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開了一會車見兩個人都不說話只好問道:“你們去哪裡啊?”
“去找個旅店,我跟我老婆有點話要說。”
“別聽他的,司機師傅幫幫忙,儂把唔送到白山路43號,唔不想跟這男的走。”
林婉柔急忙道。
司機也是老司機,知道白山路那邊的別墅區住的都是特有錢的,後視鏡裡懷疑的盯了江小白一眼加足馬力把車往林婉柔家開去。
呼~
林婉柔長出一口氣靠在了沙發上,發覺自己的臉和江小白捱得有點近厭惡的往邊上躲了躲,冷聲道:
“江小白,話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咱們兩個不可能了,你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突破我的的底線,我不可能再原諒你了。”
“那你的病怎麼辦,離開我你會死的,馬上就要到月底了,難道你還想再忍受那種痛苦嗎?”
江小白無奈道
“你少拿那事威脅我,我就算痛死也不會再找你幫忙。”
林婉柔怒道。
江小白嘆息一聲,不再多言,也靠在沙發上開始閉目養神,車裡一時陷入安靜。
他心裡在想着一件事,他始終覺得這次的綁架案很蹊蹺,一切都好像是提前安排好的,疑點有二:
第一,時間太湊巧了,就在自己要結婚的時候,林婉柔就被人綁架了,而且專門有人丟給了自己一個手機,幾秒之後,蘇小眉電話就來了,要說沒提前安排鬼都不信。
他原本以爲這邊有什麼天羅地網等着自己,沒想到人輕輕鬆鬆就被龍驕救出來了,電話裡聽龍驕的語氣這件事應該不是神龍殿做的,那麼後邊的主謀就很難猜了。
因爲他江小白在中海的仇人說多也多說少也少,但是林家的保鏢也不是吃素的,好好的一個林家大小姐就怎麼突然被人綁架了呢?
第二,林婉柔見了自己之後表現有些異常,雖然對自己發脾氣但壓根不提自己被綁架的事情,這似乎有些不合情理。
思來想去,也找不到事情的關鍵,江小白決定直接問,偷看了林婉柔一眼,小聲問道:
“你是怎麼被人綁架的,仔細跟我說說。”
“是什麼時間在什麼地方被綁的,綁你的有幾個人,他們對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你又是被誰救出來的,救出來之後又發生了什麼?那幾個綁架你的人現在在哪裡?”
林婉柔臉色微變,冷冷說道:
“反正又不是你救我的,你問那麼多做什麼?與你無關。”
江小白悠悠道:
“是我拖人救你的,要不然你以爲神龍殿那夥人會管你?”
“你..”
林婉柔欲言又止,悄悄低下了頭不再說一個字。
“這件事該不會是你自導自演的吧?”
江小白突然道。
“什麼,你…你都知道了?”
林婉柔猛地擡起了頭,臉上的表情無比的慌張,結結巴巴問道。
江小白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剛纔只是試探一下,沒想到這居然是事情的真相。
心痛,失望。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林婉柔人好好一個女人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以前的她雖然傲氣可從來不使用心計,更不用說去故意傷害別人,所以江小白直接開口問了,情緒顯得有些激動: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做?”
“爲什麼?”
林婉柔冷笑一聲,梗起了脖子咬牙切齒的說道:
“因爲嫉妒,我林婉柔得不到的男人,別的女人也不要想得到。”
說完這句話,林婉柔就迅速低下了頭,心裡輕輕說了一句:
江小白,對不起,我也不想騙你,是我媽媽逼我的。
事實上,這整個局都是蘇小眉提前安排好的,包括綁架林婉柔的人也是她找的,一來是要爲女兒出了這口惡氣,二來卻有着更深層次的目的,林婉柔只不過是一個被推到幕前的傀儡罷了。
“你..”
江小白眼中怒色一閃而過,猛地坐直了身子,林婉柔卻絲毫不懼,直接把臉伸了過去:
“是不是想打我?來呀,打呀。我承認到現在我還沒放下你,那又如何,要不是你江小白先撩撥我,我怎麼會認識你這樣的小癟三,我現在怎麼會過的一塌糊塗。”
“我破壞了你和萬婷芳的好事,你應該打我,來呀,你快點動手呀。”
女人天生會演戲,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演。
紅顏乍怒,是個男人都會心軟,江小白的心中悠然生出一種愧疚之情。
唉!
