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勞斯?你怎麼來了?”小安面色驚恐不已,潔白的雙頰上頓時生出了點點汗珠。
“小妹,你應當叫我兄長的。”那英俊的血族男子提醒道。
“好,好吧,兄長大人,你爲何要襲擊我跟我的主人呢?”
“主人?就憑他!?”尼克勞斯冷冷一笑,露出了一個讓人既沉醉又惶恐的表情,他揮手對一旁的同伴說道:“沃克加文,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遵命。”
迴應之人,身着黑禮服,並有外黑內紅或的披風和斗篷,皮膚慘白,嘴脣紅豔,眼睛爲紅色且髮結很高。
他蒼白的手瞬間化爲一條粗長的血鞭,一擊抽打在了王恆的身上。
王恆左右不得而動只能蓄起內勁,準備一瞬突破,但再此之前他都只得被動挨打。
他被這血鞭連續抽打了數下,皆未傷及內裡,只不過是有幾道皮外傷罷了,但還是很驚人,至少看上去很有視覺衝擊。
“別打了,別打了,你們到底要怎樣?”小安看到王恆被血鞭折磨,不由得流出了淚水。
“停!”
他下達命令。而後又說,“妹妹,你擅自取走了黯鑭墨劍到也不打緊,但是怎麼會讓區區一個人類給下上奴印,降服爲奴了呢?”
“這——,那又如何?我也還是喜歡主人的,況且我現在已經愛上他了。”小安如是將心底話一概吐露出來。
“什麼?我看你是昏了頭!”尼克勞斯憤然向前,運動無上暗血,用力一掙便將她體內的血印破掉。
解除印記後,小安頓時心境一變,原來她此前多多少少是受到了印記的影響。
“小妹,你現在還想要在和這個人類在一起嗎?”
小安,她雖是奴印被解,但怎麼可能被削除掉這段時日的點點滴滴呢?
她神色變得比之方纔冷靜了許多,問道:“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還不是你聯繫了我們在米國的分部,要他們給你假扮資料做什麼交換生,這才讓我們得到了消息,之後就是順藤摸瓜的來到中華了。誰知,一來到這附近我便察覺到了你的氣息。”
這血族男子對她解釋了一番,又道:“怎麼樣?現在打算跟我們回去了嗎?”
“不,我還是喜歡他。”她血瞳堅定,但是眼神中帶有一股子衝動,毅然決然道。
“執迷不悟。”
尼克勞斯迅疾衝將上前,一下子便將其打暈,他口中低聲道:“都快到洗禮的時候了,你還在外面瞎逛蕩。而且居然還喜歡上了一個什麼——人類,真是豈有此理。”
他對王恆動了殺心,本想親自動手的,但又怕小安醒後難以接受。他張嘴想要對王恆說些什麼,但是欲言又止。隨即對沃克加文命令道:“你留下,殺了他!”
而後在對另一位同行的血族說道:“加里喬蒂,咱們走”
“領命!”二者齊齊領命。
血族之速,難以想象,不過順華之時,遠走的幾道身影便已消失。
“嘿嘿嘿,小子,今日我便是你的奪命死神,認命吧!”這位留下血族男子,手掌瞬化利刃,企圖一擊穿透王恆的心臟。
但是豈料王恆功蓄提滿,衝破威壓屏障,憤然出手,將他化出的利刃一擊而折碎。
王恆雄勁一動,至陽之力勃發,朝那血族男子轟出了挾帶着滾滾陽力的一拳。
而加文,則以另外一隻完好無損的手爪,化作了一個合金般顏色的大鐵拳,與之應對。
嘭!
空氣震盪,捲起股股氣浪,衝擊天地之間。
雙方盡皆後退,王恆心想,好,好,很好,你今日走不了了。
他對於眼睜睜的看着小安在眼前被帶走,而自己卻無能爲力深感惱怒。怒,怒的是小安被一擊打昏,恨,恨的是自己無能爲力。
王恆冷淡的目光中飽含憤怒,對那血族爆喝一聲,怒道:“你錯了,我纔是你的索命閻羅!”
“哦?是嗎?螻蟻般的人類,即使掌握部分力量的奧秘,有的也只是自大,怎能夠一窺我等高貴血族的秘密呢?”
加文滿臉不屑,他手掌一動,恢復如初,再度凝結起了一根暗紅色的血鞭,而後,朝王恆一掄掃來。
王恆掌中則是陰陽浮動,衝上前去,徒手接血鞭,威嶺折山川!
旋即,二者移身而戰,響徹周遭,摧峰斷林,驚動山野,直憾大地!
血鞭一掃,橫亙山巔,陰陽浮出,透嶺折川!
這兩道身影欲戰欲快,在同一處顯現,而在剎那間又眨眼不見蹤跡,留下的只剩一片地崩焦土。
“你的拳速能快的過我嗎?”
加文雙拳再臨,急速而至,亂影交錯,片刻內,便對王恆擊出了數百拳。
對於如此快的拳速,王恆急於應付,也是頗感吃力,有些應付不暇。但是隨着同對方的連續交手,他也是越來越能夠跟得上對方的節奏了。
在二者對轟了上萬拳後,王恆終於一把攥住了對方的手腕。在用力一捏,便將其碾碎,而後,將他一把扔出許遠。
“瘙癢萬拳,不如力轟一拳!”
