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明星現,晨光熹微,孤寂的原野上飛行着一男一女,正是王恆主僕二人,他們飛行略久了一段時間,朝東方遠望,只見黎明時分將至。
“主人你看,天快要亮了。”小安和在空中手牽着王恆的手,指着東邊說道。
王恆心中也是知道,要是不在天亮前回去的話,便會很容易出現變數,所以最好儘快的回去。他朝小安說,“看來我們要加速了。”
說完,他二者化作一道閃耀的光芒,快速劃過遠去,朝家裡而歸。
此時刻,王恆離開之處,那片已經化作焦土的地崩山裂之地,閃過了幾道身影。
其中一人面孔英俊,一身青色道袍,背掛一柄封鞘不出的寶劍,眉心處一點硃紅。
他四下查探了一番後,朝身旁一位年紀較爲年長的長輩,畢恭畢敬的開口道:“師叔,看起來這裡不久前有過一場頗爲激烈的交戰啊,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所爲。”
“文光啊,我們幾人今次是去龔高宮秘域探討道法的,本來在這裡忽然停下就不好,而且修真之士不宜在凡世過多摻雜,所以不必操那一份心了。”
“可是——”那名被稱呼爲文光的男子還是有些不甘,似是想要見一見那敢在凡世大打出手的人。
“不必可是了。”
同他一行的另一位長輩說道:“文光賢侄呀,你的心境怎麼剛一出來就躁亂起來了?須知,我們春寒宮弟子的心境修爲,在三十六宗裡可是名列前茅的,你可不能壞了名頭啊。”
“弟子知錯了。”他雙手低頭作了個揖,目光炯炯的致歉道。
見他的表現,一位身着灰袍,頭戴紫陽冠的長者說道:“這就對了,不卑不亢,單在天賦方面你要比你的兄長鄭寬高上半截,這也是宗門着重培養你的緣故。
你自幼頑劣之心太重,直到兩年前才收了心,在近幾日纔剛剛結成金丹,不過根基尚且不穩,還待磨礪。
須知,你那兄長可是已至神通境的八重道門了,我看不久後,他就可以升起靈臺塑元嬰,要知道,他比你才只大六歲呢。”
他說完,那位被鄭文光稱呼爲師叔的人立即說,“我們此次去龔高宮帶上你,何嘗不是想要多多打磨你呀?走吧,要不然可就要逾時了,我們方纔停下來也是爲了查探一番有沒有還能救治的生靈。”
“遵命,師叔。”
他們經過一番討論後,便化作道道流光,躥去了遠處。
另一邊,被那鄭文光所好奇的人,現在已經領着金髮吸血小女僕回到了家裡。
王恆回去後悠閒地坐在沙發上,朝旁邊稍稍伸了伸手,小安便如同小貓般乖巧的爲他端來了一杯咖啡來,他接過杯子,仰頭將其一口灌了下去。
“主人~,說過多少遍了,不要這麼粗俗嗎。”小安微微嗔怪,但是從語氣中還是能夠聽得出來,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此時王恆內斂着諸般造化,道行不精者根本看不透。他識海初闢,四極天門初成,現在想要以神識爲鑰,看看能不能感應到體內的那顆天元珠。
可他經過半個多小時的嘗試後,還是徒勞無功。
“看來還是不行啊,只能等到凝霜姐姐醒來以後我才能定奪了。”他在此閉目而坐,讓小安去打開電視,播到新聞頻道,但是並沒有聽到先前夜裡情況的新聞。
他一旁,小安一屁股做到上去,嬌軀傾斜,微倒在他的身側,兩瓣紅脣中楠楠道:“主人,你在想什麼呢?今天早上不去上學了?”
“再等等,按照我以往的經驗,我想他們就快要來了。”他輕摟着吉莉安,面色平靜,淡淡道。
果然不出他所料,不消半刻,便有人來登門拜訪了。
噔噔蹬!
只聽一陣敲門聲後,外面傳出來了一道聲音:“出來吧,恆少,讓我們一直在這裡杵着可不好吧。”
“來了。”
王恆也不願跟他們隔着一扇門多說些什麼,於是走上前去,打開了門來。
門敞開後,他發現門口站着三人,皆着正裝。其中一位,看起來約莫二十五六,五官還算端正,左眼劍眉盡頭有一道不是很大的疤痕。
他名叫牧峰,曾經被安排過監視王恆的差事,所以王恆還是認識他的,這人性格也說不上有多麼惡劣,雖然跟王恆也不熟吧,但至少沒有落井下石的戲弄過他。
不過若是關係到自己切身利益的話,王恆也一樣不會手下留情。
同牧峰一起來的還有一位年齡看上去和他相仿的男子,那人說道:“恆少,你昨晚這是去哪了啊?”
