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上官雲河服過幾粒療傷丹藥之後,見其一時半會也無法清醒過來,又見菱兒心神放鬆之後,疲憊不堪之下,也已沉沉睡去,楚天秋立即迫不及待地跑向一片倒塌的房屋廢墟之中,找尋着自己的包裹。
不久之後,楚天秋藉着朦朧月色,終於看到了那微微反射金光的神行宗腰牌,激動地跑了過去,但是,心立刻涼了下來。
那腰牌完好無損,但是《風遁術》卻已面目全非,雖未被完全燒燬,但也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的了。楚天秋一陣心痛,連連咂嘴,嘆息不止,無法修煉《風遁術》,對他的修煉而言絕對是個天大的打擊,但事已至此,他也是毫無辦法,只得一咬牙,將其收起,看看以後還有沒有可能將其恢復了。
情緒一低落下來,身體的傷勢卻也好似重了幾分,楚天秋懷着沉重心情走回來,便也服了幾粒傷藥,盤腿坐地療起傷來。幾粒靈藥下肚,楚天秋頓時感覺幾股精純能量自腹中化開,隨即行走全身,所到之處,無不出現一種**舒爽之感,只是,這能量身體之中行走得太過緩慢,若是依其這般速度,要想行走完全身所有地方,也不知要到猴年馬月了。
楚天秋想了一想,又再服下了幾粒,隨即沉下心神,試着引導經脈中靈藥能量快些運行。隨着心神的催動,那原本在經脈中緩緩運行的能量,真的漸漸快了起來。
而隨着腹中盤踞的能量漸漸涌出,經脈之中的能量在其帶動之下也是運行得越來越快,雖然能量所到之處,傷勢都漸漸有所好轉,但隨着能量的越加狂暴的涌動,片刻之後,楚天秋卻是不但感覺不到那種舒爽感覺,反而感覺經脈開始隱隱脹痛。
察覺到不妙,楚天秋連忙催動靈力放緩運行,但是那原本蟄伏在小腹中的能量遠比楚天秋想象的要多得多,這一涌出,頓時如長江之水狂瀉而出,再也無法控制,在經脈中爲所欲爲蠻橫奔涌,楚天秋小臉霍然變色。
身軀一震,楚天秋咬牙悶哼一聲,集中心神努力控制,卻如同泥牛入海。
楚天秋雖然在那幾種靈藥之中辨認出了療傷靈藥,但是卻並不清楚其真正的藥力如何,本來安全起見,一次只服用一粒靈藥,用心神控制其能量在經脈中運行,根本不會發生這種危險。
但是在給上官雲河服用的過程中,楚天秋一連給其服用了好幾粒,才讓其漸漸有了藥力起效的跡象,這讓楚天秋誤以爲這種藥的藥性並不強,所以自己服用時,想也沒想,便一口吞下了好幾粒靈藥,甚至之後又再次服下了幾粒。
這藥性不強,可是對於上官雲河這個專修體法的大塊頭來說的,而且其受傷頗重,身體對藥力更加渴求,藥力入體,便被體內快速吸收,而且其是開靈界的實力,經脈更是比楚天秋寬闊堅韌得多,而楚天秋既未修煉過修體靈法,也沒有上官雲河那樣的身板,經脈更是少被靈力潤養,所以對於楚天秋來說,可就是危險至極了。
只見此刻楚天秋臉色鐵青,但仍是不放棄,但奈何其根本根本不會在經脈中引導運轉能量,只蠻橫用自己那薄弱的心神便欲控制好幾粒靈藥的能量,無疑是天方夜譚。
而隨着更多的能量自丹田不斷涌入經脈之中,楚天秋的經脈漸漸被靈力充滿,但是靈力的涌入根本就沒有停止的跡象,楚天秋的經脈不得不隨之不斷地擴大,終於,片刻之後,楚天秋的經脈再也承受不住,一絲絲極小的裂紋,出現其上,而此時那經脈中的能量彷彿終於找到了突破口一般,竟然一窩蜂似的鑽入了裂紋之中,讓得裂紋撕裂得越來越大了。
楚天秋疼得嘴角一抽,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張面孔,猛然扭曲起來,頓時全身上下,痛不欲生,而隨着時間的推移,那種疼痛更是越發難以忍受,不消片刻,楚天秋臉龐已然慘白如紙,嘴脣更是緊咬着,毫無血色,全身上下,也已汗流浹背,彷彿像是在水裡洗過一般。
一種強烈的恐懼猛然侵襲心頭,他有一種感覺,只要這種情況再持續片刻時間,恐怕他就要全身經脈爆裂而亡!但是,他卻沒有絲毫辦法!
