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小迷糊蛋糕,接受你的意見。改過來。謝了。這一節結束這一部分已經基本完成了。寫的不是很順,可能有些趕。等到最後一起修改吧。後面可以附一節總結這次演習,也可以在下一部分里加上。我個人覺得在下一部分里加上吧,這樣可以聯繫兩塊內容。)
李煥章在這裡鬱悶着,對面的葉扶蘇感覺上比他還要鬱悶萬分。本來好好的,先是給自己人送個信兒,然後幹掉敵人的油料車,接着突擊指揮中心。可紅軍這幫倒黴玩意,怎麼把食堂弄得跟個指揮部一樣。還二層小樓。我們團指(揮部)才二層樓。最丟人的自己愣是衝進了洗手間。哎呀,說起來太沒面子了。讓人家擊斃在洗手間的窗下,這也太有損我葉扶蘇的高大形象了吧。回去還不被那哥幾個給擠兌死。
越想越是鬱悶的葉扶蘇習慣性的從上衣兜裡摸出了早就爛成一團的香菸。好幾天了,他可是一直沒敢抽菸。也邪性了,只要點上煙,總有事出來。估計在演習結束前,自己是抽不成煙了。不過現在自己都陣亡了,還能有什麼倒黴事。
看着已經恢復成菸絲狀的香菸,葉扶蘇搖了搖頭,順手又裝了回去。看來倒黴的機會都沒了。這時候,站在葉扶蘇身邊的一個紅軍軍官從兜裡掏出了一盒紅塔山遞到了他的面前。葉扶蘇吃驚的看了一眼對方,感激的點了點頭。從被帶到這間屋裡到現在,這還是第一個用對待戰友的態度對待他的紅軍人員。雖說,他就是被這個人“擊斃”的。
說起來葉扶蘇也還真的夠背運的。直到“炸燬”油料庫爲止(只是他自己不知道),他都非常順利。趁着紅軍錯愕之間,葉扶蘇已經向着心目中的那個紅軍指揮部殺了過去。他的身後,是一羣吵吵嚷嚷的機關兵。別看是大紅一師,機關坐久了,論實戰能力,這些兵也未必比得上一個預備役部隊裡的普通一兵。擡腿踹開“指揮部”的大門,葉扶蘇當場就愣住了。這哪裡是什麼指揮部的樓呀。這裡是紅軍的食堂。
呆立了足有半分種,葉扶蘇才被越來越近的追捕聲驚醒了過來。背後已經傳來了射擊的聲音。實在無路可逃了,他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向裡跑去。也許從食堂的伙房可以繞出去也不一定。葉扶蘇邊跑邊回頭瞄了一眼。紅軍的小子們已經開始向這裡集中了。看來最後的時刻到了。這樣也好,找個死角,還能多頑抗一會兒,至少不必擔心背後的襲擊。大概還有百十發子彈吧。只要不死,少說着也可以幹掉你幾個。還沒有衝到伙房門口,對面人影一閃,一個紅軍士兵已經迎面衝了過來。感覺的出來,來人單兵作戰能力極強。幾個閃身之間,已經隱身在了葉扶蘇的射擊死角。
前有攔截後有追兵,被逼無奈,葉扶蘇只能轉身衝向了食堂的二樓。手榴彈也被他攥在了手裡。從對方的動作看,葉扶蘇很擔心來的是那幫跟怪物似的刀鋒大隊。自己的能力,一對一也未必是對手,更何況還有一幫蝦兵蟹將呢。衝到二樓,還沒等他站穩腳跟,一聲清脆的擊碎玻璃聲順着一扇半開的房門傳了出來。糟糕,二樓也上來人了。沒有時間更多的考慮,葉扶蘇只能撞開最近的一扇門閃身躲了進去。
此時的食堂內外,樓上樓下已經是人聲鼎沸、槍聲不斷。葉扶蘇輕蔑的撇了撇嘴,看見什麼了你們就這麼激動。大紅一師也不過如此。環視四周,他想給自己找個可以隱蔽的地點。定下神來仔細一看,葉扶蘇差點沒哭出來。這是個廁所?!
