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朝內探查,狐仙魂體在林裡飄蕩了一陣後,雙耳輕輕抖動,那美麗的眸子一閃,玉體瞬移,再度潛入進了王恆的識海內。
行至半途,狐仙對他勸告道:“弟弟,這凡有靈果之處,一般附近都有兇獸在側,所以還是先掩蓋氣息爲上,莫要太過張揚。否則要將它惹怒,有可能會將靈果給毀了。”
王恆聽後,立刻照做,收斂一身氣息,腳步無聲。而且還收回了外放的神識,只以孫孚凌留下的地圖來尋找。
他巡視數刻,跨林過山,穿嶺涉澗,終得成果。此時,他在一片險峻崇山下見到了崖壁中間耷拉着十三顆形狀圓潤,色澤通紅的果實,它們皆掛在根猶如銀盤一般粗的枝條上。
那朱果看起來很是誘人,它的生長應當以此處的環境脫不了關係。
“這成熟的朱果每吃一顆便可增長一個甲子的根基,你待會將其採摘吃了正好用以鑄實元海,以圖在結丹之際有更大的把握。”那凝霜雙眸朝那藤枝瞥了一眼,急切希望王恆可以吃到眼前的機緣。
“嗯,我這就去取。”
王恆運功,欲騰空而起,但卻突然被一陣聲音打斷。
那朱果的的樹枝生長在一處平整的峭壁中間,四周幾乎無處抓握,在遠處可以看出,它的根部深深打扎入了細小的崖縫中。
而嶺壁下卻現出了另一番場景,王恆屏息深藏,放眼查探,見到有一條巨蟒跟一位身着紫色道袍的妙齡少女在對峙着。
只見那紫衣少女,面顯嬌態柔似水,袍下難遮玲瓏身,雪手一柄開鋒劍,立於蟒前不懼悔。
而那大蟒卻是生的,身長六百餘來丈,一身蛇鱗反日光,口吐長信露威勢,盤與人前如山邙!
這大蟒長身,比之千年古木還要粗上三圈。
那女子玉體,令人搭眼一見便會氣血噴張。
“你這長蟲究竟讓還是不讓?”
紫衣女子沒有半點客氣,語句中直是想要索取那山壁上的朱果。
“尤物女子,你怎的這般不講理,吾自打幾十年前便守候在此處,等的就是果熟落地一刻,現在好不容易要熟透了,如何會讓給你?”
這大蟒口吐人言,一雙蛇眸將其鎖定,若對方稍有異動它定會有做迴應。
見大蟒毫不鬆口,那女子開始恐嚇了起來,“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你可知我乃陰陽合歡宗之人,門內有的是高手,若我將她們請來,可就沒那麼容易善了了。
屆時必會將你這長蟲剝皮挫骨,抽筋刮鱗,在將蛇膽取出,已進修爲!”
“潑婦莫要誇口,你若真行此道,這朱果哪會留你半顆?要想得到,其實也很簡單,你我較量一番,敗者退,勝者留!”
這大蟒不在與之胡攪蠻纏,想要已武力來與之一斗,它相信自己的判斷,確認對方的實力應該比自己高不了,否則她早在一見面時就會搶先動手了。
面對大蟒之態,那女子忽的一陣驚愕,但轉瞬後便神色迴轉,提劍來攻,口中怒道:“給你機會你不要,這可是你自找的!”
旋即,這一蟒一人便互相攻殺了起來。她二者乍相逢,各自試探,蟒動巨體,女移嬌軀。
粗長蛇尾由似開山長鞭,動勁一掃,劈嶺斷山。而那女子卻是身斜輕動,靈巧的躲開了這一擊。
而後揮劍來殺,只一瞬,修劍點芒,鳴動劍音,懸空斜擊,直刺七寸!
但這蛇之七寸,世人皆知,何況大蟒本身呢?它早已將位穴暗移,加之蛇鱗阻擋,所以這一劍並未能夠取其性命。
“難道以爲這種手段就可殺的了我嗎?”
旋即,二者繼續交殺起來,她們互不相容,各欲取命!
一旁王恆暗暗觀察,他方纔在剛剛見到這紫衣女子之時,被一瞬亂神。得虧他心境早有提升,這才能夠眨眼一刻,脫了她的影響。但他還是心有餘悸,有些擔心會引起凝霜的不滿。
“你也知道關心起我的心情來了?”
他一想,狐仙便知,在其識海內不由問道。
“姐姐說的哪裡話,我既傾心於姐姐,當然會在乎你心裡的感受了。”
“少嘴貧,你這小色胚揹着我可沒少勾搭人!”凝霜那玉容雪面輕輕朝上斜擡,稍微伸着白皙的脖頸,小嘴一撅,抱怨道。
“那,那不能算的,姐姐,你聽我解釋。。。”王恆不由心虛,不敢直面那狐仙帶着微嗔的話語。
見王恆此狀,凝霜直是白了他一眼,說道:“罷了,以前的我就先不追究,不過你也要好好剋制住自己,不然連姐姐我疼你的時候心情都要失落上三分了。”
“是!”