“你是?”
王恆滿臉疑惑道。
見他面帶憂色,牧峰上前道:“啊,恆少,我來爲你介紹,這位是許充,是這次俊語少爺欽點的。”
那許充看向王恆,目空一切,對於自己的靠山很是得意。
不過王恆卻不與他計較,看向了最後一人,只見那人年紀最大,看起來在三四十歲之間,他始終眯着眼,沒有過來交流。
“恆少,這位是翁宏勝,他是近來被元魁副家主和鴻暉少爺所很看好的一位高手,只是這個月沒有他什麼任務,而且那麼多年來也沒有讓他悠閒地來凡世透透氣,所以就來了,他可比我們兩個厲害多了。”
王恆神識一探,察覺牧峰許充二人皆爲靈武境六重,而那翁宏勝已至靈武境巔峰,並且臨近玄武境了。
他三人對神識並不敏感,所以不覺自己已經被王恆給看透了。他對這三人輕輕微笑,儘量裝出一副普通人的樣子。他的真氣真血皆內斂,丹田閉合,血池停滯,使得三人絲毫沒有產生懷疑。
這時,那許充上前道:“我等雖然爲王家效力,但是你也不能讓我們乾站着呀,還是請我們進去吧。”
王恆自是知道,現在還不到跟這幾人起衝突的時候。他身側一偏,將三人往屋裡迎去,嘴中說道:“此居陋室,可能照顧不周,幾位就先湊合着吧。”
牧峰他們三人進來以後,連客氣都沒有客氣一下就坐在沙發上了,不知道他們是有意爲之,還是因爲習武之人的粗獷。
但有一點王恆是知道的,那就是在這些武道世家裡面,再怎麼樣也還是有一些規矩的。
小安這時見他們已經坐下,便端着茶盤上倒好了的四杯咖啡過來了。
“呦!王恆,過得不錯嘛,還找了一個這麼可愛的少女來做女朋友。”牧峰見到緩緩走過來的小安後,調侃道。
“哈哈哈,最近剛認識的。”王恆皮笑肉不笑,敷衍道。
此時小安已至桌邊,將茶盤放下,把上面的咖啡一一放到了幾人的面前。
送完後,拿着空茶盤,低聲道:“請幾位慢用。”
而後,便轉身回首,將茶盤往架子裡頭放去。她血元內斂,血能收於內,一身血族特徵均被隱藏了起來,未讓三人生疑。
望着她的背影,牧峰笑道:“還挺乖巧的嗎,有福氣呀,羨慕啊。”
王恆則是嘴巴略微一咧,什麼也沒有說。
這時,許充一臉冷笑,的卻是好巧不巧的插話了,“你羨慕的什麼勁?沒聽說過色乃刮骨刀嗎?當心把你搭進去。”
還沒等牧峰在說什麼呢,他話鋒一轉在朝王恆說道:“不過你們很快就要不能過二人生活了,因爲家族裡爲你定了一門親事,這親事,你願意也得同意,不願意更得同意。”
“什麼?誰給我定的親事?”王恆有些不解,那些人不是還在籌劃着等自己爺爺死後就幹掉他嗎?但是自己的估算有誤了?