葉扶蘇痛苦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靠着牆邊滑坐了下來。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一定是自己跑得太猛,又沒有吃東西,出現了幻覺。怎麼可能是廁所呢。葉扶蘇心裡反覆的安慰着自己。可從鼻子裡傳來的陣陣特有味道又在不停的否定着自己的假設。天哪,怎麼會這麼慘呀。
就在葉扶蘇狂呼天地不公的時候,洗手間的門輕輕的被推開了。來不及細想,葉扶蘇倒地舉槍對着半開的門縫就是一梭子。大概是被突如其來的槍聲嚇了一跳,門外的紅軍戰士啊的叫了一聲。這一聲驚叫和前面的槍聲徹底暴露了葉扶蘇的藏身之處。
奶奶的,不能這麼窩囊的被打死在這裡。衝出去左右是個死。打定主意一拼了事的的葉扶蘇左手拉開了手榴彈的保險,右手持槍飛起一腳踹開了廁所的窗戶。正要跳上窗臺躍下二樓的葉扶蘇猛地看到了對面樓下一把狙擊步槍正在死死的瞄着自己。黑洞洞的槍口雖說隔着少說也有幾十米,但他還是感到了從槍膛裡傳來的冰冷的殺氣。這麼近的距離,不要說狙擊槍,就說一把手槍,自己也很難逃脫了。看來這就是最後的時刻了。
既然已經身處絕地,葉扶蘇反倒放鬆了下來。右手的步槍慢慢的放在了窗臺上,一直隱在窗下的左手悄悄的把手榴彈塞到了身體和窗臺的夾縫處。如果你要是開槍打死我,算我倒黴。但是如果你要是想逼住我俘虜我,哼哼,那就再來幾個墊背的吧。
大約等了有半分種,背後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葉扶蘇笑了,臨死還能拉個墊背的。趴在對面的紅軍狙擊手從瞄準鏡裡看到了面露微笑的敵人。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一股紅煙和另外一股黃煙幾乎同時從窗戶裡冒了出來。衝進來的紅軍戰士也算是一併給葉扶蘇陪葬了。
被人推推搡搡的帶到紅軍真正指揮中心的一路上。葉扶蘇至少捱了不下五槍托子。往常早就不幹了的他,此時根本一點火氣也沒有。紅軍戰士的心情他能夠理解,被他這麼一個散兵遊勇折騰的天翻地覆,任誰心裡也不會好受。另外一個讓他開心的是,給他陪葬的紅軍戰士中,竟然還有一個刀鋒大隊的人。呵呵,看來只要有一命換一命的勇氣,刀鋒大隊也未必就那麼可怕。葉扶蘇依稀記得,這個給他陪葬的刀鋒大隊軍官,就是那個叫做毛毛的。自己還盜用過人家的名字。
快到紅軍指揮部門口的時候,一個扛着狙擊步槍的紅軍軍官帶着一臉的審視神情,走過來站到了他的面前。看來就是他“擊斃”了我。葉扶蘇想到這裡,不禁仔細的打量起來人:中等個子,身材顯得非常勻稱;黝黑的膚色,配上刀削一樣棱角分明的臉龐,讓他整個人顯得異常嚴肅冷峻;尤其是精光四射的雙眼和緊閉的雙脣,讓人覺得有種被看穿五臟六腑的感覺。左臂上,紅軍臂章的上方,一個奇異標誌顯示出此人的與衆不同。盾形的底版、漆黑的底色,一道從右上斜斜劃下的寒光幾乎將臂章分成了兩半。這就是軍區,乃至整個中國陸軍中都赫赫有名的刀鋒大隊的標誌。劃破夜空的利刃。