王恆拳起青光,震動乾坤,對其一拳轟出!
霎那間,一道耀世之芒瞬閃,挾帶着雷鳴般的拳音轟過!
隨後,轟隆一震!
那加文被轟擊的皮開肉綻,骨肉分離,胸膛處已經破碎,不斷的在流動着鮮血,可以很清晰的的看見,他那帶着血絲的骨茬裸露在外。往外翹起的節節斷骨後面,坐落着一顆生機勃勃的心臟依舊在不斷跳動,迸發出本源血能輸送向周身。
他的披風斗篷也已經粉碎,散落一地。
對於如此嚴重的傷勢他也只是淡然一笑,胸膛炸裂似乎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影響。
只見他身一動雙翼在展,朝王恆這裡飛來,只在這飛行過來的瞬間,他的傷勢便自動修復好了。
他口中嬉笑道:“哈哈哈,人類,很震驚吧,我知道你自是無法想象我的能爲。”
“不就是恢復的快了一點而已,我就不信你的本源血能可以無窮無盡了!”
王恆攻勢驟起,暗道,雖然自己沒有血族真身,但好歹也修行過赤血真經,這廝還想以此來唬住自己,真是愚蠢至極。
他二人再度交鋒,這番各知深淺,雙雙再無保留,頃刻摧雲裂空。二者各自殺招迭起,光影交錯。
一青一赤兩道極光,從下自上,直衝雲霄,殺奔天穹。他們時而碰擊,時而交織,所釋放出的股股熱能,令觸目可及之地,皆焚之一炬!
天空中的鳥兒,眨眼便做灰,地洞裡的鼠兒,探頭立爲渣。
加文股蕩滾滾血能,綻放赤紅本源。頃刻間,血色暗幕動起,將這一片天空都給染成了血紅色。
王恆青光爆發,大日烈火交加,合爲一擊,一力破萬!
隨即,在天宇之上,迸發出了極爲恐怖的無窮威能。
轟隆隆!!!
道道青光刺破血空,凝爲一聚,只爲震殺一人!
而那位目標,雙翼拍打,由起颶風雷暴,近身而來,寧折半邊身體,也要近身一戰。
旋即,又是一番大搏殺!他二者,在天空,在雲端,在無人所知的境地下,纏鬥數十合。
奈何奈何,這血族肉身的恢復能力着實駭人,無論承受多麼巨大的重傷,都能夠立即恢復。
在狂暴肆虐的攻擊中,王恆又是一掌壓住了他的一隻臂膀,將這一臂迅速扯掉扔落。而後,大手一揮,抓住了背後的雙翼,在力勁一起,生生的將其撕扯了下來。
染血殘破的雙翼,血淋淋所流出的真血,沾染了二人的外衣。
“啊——啊——啊!!!”
這一遭,真個是把加文激怒了,血翼被撕扯下來,使得他無比疼痛。而後,他本源真血再度急轉,使得斷臂復原,雙翼再生!
他怒火中燒,本想將王恆磨死的,但現在確是招快式急,欲立即斃敵!
雲層之中,兩道流光俯衝而下,直入大江,在急速下落的過程中,二人依舊在手起掌落,臂動拳震,輸死拼招!
嘩啦啦!
二者沉落江底,在激流之下,又是一番拼殺,他們涌動的血能真氣,直是在江底激發滾滾熱浪,湍急翻騰不休!
水汽不斷的在股股蒸發,水面上都雲集了濃濃的白色蒸汽。
在一瞬,水下二人再度殺出,掀起千丈巨浪,浪花中伴隨着數之不盡,因無端之災而熟透了的魚兒。
而那兩道身影依舊沒有休止,他們強功倏起,誰也不願就此放棄。
只見剎那順華,二者在天空中劃出一道長虹,自江上殺至山巔。那加文血能極運,手結血印,一擊拍出。
而王恆也不甘示弱,運轉赤血真經,涌動着磅礴翻滾的血池真血,在結合自己的功法,雙手也是凝聚出了一道大印,名曰:“血靈印!”
轟———!!!
一式拍出,崩掉廬穹!一招轟起,碾碎羣峰!
只見,山崩了,地裂了,赤空見晴了,雲消霧散了。
一時間,那加文渾身破爛不堪,再度被打爲重傷,自天空之中衰落下去。
時不我待,王恆抓緊時間,趁其回覆之機,快速向下俯衝。轉瞬間,便一把摁住了對方,刺啦一聲,再度扯斷了這血族男子的雙翼。
二者跌落至地上,一上一下,王恆一手力壓頭顱,一手直取心臟。
“你怎麼會赤血真經?!”頭顱幾乎被摁到土中的加文,艱難的張嘴問出,他的眼神中,只餘下一抹驚懼。
“雨女無瓜!”王恆冷冷的回答。
“沒想到我活了六百多年,最後卻是栽在了一個毛頭小子的手上。”他口吐真血,嘆息道。
“認命吧。”
“哈哈哈,你想要的殺我?只怕太天真了,除非同屬血族之人,否則——啊——啊!!!”