而隨着能量不斷奔涌,楚天秋疼得兩眼發黑,意識也漸漸模糊,而就當他以爲自己就要一命嗚呼之時,恍惚中,他似乎感覺到自己經脈中的能量,並沒有再繼續橫衝直撞,而是正自動地按照某種路線運行起來。
這一運行,經脈之中的壓力立即穩定了下來,那被漲裂而開的裂縫也立即停止了擴大,而隨着其不斷運行,藥力漸漸被身體飢渴的細胞所吸收,修復着楚天秋體內的傷勢,良久之後,經脈之中的靈力終於漸漸少了起來,隨後經脈的裂紋漸漸縮小,然後被藥力所修復。
而楚天秋身體的疼痛之感也一點一點減輕,直至消失,隨即那種片刻卻似久違的舒爽之感,又捲土重來,佔據了楚天秋的身體。
“啊!”這種地獄邊境直升天堂的快感,直讓楚天秋叫出聲來。
片刻之後,楚天秋體內那奔涌的能量,隨着其自動地按照一定的經脈路線運行,漸漸被楚天秋的骨骼、經脈和血肉吸收,而其體內的傷勢,竟然好了七七八八,眼看已然沒有大礙。
隨着那所剩無幾的靈藥能量在體內運行漸漸停了下來,楚天秋那暈暈乎乎沉醉在舒爽之中的心神,也漸漸清醒過來。
回想着剛剛發生的一切,楚天秋心有餘悸的同時,卻也萬分疑惑。
不知爲何,似乎只要遇到生死關頭,也不知是冥冥之中註定如此,還是老天可憐自己命運多舛,還是因爲什麼原因,自己總是能化險爲夷。無論是聚靈儀式前夜,還是與黃天虎戰鬥,自己都幾乎半隻腳踏進了棺材,但最後,卻無一不是莫名其妙化解險境,生存下來。
思考了片刻,毫無頭緒,楚天秋不禁一陣煩躁,這般雜念煩惱剛一泛起,便讓楚天秋心神動盪,差一點就從修煉狀態中退出。
楚天秋連忙穩定心神,屏棄雜念,將已停止下來的靈藥能量和體內靈力,按照剛剛其自動運行的路線運行了起來。隨着運行,楚天秋驚奇地發現,這天地間的靈力竟然正被自己緩緩吸收入體,加入了自己經脈的靈力大軍之中,隨之一起運行起來。
當經脈中的靈力運行了一個循環之後,經脈之中原本稀薄的靈力變得精純雄厚起來,楚天秋雖對修煉一途不甚明瞭,卻也能猜到,自己現在所運行的靈力路線,恐怕就是大陸上所謂的靈法了。
然而,楚天秋卻是高興不起來。
懷着複雜的心情,楚天秋繼續指揮着經脈中的靈力運行着。
隨着運行了一個又一個循環,隨着吸收的靈力越來越多,楚天秋感覺經脈中的靈力漸漸充盈,這時才感覺到自己的經脈能容納的靈力較之前多了不少,心想自己的經脈定是在適才的靈藥能量和剛剛靈力的運行之下,已變得更加寬闊堅韌,這才微微展露笑顏。
然而,楚天秋還未高興片刻,愁容卻又是爬上了臉頰,隨着靈力充滿了楚天秋的經脈,無論他再將靈力運行幾個循環,體內的靈力卻是再沒有任何改變。
靈法,無論何種屬性、何種等級,歸根結底,到最後都是要修煉玄靈,可是,楚天秋沒有玄靈,他又該如何修煉呢。
他苦惱着。
腦海中浮現出了他恍惚中看見了自己的玄靈的畫面,那畫面,虛幻卻又真實,真實卻又讓人懷疑。
若是真的,該有多好。
楚天秋心中嘆了一口氣,心神指揮着經脈中的靈力涌向丹田位置,不由得又苦笑一聲,搖了搖頭。仍是跟以前一樣,靈力還未到丹田處,便如同被黑洞吸收了一般,悄然無蹤。
滿心失望,楚天秋便欲收印退出修煉狀態,這時不知爲何,腦海之中,突然浮現出了那個黑袍人。
回想着黑袍人的話,楚天秋心裡涌上了幾絲懊悔,他只對自己說過沒有玄靈也能修煉,卻沒說該如何修煉,而自己卻也沒有問過。
想到此處,楚天秋心中又是一陣煩躁。
若是連如何修煉都未知,突破出塵界都成了一種幻想,那要超過林棟,爲家人報仇,也不知要待到何年何月!
正心煩意亂間,楚天秋突然發現,自己的丹田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
就那麼輕輕地、微微地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