“毛毛,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又一個從後面走上來的刀鋒戰士略帶責備的對着那個倒黴的毛毛說道。他的聲音非常好聽,屬於很能讓女孩子着迷的男中音。那麼另一個就應該是那個滿身嫩草的狙擊手了。
“你是那個在叢林裡埋伏的狙擊手?”葉扶蘇忍不住好奇,試探的問着。
“你是那個失蹤的藍軍戰士?”對面的紅軍軍官很快反應過來,這個大鬧紅軍指揮中心的,就是他們漏掉的那個藍軍士兵。
“我叫葉扶蘇。獨立團一連的。”
“宗國疆,刀鋒大隊機動分隊。”
相互確認身份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露出了笑容。
“快點!磨蹭什麼!”一個紅軍戰士從背後狠狠的推了葉扶蘇一把。被推了一個趔趄的葉扶蘇頭也不回的繼續着微笑,滿不在乎的走進了紅軍指揮部。
迎面坐着幾個他的“熟人”。幾十分鐘前,就是他把這幾個人打的頭上冒煙,騙的團團亂轉。嘿嘿,臘月的債,還得快!葉扶蘇取下臂上的紅軍臂章,恭恭敬敬的放在了桌子上。看着眼前的一臺電腦一語不發。接下來是問是打隨便吧。
好半天沒人說話,屋子裡的氣氛很是沉悶。直到葉扶蘇接過宗國疆遞來的香菸,纔算是有了些聲音。
“葉扶蘇對吧。”李煥章隨手拿起桌子上的臂章擺弄着:“你可真行呀,說起瞎話來有板有眼的。人不大,還挺狡猾。”
葉扶蘇撓撓腦袋沒有說話。怎麼說呀,說是,我的確狡猾。我憑什麼的確狡猾呀。說不是,好像謊撒的還真的挺自然。
“你帶着紅軍的臂章,就好比在交戰的時候換穿敵軍軍服。這可是間諜,抓住就槍斃。”李煥章舉着手裡的臂章揮了揮:“你是怎麼滲透進來的?怎麼決定攻擊我們的?”
“恩,我已經被擊斃了。再槍斃不成了鞭屍了?”滿屋子的紅軍指揮員差點被這小子的鬼話氣樂了:“其實我不是滲透進來的。我迷路了。指南針什麼的丟了,後來被他們刀鋒嚇得不敢在林子邊上長待,就順着一條小河走了過來。我看見這裡有紅軍的基地,就想打一下。反正也到了這裡。不過沒有機會進來。後來看到……”葉扶蘇說了一半就不再說下去了。有些時候,好像不必把話說的那麼直觀吧。
聽着葉扶蘇的解釋,李煥章真的有些哭笑不得。就這麼簡單?看來還真是老天讓我們輸掉這次演習呀:“好了,你去休息吧。我們會通知演習指揮部你的情況的。”李煥章和風細雨的對葉扶蘇說着。從個人感覺上,他還真的挺喜歡這個藍軍小傢伙的。機智、靈活而且很有韌性。好像依稀記得獨立團那個編電子指揮系統的也是個叫葉什麼的小戰士。應該是同一個人吧。不錯的苗子呀。劉愛國這小子調教的不錯。
來到被指定的“停屍房”,葉扶蘇還沒有坐下,宗國疆就帶着另外兩個刀鋒大隊的人推門走了進來。看着宗國疆遞過來的饅頭,葉扶蘇感動的差點掉眼淚。快三天沒正經吃東西了,這個時候別說饅頭,就說窩頭他都覺得比熊掌還可愛。當然,真的要是有熊掌更好了。
大口吃着饅頭,葉扶蘇四下想給三個人找個地方坐下。宗國疆笑着席地而坐對着葉扶蘇說道:“可以呀,這回你算是一戰成名呀。明天全軍區都能知道你的大名了。孤膽英雄呀。哦,這兩個一個叫毛毛,毛兵,一個叫張文政。”
“拉到吧,被擊斃在廁所的英雄。光彩呀。”葉扶蘇嘴裡含着饅頭,言語不清的搖着腦袋。他的話把另外兩個人逗得一陣大笑。
“沒想到你還真能從原始森林裡走過來。可以呀,以前你們訓練過?”