王恆立即保證,急急討好。
“其實你在方纔一瞬失神也無可厚非,因爲眼前這女子可是專門修的魅惑之法,專靠吸引男修士提升道行修爲。
而且你能夠在極短的時間便清醒過來,也很是難得,日後可要多加小心這一路子,莫要忘了我們的約定,不然的話姐姐可就不疼你了。”
王恆聽後暗自嘀咕,“就這?還魅惑?連我狐仙姐姐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少在那溜鬚拍馬了,你我心意相通,哪有暗言之理?還不趕緊留意那交鋒的二位,也好伺機動手。”
凝霜其實對他的表現很是受用,但還是沒有表現出了,只在那淡淡提醒,要他時刻準備出手。
而王恆也是立即進入了狀態,雙手各運波幻迷掌,只待取命時機。
另一邊,二者的纏鬥亦是愈發白熱。
那大蟒仗着勢大力沉,身軀剛勇,不斷掃蕩,嘴中說道:“我看你也是平日裡出賣色相來博取修行資源的吧,要不爲何這般孱弱?”
“你!”
紫衣女子被這一罵,頓時升起一股慍怒,涌起紫色真元,手中劍勢不斷,凌厲在殺。
旋即,他二者又是廝殺在一起,竟是打出真火。
真是,戰聲至,烈火然,女子一斗大蟒盤,強體柔身正敵手,二者逢戰不向還。
鋒劍凌殺,在那蟒身之上留下了千百道傷口,但是並未使得對方退走,反而竟激起了它的鬥志,蛇信中殺氣凜然!
這紫衣女子見已無退路,遂身一動,劍一反,在度撲殺。真是,蛇尾橫掃斷山壁,女子起劍破塵寰,蟒鱗曜日遮天地,嬌體摧功又落川!
二者死鬥酣戰,絲毫未能察覺一道人影已然逼近。
王恆神識勘破那女人,察覺她竟已修成了內丹,不過丹光虛浮,真元居然還不及自己渾厚,頓感無語。
經凝霜提醒,他才知道,這女子憑藉採補雙修之法起家,並沒有打磨好紮實的根基,而結丹之際又偷了懶,沒有跳出大命,只是結就的僞丹。
他心中有數,在二者正在酣戰無暇他顧之際,急忙閃動迷波幻影,迅速靠近他們,同時一掌一個,波幻迷掌直取二首!
嘭!嘭!
兩聲輕爆,大蟒蛇頭被瞬間炸爛,巨身倒地之後,還在本能的扭動身軀。
而那紫衣女子,也是瞬碎天靈,還沒來得及看清王恆的樣貌,便已香消玉殞了。
那誘人的美豔面孔,也只得貼在地上,再也無人能夠欣賞,她的表情定格在王恆出手的一瞬,沒了生機和變動。
一具柔軀玉體,此時也再不能夠陪伴雄陽了,只得在此漸漸等待腐爛。
不過王恆可是等不得,他掌中烈焰燃起,一催動,便將其焚透。片刻間,屍身化成塵埃,不見了蹤影。
“這好歹也是結丹了呀,咋就這麼窮呢?連個納袋都沒有。。。”王恆嘴中吐槽,比較懊惱沒能繳獲什麼戰利品。
而後,他又瞥了瞥在一旁翻動數下的蛇身,看着它逐漸平靜下來。
“這蛇膽可是大補之物,你趕緊去取出吃掉。尤其是這大蟒已經通靈,我看若無人干預的話,不久便會蛻變化蛟了。”
凝霜出言提醒,要他取出蛇膽,將其吞之。
王恆只得領命,即使這蛇膽的味道並不好吃,但依舊是照做。他化掌爲刃,刨開蛇腹,取出苦膽,將其吞入腹中。
“好苦啊。”
王恆生吞蛇膽,但覺不是滋味,心道以後定不再食用此物了。
“這就受不了?什麼定性啊。弟弟,你現在給我立即將這大蟒的血肉吃掉,要知道它的一身精血也是滋補之物。”
凝霜見他居然受不得蛇膽之苦,遂有意打磨打磨他。
而王恆也只好照做,他將這大蟒皮鱗之下的主要血肉,都給掏空挖出,生吞活剝,吃完后王恆抿了抿嘴角,喃喃道:“總算是吃完了,真是賊吉爾多。”
他光是處理這大蟒的身體就花費了幾乎一天,等到吃完,一把火燒了剩餘的屍體後,已經差不多到傍晚了。
王恆在崖壁下一躍騰空,浮在與朱果相同的高度,問道:“姐姐,這些果子熟了嗎?”
