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心兒早早就思量着今早要做的菜去往凌家小院來了。等去廚房時,發現案板上又已經放好了豆角茄子等等的各類的蔬菜供她選,看着這些心兒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溫暖,越發覺得這凌少爺作風有些不同了。心兒邊炒菜邊想着事,一倒醬油才發現瓶裡在倒出最後一滴後就再也流不出一點了,見看時間還早,心兒就想去趕快打些醬油回來。
心兒出去時,見凌扈天已經在屋前的涼亭裡坐着了,“扈天,沒醬油了,我去買些回來。”
“我跟你一起去吧。”凌扈天聽了起身打算也去。
“沒事的,我很快就回來。”
“你身上帶錢了嗎?你賒了帳我可不會報銷哦。”扈天像看透似的。
心兒摸了摸空空的衣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在鴻情苑穿着旗袍揣着錢包畢竟是不太好的,所以她除了逛街,平時就養成了不帶錢袋的習慣。
街區這個時候已經有很多人出來擺攤了,叫嚷的很熱鬧,平時福叔就在這裡賣菜,只是今天經過福叔賣菜的固定地點卻並未見到他,心兒心裡不免有些擔心。心兒來到旁邊賣油鹽的小店裡,“夥計,打五毛醬油。”
“好哩。”小店的年輕小夥計應聲就接過了醬油瓶,在瓶口塞了個油黑的漏斗,然後數着數的開始往瓶裡舀。
“胡老闆,福叔最近都沒出來賣菜嗎?是家裡有什麼事嗎?”心兒見這家小店的老闆出來就趕忙問道。平時福叔和福叔的兒子一直都在胡老闆的店裡買材米油鹽,久了大家也就熟知很多了。
“昨天也沒出來了,好像是福嫂子摔傷腿了。”胡老闆回道。
“怎麼會這樣?嚴不嚴重?”心兒急問道。
“這些我也還不太清楚呢,不過好像也沒什麼大礙。”胡老闆道,可心兒還是不放心,想着中午空閒時去看看福嬸傷勢如何。
凌扈天在開始知道價錢時就先把錢拿出來放在桌上了,他大概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吧,在小店裡轉悠着看了一會兒這裡的罈罈罐罐,後來街上熱鬧,凌扈天就走到門口看着大早上就爲五穀雜糧奮鬥的小老百姓們。
遠處突然一陣騷亂,“抓小偷,快攔住,抓小偷啦。”尤爲突出的喊聲傳了來。
那小偷在混亂中沒命的逃跑,撞的四周人仰馬翻,由遠而近來。
凌扈天這時正面對着路邊賣五穀的小攤翻着豆子,一會兒他似乎看到了什麼就皺眉挖了一盆豆子很優雅的向身後撒去。
這後生小偷跑的正帶勁,突然被從天而降的一堆豆子襲來,沒來及剎住,踩着腳下的豆子劃了好一段距離後摔倒在地,被圍觀的羣衆按了住。
凌扈天回過頭時見被抓住的小偷正惡狠狠的瞪着他,如果不是凌扈天撒的豆子他今天定是可以逃脫的。
“哦,抱歉,我只是看豆子裡有條蟲才撒的。”凌扈天很無辜的說着。
小偷無語的抽抽着看着凌扈天欠扁的笑臉,想他現在一定希望凌扈天變成他腳下的豆子。
心兒打好了醬油來到凌扈天身邊,見這一切也大概猜到了。
“大兄弟,太感謝你了,這可是我半年的養家錢,多虧了你啊。”錢包的主人是個頭髮花白、圍着圍裙的老漢,“這些算是我的一點心意,不多,但你一定要收下。”老漢粗糙的手從錢袋裡摸了些錢幣出來。
“老先生,我沒做什麼,”凌扈天道,突然笑着轉頭對五穀攤的那個清秀小姑娘拋了個媚眼才問道,“姑娘貴姓呢?”
賣豌豆的小姑娘還沒說話先羞紅了臉,低頭小小的說了聲,“姓柳。”
“好孩子,”凌扈天笑着說,轉頭對那位老漢說道,“豆子是這位柳姑娘的,你賠些給她就好了。”
人散了,心兒落了一步在凌扈天身後跟着,看着他的背影心想着這位凌少爺似乎是個很好的人,就是這廝連小女孩都不放過,想起剛纔那小女孩幽深的看着凌扈天,心兒壞壞的想着這凌少爺就不怕哪天等這姑娘再長大些追來想要嫁給他,而且看他今天這情形,估計日後追來的可不止一個呀,想着羣女爭扈的情形就忍不住替他堪憂的搖了搖頭。
“嗵”,一直低頭想事的心兒撞向了不知何時停下的凌扈天的懷裡,不好意思的趕緊退後幾步,擡頭卻見凌扈天正玩味的笑着。
“你這可算是投懷送抱哦,下次我可是會不客氣的心領了。低着頭走路,你胡想什麼呢?走個路還搖着頭?”凌扈天看着心兒咧嘴壞笑着道。
心兒嘿嘿的笑了下道,“在想羣雄爭霸的壯觀場景呢,感覺會很精彩,就入了迷。”
“額,”凌扈天露着無語的表情,“快走吧,誤了我的飯點我可是會‘過分’哦。”凌扈天邪笑了一下轉身先走了。
心兒小跑着去追大步走開的凌扈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