“哪呀,被你們嚇的。太恐怖了,好容易說坐下歇會兒。他們倆就無聲無息的過來了。那麼密的林子,走路愣是沒聲。好容易他們走了,你又來了。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我還哪敢停下呀。人逼急了,什麼幹不出來。”
被稱爲毛毛的刀鋒戰士指着葉扶蘇半天說不出話來。這小子還挺實話實說:“我說你怎麼這麼陰險,‘死了’還藏着顆手榴彈。”
“不想被活捉。誰讓你們那麼恐怖的。萬一被打昏了呢。”幾口就已經解決掉手裡的饅頭的葉扶蘇,掏出宗國疆給他的香菸每人一顆幫忙點了起來。把煙和打火機都還給了他。
“說說你這幾天的詳細情況。你是走哪條路過來的?”宗國疆一直對葉扶蘇一個人能夠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很感興趣。說實話,他現在對於葉扶蘇的興趣絕對大於葉扶蘇對於刀鋒大隊的興趣。聽着葉扶蘇一句句的敘述,宗國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小子簡直太出色了。如果好好調教一番,絕對是個好材料。不要說別的,就是這份沉着,就不是很多人所具備的:“好小子,你還真挺能折騰的。看來老天都幫藍軍呀。”
剛纔還眉飛色舞的葉扶蘇聽到這裡,突然變得有些沉默。好半天,他纔不太開心的說道:“勝的窩囊。“
“勝的還窩囊?什麼意思?”
“說實話,這幾天我沒事也琢磨。你說我們有這麼好的機動能力,可是一直被你們牽着鼻子走。頭疼醫頭,腳疼醫腳。要不是你們對於直升機的攻擊力認識不夠,不一定誰勝了誰呢。我們根本沒有發揮出自己的特點,你想小分隊作戰,大範圍機動,垂直攻擊什麼的,一點主動權都沒有。勝也是糊里糊塗。照道理應該我們牽着你們的鼻子走,你們在我們的機動能力和打擊能力面前疲於奔命。可現在好像是我們舉着刀站在那裡,你們拼着命的往刀上撞。什麼亂七八糟的。說起來,我能走到這裡,還是我們一直對於小分隊作戰比較重視,單兵能力不斷加強的原因。當然,比你們沒法比。我覺得不是我一戰成名,而是應該這樣說,獨立團一貫堅持的針對性訓練體現出了效果。無論是小分隊作戰還是直升機戰術。真正成就的不是一個人,是這種接近實戰的訓練方法。而紅軍擁有的大兵團作戰的優勢,沒有很好的適應這次演習特殊裝備環境的需要。沒有我葉扶蘇也是這個結果。只不過我攪和了一下子對藍軍更有力了。就算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吧。”
宗國疆沒有想到,眼前的這看似飛揚跳脫的小傢伙還能有這個想法。略一沉吟也隨口說了起來:“其實你們還有很多沒有發揮出來。比如你們小分隊,我知道你們也有狙擊手,你像我們幾次在進攻你們陣地的時候,你們只是拿狙擊手當神槍手使喚。其實,在遠程武器裝備不如敵人,特別是重武器缺少時,要對付敵軍的遠程重炮,迫擊炮,重機槍等超過一般步兵武器有效射程的目標,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派一名具有同等攻擊射程(範圍談不上)的狙擊手。用狙擊手對那些裝備的操作人員或者裝備本身進行狙殺。這就是說爲什麼狙擊手也叫迷你炮兵的原因。還有你們的電子對抗分隊和偵察分隊,派出來的太晚了。像你們這樣處於人數和重武器劣勢,但機動能力出色的情況,就應該多派敵後騷擾部隊,對我們的後勤、指揮、運輸等一系列的目標實施突襲。還有你們的陸航,沒有防空火力的威脅了,幹什麼不滿天的飛出來找我們。另外,就說你個人。你怎麼能把指南針丟了呢?這在我看來真的跟自殺沒什麼區別。還有你的觀察太不專業了。指揮部和食堂你都分不清,哪能從裡面出來什麼人確定呢。難怪你衝到廁所了,那裡什麼人都會進進出出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