕾,你這一生歸結爲兩個字。”
“什麼字?”
“運氣。”
當太老君一字一頓說出這兩個字後,夜熙蕾變得沉默。始終不語的百里容,也似是贊同地點了點頭。
遠遠站在樓梯口的則天,深沉地摸了摸面具下的下巴,暗道夜熙蕾這一路走來,真的只是因爲運氣二字?
站在窗邊的蘇蘇,終於鼓足勇氣,將那珠子放到耳邊,立刻,珠子再次化作那晶瑩的,幾乎透明的語絲,鑽入蘇蘇的耳中。慕容北城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響起,宛如他就在咫尺。可是,此刻,他卻已經與她相隔天涯。
蘇蘇的眼角,漸漸**了淚光,她的臉透着哀傷,眼中卻帶着惑,彷彿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傷心什麼?只是在聽到慕容北城的話語後,那淚水便不由自主地從心底涌出,滑落她的面頰。
即使她之前暗戀的朱明溪離她而去,她也未曾落淚,可是今天,她卻爲他哭泣。這,又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