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人少時,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繞來繞去的來到一個隱蔽弄堂門前,敲了敲門。
出來開門的是吳凱,“你找誰?”
“請問張博源張老師在這裡住的嗎?”那人問道。
“中正,是你嗎?”後來的張老師看清來者時詫異的問道。
那男子抹着臉上的贓污道,“張老師,是我,我是葛中正。”
“快進來,怎麼衣服破成這樣?這麼多年沒見你長高不少呢。”張老師高興的拉着衣衫破舊的葛中正往屋裡走,“就是怎麼變得這麼瘦?臉也黑了好多。”
葛中正不好意思的說着,“說來話長,老師,你這裡有吃的嗎?”
“有有有,你等一下,吳凱快去煮碗麪來。”張老師一邊吩咐着一邊趕緊先拿了些餅水之類的吃的過來。
葛中正拿着餅吃了好一會兒,才紅臉說道,“老師,讓您笑話了,我這半年多來真是天天吃不飽。”
“怎麼會這樣?陳炳這個混蛋,當年我把你從日本兵手裡救出來時託付給他,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好好照顧你。”張老師生氣道。
“張老師,您別生氣,陳大哥有好好照顧我的,是我這次的任務條件就這樣。”葛中正起身看了看門外,見沒人才關好門坐下來。
“這裡是安全的,你說吧。”張老師也看出些什麼。
“老師,其實我來上海已經半年多了,只是有任務在身不好來拜訪老師您。一年來我和陳大哥一直追查販***的源頭,後來我盯上三艘十分可疑的官船,他們固定的三個月會外出一次回上海一次,每次都是凌晨四點到港,我發現這些官船會僱傭乞丐當勞工,於是就上報給上級在西城門討了倆個多月的飯,這段時間爲了不被起疑,我斷了跟所有人的聯繫,就在我感覺自己就已經是真乞丐時,終於等到他們來找我了,開始我以爲他們是爲了僱傭乞丐可以剋扣**撥下來的工資以中飽私囊,可後來我才知道,其中的黑暗遠比我想的要複雜。
“船上的士兵不是很多,可個個拿着先進的槍支。我們這些乞丐平時負責燒蒸汽爐、拉縴、打掃,船上的伙食會差些,所以我都會去網魚來討好士兵,久了他們安排我每天清掃下船艙就行。他們從不讓我們這些乞丐靠近倉庫,船一到岸邊我們都會被嚴格看守起來,漸漸的我發現他們僱傭乞丐不僅僅是因爲可以不給我們工錢,重中之重的是我們這樣的人都是無人在乎的,有一天我們發現了些什麼,他們可以毫無顧忌的開槍殺死,沒有人會注意到牆角那個乞丐好久沒在了,即使有人發現了也沒人會關心的,所以乞丐對他們來說是相當好用的破布鞋,哎。”葛中正嘆了口氣又繼續道。
“我混上船後,負責每天船上的打掃,船上有一個叫德川的人很貪財,前天我騙他說自己有一顆血珍珠不小心掃到船艙裡了,因爲我每天都會在船上網魚,所以德川就真的信了我從網上的海蚌裡找到了血珍珠,就放我進船艙找,還真讓我查到了。這三艘官船明着是爲**購置軍火,暗着卻是去日本大肆廉價的****,運回國內又高額的批給各地毒販,中國跟日本可是正在在打仗呀,日本人把鴉片賣給中國人怎麼可能是好心?國民**中分明是出了吃裡扒外的漢奸吶,只是不知爲何國民**一點都沒反應?”葛中正激動地說着。
“我會想辦法查清是誰在背後操縱的,我在**裡有個愛國的朋友,我相信他會幫我們的。”張老師拍了拍葛中正的肩膀平復着他。
“面來了,快趁熱吃吧。”吳凱端了面過來。
“恩,謝謝,好久沒吃到熱乎的飯了,”葛中正趕緊大吃了一會兒,繼續道“老師,還有些奇怪的事,那天我跟着送貨的那隊士兵見他們進了**後,一會兒卻又換了黑衣從**後門出來去了郊外的一個山洞裡,我猜測着他們擡的會不會是鴉片呢?後來我一直在周圍盯着也沒見那個山洞再來什麼人。”
“在那裡?你快說給我地點,我們必須繼續盯着。”張老師忙說道。
“就在西城門外一個偏僻山洞,我帶你們去,不過,山洞的周圍空曠,又埋伏着好多帶槍村民裝扮的人,白天去怕是很容易就會被發現的。”葛中正擔憂道。
“顧不得太多了,我們小心點行事就好。”張老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