凝霜言,“差不多是熟透了,要不然也不會引得那合歡宗女子來搶奪,她大概是想要以此來鞏固根基,但又怕與人分享,這纔在她發現後沒有叫人的。
而那大蟒,不出意外的話,也會選擇近幾日將其吞食掉,以圖增加蛻變機率。”
她停頓了一下,清了清口,說道:“剛剛有些扯遠了,恆兒,你現在便將它們採摘下來吃掉吧,剛好我今夜要藉機補充一下你的不足。”
王恆聽聞,立即動作,他將那十三顆朱果摘下,毫無遲疑的將它們吞入了腹中。
頃刻間,他內裡頓感一陣狂暴交加,這裡面有朱果的作用,且同時那大蟒的蛇膽血肉也已被煉化,融焠出了磅礴的血氣出來。
他吃完這些朱果,立即離開此處,不做丁點停留,因爲他知道,那紫衣女子宗門的人定有她的魂燈,現在已然知曉她了的生死。
只不過因爲她是私自行動,令門人不知其位置,這纔沒有第一時間趕來的。不過王恆清楚,他們早晚會搜查到這裡的,所以不如儘早離開,以免屆時難以脫身。
夜空中,王恆向西,繼續遠遁千里,直至在一處挺拔險峻的高峰上才停頓了下來。
此時王恆已修成元海,所以飛行的速度也要較之從前快了許多。
他立於山頂,踏步而行,行走的同時還在吐納。感受天地造化,不斷地使自己進步,直至他走到了一個能夠正面朝向月光的地方,這才停下腳步,盤坐下來。
“弟弟,你沒有覺得自己元海里缺了點什麼東西嗎?”狐仙爲他指出毛病,輕聲提醒。
“是好像缺了什麼似的,但是具體又說不上來。”他理了理頭緒,還是有些混亂。
凝霜見其如此不開竅,遂魂體浮出,纖指朝天空的明月處一伸,說道:“現在明白了嗎?”
王恆擡頭看向月輝,立即點頭,隨即,運起先前狐仙所傳的吸納大月精華之功,在合以奪天造化來修行。他現在不管接觸到什麼功法,只要自己能夠參透理解一二,都會試圖將其融入到這部自己開創的法門內。
“你前翻在體內修成大日,參悟得了些許金烏之法,便已創出神通,按理說已經可以傲視同境了。
但修行之路最不缺的就是高人,所以自身絕對不能容下大的漏洞,你看這皎潔的月華正是你所缺,必須立刻補齊。”凝霜魂體撫在其旁,爲他指導規劃着路線。
“可是姐姐,大日能成,全賴心經與燧皇的金烏,這修煉明月恐怕難有其法,有心無力吧。”
王恆一臉苦愁,但言語中又有些期盼。
“小壞蛋,就知道你心思活泛,姐姐我能給你提出來當然是握有相應的法門了,你來看。”
說罷,她胳膊輕展,素手一伸,動用魂力聚現出了一副靈蟾道圖,上面有用符文法訣烙印成的一隻六目靈蟾,那靈蟾活靈活現,在好似要自圖中蹦出來一般。
而後,她另一隻手中又浮現出一道玉簡,說道:“這是玉華靈蟾訣,可以與這幅月蟾道圖相得益彰,你正好就趁着夜色來參讀修行吧。”
王恆接過玉簡,以玄道真解與奪天造化來梳理其意,雖然他近來進境頗大,但還是難以將玄道真解完全融入到奪天造化中,令他深感其奧。
他藉着天空中懸掛的皎潔明月,內煉功法,在加之對道圖的借鑑配合,終得在天將放明之刻在元海上空,那大日的對面修成了一輪皓月。
月光生輝,與大日對應,頓成日月同天!
他體內相衍交融,生機不斷,終於補齊了這一番短板。
“弟弟,你這一輪皓月還不足以同大日爭輝,難以齊出,應當好好完善。”
王恆點頭稱是,將靈蟾道圖上的紋理不斷地雕刻描繪在明月之上,使其不斷昇華,靈蟾六目也在他的手下閃動白光。
如此,他在凝霜的指導下,盤於這座無人山峰反覆演練,不覺黑白輪轉,已過七日之時。
這天清晨,王恆內裡,血池翻滾,青蓮之光,倍增遞加,命泉噴薄,生命力增長迅速。命元生機勃勃,讓他自信現在就算被斬掉四肢,切掉頭顱,也能夠頃刻復原!
他元海升日月,同出同現,所成之勢,在元海境之內,未所有之!
此時他若強力一震,定有崩天碎地之威。真元大海較之七日前又是開拓了近百倍,且渾厚程度亦是不降反增。
這些也都要得益於十三枚朱果和那大蟒的一身好處,尤其是這朱果,吃一枚便可增長一個甲子的根基,而他卻接連吞服了十三枚,使得其根基整整漲了十三個甲子,這可是等於七百八十載的積累呀。
凝霜守在其旁看到他的進步,不覺嫣然一笑,顯得甚是美好,柔聲道:“好弟弟,現在差不多可以着手準備結丹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