他還沒說完呢,眼神中便閃出一陣驚恐與絕望,只見王恆催動功法,涌起體內血池。手掌輕動,將他的心臟捏爆。在一瞬,把這隻吸血鬼的一身精血,盡數吞食吸納,半滴不留!
本來赤血真經不具備這等功效,但是在王恆將其融入進了奪天造化一炁玄功之後,他便自行開發出來了這等十分違背天理的一面。
片刻之後,王恆身一抖,把對方的的枯骨幹皮化爲粉末。而後,在手起烈焰,將其焚之一炬。
結束後,他飛身而出,找了個僻靜之地,端坐下來,煉化剛剛吞食吸納的真血精華。
王恆擡頭觀日,估算此刻應該是三點多鐘,隨即心中有底,閉目而修。
三個多小時後,他再度睜眼,身上所有傷勢都已經消除,而且還把那加文的一身好處全部都給融合了。
他自言自語道:“這六百年的東西也不怎麼樣嗎,要是換做我能有這些時間,必將覆地與翻天!”
此時已至傍晚,王恆在一番生死對決和一陣療養後,心中有的只是一片空虛,看來小安這次被抓回去輕易是出不來了。
都怨自己實力不足,難以護住周邊人,王恆擡首望向遠方,心中下定決心,暗道日後一定要去一趟血域登門拜訪。
王恆步履疾行,他知道方纔一役,必定驚動了不少人,所以現在要謹慎而行,他內視腦海,發覺凝霜的魂體依舊未動,但是可以看出她的狀態已經好太多了,而且正在發生蛻變,看來離她出關不遠了。
日夜輸送的陽氣,看來是取得了效果。
半個多小時後,王恆才走出了這一片地域,他外放神識,在確定安全無人能察的情況下。
便放心朝向歸雲市裡自己家的方向回去了,他打算回去後好好的靜一靜,定一定神。
還想要回到學校中在蟄伏一段時日,直到自己的凝霜姐姐出關之後,再做定奪。
旋即,他的身影伴隨着夕陽,快速劃過大地,常人肉眼根本無法捕捉。
王恆飛行的同時,還在繼續的推演着功法,同時也在總結着方纔與那血族交手的回憶,這次死鬥讓他收穫頗多,也使他首度印證了血靈印的威力。
此一會後,他的功法定會更加完善。。。
歸雲市,王恆家小區附近,心存疑惑的三人正在走入,他們正是那三位監視者。
“你們兩個真的確定自己說的話嗎?”幾乎未從開過口的翁宏勝對二人問到。
“嗯,我被派來過兩次,但是都沒有發現過他脖子上有塊玉佩。起初我還沒有在意呢,還是在你提到說感受到了有些許不凡後,這才讓我警覺了起來。”牧峰答道。
“你應該早說的,我跟翁叔還以爲這東西是他從家族裡帶出來的呢。”許充面掛一絲不悅,似是在抱怨對方爲何沒有第一時間告知自己。
“得了,許充你先別埋怨他,你說的線索呢?”翁宏勝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問道。
許充立刻作答:“那天我們去找他的時候,我從門縫中往那臥室裡偷瞄了一眼,發現牀上放着一柄木劍。
但當時並未多想,不過經你二人這一番提點後,這才萌生了聯想。”
“好,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去察個究竟。”翁宏勝一到這種關係任務的時候,就立即變得主動積極了起來。
他帶着二人往小區裡走,身後的牧峰不由發問,“咱們不用先往上報告一下嗎?”
“報啥呀報?這不還沒查探出個所有然來嗎。”許充臉上表現出一絲不屑,他其實有些擔心,認爲若是這等小事都要不遠萬里的聯繫打擾,恐怕會降低自己在王俊語心中的地位,讓他認爲自己無能。
“也好,萬一弄錯了,我們豈不是謊報軍情了?”
翁宏勝說完,帶着牧峰跟許充便上去了王恆所在的樓層。
他們在門口叫了兩下門,可是都沒回應。
“你們說,他不會是還沒回來吧。”
“不可能,以他的尿性,現在一定窩着再打遊戲呢。”牧峰握着下巴,判斷道。
“管他呢,進去再說。”
許充“嘭!”的一腳踹開了這扇鐵質房門,而後便衝了進去。幾人進去,四下一觀,確認沒人,許充立即拿起了那柄槐木劍,
“至陰極寒,的確是難得的鬼器,而且我感覺到裡面似乎還正養着鬼呢。”
他將這柄槐木劍拿在手中,目光灼熱的分析道,心想這下可算是要立功了,回頭俊語一定會賞識他的。
至於王恆爲何會有,又拿它來做什麼,許充是一概不問,對二人興奮道:“現在木劍已經實錘,就差等他回來在調查調查玉佩的事情了。”
但是他話音剛落,門口便立即閃現出了一道身影,只聽他淡淡的說,“諸位不用等了,今次我便做個人情,爲你等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