江小白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苦惱的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做男人太難了,感情的事理不清說還亂,事情走到這一步誰也怪不着,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
短暫的爭吵之後,兩個人就各坐在座位的一端扭頭望着窗外的風景,車裡在沒有一絲聲音,死一般沉寂。
不知多久,車子嘎吱一聲停住了,司機師傅回頭道:
“到了,車費六十八。”
江小白摸了摸口袋卻是一毛錢沒有,擡頭望向林婉柔,林婉柔也是一臉的尷尬,故意對江小白說道:
“掏錢啊。”
江小白倒吸一口涼氣,問師傅道:
“師傅,您這常年跑車是不是腰不好,我看您這有點腰椎間盤突出。”
師傅翻了個白眼:
“你別廢話,掏錢,六十八。”
江小白二話不說,單掌往師傅腰間一拍,一股熱流順着掌心涌出在師傅身體裡流轉一圈,師傅整個人都是容光煥發,腰不疼了,胳膊也不酸了,小弟弟也不疲憊了,整個人都好像年輕了,笑呵呵道:
“哎呀,小兄弟,沒想到你還是個神醫啊,你再幫我多按會,這一趟就不要你錢了。”
江小白道:
“再幫你按會你就要倒找我錢了,我這一巴掌保管你這一年精精神神的,行了,我下車了。”
說着江小白首先跳下車,見他這憊賴樣,林婉柔忍不住撲哧笑了一下,看江小白回頭看她,又立即板起臉,隨着江小白一起下了車。
林家大宅之外,林婉柔與江小白相對無言,過了一會,林婉柔道: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從現在開始不要與那個萬婷芳有任何聯繫,你便與我進去吧。”
江小白楞了一下,緩緩的搖了搖頭:
“我不想再進你們家了,我想你們家也沒有人再想見到我了。”
林婉柔猛地轉過了身,不想叫江小白看到自己眼中的淚光,輕輕的按響了門鈴,忠叔一路小跑跑了過來,打開門輕聲道:
“小姐,你回來了。”
眼角都沒朝江小白望上一眼。
轉了一圈,林家還是以前那個林家,好似什麼都沒改變。
林婉柔輕輕的點了點頭,閃身進門,鐵門在江小白麪前緩緩關閉,江小白看着這熟悉的大宅,看着林婉柔的背影心中莫名感傷,直到林婉柔消失在路的盡頭,才長嘆一聲轉身離去。
卻沒發現,在林家一座小樓的二樓吳靈芝正衝着自己興奮的揮舞着手臂。
江小白在白山路的東頭給老王打了一個電話,老王開着車把江小白帶到一個叫做風雲酒吧的地方笑着說道:
“歡迎少主迴歸,以後這裡就是咱們金門的總部了。”
江小白看着這間地方不算大的小店面呵呵一笑:
“蠻好,老王有酒沒,我想喝酒。”
老王二話不說找來兩瓶高度白酒先敬了江小白一杯問道:
“少主這次回來還走不走。”
江小白搖搖頭:“不走了,以前失去的東西我全部拿回來,我把金門禍害的不輕,該辦點正經事了,以後女人這東西我是再也不碰了。”
老王面色一喜連忙又給江小白倒上一杯,大笑道:
“恭喜少主大徹大悟,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來,幹。”
“幹!”
江小白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同一時間,林婉柔一身疲憊的來到了蘇小眉被囚禁的地方,自從江小白離開之後,林震北就把家裡所有的僕人都換成了自己的人,把蘇小眉囚禁在了一個小樓裡,沒收了她所有的通訊工具,每天派人監管,不準踏出小樓半步,除了林婉柔之外,別人想見她一面都難。
“媽,我回來了。”
林婉柔站在門口怯生生的問道。
“你回來了?江小白沒回來?”
正在禮佛的蘇小眉頭也不回的問道。
林婉柔身子一顫,低着頭沒說一句話。
“現在你知道江小白是什麼樣的男人了嗎?他對你可曾有一絲留戀?”
蘇小眉轉過了頭仔細的端詳着自己女兒的臉。
林婉柔嘴脣顫抖,強忍着眼淚狡辯道:
“可是他還是爲了我放棄了和萬婷芳的婚禮趕回來了對不對?”
蘇小眉怒道:
“混賬! 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愚蠢的女兒。如果不是你老孃我給你安排這一出苦肉計,江小白現在已經和萬婷芳洞房花燭了。想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你就得叫他對你覺得愧疚,那樣以後無論你叫他做什麼事,他都不會拒絕的。你記好了,現在千萬不能和他和解,和他鬧。”
“三天一大鬧,五天一小鬧,直到他跪下來求你爲止。”
林婉柔有些不忍心的說道:“這樣對他太殘忍了,媽,你不要再逼我做這樣的事情了,我好累。我不想和江小白有絲毫聯繫了,我真的好累。”
“不行!”
蘇小眉大喝一聲,快步走了過來,雙手緊緊的扣住了她的肩膀,指甲似乎要穿透衣服刺進她的皮肉,盯着她的眼睛,面色猙獰道:
“林婉柔,你給我記住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靠的住。我們女人只能依靠自己,所謂男人不過是我們的階梯罷了。”
“我知道你喜歡江小白,但是他不喜歡你,你知道怎麼樣才能得到他嗎?”
不等林婉柔回答,蘇小眉繼續道:
“那就是馴服他,他對你的愧疚就是你手裡的鞭子,你時不時的抽上兩鞭,你駕馭他,你讓他幫你征服世界,你掌管他所有的財富,那麼這個男人永遠都是你的。只屬於你一個人。”
林婉柔眼中綻放出一道光彩,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