“是家主跟副家主一致同意的,而且你爺爺他老人家也是點頭了。”牧峰前一傾,說道。
許充這時將手中的咖啡緩緩飲用了一半,再度說道:“家主他們爲了你可是煞費苦心吶,你可知道,他爲你準備了一個多麼如花似玉的美嬌娘啊,那可是連少主都沒資格享受的福氣呀。就是嗎~,比你大上個九歲。
不過俗話說得好啊,女大三,抱金磚嗎,那要是女大九豈不是抱了三塊金磚了?你就更是賺了哦。”
“少說幾句吧。”
牧峰將他的話打斷,然後朝王恆解釋道:“恆少,這家族裡要和蘇家聯姻,可是苦於找不到合適的對象,最後就只能把你推出來了。”
“難道他們就沒有想過問一問當事人的感受嗎?”王恆面色不改,平靜道。
“你的感受?你的感受管屁用呀!我跟你說,你和那個聯姻的對象可還真是般配呀,一個是王家的天生廢材,一個是蘇家的凡人庶女,剛好湊成一對兒,哈哈哈。”許充再度插話,得意的笑道。
而牧峰似是有些不悅了,怒道:“我說你怎麼跟個長舌婦一樣啊,這恆少再不濟那也是人王家家裡內部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操心。”
而後,他在朝王恆低聲道:“恆少,其實他們也真是爲你着想,你想啊,家族裡你是回不去了,總得有個人照顧吧,所以他們都一致同意了這門婚事。”
“蘇家呢,他們也願意嗎?”王恆再問道。
這許充其實根本就不把牧峰放在眼裡,他又開始道:“這個你大可放心,那位蘇家的庶女自小就被她們另一脈的妹妹打壓,巴不得讓她倒黴呢。”
“你們這次來見我一面,難道就只是爲了跟我說這些嗎?”他再次坐下,一口乾了那腕咖啡,心中很不是滋味,他非常討厭這種命運任意別他人所主宰的感覺。
“當然不是說說那麼簡單了,今天我們就是來帶你去盛海市,去見見你的那個長你九歲的未婚妻。順便,在吃一頓訂婚宴。”
“訂婚宴?我年紀不夠吧。。。”他爲了裝的更像,只得拿法律來做擋箭牌了。
但是這根本不好使,許充咧嘴懟道:“嘿嘿,世俗的法律框框管不了武學世家的。”
他剛說完,牧峰便過來勸道:“走吧,恆少,反正你也損失不了什麼,說不定還會對那未婚妻很滿意喲。”
語方落,他拖拽着王恆就要往外走。見此情景,小安快步走過來,眼神似帶戰意,但被王恆看了一眼就壓下去了。
他指着小安提議道:“能不能帶上她?”
牧峰搶先一步,爽快答應,“可以啊,又沒有誰規定過。”
許充也不願在此事上糾纏,認爲多一個少一個都無妨。
而自始至終,那翁宏勝都沒有發出一言,只是座在那裡眯着雙眼,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他的存在使得王恆倍感警覺,隨時做好了面對他突然襲擊的準備。
王恆出去跟他們出去的時候都還拉着小安的柔嫩雪手,他沒有帶上槐木劍,因爲這太容易暴露了。
他們準備直接座高鐵去,在三位武者的眼裡,王恆主僕皆爲常人,只能用常規的方式遠行。
行至半路時,王恆突然想起什麼,對三人說道:“今天不是雙休日啊,我不去學校上課的話,是不是要通知一下呀?誒,你們誰願貢獻腳力啊?”
“我不去。”許充道。
“我也不去。”牧峰搖了搖頭。
翁宏勝還是那樣一言不發,跟在幾人最後。
對於牧峰來說,王恆的中學他都去了好幾次了,哪有再去的興趣。而且對於這他們人來講,世俗中的學校他們是不屑而去的。
“那還是我給班主任打個電話吧。”他掏出手機向老師請了一個病假。
電話那頭,態度很是不好,說着些讓他病好之後快些回去,要不然就要落下月考了等等。
王恆這頭,也只得一一應答,而且還朝電話中微笑,看起來不敢得罪對方。
看他此態,監視的三人各有心思,牧峰是覺得有些於心不忍,認爲他就算沒有多大作用,但也不至於淪落到被一個凡人折騰成這樣啊。
不由得又感嘆了一遍力量的重要性。
同時許充卻很是滿意,這樣的一個一直頹廢的王恆纔是他和他背後之人都願意看到的。
而站在幾人最後的翁宏勝,還是不發一語,沉穩若山。
大約一個多小時後,三人便都坐在高速列車上了,那小安上來之時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似的,左顧右盼。
安座下來後,她便依偎在王恆的身上了,她一頭金色的長髮,搔弄的王恆身上發癢,一雙纖細藕臂一下子便抱住了對方,她嬌軀如若無骨,貼在身上直是舒服極了。
王恆在這種情形下害怕出現一點變數,所以也不敢再此修煉。只是埋頭享受着少女給的福利,一隻手伸出且摟住她,昏昏然的睡了過去。